“怎麼能這麼說呢?”蕭秋不樂意了:“在整個多瑙荒原,這就是地精和穴居人的生活。我們作爲遠道而來而客人,難道不應該尊重他們的習慣嗎?克本大師,話不能說得這麼難聽啊!這種行爲應該叫做。。。這個、這個,入鄉隨俗嘛。”
旁邊的蘇菲婭呆呆地望着蕭秋,忽然忍俊不禁,低聲笑了出來。
奧古拉斯和克本等人只有瞠目結舌的份了。也難怪他們失態,能夠把一件如此卑鄙的事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人,在他們飽經風浪的一生當中,確實沒有見過。
大帳之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有點怪異。蘇菲婭一聲不吭,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蕭秋,波格麗特仍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不過打量着蕭秋的眼神有點變了,似是感到有點好奇,甚至還帶着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至於奧古拉斯、克本、雷克和梅爾洛,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的表情古怪之極。他們知道蕭秋的建議絕對是一個妙策,可是如果同意他的做法,那麼明天之後,他們就要變成一羣四處擄掠的蟊賊了。對於這幾位來自阿姆斯特公國上層社會的名流來說,如何選擇,實在難以決斷。
一陣難堪的沉默。克本終於用法杖在地上一頓,奮然而起,大聲道:“事急從權,爲了希萊王朝的榮耀,我們不能顧慮太多了,我同意秋的意見。”克本也是沒有辦法,他多麼希望蕭秋髮揚風格,對奧古拉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促使奧古拉斯作出這個不光彩的決定。可惜這個阿巴斯人關鍵時刻居然熄火了,他使了好幾個眼色,蕭秋硬是沒有發現。
連克本這位三朝元老也決心做賊,雷克和梅爾洛當然沒什麼好說的。奧古拉斯嘆了口氣,緩緩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秋,你說說具體該怎樣行動,我們好好商議商議。”
蕭秋早已成竹在胸,見奧古拉斯首肯,也不再多廢話,一五一下,將他的計劃全盤說了出來。
時間漸漸地流逝,不知不覺,暮色如輕紗般籠罩了蒼茫的荒原。
對面的穴居人不知是否在準備着即將的決戰,兩個營地就如同兩座沉睡的城市,除了偶爾有幾隊擔任警戒的遊騎遠遠地從營地之外飛馳而過,整個白天,幾乎看不到其他穴居人活動的身影。
在奧古拉斯的營地稍遠的地方,蕭秋手下的地精奴隸們仍在幾個哈布伊人的皮鞭之下一遍遍地踢着正步。這些地精的表現不但讓克本等人吃驚不小,連蕭秋也爲這些精力異常充沛擄掠者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這些地精似乎只需要發泄他們過剩的精力,而根本不介意發泄的方式是什麼。除了早晚兩次的晚餐時間,這些地精已整整踢了一天的正步,不但一點都沒有疲乏的表現,反而漸漸興奮起來。尤其是在下午,當蕭秋把武器發到他們手上,而且准許他們披上皮甲之後,這些地精操練得更起勁了,原本雜草叢生的黃泥土,已被他們硬生生地踩成了一塊不大不小曬穀場。
克本乾瘦的身上披着一副地精的皮甲,尺寸巨大而又製作簡陋的皮甲讓他看起來就象一具不合規格的衣架。這具衣架現在正透過大帳飄動的簾幕看着似乎越來越亢奮的地精,嘴裡低聲讚歎道:“秋,看來你的軍事訓練計劃確實高明啊!這些地精,說不定真的可以用這種方式,訓練成一支合格的軍隊呢!”在他的視線裡,地精的步伐已經漸漸象模象樣了,十來個方陣隨着哈布伊人的號令動感十足地涌動着,如同一片片澎湃的浪潮,在黑暗中看起來,極具視覺的衝擊力。
同樣披着一身皮甲的蕭秋沒有回答他。他心裡也有點困撓,正在懷疑着如果管飽三餐飯,這些精力充沛傢伙是不是樂意不停地踢着正步,一直踢到活活累死爲止。
又過了片刻,夜色漸濃,蕭秋轉身道:“陛下,是時候了。”
大帳中一燈如豆,奧古拉斯、雷克、梅爾洛、波格麗特,還有蘇菲婭公主和她的三位衛士,正圍着燈火坐了一圈,他們每個人的身上,也披掛着一副地精的皮甲。聽到蕭秋的話,幾個人先後站了起來。
藉着夜幕的掩護,一行人走出大帳,悄悄的自營地之後繞出。拒馬之外,兩百多個輕甲騎兵已換上了地精的皮甲,他們每個人的手中,幾乎都牽着三四匹馬。所有的馬匹全部套上了籠頭,連馬蹄也用厚厚的粗布纏上,在黑暗中,只有一陣陣輕微的呼吸聲。
遠處的地精仍在踢着正步。但是在哈布伊人的指揮之下,大多數的地精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漸漸遠離,同樣的隱入了黑暗中。
奧古拉斯一行,帶着地精奴隸,近千人的隊伍牽着馬,急促但靜默地在夜色中行走。邪勒大酋長在一團漆黑中寸步不離地跟在蕭秋的身後,他充滿智慧的大腦顯然無法理解今夜的行爲。在他看來,主人雖然力量比自已要強上那麼一點點,但智慧明顯比自已差遠了,居然沒有意識到騎馬會比走路快,而且在這麼黑的深夜,也想不起點上一根火把。
就在大酋長猶豫着是否該給主人提醒一下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地精怯生生地開口了:“主人。。。我們這是到哪裡去,爲什麼不騎到馬上?”
“閉嘴。”黑暗中傳出蕭秋的低聲喝叱:“誰也不許出聲,我們。。。我們是要去偷襲一個商隊,那兒有很多黃金,是偷襲!所以不能弄出聲響,免得被他們發覺逃走了,知道嗎?”
“黃金!”“是黃金!”“嗷!嗷!”儘管蕭秋壓低了聲音,不過他身邊的幾個地精還是聽到了,四周響起了一陣壓抑着的興奮的議論聲,緊接着傳出幾聲“梆、梆、梆”的敲木魚似的聲音。原來是蕭秋屈起手指,對着四周一片黑壓壓的腦袋一陣亂敲。幾個興奮的地精一一捂着腦袋,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黑暗中,營地的燈火越離越遠,終於微弱不可見。隨着奧古拉斯一聲令下,所有的戰士包括地精奴隸一一跨上戰馬,一陣得得聲響,隊伍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天上的兩個月亮漸漸西移,奧古拉斯一行依憑着一片荊棘叢停下來狂奔的腳步。已經馬不停蹄地狂奔了數小時,隊伍需要必要的舐息,爲下一次的狂奔補充體力。
那些身經百戰的輕甲戰士顯然很清楚抓緊時間休息的重要性。很快,除了少量值夜的輕騎,大部分的戰士依在馬旁席地而臥,進入了沉沉的夢鄉。至於地精奴隸,已被蕭秋遠遠地打發到了外圍稍遠的地方,黑壓壓地躺了一地。幾個值夜的劍士手提皮鞭在他們當中走來走去,強迫着他們睡覺。
荊棘叢中支起了幾頂小小的帳篷,在其中一頂帳篷之內,地上鋪了一張草蓆,蕭秋正在上面盤膝而坐,他已經換上了那身粗帆布的探險服,靜夜潛行,粗重的皮甲未免過於累贅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當所有人都睡着的時候,纔是最恰當的行動時機。盤膝而坐的蕭秋並沒有象往常一樣入靜,而是凝神傾聽着帳篷之外的動靜。
一陣輕微而細碎的腳步聲傳了過,漸漸的接近了他的帳篷,然後在門口停了下來。蕭秋心裡暗暗奇怪,看情形是衝着他來的。莫非是克本這個老傢伙,想起了什麼不是很光彩的點子,想要讓他這個沒素質阿巴斯來出面執行?一想起在奧古拉斯的大帳裡克本對他使眼色的樣子,蕭秋就覺得有點好笑。
來人似乎在帳篷之外略一猶豫,緊接着輕輕掀起了帳篷的簾幕,已走了進來。
蕭秋忽然覺得一陣異樣,因爲他發覺來的人似乎不是克本,儘管從腳步聲判斷,來人應該屬於身形修長瘦削的一類,這和克本的特徵比較相似。可是。。。和克本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已好象沒發現這個老傢伙身上原來有着一種淡淡的,讓人忍不住綺思滿懷的香味啊!
來人走到了蕭秋的面前,忽然俯下身來,仔細地端詳着他的臉。蕭秋沒有睜開眼睛,但他知道來的人是誰了,心裡更是大大的詫異。
“不得不承認,雖然我長得比較象一件藝術品。”蕭秋嘆了一口氣,忍不住開口道:“可是你也用不着在這種時候來欣賞吧?公主殿下,夜靜更深,正是應該休息的時候,讓人看到,是要誤會的啊!”
“誤會什麼?”蘇菲婭輕輕一笑,在蕭秋面前坐了下來,一隻柔荑輕輕地撫上了蕭秋的臉龐,喃喃地道:“你已經吻過我的手。。。你又是一個阿巴斯人。。。你難道想賴帳嗎?”
感覺到蘇菲婭一隻溫軟的、散發着處女體香的手輕輕地撫過自已的臉龐,蕭秋象觸電一樣,只覺全身僵硬。他做夢也沒有想過,蘇菲婭會對他做出這種親呢的舉動。蕭秋睜開了眼睛,忽然發覺蘇菲婭的臉貼得好近。呆呆地望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俏臉,蕭秋腦中一陣迷糊,感覺好象在夢中。
愣了一愣,蕭秋才結結巴巴地問:“公、公主閣下,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我。。。賴什麼帳?”
蘇菲婭臉上一紅,她直直地看着蕭秋,輕輕地咬住了嘴脣:“你不知道嗎?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你別想給我裝糊塗,這都是你自已選的,我從來沒有逼過你。。。”說着忽然閉起眼睛,往前一湊,深深地吻在蕭秋的脣上,兩隻手穿過他的脖子,象八爪魚一樣地纏上了他,整個身子也緊緊地貼了上來。
如果說蕭秋片刻之前的感覺象做夢,那麼現在他簡直要暈了過去了。神迷意亂的他保持着一個打坐的姿勢,直直地倒了下去。
幸虧他手下的大酋長沒看到這一幕,否則一定會大失所望。這個武力驚人的主人,居然只是一招就被人放倒了,而且還被人壓在身上亂啃。。。
“公主殿下。。。”蕭秋只覺腦中一陣嗡嗡亂響,好不容易把嘴從蘇菲婭的脣下掙脫,喃喃道:“你這是幹什麼?我會誤會的,雖然我比較懷疑,但是還不敢肯定,你直接告訴我吧!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蘇菲婭象一條游魚似地在蕭秋身上拱來拱去,輕咬着他的耳垂,喘息着說:“你這傻瓜,你知道的,你吻了我的手,按照我們阿巴斯人的習俗,你就是在主動向我求愛,你就是我唯一的愛人。。。”
“公主殿下,我、我是吻了你的手。”蘇菲婭說話的音調有點不太象話,弄得蕭秋也忍不住跟着喘息起來:“可。。。可是,你不是說只是出於禮貌嗎?”
“我的意思是,出於禮貌,你應該學會向一位公主求愛。我告訴你了,你求我了,我也接受了。。。”蘇菲婭緊貼着蕭秋的耳朵,呢喃的語調就象一陣含糊不清的夢囈,漸說漸低,到最後幾乎變成了低沉哼哼聲。一陣陣熱氣隨着蘇菲婭的說話輕輕地涌入蕭秋的耳中,讓蕭秋覺得身上的血液似乎也跟着洶涌起來。
“公主殿下。。。”蕭秋的兩手情不自禁地在蘇菲婭柔若無骨的背上游走,喘息也漸漸變得粗重,嘴裡兀自不甘寂寞地喃喃自語:“不得不說,你有點野蠻,我覺得我似乎正在被你。。。”他總算還沒有徹底迷糊,關鍵時刻剎住了車,沒有把“逼奸”這兩個難聽的字眼說出來。
蘇菲婭也不打算和他廢話了,她一把扳過蕭秋的臉,異常野蠻地啃了下去。。。
帳篷裡響起了一陣陣拉風箱似的喘息聲,然後是噝噝的裂帛之聲,然後。。。是一陣翻滾和糾纏的聲音,就好象兩個粗壯的地精正在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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