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亡者之魂在不斷吞噬着那些猿族武士的氣血,氣血不足當然無力支撐狂化狀態。”一位眉目蒼白的老狐族薩滿祭司拄着一根柺棍慢慢悠悠地走上前來,雙眼眺望着遠處戰場,口中幽幽地說道。
“好久沒有見到人類法師了,想不到竟然是神術和亡者詛咒同時出現,人類教派之爭難道已經消解了嗎?這不應該呀!”老狐族祭司輕輕捋着自己頜下幾乎要垂到地面的白鬚,不斷地感嘆道。
“尊敬的奈洛大祭司,請您施法救救我的孩子們吧!”見到這位老狐族祭司的出現,範·碎顱一把甩開手中攥着的蛇人祭司,大步上前躬身行禮,向着老狐族祭司乞求道。
這位奈洛大祭司可是獸神殿中最德高望重的老祭司,平素爲人和善,廣受獸人各族的愛戴。現在範·碎顱以一族之長的身份如此恭敬的乞求,奈洛大祭司倒也不好不加理會,畢竟這可是秉承獸神的諭令而發起的聖戰,每一名薩滿祭司都應該爲聖戰而奉獻自己的。
“我可以用戰歌來干擾敵方,不過那些族人必須你自己去救了!”奈洛大祭司和藹地看着比自己高出數倍卻俯首在自己身邊的範·碎顱。
“大祭司肯出手的話,那就一定沒問題!”範·碎顱聽到奈洛大祭司答應下來,那張猙獰的猿臉上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不笑時更加恐怖的笑容。
奈洛大祭司既然答應出手,它身後侍奉的祭司侍衛們立刻將專屬於大祭司的圖騰柱擡了上來。奈洛大祭司輕輕撫摸着已經開始有些斑駁的圖騰柱,口中慢慢吟唱着一首曲調和緩的戰歌,隨着戰歌的響起,圖騰柱上泛起一絲綠光,並且慢慢向四面八方飛速擴散。
“是自然戰歌!不愧是奈洛大祭司,想不到竟然是召喚生物的自然戰歌!”幾名獸人薩滿祭司圍攏在奈洛大祭司的周圍,口中不斷驚呼讚歎着大祭司的稀有戰歌。隨着獸人帝國生存環境的不斷惡化,獸人種羣數量也在不斷消減,能夠自然覺醒的薩滿祭司越來越少,而且能夠領悟的戰歌也越來越少,像奈洛大祭司所施展的自然戰歌已經沒有幾個薩滿祭司能夠使用了。
就在奈洛大祭司吟唱戰歌的時候,範·碎顱也沒有閒着,它帶着自己的一隊親衛武士大步向着戰場跑去,想要救回那些失陷在戰場上的族人。
整整兩萬名猿族武士,這已經是整個猿族所能出動的所有成年武士了,若是一戰而滅,那麼對於猿族來說恐怕無異於滅頂之災,身爲猿族的族長,範·碎顱早已經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
那些猿族武士突然從龐然巨物一下子打回原形,而且還一個個看起來萎頓不堪,根本連手裡的鐵杉木棒都擡不起來,這對斯巴達戰士來說可是個絕好的反攻機會。在列奧尼達斯的帶領下,斯巴達戰士們口中高呼着口號,向那些原本兇猛無比的獸人發起了反擊。
猿族武士們被伊莫頓的亡靈不斷侵蝕着氣血,連帶着狂化之後所造成的副作用,使得它們失去了抵抗之力,如果不是緊跟在它們身後想要討便宜的那些豬族戰士,在危急關頭及時將一部分猿族武士拖回去,恐怕兩萬名猿族武士真的就剩不下幾個了。
雖然猿族武士失去戰鬥能力,但戰鬥依舊沒有結束,人數衆多的附庸種族依舊奮勇向前,哪怕是敵人連暴猿武士都能打敗,它們也毫無畏懼地向前衝鋒着。幾乎所有的獸人都已經被告知,如果在十天之後的寒冬來臨之前,無法打破人類封鎖進入溫暖富饒的南方,那麼所有人都會被活活凍死餓死在這個冬天。
在這樣的死亡威脅之下,這些附庸種族哪怕實際作戰能力並不出衆,但也毫不退縮的向着人類揮出自己手中的武器,就算是自己戰死也要爲族人打開一條通往南方的道路。
豬族戰士仗着自己身上的泥鎧有幾分防禦力,低頭抱臉地就向人類一方橫衝直撞過去;貓族戰士一個個動作敏捷靈活,手中的貓爪如一柄柄尖利的匕首,俯低蹬高靈巧異常;鼠族則是佝僂着身子,悄無聲息地跟在豬族戰士的身後,它們完全無視那些豬族闖進斯巴達戰陣之後被亂劍砍死的慘狀,而是趁着那些斯巴達戰士攻擊豬族的時候,悄悄貼上去用手中染毒的短匕用力捅進那些人類戰士的身體。
雖然這些附庸種族各有各的能力,但在聖女貞德的戰旗加持下,那些斯巴達戰士就像是吃了藥一樣地亢奮,手中短劍、長矛有如神助,直殺得那些獸人哭爹喊娘。
但隨着奈洛大祭司的自然戰歌出現之後,雖然並沒有爲那些獸人產生什麼實際加持效果,但卻讓獸人們意識到了薩滿祭司們在它們身後看着,爲了不給自己的族羣蒙羞,縱使被斯巴達戰士近似屠殺一般的消滅,但獸人們卻依舊前仆後繼的向前衝着。
奈洛大祭司的自然戰歌可以號召方圓數裡內的所有自然生物爲它而戰,但可惜的是北部荒原早已經被獸人統治多年,這裡又是曙光要塞邊境地區,根本就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出沒,自然號召來的全都是各色各樣的蟲蠅鼠蟻,鋪天蓋地烏泱泱的一大片。
不過別看這些蟲蠅不起眼,但許多都是含有劇毒的,荒原裡沒有毫無用處的生物,哪怕是小小一隻蟲子都有自己求生的技能,毒是其中最廣泛的一種。
斯巴達重裝戰士雖然全副武裝,可面對這些細小的蟲蠅卻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拳頭般大小的蚊子、巴掌一樣的蜘蛛、還有地面上不斷跑動的老鼠,更多的是一些牛蠅,亂哄哄的像是轟炸機一般沒頭沒腦地往人的身上臉上撞。在這些蟲蠅鼠蟻的干擾之下,斯巴達戰士不但無法繼續作戰,反倒有許多被毒蟲叮咬而中毒倒下。
梅林法師看了看身邊依舊是一副愁眉苦臉樣子的保洞花渣,微微一笑道:“這下可得你來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