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鬥法!”
易方也感知到了遠處真元的磅礴激盪,凝重道。事實上不僅僅是易方和池非魚,大廳裡的衆人也是感覺到了異樣,紛紛站起身來盯着那道巨大火系真元。敢在飄渺城中如此肆無忌憚的鬥法,這絕對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這股真元,有點熟悉。”
已經走走到門口的趙天靈停下腳步,盯着火光皺眉道,“難道是左師兄?”
“不對,還有我棲霞宗的雲霞真元。”
東方瓔珞也是站在門口皺眉道,“似乎還有佛門的味道在裡面!”
“小丫頭好眼力!”
池非魚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東方瓔珞的背後,含笑點了點頭道:“確實有佛門的味道。我先去看看。”
說着整個人竟是直接詭異地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極遠的街頭。
“老夫也去看看。”
齊南山朗笑一聲,道:“幾十年了,想不到還能碰到這種好玩的事情。丁先生,我先去了。”
說着腳底一面如同飛梭一樣的法寶驟然出現,帶着齊南山劃出一道紅光消失在原地。
“不愧是攝靈境界的強者,單單是這御物的法門便已經讓我們羨慕之極了。”
邊上有人看着齊南山的背影唏噓羨慕道。隨即也是紛紛往紅光方向掠去,速度自然是慢了不少。
“我們也走吧。趙師兄,你怎麼了!”
剛要動身的冰河谷年輕人突然見到趙天靈一臉呆滯地站在方纔的餐桌前,忍不住提醒道:“趙師兄,我們也去看看吧。”
“我想我知道方纔那個酒鬼是誰了。怪不得齊南山對他這樣子客氣!這個老狐狸!”
趙天靈終於回過神來,忍不住狠狠咒罵道。
“怎麼了,是誰?”
冰河谷的年輕人好奇地湊上前去,順着趙天靈的眼光看過去,卻只是看到方纔被易方隨手甩出來的那枚鏽跡斑斑的徽章。平淡無奇毫無出彩之處,只是勉勉強強可以看得出來這似乎也是煉器師工會的徽章,現在正在微微泛着藍光。
“嗜酒如命**不羈,當年煉器師工會老會長的關門入室弟子,現在煉器師工會會長鍾千重的師叔,酒中仙池非魚!”
“是他!”
冰河谷的衆人馬上變了顏色,倒吸了一口涼氣。除去池非魚其他的名號,就當當是一個現任煉器師工會會長鍾千重的師叔這個頭銜,就足以讓別人目瞪口呆禮遇三分。
“看,丁三甲他?!怎麼可能,御物境界的強者!”
突然門口又是一陣喧鬧聲傳了出來。趙天靈掠身到門口仰頭一看,卻是見到易方身後一黑一白兩扇羽翼微微扇動,如同一顆流星一般從夜色中掠過,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這是?飛行術法!”
饒是趙天靈心裡也是涌起一陣無力感,隨即規規矩矩往火光方向掠去。
“人越來越多了,看來我們三人今日是分不出勝負來了。反正馬上便是煉器師大會的日子了,我們到時候在一較高下好了。”
飄渺城城牆外,漆黑的夜色中三個人傲然而立,相互警惕沉默地看着對方。當中一個身材頗爲健碩,皮膚略黑的男子終於打破沉默緩緩道。聲音平緩極有磁性,如同在漆黑的夜色中投下了一縷光明。
“無爲劍宗不愧是我仙道大宗,剛剛左兄的無爲真氣一出,小弟我幾乎便要支持不住了。看來煉器師大會上,便是左兄大放異彩的好時機了。”
對面一個身材修長樣貌俊朗的年輕男子捋了捋鬢角的長髮,含笑道:“小弟我來參加這次煉器師大會不過是來湊湊數的,自然比不上左師兄和慧能師兄。”
“秦河師弟過謙了。這兩年棲霞宗內門的聲望日漸高漲,就算是在我們九州大陸上那也是一等一的仙門大宗。秦河師弟是內門的弟子,想來煉器實力必然是極高的。我倒是要請秦河師弟在煉器師大會上手下留情一下了。你說是吧,慧能師兄。”
說着扭頭看了看身邊不遠處的那個黑影。陷在黑暗中的黑影不過是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左野狐卻也不以爲然,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又扭頭看着飛快朝這邊掠過來的幾道人影道:“我們還是先走吧,人越來越多了,要不然總少不了要跟他們寒暄一下。”
秦河和黑暗中的慧能也是點了點頭,剛要縱身離開,卻是見到不遠處一道人影急速掠了過來。身後一黑一白兩片火焰羽翼在其後面飛速顫動,整個人如同黑夜中的一抹流星。
“咦?那是飛行術法!想不到現在居然會有這種好東西,真難得了。不知道是那家的公子哥,難不成也是來參加煉器師大會的嗎?”
左野狐看着飛快掠過來的易方笑着開口道。隨即眼睛又微微眯了起來:“居然是凝神低階的修爲,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我們九州大陸之大,又怎麼會事事被我們知曉。更何況我確實聽說最近冒出頭來不少天資極佳的人,想必這位也是偶爾出現的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河倒是不在意地瞥了眼易方,隨即又轉頭將目光放在依舊還是在黑暗中的慧能上,道:“說起來,就算是我們九州大陸的人,對於慧能師兄的名號也還是聽得不多。也對,你們佛門在西邊沉寂了這麼久,確實該動動了。”
“我們佛門的事,不勞掛心。”
黑暗中的慧能冷冷吐出一句話,正要離開,身子卻是驟然停住,眼睛死死盯着已經同衆人到了近前的易方。
一股佛門的氣息?像是已經隕落的法空!
“莫非此人與法空的隕落有關?”
慧能終於從黑暗中顯化出身影,全身綻放出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尊大成的金身羅漢。周遭空氣中甚至響起來了陣陣的佛門吟唱聲,一縷縷佛光普照,柔和地渡化在每一個人身上。修爲不夠心性不成熟的人甚至有了跪下去皈依的衝動。
“怎麼了?”
左野狐和秦河停下身子,扭頭狐疑道。
“沒事。”
慧能全身的金光一瞬間盡數收斂進了身子內,搖了搖頭,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那我們也走吧。”
左野狐和秦河相互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發生什麼事了?”
易方遠遠地分明看到有三個人站在夜色中,但是來到這裡之後卻是空無一人,當下便是狐疑地開口道。
“三個心懷鬼胎的人在這裡勾心鬥角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池非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易方身後出現,滿身酒氣道:“屁大點事兒,怎麼人全來了。老子好不容易吃一頓好的,想不到才吃了一半就有人搗亂!真是晦氣!”
後面陸續的到達這裡的人聽了池非魚的話卻沒有絲毫怨言。方纔在齊家的時候得知了池非魚的真正身份,現在衆人腦子裡除了懊惱便還是懊惱。只是想不到堂堂煉器師工會會長鍾千重的師叔居然真的會去開青樓,而且還是這樣一副無賴的模樣。
讓他們更加想不通的自然是爲什麼池非魚會同南疆來的蠻子攪和在一起。莫非是因爲開了青樓所以連口味都變了,現在開始喜歡上南疆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妖族了嗎。
“確實晦氣。”
易方難得認同池非魚道。隨即轉身離開,“沒事我先走了。”
“池先生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去我齊家在聚一聚。實不相瞞,我齊家還有一種庫藏的好酒,喚作‘玉壺春’。只要一打開酒壺,滿屋生香,如同在初春百花盛開一般。再搭配上藍田暖玉夜光杯,那絕對是隻因天上有的好東西!池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一定要去嘗一嘗這酒中的極品!”
齊南山忙是在池非魚身後開口道。今日好不容易將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池非魚請到家中來,自然不會這樣輕易就讓他走。事實上對於日漸下坡的齊家來說,能靠上池非魚這座大山,那絕對是家族中興的一大助力。
“不了,我跟這小子一起回去了。”
池非魚沒有理會齊南山的邀請,只是在衆人羨慕的眼神中跌跌撞撞地跟在易方身後離開。突然又轉過頭來對臉色失望的齊南山道:“不過那玉壺春我還是很有興趣的,下次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