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漸離也因奪回夜家有功,成爲了當之無愧的夜家少主。
至此其他人再無怨言。
第二日風平浪靜,夜漸離業已閉關,他本來就是舊傷未愈而又加新傷,整個人臉色都是一片蒼白,若非第一天必須出面,他早就閉關療傷去了。
第三日,夜漸離還處於閉關狀態中,東方世家東方啓明親臨道賀,夜城雙鬢斑白卻因爲這幾天的喜悅而沖淡了不少,東方啓明前來,兩人還破天荒的下了一整天的圍棋。
同時,夜家藏書閣廢棄之地已重新動工,只不過不是修建藏書閣,而是明年上元節夜漸離的新婚之房。
第四日,姜無意突然造訪,帶着一大堆禮品前來;夜漸離也因此而提前出關,夜漸離出來時,其雙眸精光閃爍,整個人的氣勢似乎渾然天成,他一站在那裡就令人找不到一絲破綻。
姜無意微笑,道:“一別數日,閣主別來無恙乎?”
夜漸離淡笑,道:“謝過姜兄美意,還望在下大婚之日能夠來捧個場!”
姜無意哈哈一笑,道:“一定一定,只是閣主這些天可要小心了!”
夜漸離道:“哦?”
姜無意道:“閣主兩位準夫人,一位是世家千金,一位是青樓名伶;其追求者自然是數不勝數,還望閣主能夠橫掃千軍!”
夜漸離眉毛一挑,傲然道:“當然,試劍崖之約,在下一定毫髮無損來會!”
姜無意道:“如此,我躬身相迎!”
兩人不再說話,對望一眼,似乎擊起無窮火花。
第五日,夜漸離又閉關了;姜無意說的很對,他那兩位準夫人的確有不少追求者,其中固然有一部分人因爲見過暗閣的鐵血手段而自動退出,但其中總會有一部分人十分不甘的。
第六日,武林各派皆派其得意弟子來道賀,就似約定好了般;在同一天,各派浩蕩而來,一時天風城裡風雲際會,各處都是武林中人。
第七日,麻煩果然上了門來。
黃河三蛟。來的人是三個人,三個看起來絲毫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唯一顯眼的大概就是這三個人都是濃須大漢吧,三個人都握着同樣的武器,那是長刀,這長刀與普通的長刀可不一樣。它們可是採海中精鐵鍛燒而成,其寬要比一般的長刀要寬,其長要比一般的長刀要長;重愈六七十斤,足可見這三人猛力何等!
或許沒有報出他們名號時你不會覺得這三人究竟如何不同,但是隻要“黃河三蛟”這四個字一出現,他們的身邊方圓一丈之內必定是了無人跡,甚至就是飛禽走獸亦不敢多作停留。
這三人來此只有一個目的——你夜家少主有何能耐能娶到這兩位賽過天仙的美人?
這三人,在黃河一帶名氣沖天,其性格固然跋扈,其實力自然也是擺在那兒的;只要有水,他們就是蛟,但卻並不是說沒有水,他們就是蟲。
這三人在還沒有遇到結拜之前各自都是出了名的刀客;是以,他們這次前來纔有一往無前的決心。
若無所倚仗,誰敢大出風頭?
老大直接立在夜府門前,粗大的嗓門如
破鑼般響起:“夜家小子,有種出來一見,我們當面來個了斷!”
沒過多久,府門大開,一護院行了出來,抱拳行禮不卑不亢道:“少主請三位進府一敘!”
“哼!”
“哼!”
“哼!”
三聲冷哼響起,黃河三蛟已提刀並排而入,三人剛進府門,後院便將門關上,只留下一衆人的嘆息之聲。
“不知道這事會是什麼結果?”
“是啊,真想知道他們孰強孰弱啊!”
圍在門前的人惋惜不已。
可是,沒過半刻鐘,夜府大門再次打開,先前還囂張跋扈的黃河三蛟已各自捂着臉面色羞愧的逃了出來。
衆人驚疑,卻又不敢上前去問,只是驚奇的看着三人。
老大正無氣可撒,見狀一聲大吼,罵道:“看什麼看?一羣沒有見識的嘍羅!”
圍着的衆人立馬噤聲,待三人走後,一聲聲不滿之聲才響起。
“哼,囂張你娘個毛,別以爲掩飾的好,沒有讓人看見臉上的腳印!”
“在黃河那裡還能橫行一時,你還真以爲自己是蛟龍了?以爲哪都是你的天下?”
“……”
這日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天不是很熱,可是來的這個人卻是坐着轎子來的,手裡一把摺扇不住的扇個不停。
這是一個年青俊彥,面白無鬚,眸間總是會不住地閃過幾絲邪意;在夜府門前,轎子停下後,擡轎的二人中的一人對着關閉着的大門恭敬地喊道:“妙手郎君特來求見!”
妙手郎君四字一出,衆人譁然。
“既聚月星之後的又一代妙手神偷竟然這麼年青?他的醫術可謂冠絕天下,怎麼會是這樣一個青年俊彥?”
也許真是世事充滿了意想不到吧。
妙手郎君似乎很喜歡衆人的驚詫,甚至悠然自得的掏出一柄小刀修着指甲。
不一會兒,大門再開,出來迎的人卻是令許多人又愛又恨的聚月星!
神偷剛一出門,見到正在修指甲的妙手郎君,熱情道:“沒想到久去東海之濱的千兄竟然也來捧場,實在是我們暗閣及夜家的福氣!”
千幻沒好氣道:“遇到你,我這“妙手”二字也得抓掉嘍!”
神偷嘿嘿一笑,道:“請吧,千兄,我知你對胭脂夫人早已愛慕,此番她就要嫁人了,你一定會來的!”
千幻果然不再言語,邊走邊道:“我倒要看看能令胭脂傾心的人物與我相比,我到底差了多少!”
神偷一陣偷笑,暗道:“我的妙手空空在閣主面前可是從來就沒有成功過!”卻是道:“千兄儘可全力施爲,閣主他——”
神偷後面的話千幻已聽不見,因爲在這幾息之間,他已橫渡而去,獨自去尋夜漸離去了。
這次,倒是足足過了三刻鐘,妙手郎君才從夜府大踏步而出,在衆人什麼都還沒搞清楚時,他已坐着轎子優哉而去。
可是沒過多久,又來了一批人。
之所以是一批,是因爲這次來的人不少。
七個人。
七個人排成一字長龍而來,都是身着清一色的綠袍而來,以簪束髮,各自提着不同兵刃前來。
已有人認出了他們胸前的一條小蛇印記,驚呼出聲:“長江
七煞,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長江七煞,自然又是一個在江湖中響噹噹的稱號;這七人,持七把不同兵刃,在長江一帶橫掃千軍鮮有敵手。而今,竟然也來了!
在他們各自的手上,七個禮盒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金燦燦的光芒。
這次出來迎接的是殺神,殺神風神俊朗,一襲白衣飄飄,與長江七煞相見時,盡顯賓主之姿。
毫無疑問,長江七煞同樣是爲了胭脂而來;但是他們起碼還懂得禮儀之道,是以,他們這次在夜家駐留有一個時辰之久。
一個時辰後,七人才姿勢各異的自夜府大門魚貫而出。
在衆人的一片唏噓中,他們面不改色的離去。
輸要輸得起!
纔是好角色!
很多人都不用猜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但是更多的人卻是驚歎夜家少主一身功力的強橫,這是第三戰了吧!竟然還能將長江七煞折服。
這一日,長江七煞走後,再沒有人來,圍觀的衆人只好散去,但他們確知道明天一定會更加精彩,而且是距夜家少主大婚越近也就越精彩!
第八日,天剛放亮,就有人來放肆。
來叫囂的這個人身着異族服裝,肥大的耳垂穿着一隻巨大的耳環,淡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珠裡盡是一片暴虐之色,尖挺的鼻樑、肥厚的嘴脣。
更令人驚訝的則是他的武器,那是一隻狼牙棒,狼牙棒上鋒利的尖釘數不勝數,令人一看上去就忍不住地一陣激靈,令人不寒而慄!
他雖然囂張,卻還是忍住了用狼牙棒直接轟門的意思;即使如此,他那嗓門幾可與佛門獅子吼一拼了。
夜漸離踏出府門,見是一位異族男子,不由疑惑道:“閣下是?”
男子道:“俺是遼東拓跋朔,早對胭脂小姐聞名,早有相見之意,可惜當時情況不同,而今俺已徹底無所束縛,便來找胭脂小姐一敘相思之情。”
夜漸離眉頭一皺,道:“只可惜,胭脂已是我夫人。”
拓跋朔不以爲意,鑼般的嗓子炸開,道:“不是還沒正式成婚麼?再說了,以俺們遼東的規矩,胭脂小姐這等美人也只是能者得之!”
夜漸離眼珠一轉,道:“你這是在向我挑戰麼?”
拓跋朔一聲冷笑,手中狼牙棒斜握在側,道:“不錯,俺倒要叫你這娃兒看看誰更適合胭脂小姐!”
夜漸離雙手一擺,道:“這是你自找的,休得怨我!”
拓跋朔一聲冷哼,道:“閒話少說,且接我一擊——當頭棒喝!”
拓跋朔斜側狼牙棒被雙手舉起,一棒敲向夜漸離的頭顱。
這一下要是擊實了,夜漸離這命也算沒了。
夜漸離亦是一聲冷哼,道:“不自量力!”
右手變拳,突然迎棒轟上,在狼牙棒上的尖椎即將觸到夜漸離的頭上時,夜漸離的鐵拳已轟上了拓跋朔握棒的雙手。
“咔嚓!”
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拓跋朔面色漲紅,手中狼牙棒“哐當”落地,他整個人已因爲疼痛而蹲了下去。
夜漸離道:“記住,胭脂如今已是我的人;下次再這麼沒記性,碎得可不就是雙手那麼簡單!”
拓跋朔沒有出聲,夜漸離走後,他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狼牙棒,轉身落寞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