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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督大人,您請放心,屬下安排完手中事宜就會前去與您匯合……”
“軍督大一路保重……”
永安城外,許文靜和法忌躬身目送劉策的車隊在呂肅軍隊的護送下,緩緩向遠處行去……
待確定劉策行遠之後,二人這才擡起頭互望一眼,然後同時冷哼一聲,反正是誰看誰都不順眼。
只見許文靜對法忌陰陽怪氣地說道:“法先生,在下奉勸你一句,按目前軍中職務,你只是在下的下屬,如今軍督大人出征在外,你我二人應當相互配合處理好城中事宜,不該彼此之間爭個你死我活一般……”
法忌當即回道:“軍師大人何出此言?在下自當是盡力輔佐軍師大人打理好軍督府的一切。”
“是麼?”許文靜嘴角一撇,“可是本軍師爲何覺得法先生總是處處與在下作對啊?”
法忌笑道:“軍師大人多慮了,戰略策案,排兵佈陣都由你說了算,在下會全力配合,又何來作對一說?”
“是這樣麼?”許文靜搓了搓手掌問道,“那爲何前幾日在下不過給姜小姐和宋姑娘送些江南的茶葉,法先生又要如此刁難呢?”
法忌似笑非笑地回道:“軍師大人誤會了,在下是情報司出身,深受蘇總司教誨,得知軍師大人十分喜好風月,如今軍督府內有三個如皎似月的佳人,
在下也是怕軍師大人萬一做出些逾越之舉,鬧出些不雅事端來的話不好收場啊……”
“法先生……”許文靜笑着說道,“你說的沒錯,我許文靜的確貪戀美色,但也有自知之明,姜小姐和宋姑娘早晚是軍督大人的妻室,你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對她倆有半分念想,畢竟和美色相比,我更在乎自己這條賤命……”
法忌面無表情的說道:“軍師大人能這樣想最好,但在下還是不放心啊,畢竟姜小姐容顏絕非凡女能比,就怕你萬一哪天喝醉酒想去調戲一番,又有幾個人攔得住?”
許文靜聞言,眼神變得異常冰冷:“看來,法先生是不願相信我許文靜爲人了?”
法忌傲然回道:“軍師大人誤怪,情報司出來的人什麼時候會去相信所謂的人品了?更何況軍師大人呢你這人品……”
說到這兒,法忌露出一副同情的神色,很顯然對許文靜是十分的不信任。
“罷了,閒話休提,你我還是談論下正事吧……”
許文靜知道再在這種破事上跟法忌鬥嘴也沒什麼意義,反正只要自己明白斷然不會對姜若顏和宋嫣然起念頭就對了,不過那薛沫憶他還真有些念想,只要不是劉策的女人他就想要染指一下……
法忌點點頭,恢復到一臉正色的神態和許文靜一道迴轉軍督府,半道之上,法忌對許文靜問道:“遠州的事想必軍師大人應該都知曉了吧?”
許文靜說道:“這麼大的事,如何能不知曉?看來遠東很快就要大亂了……”
法忌點頭嘆了口氣:“只是至今未探到是何人所爲,反正遠州那塊已經傳遍了軍督大人僱人下手殺了當今丞相,恐怕……”
許文靜說道:“那你覺得軍督大人會這麼做麼?”
法忌搖搖頭:“自然不可能,姜小姐好歹是軍督大人未婚妻,軍督大人又是極重情義之人,縱使姜晏百般刁難,只要不觸及軍督大人底線,
這種事軍督大人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更何況現在這麼做與公與私都沒任何利益啊,這不是給自己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麼……”
許文靜說道:“那就是了,姜晏姜潼遇害,有人栽贓到軍督府頭上,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人會冒着如此風險對當朝丞相下此毒手?對他的好處又何在?”
法忌想了想說道:“這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會對軍督大人如此恨之入骨?不惜以身犯險?”
許文靜沉思片刻,忽然腦海閃過一道令他恨不能食其骨肉的身影,尤其那副掌握一切、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態度令他萬分厭惡。
“軍師大人,你想到什麼了麼?”見許文靜若有所思的模樣,法忌連聲問道。
“不,沒什麼,只是在想那人這麼做究竟是何目的。”許文靜巧言令色的搪塞了過去。
法忌說道:“我會派人加緊查探清楚究竟何人所爲,還軍督大人一個公道,在此之前,這事還是千萬別讓姜小姐知曉爲好。”
許文靜苦笑着搖搖頭:“姜小姐何等聰明的人?怕是早已知曉此事,只是不願軍督大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爲此事分心罷了……”
“哦?軍師大人是如何知曉姜小姐此時的心情?”法忌聞言立馬露出一副狐疑的神情。
“好了,法先生,你就莫要再挖苦我了,有那心思不如放到正事上來吧……”許文靜真是有點怕了法忌那多管閒事的風格。
不過,許文靜對這件事卻是保持樂觀態度,不管是不是上官雁乾的,他真的很想謝謝他,在各方壓力下劉策只能被逼着走上王者之路了,倒是省下了自己一番力氣,他巴不得劉策能早日和士族決裂,這樣自己就可以徹底展露頭角了。
……
“葉公子,你說說本軍督爲何會選在這個時候北伐?”
“軍督大人這是在考驗不才麼?”
行進的車隊中,劉策和葉胤在一輛馬車車廂內圍着碳火香爐款款而談。
劉策笑着說道:“算是吧,你說說看……”
葉胤說道:“既然軍督大人開口,那不才就獻醜了。”
說着葉胤揮動了下手中的佛珠,開口分析道:“其實軍督大人選在這個時候北伐冀州,除開其他不說,最主要一點就是軍中派系林立,想要通過戰爭緩解矛盾再將他們融爲一體,
試想軍中目前可謂是魚龍混雜,幽州、定州、遠州三個派系軍隊再加上異族和徐遼的義軍,各方之間短時間內不可能如預期一般團結一致,
軍督大人想要將他們徹底擰成一股繩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過對冀北胡奴的戰爭來達成,
相比之下,這一次北伐勝負反而是在其次,不知道不才分析的對還是不對呢?”
劉策欣慰的點點頭,望着葉胤那種俊秀的臉龐忽然說道:“葉公子,本軍督忽然有個想法,如果把軍師位置交由你來做是不是更合適呢?”
葉胤忙道:“軍師大人,莫要取笑不才了,說實話,不才的能力和軍師相比還是有不少差距,更何況不才效忠軍督大人不爲了其他,只是爲了軍督大人您……”
說到這兒,葉胤低下頭沉思片刻,又說道:“爲了軍督大人您能早日達成心中理想的世界。”
“哈哈……”
劉策搖頭乾笑幾聲剛好取笑幾句,忽然感到身體一陣發冷,連忙縮了縮身上的披風,把手舌吻到火爐上烘烤了一陣。
葉胤見此,面帶憂色地說道:“軍督大人,都是不才的不是,還您現在身子至今沒調理過來,如今卻又要親自出徵……”
劉策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還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獻血給他治病,就在三天前又獻了半碗血做藥引,這身體自然還未恢復過來,而且時不時變的極其怕冷。
“葉公子,這是本軍督自願的,你休要放在心上……”烘烤一陣後,劉策身上恢復了些暖意對葉胤說道,“你再說說姜晏之死,又是何人所爲呢?”
葉胤想了想說道:“如不才所料不差,定是上官雁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