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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矍,怎麼好意思能隨便收人家東西呢?你……”眼睛姜矍收了劉策禮物不斷把玩,姜若顏連忙出聲阻止道。
姜矍說道:“姐姐,這是兄長送的,怎麼能不收呢?那豈不是對哥哥不敬?我做夢都想要一把短劍呢……”
“你呀……”姜若顏被姜矍的話弄的無可奈何,隨後看向劉策說道:“小弟不懂事,還請劉公子莫要介意……”
劉策笑道:“怎麼會呢?令弟乖巧懂事,在下初見也是萬分歡喜。”
姜若顏輕頜俏目,對劉策抱以感激的一笑。
而本該是焦點陳偉則因爲劉策出現被衆人華麗的無視了,姜若顏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更別說介紹了,劉策見姜若顏沒介紹那個猥瑣男人,索性懶的理他,招呼也沒打,這讓陳偉萬分難堪。
姜潯輕咳了聲對劉策說道:“好了,既然你來了,那就入席吧。”
劉策聞言告退向下方席間走去,史夫人望着劉策背影,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十分不捨,很想出聲把他拉到身邊就坐,但硬生生止住了這股衝動。
“同樣是庶族,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是啊,看看人家劉校尉,再看看那位,真是高下立判啊。”
“就是,那陳偉真的是令人反胃,有何資格坐在這堂內共餐。”
“就憑剛纔劉策所吹奏的一首曲子,令我思緒萬千,再瞧那陳偉,嘖嘖嘖,我真不知道姜大人在幹什麼……”
“本人一向對庶族深有成見,然而今日見到劉策和陳偉二人,對比之下方知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劉策簡直就是完人啊……”
“那還用說?劉校尉雖然庶族出生,但看看人家,不但能掌雄兵拒敵與外境,而且禮數周到,豈是陳偉這種不學無術的青痞能比?”
“沒錯,觀之前陳偉對姜小姐那態度,真是令人作嘔,再看劉校尉,行禮端正,目不斜視,盡顯君子之風,那陳偉又豈能與之比萬一?”
經過陳偉和劉策相繼登場後的對比,廳內衆人對劉策是一致好評如潮,將陳偉更是貶的一文不值。
包括主桌席間的姜家兄弟幾人也是竊竊私語,看向下方席間的劉策是萬分有好感。
這就讓陳偉很是鬱悶了,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儘量不去聽那些對自己不利的言論,望向劉策的眼神中充滿的狠辣怨毒。
同樣尷尬的還有姜潯,現在他甚至懷疑劉策的出現是故意來讓自己難堪的,一向以武裝出現的劉策爲什麼今日偏偏會精心裝扮一番?那身錦衣勁服配合他梳洗後的臉,是那麼引人惹眼,一下子把衆人焦點集中在他身上,連自己幾個兒子都對他是讚賞有加,一定是有預謀的。
劉策還真有預謀,不過不是預謀陳偉,那陳偉還不值得劉策高看一眼。他之所以今日精心梳洗一番,一來和姜若顏約定,既然是朋友了自然不能令她丟臉,否則有違君子之道,雖然他並不認爲自己算什麼君子。主要還是爲打探姜潯的心態而來,冀南那邊這麼大動靜他爲什麼無動於衷?這纔是主因。
“難道是爲了陳偉?”劉策心中一個念頭閃過,看了眼有些醉醺醺的陳偉,隨即搖搖頭,“一個義子而已,值得姜潯連遠東局勢都不顧麼?又不是親生的。”
想了許久,劉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不再去想,反正吃到嘴裡的東西想讓自己吐出來?門都沒有!
“劉校尉……”
就在劉策沉思之際,主桌上的姜沛舉着酒杯和他示意了一下。
劉策微微一笑,起身舉起酒杯和他回敬一下,隨後左腕遮住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水,然後空杯面向姜沛致意。
姜沛點點頭,心下很是滿意,也隨即用袖子遮住酒杯飲罷杯中酒,同樣空杯致意。
姜憧、姜憬見此也紛紛舉杯和劉策對飲,劉策一一回敬,氣度不凡,更令姜家三兄弟佩服不已。
姜若顏見到這一幕,心中自是十分歡喜,自己三個哥哥和弟弟都對劉策都有萬分好感,而且席上劉策也是給自己掙足了臉面,就是不知道自己母親和父親怎麼看了。
就在這時,史夫人忽然起身,拿起酒杯竟然走下主桌來到劉策身邊道:“劉公子,老身敬你一杯。”
姜若顏目瞪口呆,自己母親從不飲酒的,今日怎麼會主動給劉策敬酒,令她萬分不可思議。
只見劉策起身道:“史夫人親自敬酒,在下誠惶誠恐,晚輩先乾爲敬,夫人淺酌即刻,莫要傷了身子。”話畢,劉策同樣腕袖遮杯飲盡杯中酒水,以空杯致意。
史夫人聽劉策這番關心話語,心裡更是親切無比,也是緩緩飲盡杯中酒水。
劉策見此忙道:“夫人請淺飲,莫要如此……”
史夫人笑道:“今日高興,劉校尉不必爲我擔心,記得多吃菜,莫要貪杯……”
劉策放下酒杯拱手道:“多謝夫人關愛,晚輩自有分寸……”
“快快入座……”史夫人連忙讓劉策坐下,甚至想用手去按他的肩膀的衝動,也是硬生生強壓下來。
劉策躬身微微行了一禮,這才坐下,史夫人念念不捨的回到自己主桌前,不時回頭望着他,臉上滿是關懷神色。
“不對,不對,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主座上的姜潯見劉策禮數如此周到,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他已經習慣了劉策那種隨性跋扈的作風,現在見到這般標準到了極致的士家禮儀不能不讓他起疑。
“這劉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帶着一腦袋疑問,姜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見母親回座,姜若顏也起身欲向劉策走去,這時卻見一條厭惡的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只見陳偉一臉醉醺醺地舉着酒杯,對姜若顏道:“妹妹,哥哥,哥哥敬你一杯,你,你不會不賞臉吧?”
姜若顏眉頭一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後繞過他身邊欲向劉策走去,不想陳偉再次擋住了她去路。
陳偉醉眼朦朧,望着姜若顏面容滿是不堪之色:“妹妹,你去,你去哪兒啊?哥哥在跟你敬酒呢,你不給面子麼?來!陪哥哥喝一杯。”
姜若顏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掃向陳偉的眼神充滿了寒意。
“不好,小妹動怒了,趕緊把陳偉這潑皮拉開。”
一直觀察這一切的姜家三兄弟,知道姜若顏那神情已經到了爆發邊緣,自家小妹這脾氣他們最爲了解,爲了不讓事態鬧大影響夜宴,當即準備起身去拉陳偉。
然而就在姜家三人和史夫人慾起身之際,劉策卻從陳偉側身插隊而進站在了姜若顏面前,將陳偉擋在了身後。
一見到劉策,姜若顏臉上的寒霜一掃而空,瞬間換上一副淡淡的笑容,面上滿是溫柔姿態。
劉策舉杯對姜若顏說道:“姜小姐,在下敬你一杯,請……”
知道這是劉策替自己解圍,姜若顏俏目微頜,望着劉策英氣逼人的臉龐輕笑着說道:“多謝劉公子相敬,請……”
隨後二人同時飲盡杯中酒水,對杯而空後,相視一笑。
“呼,這劉策真是應變過人啊……”
眼見一場難堪局面被化解,兄弟三人鬆了口氣同時,也對劉策更高看一層。
見姜若顏回到座位,劉策便轉身欲離開,忽然看到身後陳偉一臉怨毒地盯着自己。
劉策迎着陳偉的目光,微不可查的冷哼一聲問道:“這位公子擋住在下去路,請問有何指教?”
陳偉嘴角微微抽動,怒道:“你就是劉策是吧?你神氣什麼?不就是個小小的校尉麼?還不是我爹的下屬!你到底神氣什麼?”
席下衆人一聽陳偉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這傢伙真是膽大包天,敢惹劉策?知道惹這位爺的下場都什麼樣麼?
只見劉策冷笑一聲,回頭對主桌上姜家諸人說道:“這位是你們貴客吧?他喝醉了,麻煩諸位將他擡出去醒醒酒。”
主桌姜家人聞言,姜憧立刻起身欲去扶陳偉,不想陳偉喝聲大起:“你什麼玩意兒!你知不知道小爺我現在什麼身份!敢無視我!轉過身來!”
劉策聞言眼睛一閉,搖了搖頭,再睜時卻看到姜若顏望着自己,不由和她對視一眼,隨即緩緩轉過身看向陳偉的眼神中已是射出出一道冰冷的殺意。那是經過屍山血海、百戰沙場之後才能展現的眼神。
“額……”
陳偉迎上劉策的眼神,酒立馬醒了大半,那眼神實在太可怕了,彷彿能把自己靈魂刺穿一般,不由避開了他的視線。
劉策見他這副慫樣,緩緩走回自己席位,在錯身剎那,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出門小心點,好自爲之……”說完徑直回到自己席位。
這句話令他渾身上下都感到發自骨子裡的寒冷,差點癱坐在地,等他回過神來,背後華衣已經溼了一整片。
“呼……”
本以爲劉策又要大鬧一場的姜潯,忍不住呼了口氣,一旦自己兒子有事,他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下來。
將陳偉再次喚回身側的姜潯,眼見宴席差不多,這纔想起因爲劉策的出現,差點把重要的事給忘了,當即起身欲開口之際卻被史夫人死死拉住。
姜潯奇道:“夫人你這是作甚?”
史夫人道:“老爺,此事暫且緩緩,容妾身好好考慮考慮。”
姜潯急道:“夫人,我們睿兒……”
史夫人打斷他道:“老爺,我自有分寸,也不急這一時,你就聽我一次。”
姜潯望向史夫人,只見她臉上滿是堅定神色,知道若此時提出陳偉和姜若顏婚事,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反對,到時臉可就丟大了。
仔細想了想,姜潯也就暫時作罷,反正的確不急與這一時,與是點點頭說道:“感謝諸位給姜某薄面,來參加這區區薄宴,明日定會讓大家盡興而歸!如今天色已晚,想必諸位也累了,在下也不便久留,還請諸位回去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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