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裡,海冥的心裡頓時有了一種滿足的感覺,隨着她飄蕩在這半空中,不再移動。
雪地上,被禁錮住的魔物們,一個個酸溜溜的仰起頭,望向了天空中的這兩對神仙,一個個小聲地嘀咕着,“把我們捉到這裡,也不理我們,自己卻在天空裡玩着這讓人討厭的戀愛場景。”
許久,不見他們有移動身形的意思,魔師苦惱的動了動已麻了的身形,“這幾個神經病,還不準備迴雪地嗎,老掛在半空中,不覺得累嗎?”
生怕會被雪地上的其他人聽到,魔比連忙低聲喝止了他的嘮叨,“別太惹事了,小心到頭來,受到傷害的又是我們,要知道,我們可是吃過玄海這傢伙的苦頭了。”
想起了身體的疼痛,魔師驚得閉上嘴,不敢再開口。
在宮殿裡悶坐着的玄海,很是詫異,心想,這夥傢伙吃了虧後,還真變乖了,本想再整他們幾次,看來不太會有機會了。
嘆了口氣,起身走出宮殿。
踏在厚厚的雪中,一雙靴子已被雪地覆蓋,驚訝於雪地的厚度,玄海動了動身形。
隨之下沉的身體已再次下陷,轉眼間,便已沒到了自己的腰間,玄海低頭凝視,卻發現自己依然不曾踏到底層。
驚訝於雪地的厚度,玄海嘴裡念動了一句咒語,轉眼間,堆了一地的雪瞬間飄飛,再次飄向空中的雪花隨着氣流的旋轉,轉化成了一道厚厚的雪痕。
被禁錮着的魔物們,一個個翻着白眼,看着眼前這個淘氣得像個孩子的傢伙,雖然嘴裡不敢發出聲音,但心裡卻一直在咒罵着。
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思緒,玄海的身形隨之移動,瞬間已到了這羣人的跟前。
生怕會再受他折磨,魔物們一個個屏住了心緒,不讓自己的思緒再有一絲的想頭。
意念在他們的腦海裡不停的搜索着,卻不見他們有辱罵自己的話語,玄海一臉的詫異,“剛纔我好象有聽到你們在罵人,現在怎麼不罵了?”
心知他這是在套話,一羣魔物無人敢開口。
等待了許久,不見這夥人開口。魔海悻悻的飄回了被自己掀起了的雪地上。
看着眼前的大坑,玄海驚訝的掃過一旁已堆成了山的雪花,瞬間,大坑再次消失,眼前的雪地已再次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就這麼嬉戲了幾次,感覺到無趣的玄海飄回了宮殿,坐在殿中享受着桌上的藍族美酒。
坐在大殿的角落裡,魔盅的臉上依然掛着疑惑,雖然對於玄海剛纔的所爲很是疑惑,但卻也不敢開口詢問,生怕會因此惹起他的怒火。
低着頭,輕呡着手中的酒,看在眼裡,玄海一臉的納悶,“這樣的飲酒方式快樂嗎?雖然藍族的美酒入味甘甜,但這等淺嘗,實在是品不出什麼滋味。”
無奈的苦笑,魔盅放下手中的酒杯,“我也很想像你那樣狂飲,但我的道行實在差你太多了,只好這般的輕呡了。”
催動意念,感應着魔盅體內的魔氣,頓時索然無味的玄海再次舉起手中的酒杯,不再與他搭訕。
心知他是嫌棄自己淺薄的法術,魔盅悻悻地靠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依然還在狂飲着的玄海。
魔界裡,王子和魔萃的身軀還在大殿裡翻滾着
,因魔海之事煩悶不安的魔謙和魔坤不想再去窺探他們。
隱去身形,飄出了結界,在魔界裡瞎逛了一圈,卻見此時的魔兵魔將們正一座宅子一座宅子的搜捕着。
看着一個個曾經是同僚的魔物被魔兵魔將們揪出了宅子,魔坤很是驚恐,心想,魔主到底又在搞什麼鬼,難道非得把六十四將都宰殺了才能泄了他的心頭之恨嗎?
催動意念,不顧身旁魔謙的勸阻,魔坤飄向了這羣同僚的跟前,正要說話,卻已聽他們在破口大罵着魔坎這個惡毒的女魔。
看着他們身上被捆上了的捆仙繩,魔坤眼中的淚水頓時滴落。
生怕他會受不了這種刺激,魔謙連忙扯着他飄出了魔界。
窩在魔凡交界的洞穴裡,嚇得渾身發抖的魔謙低聲訓斥着,“你這傢伙是不是瘋了,在魔界的地盤裡,你竟然想要和魔兵魔將硬拼,不想要命了嗎?”
嘆了口氣,哀傷的望向洞穴里正在繚繞着的雲朵,淚水泊泊直流。
看着他這般傷心的模樣,魔謙頓時不忍責怪,“節哀吧,現在的情勢已經是這般的恐怖了,你就是和他們硬拼,倒黴的還不是你自己,好不容易纔逃出魔主的魔爪,沒必要再把自己搭進去了。”
對於魔謙的話,魔坤很是傷心,“你這人好沒同情心,當年和我們一起打拼的同僚,已差不多都毀在了魔坎的手中,現在想來已是她要一網打盡的時候了。而你卻不幫我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卻還在這裡說着風涼話。”
生怕他一生氣又會往魔界闖,魔謙扯着他快速飄向凡界的極地。
腳步纔剛一踏入雪地中,魔謙已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驚恐的望向洞穴內。
身旁的魔坤翻着白眼,氣憤的說道:“別看了,我們兩個都還隱身着,這些傢伙怎麼可能看得見我們呢?”
“我是怕他們拿着捆仙繩到處亂拋,一不小心被拋中了,會很倒黴的。”魔謙的雙眼依然盯着洞穴,不曾移動。
心知他內心的恐慌,魔坤長嘆,“你說得也對,但這些捆仙繩的叫法真噁心,從不曾有本事捆住神仙,捆住的卻是我們這堆倒黴有魔物。”
內心本是驚懼的心緒因他的話頓時緩下,一陣笑聲從魔謙的嘴裡傳出,“幸好我們現在已經在凡界的極地上了,要是這話被魔主或者王子聽到了準都要暴跳如雷。”
驚訝於他的說詞,魔坤一臉的疑惑。
嘆了口氣,魔謙苦笑,“當年的魔主就是被這捆仙繩給捆住的,而你們一萬年前和藍族神仙的戰役裡,別說是捆藍級仙翁了,就是連個小神仙也不曾捆到過,這事說來還真丟魔界的臉。”
幾萬年前的回憶瞬間繞上心頭,想起了當年的魔界大變臉,魔坤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魔謙一臉的疑惑,本想說幾句關心的他的話語,但一想起魔主和王子當年的慘狀,心裡就窩了一肚子的火。
悶悶的起身站起,視線在極地的四周不時的眺望。
心知自己是勾起了他痛苦的回憶,魔坤哀傷的說道:“當年的情勢本就不是我們所能夠左右的,要知道,我們不和魔主一起攻進魔宮裡,死的便會是我們。”
“是啊,當年要不是你們六十四將的功勞,怎麼會有今天魔主在魔界
裡的地位呢?這也就是你們當年努力後的結果吧。”還在窩火中的魔謙忍不住出言諷刺。
羞愧的低下頭,雖然對着當年的魔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愧疚,但畢竟已是多少年過去了,心底的記憶本已隨着日子的延續而忘卻,若不是這次的劫難,自己又被魔謙所救,想來已不會再有魔主和王子的記憶存在。
但今天魔界裡所發生的事情卻是這般的真實,這般的讓他心痛,當年爲魔主勇猛的付出,在今天收穫到的竟然是這般的清場。
想起了魔坎手下的一羣魔物,魔坤依然氣得發抖,心裡不斷的咒罵着這些該死的傢伙。
突然,身旁的魔謙似乎已有所消氣,正問起了他有關魔相的事情。
魔坤的心情突然間因魔相的病體而好轉,想起了這個傢伙突然間被神仙所傷而無法治癒的傷勢,魔坤幸災樂禍的說道:“這傢伙想來已經活不了了。我也很多天不曾見過他了。”
冷哼了一聲,魔謙暗自罵着這個已讓他再次痛恨了的傢伙,心想,要不是王子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非捏死你不可。
似乎感覺到了他眼神裡的異樣,魔坤有些害怕,“魔謙,你怎麼突然間提起魔相的事情,不會是魔坎本就是王子手頭的棋子吧?”
“我們還沒這麼大的本事,魔坎的勢力現在在魔界裡已經是無人能比了。”魔謙一臉的鄙夷,“我只不過是看你心情不好,故意提這件事來讓你開心的。”
鬆了口氣,魔坤連連點頭,“是啊,你說得對,這事真是太讓人興奮了,這傢伙不知在凡界裡得罪了哪路的神仙,竟然被打成了無法治癒的重傷,這麼多天不見,想來是已經死去。”
想起了這個傢伙的傷勢,魔謙很是詫異,腦海裡的思緒隨之把記憶一頁頁的翻開,卻還是沒能想起到底是哪路神仙所傷。
擡頭望向遠處,幾道黑影突然間在視線裡出現,魔謙嚇了一跳,扯着魔坤迅速的飄入洞穴,站在洞穴口眺望着。
當黑影離他們越來越近時,魔謙和魔坤詫異的發現已到了極地裡的這些傢伙竟然是幾個已被魔主清掃出去的魔物。
雖然有一種想把他們攬入王子帳中的衝動,但看着飄蕩在他們身旁的陌生魔物,心裡卻有了些許的恐懼。
默默的看着他們朝着洞穴飄來,魔謙和魔坤四目相對,卻突然間在對方的視線裡找到了相同的神情。
魔謙驚訝的開口問道:“飄在魔象身旁的那個傢伙,你也不認識嗎?”
搖搖頭,魔坤一臉的苦笑,“我沒見過,怎麼,這傢伙不是王子的手下嗎?”
驚訝的視線瞬間移向魔歸,記憶再次翻開,卻還是一無所獲,魔謙很是驚懼,心想,難道是魔界裡還有一股也不爲他們所知的勢力嗎,要真是這樣,就太可怕了。
隨着視線在魔歸身上的凝視,感應到了的魔歸擡起頭,冷冷的看着正站在洞穴口的他們。
從魔歸望來的眼神裡,魔謙和魔坤竟發現他能夠窺視出他們本已隱去了的身形,驚恐的他們迅速的逃向了魔界。
看着他們的逃走,魔歸嘴裡露出了些許的輕蔑。
到了洞穴口,看着眼前這一條通往魔界的通道,魔象長嘆,“恩人,你真的要去會會魔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