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們會出了結界,海冥念動咒語,極地中的暗黑屏障瞬間顯出了他的威力,衝不破這道結界的星之族人憤怒的叫聲讓已飄出結界外的兩棵樹精爲之動容。
窩在寢宮裡的亞嘶感應着極地中隱藏着的危機,抱起心魚,催動意念,迅速地移到了極地的上空。
望着在結界裡已經瘋狂了的星之族人,亞嘶很是納悶,“海冥兄,這羣星之族人怎麼突然間瘋成了這付模樣?”
海冥嘆了口氣,視線飄向了不遠處的那一道結界。
亞嘶的視線隨之移動,星之族人聲聲的慘叫頓時傳入了他的耳朵,意念瞬間催動,結界裡的星之族人被他體內迸發的金光完全籠罩。
瘋狂了的心智在暖暖的金光下,漸漸地靜止,看着他們軟軟地躺在結界裡的雪堆上,在半空中飄飛着的他們,一個個降下了身形,把這一羣星之族人帶回了宮殿。
面積並不大的宮殿裡頓時擠滿了星之族人,一個個躺在大殿中昏睡着。
隱去身影躲在軸心處的魔易本是志在必得,此時卻見到了眼前這一番離奇的場面,心中的怒火再次發出。
身旁的魔離首當其衝成了受氣包,被魔易發出了的魔氣撲打到受了內傷,魔離嘴裡發出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被驚起的人羣衝向了軸心處,卻不見有可疑的痕跡。
生怕會有閃失的魔離緊緊地咬住雙脣,跪到了魔易的腳旁,指着自己的身軀打着啞語。
感應到他體內的傷勢,魔易扯着他奔進了洞穴,意念氣隨之已注入了他的體內,隨着魔氣的不斷滲入,魔離的傷勢在魔氣的催化下漸漸地恢復。
不再感應到他體內的異樣,魔易收起了意念,苦笑地帶着他又奔出了洞穴。
還在軸心處搜尋着的人羣讓魔易感到恐慌,只好帶着魔離奔回了魔界。
望着頭頂上那已不同於凡界的星空,魔易內心升起了一絲的哀傷,從不曾失過手的他這一次竟然連續兩次失手在兩個樹精,兩個天神的仙術中。
想起了海冥懷中的靈符,魔易很是糾結,朝着星空發出了一聲嘶吼。
軸心處的人羣遍地搜尋,卻已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極地上那還存在着的影像讓人羣齊齊撲去。
靜靜地觀看了許久,可怕的魔殺讓他們爲之震撼,老者嘆了口氣,對着大夥細數着這五百年魔界中人對這片凡界所做過的惡事。
一幕幕都有如是昨天才剛發生過般的歷歷在目,想起在綠洲裡那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同伴們,老者眼中的淚水滴滴落下。
宮殿裡的星之族人還在沉睡,亞嘶皺着眉頭,念動咒語,拂去了這可惡的影像。
耳邊不再傳來星之族人的慘叫聲,一羣人鬆了口氣,齊齊飄回了宮殿,躍過地上一具具的星之族人,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想起了這羣星之族人瘋狂的舉動,心魚的心還在驚恐之中,無法止住的驚懼讓她起身奔回了房間,把自己緊緊地埋在牀上不敢動彈。
感應着心魚內心的恐懼,亞嘶迅速地離開位置,走進了房間。
魔宮裡在後院裡發愣的人羣已被魔星叫了回來,一個個有如行屍走肉的身形讓他看着心情很是不
悅,但卻不好開口訓斥他們。
人羣望着被堆在角落裡的美酒佳餚,一個個渾身乏力地走到了角落裡,呆呆地望着魔星。
如此沒有戰鬥力的人羣讓魔星自覺愧對主上的囑託,心神疲憊地跌坐在大殿中。
時間在他們的沉默中又旋轉了許久,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氛圍,紅兒起身站起,“你們這付模樣,別說去抓拿那幾個神仙了,就是碰到幾隻妖怪都不一定抓得住。”
紅兒的話激起了殿中人羣的怒火,“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我們接到命令後便已知道這壓根兒就是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聽着這種未戰先示弱的方式,紅兒很是詫異,看着他們那怒氣沖天的模樣,便不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只好再次坐回角落,陪着他們在殿中發愣。
許久還是不見人羣開口說話,魔王頓時苦笑,兩眼聚焦在樹魔的身上,“老傢伙,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嗎,怎麼今天你也跟着怯場了?”
樹魔頓時翻起了白眼,起身指着魔王怒吼,“你這小子別在這亂攪局,小心我廢了你的法力。”
自己一句無心的玩笑話,竟讓老傢伙這般模樣,魔王頓時怒火中燒,不顧魔尊的勸阻,起身站到了他的跟前,“你這老傢伙說話會不會太過火了,我已經忍你很多次了,可你卻總是不知悔改。”
都說虎落平原被犬欺,今天自己的這付模樣,竟然連這個後生小輩都敢欺負到自己頭上了,樹魔手一揮,魔氣隨之撲向了面前的魔王。
一道意念頓時從魔尊的體內發出,迅速地隔去了這一道魔氣。
驚訝讓樹魔轉過身去,惡狠狠地望着魔尊,“老傢伙,你竟然還敢幫着徒弟,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們。”
話音纔剛落下,體內的魔氣已被全數喚出,猛烈的氣流頓時瘋狂地襲捲着整個大殿。
生怕自己和徒弟會吃虧,魔尊連忙拉着魔王隱去身形,閃入了隱匿在宮殿下的洞穴裡。
不見了這兩個傢伙的蹤影,樹魔悻悻地收起法力,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魔星嘆了口氣,起身望向了四周,卻已又不見了這師徒的身影,轉過身,長嘆道:“老傢伙,我們的實力本就和要對付的人相差太多,如今你卻因自己的脾氣把魔尊和魔王這兩個傢伙也起跑了,如此一來,我們的實力就又減弱了一些。”
想起這師徒二人差勁的法力,樹魔頓時嗤之以鼻,“憑他們這兩下子,還能給我們帶來些什麼幫助,我看你這幾年呆在魔界給呆糊塗了。”
被樹魔刺耳的話語激怒,魔星身形迅速站起,“你這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我這正在給你們調解,你竟然連我都給損了。”
一陣大笑從樹魔的嘴裡傳來,樹魔拉着他飄出了魔宮,指向了已被他們魔化了的凡界,“知道嗎,老傢伙,這些功勞雖然讓他一個人獨得了,我們也從不曾有過怨言,畢竟,他是後生晚輩,做爲長輩怎麼好和他計較這一些事情,但是這個傢伙至今只整出了一堆的暗黑族人,其它的事情都是我們替他做出來,不知你這個老傢伙是信還是不信。”
驚訝讓魔星還在中燒着的怒火稍稍地緩下,“這傢伙也太不爭氣了。”
樹魔嘆了口氣
,拉着他飄回了魔宮。
獨自坐在角落裡的魔神此時依然沉默着,不見他開口說話,樹魔很是詫異,手在他的面前晃動了幾下,一雙眼睛頓時聚焦在他的手上,“老東西,你又在發什麼瘋?”
見他的意識還在,樹魔轉身坐到了一旁。
一道意念突然從遠處傳來,長嘆聲夾雜着怒喝聲讓他們齊齊站起。魔易的身形在空氣中突然現出,嚇壞了的紅兒急急隱去身形,退到角落。
一聲陰冷的聲音頓時傳到了她的耳朵,“烏金國的王后,不用這麼着急隱去身形,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的。”
紅兒只好現出了身形,坐到了他的身旁。
魔易左瞧右看了許久,不見有魔尊和魔王兩師徒的身影出現,便不再說些什麼,催動意念,把藏身在洞穴裡的他們喚回了大殿。
眼前的人羣已全數聚齊,魔易的意念在衆人的身上飄飛而過,感應着他們身上的法力到底處於何種境界。
被看得有些發毛的紅兒捲縮着身子,朝着角落縮去。
感應到她體內強大的仙魔兩股氣流的交替,魔易苦笑道,“真不明白這麼多年來,你們的魔功給修到哪去了,竟然還比不上這烏金國的王后。”
驚訝讓紅兒擡起頭,恐懼地望着眼前這個說出這種話語的傢伙,“你說的話也太誇張了吧,我連烏金國王都比不上,怎麼可能比得上這一羣魔界的精英呢?”
聽着紅兒的話,坐在大殿裡的羣魔心裡無比的舒暢,心想還是紅兒這女人說的話中聽。
感應着這些人思緒裡的感覺,魔易冷汗直流,心想這羣傢伙真是沒救了,要這凡界來,什麼都沒學到,倒是學到了喜歡聽奉承的話語。
一聲怒吼把他們從陶醉中喚醒,“都給我清醒清醒,這些年來,讓你們帶着幾萬年前三長老從藍族神仙手中偷來的符書和他們流傳在凡界的符術,來把這個凡界魔化成爲我們的領地,七搞八搞了這麼多年,唯一的收穫竟然只是把狐妖遍佈了整個凡界,你們還有臉在這裡自以爲是。”
聽着魔易的怒吼,人羣齊齊低下頭,偷偷地擦去從額際滲出了的冷汗,驚恐地瞄着坐在身旁的同伴。
不見他們出聲,魔易哀傷地說道:“知道嗎,這次我下凡來替你們收拾星之族人,卻被那幾個傢伙給破去了,如今,那一羣星之族人已在極地那一片受着他們保護的區域中。”
想起了那一羣漏網之魚,魔王冷汗再次滴落,雙腳一軟,已跪在了他的跟前,“魔易大人,請你饒恕我吧,五百年前總以爲已把他們趕盡殺絕,便沒有再去查看,不曾想竟然會有人躲在樹洞裡逃過了我們的追捕。”
魔易嘴裡發出了陣陣地冷笑,手一揮,被推倒在角落裡的美酒佳餚頓時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伸手拿過一杯,鬱悶地吞進了肚子,“魔王,你這小子到這凡界來唯一有長進的便是這一堆的美酒。”
聽着這不知道是恭維還是諷刺的話,魔王伸出袖子拭去了還在滴落着的冷汗。
五百年前的遺漏讓他們前來修補,但卻出現了這樣的紕漏,魔易的心中很是糾結,但卻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只好又拿起了桌上的酒,倒在了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