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讓魔離快速地隱去身形,逃離了這一座駐地。
遠在軸心處的魔易感應着次元已被破去,眉頭頓時緊皺,意念瞬間催動,修復了次元所產生的能量。
星之族人的突然消失,令站在原地的四人感到十分的驚訝,催動意念,齊齊望向了那本就站着一羣星之族人的方位。
但意念卻彷彿已是石沉大海,不再有任何的跡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復原了的次元把那一間黑屋子裡的連接點修復在了牆壁上,希望能夠以此矇混過關。極地軸心處的魔易感應着四人那心亂如麻的思緒,心中很是得意,哼着歌曲踏入了洞穴。
意念在他踏入的同時傳來了一聲呼喊,“魔易大人,你等等我。”魔易回頭望去,魔離的身形已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一聲長嘆頓時從他的嘴裡發出,“魔離,你難道忘記已應允主上的話?”
本已鑽入洞中的身軀在魔易的話語中退了出來,“魔易大人,你就大人有大量,幫人幫到底吧,這些傢伙真是可怕,我的能力壓根兒就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幸好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魔易的身軀從洞穴中鑽出,“如果向魔怪那個自以爲是的傢伙,還真無法勉強自己去幫他的。”魔離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渴望,魔易嘆了口氣,帶着他飄回了雨林中的駐地。
還在次元中尋找的亞嘶體內的金光迸發,照見的卻依然是一地的影子。
四人回到黑屋子裡,探尋着剛纔突然出現的裂縫,搜尋了每一個角落,感應到的只是緊密相連的地底,絲毫沒有空隙出現。
海冥納悶地從懷中掏出靈符,哀傷地說道:“能否幫幫我們?”
靈符的瞬間旋轉着自己的身軀,一束細微的亮光集中在牆壁的一個小點上。四道氣流瘋狂撲去,登時把牆壁掃出了一個大窟窿。
順着窟窿踏去,星之族人的身影又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生怕會再與他們失之交臂,四人迅速地衝入人羣,帶着他們飛快的奔出了這一個陰森可怕的駐地。
剛魔易的意念催動時,這一羣星之族人已被四人帶到了雨林中。
眼前熟悉的景物就象是做夢般出現在星之族人的視線裡,人羣瘋狂地撲入林中,擁抱着那一棵棵雖然已經被狂風壓斷了的樹木,嘴裡發出了一聲聲地叫喊。
聽得一頭霧水的亞嘶轉過頭,凝視着身旁的海冥。
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兩隻已溼潤了的眼睛默默地注視着在雨林中已形如瘋狂的星之族人。
雨林中的魔氣再次涌起,生怕這一羣星之族人又會受到災難的他們念動咒語,帶着他們移到了極地的宮殿裡。
站在雨林中的魔易嘴裡發出了陣陣地咒罵,雙目凝視着被破壞了的次元陣,內心的驚恐讓他的腦海中映射出來的只有那一張靈符的模樣。
在記憶中搜尋了許久,卻沒有與這道靈符相關的影像出現,魔易嘆了口氣,再次修復了這一個次元陣。
感應到他們的失利,主上的身形有如幽靈般地從魔界來到了他們的眼前,那冷冰冰地雙眼,讓魔易和魔離紛紛打起了寒顫。
在不知所措的訴說下,主上的身形迅速地消失,彷彿不曾來過。
被四人帶回極地的星之族人
擁抱着正在宮殿外玩耍的淺喜,整片極地頓時響徹着星之族人特有的土著方言。
聽得一頭霧水的水兒悄悄地靠在了海冥的身旁,“冥,能告訴我他們在說些什麼嗎?”
“不外乎就是在和淺喜說着些感激的話語。”海冥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摟着她走到了雪地上。
不見他翻譯,水兒嘟着嘴,隨着他在雪地上漫步着,腳下的白狐已一隻只的窩到了他們的腳邊,嘴裡發出了陣陣地狐叫。
星之族人在海冥的宮殿裡連續住了好幾天,感受着這有如仙境般寧靜的日子,紛紛忘記了回家的念頭。
看在眼裡的亞嘶有些疑惑,心想這些星之族人隨遇而安的本事,竟然比光明族人強多了。
感應到亞嘶的思緒,心魚翻着白眼,走到了他的跟前,“我的爺爺因爲有血海深仇在身,所以無法放棄內心想要復仇的念頭,而這一羣星之族人如今已齊齊聚集在這極地裡,當然就不會有那想要報仇的強烈願望。”
心魚的維護,讓亞嘶發出了陣陣地笑聲,低下頭,輕聲問道:“可想回去看看你的家人?”
想起了宮殿裡的爺爺和那一羣光明族人,心魚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可以回去嗎?”
亞嘶心一暖,告別了身旁的人羣,拉着她飄出了極地。
回到那金碧輝煌的宮殿裡,看着這到處都是金燦燦的牆壁,心魚開心地衝到了爺爺的房門外,輕輕地拍打了幾下。
應聲前來開門的維恩,難以置信地望着突然間出現在自己跟前的心魚,開心的把她摟在了懷中,“孩子,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心魚連連點頭,轉身望向過道,已不見了亞嘶的身影,這纔回過頭來,隨着維恩進了房間,看着依就不變的擺設,心魚擔心地問道:“爺爺,這個地方,你住得還習慣嗎?”
維恩連連點頭,想起了剛來時爺爺那焦急的模樣,心魚很是詫異,心想難道連爺爺也在這舒服的環境下,忘記了光明一族的血海深仇?
催動意念感應着他腦海中的思緒,那已完全平靜了的腦海中不再有紛雜的思緒出現,心魚迅速地收起意念,好奇地問道:“爺爺,你現在已經不想爲光明族死去的族人報仇了嗎?”
內心強壓下的仇恨頓時讓心魚的話給扯開,再次涌上心頭的仇恨讓維恩瞬間落淚,想起了那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的族人,維恩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嘶吼。
爺爺的失態讓心魚很是惶恐,拉着他的手,急急的問道:“爺爺,你這又是怎麼啦,是不是心魚說錯話了。”
心魚驚恐的神情讓維恩很是驚懼,生怕會嚇到她,強壓下了內心的怒火,“爺爺沒事,心魚不用替爺爺擔心的。”
已窩在寢宮裡的亞嘶感應着維恩內心的憤怒,很是驚奇,心想,這老頭內心的仇恨完全不亞於綠洲的老樹精。
靠在爺爺的懷中,心魚感受着他那完全不同於往日的心跳聲,“爺爺,真是對不起,都是心魚不好,不應該提起光明族的慘事。”
維恩嘆了口氣,伸手輕拍着她的後背,“魚兒,你一定要記住,你本就是光明一族的聖女,替這一羣光明族人報仇本就是你應該去完成的使命。”
心魚的心頓時因維恩的話而顯得有些沉重,擡起頭,
疑惑地望着還在傷心着的爺爺,一時之間竟找不出什麼方法來安慰他。
寢宮裡的亞嘶聽着爺孫之間的對話,腦海中想起了那一羣羣已佔據了凡人巢穴的狐妖,嘴裡發出了一聲長嘆。
轉身倒在牀上,無奈的望着頭頂上那金燦燦的天花板。
心魚的身形在幾個時辰後回到了寢宮,望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亞嘶,悄悄地爬進了他的懷中。
撫摸着手中溫暖的身軀,亞嘶輕嘆道:“光明族人的血淚史真是感人。”
記憶深處的恐慌,心魚不願意再去提起,但想起了爺爺剛纔的話語,禁不住長嘆,“那是一段讓人不敢再去回憶的可怕記憶,在生與死的決擇中,選擇了一次又一次的逃亡,如果不是在那一漆黑的夜晚裡,被你帶到了這裡,想來,我和爺爺也早已葬送在暗黑族人的手中。”
從不曾想自己對她的喜愛竟然保全了這一羣窩在宮殿裡的光明族人,亞嘶輕笑道:“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一到凡界就讓我發現了你。”
身旁心愛男人的話語讓心魚的心有如喝了蜜糖般的甜蜜,倦縮着身子,窩在了他的懷中。
極地上的星之族人還在大難不死的喜悅之中,無法平復的心情讓他們不時發出了星之族人的族語。
嘀嘀咕咕的聲音讓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的水兒有些發麻,轉身回了宮殿。
坐在位置上開懷暢飲的兩個樹精很是詫異,齊齊擡頭,望向了她那一張不帶笑容的臉龐,“水兒,海冥這傢伙欺負你了嗎?”
水兒搖搖頭,悶不作聲的窩在角落裡。
“快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兩個樹精同時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了她的跟前,“如果真是海冥欺負你了,我們兩個老傢伙去幫你出出氣。”
翻着白眼望了望眼前這兩個看熱鬧的傢伙,水兒起身走回了房間。
詫異讓他們迅速地奔出宮殿,海冥的身軀此時已站在了大門處,“兩位老神仙要上哪去呢?”
老者和老樹仙四目相望,身形瞬間便飄出了宮殿。海冥驚訝地回頭望去,身形正想追去,卻想起了水兒剛纔悶悶不樂的表情,連忙奔進了房間。
已躺在牀上的水兒翻過身,不理會已走到牀前的海冥。
水兒莫名其妙的生氣,讓海冥摸不着頭腦,俯下身輕輕地把她抱在懷裡。
水兒的身形瞬間飄起,不等海冥反應過來,人已飄出了宮殿,驚訝讓海冥呆坐在牀上,納悶地望着已極地上空的她。
不見海冥追來的水兒氣呼呼地飄出了暗黑屏障。
生怕她會有所閃失的海冥驚恐地催動意念,迅速地把身形移到了她的身旁,聲聲地呼喚卻沒能讓她收起心中的氣悶。
虎着一張臉望着海冥,“你不是在和那一羣星之族人打招呼嗎,怎麼又關心起我了?”
海冥恍然大悟,心想這可愛的小傢伙原來是吃醋了,輕輕的把她摟在懷中,手輕拂過她的髮髻。
不再鬧脾氣的水兒靜靜地靠在他的懷中,感受着這溫馨的時刻,一道影像忽然從身旁掃過,海冥摟着水兒迅速地退去。
在雪地中出現的影像裡一羣星之族人的慘叫聲讓在結界裡的星之族人齊齊停住了歡笑,朝着這片極地急駛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