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認真回憶道:“因爲上學時,解剖課的老師說過,死人有什麼好怕的,你們應該怕的是活人。”
“嗯,老師說的好!”林莯伸手點了個贊。
眼前的這個秦懿是“林懿”,冠她之姓的“林懿”。
一想到這一層,她就格外開心,對他也算溫柔,彷彿回到學生時代。
秦懿對她微微一笑,感覺挺奇妙的,像是遇到了同類人。
緊接着,林莯說道:“我不怕死人,也不怕活人。”
“那你怕什麼?”秦懿說着還挺好奇,然後又換了種說法,“世上還有你怕的?”
“我怕生人。”林莯說道。
“你這種性格,這種長相,不該是社交牛X症嗎?”秦懿有些不相信。
林莯卻笑了笑:“不是生人,是生、人。”
秦懿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你……”
他只知道她生過孩子,卻不知道是他的骨肉。
現在的這個人格,對秦懿的私生活,基本是一無所知。
現在爲了照顧他,林莯家都不能回,也只能暫時愧對兩個孩子,不知道冉寶和苒寶怎樣。
“好了,不說這個。”接着,林莯轉移話題,“要是我大學學醫,說不定也喜歡解剖學,畢業了當一個女法醫也說不定,在公交車上提着屍檢報告,誰也不敢惹我哈哈哈!”
秦懿笑得更歡了,難得沒有戴口罩,還和一個人說着這麼多話,甚至還說出了自己的秘密:“其實我也是個法醫……”
林莯:“……”臥槽!這身份多得,俄羅斯套娃啊!
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一天只有24個小時,但是林懿怎麼……是個時間管理大事啊!
“也是在我解剖驗傷的時候,還了付潔瑜的清白,證明不是她殺,自那以後,她纏上我了,非要報恩……”秦懿說道。
“原來,你們還有這麼一層淵源!”林莯深夜陪聊,得到蠻多情報,又問道,“那你喜歡她嗎?現在很多影視劇都是這麼寫的,這恩報着報着就以身相報了。”
秦懿又重複了一句話:“我只對死人感興趣。”
“那你對我感興趣麼?”林莯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所以不敢睡覺,還是因爲嚴森說林懿殺人於無形。
秦懿:“等你死了,或許,對你感興趣。”
林莯:“……”
秦懿打量林莯,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她很美:“說真的,你的骨架很美,頭顱和身體也是完美比例鎖骨繞過脖頸鍊接後面的蝴蝶骨,往下脊樑到腰部……”
林莯:“你莫說了。”大晚上的好嚇人啊!
看影片裡別人被肢解沒怎麼的,但是現在木醫生在形容他的身體!
頭髮發麻,令人發怵!
秦懿被打斷,心情不是很好,心情不好就想操刀。
這時候,林莯說道:“弟弟,凌晨兩點半了,你要是不睡,我不介意跟你做點別的,按照你現在的姿勢,該選哪個島國姿勢呢?”
秦懿:“……”舉報這個女人,她又想搞黃!
舉報是沒有用的,但是逃避是有用的,秦懿乖乖趴着睡覺。
看見他在隔壁牀趴下去,林莯終於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第二天,林莯先醒來,準備去上班。
秦崢嶸過來跟她換班,林莯就問到了法醫的事。
秦崢嶸倒是很驚訝,沒想到一個晚上的時間,林懿就跟她聊到了職業生涯。
這速度,開了掛!
秦崢嶸說了,是他給他提供身份便利,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林莯出發去公司,路上收到一條短信。
林懿瑾:臭女人,把你的電腦密碼發來。
看見林懿瑾三個字,林莯心裡咯噔了一下,意識到這是某位想看片的臭大叔。
她很快把密碼發了回去。
於此同時,她加了一句:別用別人的賬號,自己買個手機用!
那邊回了三個字:你管不着!
因爲現在的手機和電腦,都是指紋或是密碼。
所以林懿能用秦懿的手機,一點也不稀奇。
算了,隨他去吧。
於是,她白天去上班,他在醫院看片。
林莯去到了公司,和嚴森上了101樓,董事長辦公室。
她今天的妝容和昨天一樣精緻,但是在某些眼尖的人看來,就看到了她面容的憔悴。
嘖,這女人,昨天被嚇得不輕。
黑眼圈這麼深,怕是做噩夢了。
秦澤一大早就來了公司,拿着咖啡在窗邊喝,一眼看到了林莯和嚴森走進高樓大廈。
如果不是有秦懿暗中幫忙,就憑這個風流浪蕩的花瓶,怎麼麼可能扳倒他精心佈下的棋子——木綰妍。
呸,靠男人上位的貨色!
木綰妍真的是太可惜了,這些他對她進行了PUA,差一點就拿下了整個秦家。
偏偏這個林莯被秦懿看上了。
好在現在秦懿被這個女人害了,已經在醫院躺了一月,還沒有一點醒還的跡象。
秦澤又覺得距離自己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
林莯進了林懿瑾的辦公室,決定還是用老方法,應該還是管用的吧。
“我能看公司賬本麼?”林莯開口問道。
嚴森也不怕打擊她:“就算是秦總監讓你看,怕是你也看不過來。”
“一目十行也不行?”林莯問道。
嚴森搖了搖頭:“跟影業公司的賬本比,多了可不止十倍。”
“啊?這麼多!”林莯先是驚訝,然後一想也是,影業一年多少產值,而秦氏汽車多少產值,根本沒有可比性,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影業的賬本有多少?”
“有您辦公室那麼……”嚴森說完,意識到嘴巴漏了,“……大。”
林莯看向眉清目秀的小哥:“你繼續說。”
嚴森扶了扶眼鏡,解釋道:“先生不是特意跟蹤你,查您的日常,他也沒有真的出手,因爲您自己搞定了。”
“他真的沒有幫忙?”林莯反問道。
“他也讓我查了,但是,還是您先手快了一步,根本不給幫忙的機會啊。”嚴森求生欲很強,擦着汗說道。
林莯沒想爲難嚴森,坐在林懿瑾的辦公桌,撐起了下巴,說道:“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