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城直接住進了阿蠻家。
‘凰寨’風俗是,沒舉行結婚儀式之前,男女是不能睡一個房間的。
雖然簡秋水很想和他睡一塊,但礙於寨子裡的風俗,她強忍着不捨,分房而睡懼。
值得安慰的是,樓天城的房間就在她隔壁鵲。
他過來的那天,簡秋水也見到了阿峰和阿香。
男人很高大健壯,女人嬌小玲瓏,一對兒女長得很可愛。
看到他們的那一刻,簡秋水激動得紅了眼眶,對他們救了樓天城的感激無法言表。
看着孩子,她想起了揹包裡還有餅乾和巧克力,於是就讓樓天城拿了出來。
石頭和小花哪見過這些,他們吃的最多的就是自家栽種的水果和地裡的花生,山上的栗子。
第一次見到這種吃的,他們都不敢接。
簡秋水爲了讓他們放心,就先剝了一塊巧克力吃了。
小花看着她吃下去,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是沒經得住饞嘴的誘惑,朝她伸了小手。
簡秋水立馬高興地給她剝了一個,小花捏着那塊巧克力,看了又看,然後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簡秋水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的表情。
開始是皺眉,估計覺得不如想象中好吃;再舔一口,小眉頭舒展了些,又舔了一口,兩眼放了光。
一旁的石頭看了,也忍不住了。
簡秋水也剝了一塊給他,一大一小兩孩子,捧着手裡的巧克力,那麼小的一塊,他們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簡秋水看在眼裡,心尖發酸。
他們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之間,沒法出去。
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
但好似也沒什麼可羨慕的,比起外面糟糕的環境和各種陰暗,這裡,纔是真正的天堂。
臨走的時候,簡秋水問阿蠻叫了一個小籃子,將包裡能吃的都拿了出來,全都裝進了籃子裡。
阿香一個勁地擺手說不要,簡秋水立馬衝她做了個可憐兮兮哀求的表情。
阿香直接被她打敗了,收了東西千謝萬謝地領着孩子離去。
……
午飯過後,阿蠻帶着黑狼上了山,阿媽扛着鋤頭下了地。
家裡只剩下樓天城和簡秋水。
‘凰寨’天氣溼潤,整天躺在牀上,簡秋水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對坐在一旁給她煎熬中藥的樓天城說,“我想去外面曬曬太陽。”
樓天城擡眸看她一眼,隨即起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進來,走到她牀邊,彎腰將她整個打橫抱了起來。
“就在走廊上,今天風大,就曬一會兒。”
簡秋水勾着他的脖子,撒嬌道,“你陪我。”
樓天城無奈扯脣,“我還熬着藥呢,你自己先坐一會兒,熬完我就過來。”
簡秋水嘟脣,接着撒嬌,“不要,不要。”
樓天城無奈,不得已叫了一聲,“乖。”
這兩天,他每次叫她乖,簡秋水都能跟着了魔似的,反正他說什麼,她都聽。
走廊上擺了一張木椅,上面墊着阿媽親手織的墊子,軟軟的,坐着很舒服。
樓天城將簡秋水輕輕地放在椅子上,等她坐好了,又起身回屋拿了一條薄被子。
在爆炸中,樓天城身上的衣服早就炸得不能再穿,醒來之後,他身上就一直穿着阿峰的衣服。
前幾天,阿香特意爲他做了兩身。
清一色的黑色粗布短衫,前面繫帶,褲子是寬鬆棉麻的,褲腳是用帶子紮起來,腳上穿着白底黑麪的布鞋。
整個打扮,很地道。
只是,即便是這樣一身打扮,依舊無法掩飾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
一身的黑色,將他原本清冷的氣質襯托得愈發濃重。
此刻,看着他朝
tang着她大步走來,簡秋水忍不住怦然心動。
等到他走過來彎腰給她蓋被子的時候,簡秋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附嘴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大姨媽走了又來,來了又走,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
說完,她還不忘用舌尖舔舔他的耳垂。
當她溼潤的舌尖碰上他的那一刻,樓天城有一股子衝動,他想將她就地正法。
但,顯然不可能。
一來,不能破壞這個寨子的風俗。
二來,簡秋水的腿沒好,幹事不方便。
於是,他繃緊了身體,伸手一把掐住她纖細的小腰,惡狠狠地在她耳邊開口,“等出去了,我加倍補償你!”
簡秋水立馬嘟了脣,嬌嬌地說,“等出去嗎?那還要好久。”
“你腿好了,咱就走。”
“我在山那邊訂了客棧,咱們就在那裡好不好?”
“找家好的。”
樓天城想的是,他們彼此的第一次,必須在一個高檔次的地方,最不濟也要是星級酒店。
客棧怎麼行?
顯然不夠檔次。
兩人的對話讓彼此有些心悸盪漾,簡秋水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些,她將脣從他的耳邊移過來,湊近他的脣瓣。
眸子半眯,她輕輕地呢喃,“樓天城,親我。”
樓天城已經被她撩得渾身緊繃,此刻又聽見她這麼說,立馬就熱了。
一個低頭,他雙手捧着她的小臉,深深地就吻了下來。
這一次,瘋狂而炙熱。
他的脣輾轉在她的脣上,無數次之後,攻城直入。
簡秋水主動迎上來,與他緊緊糾纏,一邊糾纏着一邊低低地哼出聲。
她的聲音就像是一記興奮劑,讓樓天城愈發地激動,不知不覺間,大手探入她的衣衫,隔着那一層,使勁地揉着。
任由它在自己的手指間變幻不同的形狀。
最後的時候,她的手在他的褲子裡......
他的手在她的裙子裡......
兩人都有些停不下來,如果不是一陣陣糊味傳來,什麼風俗,什麼禁忌,兩人當場就辦了。
……
簡秋水的腿在敷藥的中藥還要服藥,雙管齊下,好得要一些。
以前不是阿媽熬就是阿蠻熬,今天是樓天城熬的,結果就是糊了。
親得太投入,以至於爐子上的藥都藥幹了糊了。
阿蠻拎着一隻大肥兔回來的時候,樓天城正蹲在水井旁刷燒成漆黑的土罐子。
阿蠻用木瓢喝了一大口水,然後衝他哈哈大笑,“哥,你真的把藥熬糊了。”
“……”
樓天城沉默地點頭。
早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阿媽說她來熬,樓天城自告奮勇地接過這個任何,並且十分有信心,“這個簡單,我會。”
阿媽依舊不放心,一遍一遍地叮囑,“不能離開爐子,小火慢熬,別熬糊了。”
……真的就熬糊了!
但樓天城覺得這不光是他一個人的錯,最大的罪魁首禍就是……
他一邊刷着罐子一邊擡眸看向坐在廊子裡的那個吃着自家門口種的梨子,神情自在愉悅的某個小女人,暗暗咬牙。
怪她!
沒事就撩他,這下子總算是撩出了事。
藥沒了,今天沒得喝,只能明天一大早採了,然後重新熬。
阿媽回來,免不了又是一通笑,樓天城那個臉色……
嘖嘖嘖,不忍直視!
……
之後的日子,簡秋水的腿以神一般的速度好了起來。
用她的話說,“這是愛情的力量。”
夾板拆了,藥也不用喝了,但爲
了不讓留疤,還抹着一種草藥。
簡秋水的腿好了之後,樓天城每天都會跟着阿蠻上山,一來是幫他打獵,二來是探索出去的路。
終於那一天,他找了簡秋水說的那道懸崖,阿蠻告訴他,“從這裡下去,應該就能出去。”
當晚回到阿蠻家,樓天城向阿媽說了要離別的打算,不料,阿媽當場就落了淚。
她看着簡秋水,搖搖頭,滿眼都是不捨。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阿媽是真的將簡秋水當做了親閨女一樣。
簡秋水也哭了,抱着阿媽淚流不止。
那天晚上,簡秋水窩在樓天城懷裡,對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認阿媽做乾媽,你覺得呢。”
樓天城點頭,“我沒意見。”
簡秋水從他懷裡直起身子,擡眸與他對視,然後很認真地問他,“樓天城,你打算娶我嗎?”
樓天城深深地凝着她,嗓音低而沉,“不娶你還能娶誰?”
簡秋水立馬嘟了脣,顯然對他這樣的回答不太滿意。
“你就不能好好的回答我一次麼?”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受傷,“娶還是不娶,給我一個明確的表示!”
“娶!”
“那好。”簡秋水點點頭,“我認了乾媽之後,咱們在這邊舉辦一場簡單的結婚儀式,好不好?”
樓天城似乎早有這個打算,對她的提議沒有一點的意外,只是點頭,“好。”
……
次日,當簡秋水將自己的意思跟阿媽和阿蠻說了之後,兩人激動壞了。
阿媽更是將簡秋水抱在懷裡,嘴裡一遍一遍叫着,“我的乖囡囡。”
阿蠻則是滿心的感激。
他知道阿媽爲何這麼喜歡簡秋水?
簡秋水和他那死去的姐姐有點相似,特別是開朗活潑的性格,簡直一模一樣。
姐姐死後,阿媽曾一度精神失常,吃了很多藥才慢慢好起來。
他暗想,認了簡秋水,阿媽從此也算是有了念想。
老人家一向信奉神靈,她是不是在想,這是老天爺憐憫她,將她的女兒又送了回來?
……
寨子裡辦喜事,寨子裡的人都會來。
樓天城和簡秋水來到寨子裡這麼久了,大家都知道他們,這會兒聽說要辦喜事,頭好幾天,就有人過來幫忙。
阿峰認了樓天城做弟弟,雖然是他家娶媳婦,但新房還是設在了阿蠻家。
阿媽用了三天的時間給簡秋水做了一件嫁人,火紅的顏色,上面繡着栩栩欲生的鳳凰;阿香也給樓天城做了一身喜服,同樣的紅色,上面繡着祥雲,代表着吉祥如意。
阿蠻殺了自家的一頭小牛,用來做喜宴;阿峰家送來一頭將近兩百斤的大豬,阿蠻的二叔也送來了好酒。
‘凰寨’結婚風俗是結婚的頭三天,一對新人不能見面。
樓天城一直待在阿峰那裡,簡秋水就一直在阿媽這裡。
彼此對對方想得要命,卻毫無辦法,只能乾熬着。
唯一的盼頭就是,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一天終於到了……
陽曆七月七,農曆六月初四,老黃曆上說易嫁娶。
這個日子是阿媽選的,她說是個吉祥的好日子。
婚禮儀式在晚上八點舉行,吃過午飯,簡秋水就被阿香帶去寨子裡的一條河裡,這條河叫姆河,養育了全寨上下,不
管天旱還是水澇,它一直就是這樣,水位從未漲過,也沒降過。
經年累月,一直如此。
全寨上下都奉它爲‘神’。
寨子裡每一個出嫁的女兒都會在婚禮舉行的那天中午來這裡洗個澡,洗去婚期所有的晦氣,給夫家帶去好福氣。
縱使簡秋水再開放,也沒試過在這樣開闊的地方洗過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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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除了一條河之外,四周都是開闊的草地,一覽無餘。
於是,扭捏着不敢下水。
阿香看出了她的顧及,就柔聲說,“全寨的人都知道你今天會下河,沒人會過來,他們也不敢,這是對河神的褻瀆。”
她這麼一說,簡秋水就放心了。
立馬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下了河。
她原本以爲河水會很涼,但意外的是,竟然是溫和的,全身泡在裡面,簡直舒服得讓人嘆息。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她就沒正經洗過澡。
平時都是弄一盆水,用布子簡單地擦擦,身上算不上髒,但也不乾淨。
她拿着皁角,從上到下,從前到後,每一處都洗了一遍。
洗着洗着,她就有些憂傷。
阿媽做的飯菜太好吃,以至於她原本的小蠻腰都有了肥肉。
她用手捏了捏,心裡頭忍不住想……樓天城會不會嫌棄?
阿香讓她在水裡足足泡了兩個小時才放她出來,用她的話說,“泡得越久,福氣越多,生的孩子也會越多。”
在‘凰寨’,女人生的孩子越多,就代表着福氣越大。
但不知爲何,聽阿香說,孩子最多也就三個,很多都一兩個,甚至沒有。
洗好之後回到家,就有專門的人已經等着給她梳頭,上妝,穿嫁衣。
從下午一直弄到晚上六點,這才放過她。
頭上戴了不少的首飾,都是阿媽爲她準備的,純金的。
手腕上,脖子上都是金飾,簡秋水可憐兮兮地看着阿媽,小聲說,“阿媽,我好累。”
阿媽笑着拿手指戳她的小鼻子,“結婚是個喜事,哪能說累。”
簡秋水又說,“阿媽,我好餓。”
“先忍忍,這頓飯要和你的丈夫一起吃。”
簡秋水一聽就忍不住哀嚎一聲,“可還要兩個小時。”
……
儀式前的一個小時,樓天城來了。
一身火紅的喜服,頭上戴着一頂類似於斗笠似的帽子,像極了古代韓劇里人戴的那種,黑色的,上面還插着一根七彩羽毛。
有一位老人領着他走了過場,跪拜了阿媽,阿媽喝了他敬上的酒後,他才能去接新娘。
房門被敲響的那一刻,簡秋水緊張得要死。
阿香打開房門,讓樓天城進來,然後她出去,關上房門。
兩人有幾分鐘的時間獨處,等阿香出去之後,樓天城看着坐在牀邊不動的新娘,原本緊繃的神經緩緩地鬆了下來。
他滿眼柔情地看着她,低低地叫她的名字,“秋水。”
簡秋水還記着阿香的叮囑,不能開口說話,於是輕輕點頭。
見她點頭,樓天城擡腳走過去,半蹲在她面前,靜靜地看了她片刻之後,然後就受不了誘惑,將臉微微湊到她的蓋頭下,想看看她今天的模樣。
但很快,就被簡秋水的手給拍了回來。
不能看!
三天不見,樓天城簡直想瘋了她,看不了,他就握着她的小手,低頭要去親。
卻再次被簡秋水給拍了回去。
樓天城有些氣,“野蠻的女人,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聽他這麼一說,簡秋水就有些憋不住了,她擡起穿着紅繡鞋的小腳,朝着他胯部伸了過去。
隔着衣服蹭了蹭,然後就笑。
笑得蓋頭都輕輕顫抖。
本來就想她想得厲害,哪怕就這樣被她輕輕一碰,樓天城就有了反應。
他暗暗吸一口涼氣,伸手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腳,咬着牙威脅,“現在你對我的,夜晚我都要還回來。”
……
‘凰寨’的婚禮儀式其實很簡單,和現代差不多的程序。
徵婚,宣誓
,拜天地,送入洞房。
外面熱鬧喧天,屋內,很安靜。
被裝點得很喜慶的房間,點着幾盞桐油燈,很亮堂。
簡秋水依舊坐在牀頭,而樓天城靜靜地站在她對面,手裡拿着一杆秤,用來挑蓋頭。
之前,他還有些迫不及待,但此刻,看着靜靜坐在那裡的美麗新娘,他突然很想將這一刻留住。
永遠地留住。
簡秋水等了一會兒,見他一直沒動靜,就忍不住挑起蓋頭的一角,偷偷去看他。
不料,一下子被他逮了個正着。
樓天城忍不住勾了脣角,嗓音醇厚而磁性,“等不及了?”
簡秋水衝他眨了眨嫵媚的眼眸,嬌嬌地問,“你怕了?“
“怕?“樓天城輕笑一聲,用秤一把挑起紅蓋頭,放在一旁,俯身就朝簡秋水壓過去。
脣俯在她的耳邊,“信不信我明天讓你下不來牀?“
簡秋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脣邊吹氣,“我信!”---題外話---啊啊啊啊,茶花錯了,你們不要拍我~~~~~~~
嚶嚶嚶,明天明天,一定一定,我保證!
大家都知道的,作者寫的時候,這腦子很容易就抽,一抽就會估算錯誤~~~~~~~
我愛你們,你們也愛我對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