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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早朝徐嘉諾便向皇帝請命辭官,滿朝文武皆頗覺意外。于謙更是勸道:“徐大人乃國之棟樑,若辭官歸隱,乃我朝一大損失,徐大人莫要糾纏於心事,爲國效力方是正道啊!”
“多謝於大人好意,朝廷有於大人坐鎮我十分放心,我已心不在此,強留此處也毫無意義。於國於民都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給我個清名,倒也感激不盡了!”于謙見勸不了他只得嘆息不再多言。
“大膽徐嘉諾,於愛卿苦苦相勸,你卻這般姿態,是瞧不起朕麼?”
“皇上,臣絕無此意!”徐嘉諾忙跪下說道。
“朕剛登基,你卻要辭官歸隱,這讓世人如何作想?看在你爲國立過大功的份上,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做你的太傅,朕不會虧待你!如若不然,你休想活着離開京城。”
“皇上,臣心意已決,若因皇上的幾句話語便改變初衷,豈不成了朝秦暮楚的小人。”
“好,有骨氣,來人,給朕押進天牢等候發落!”於是護衛軍將徐嘉諾押解出了大殿。
“皇上不可啊!徐大人衷心可鑑啊!”于謙勸道。
“皇上不可啊!。。”百官也爲徐嘉諾求情!
“不必多說,退朝!”皇上大袖一揮便離開了,只剩衆官員唏噓不已。
回到後宮,皇上餘怒未消,悶悶的喝着茶。這時門外一個窈窕的身影身着華服,端着一盆精緻的點心,輕輕的敲了敲門。
“滾,不要來煩朕!”
“皇兄,臣妹來見,您也不想見麼?”一個好聽卻頗爲熟悉的聲音說道。
聽到這聲音,景帝突然氣消了大半,忙正襟危坐道:“進來吧!”
那姑娘推開門便嬉笑着道:“皇兄,臣妹給皇兄請安!”
“免禮免禮,你我兄妹二人不必拘禮!”景帝的語氣一下就舒緩了許多。
“謝皇兄!幾日不見,皇兄怎麼這麼大火氣呀!”這聲音竟如悅耳的鈴鐺一般清脆好聽,讓人頓時心情好了不少。
“唉!別提了,你拿的是啥?”景帝望着盆裡的糕點好奇的問道。只見這糕呈元寶形,有紅白兩種顏色,形狀則千奇百怪隨意的很,呼呼的冒着熱氣,香氣撲鼻!
“這個呀叫定勝糕,是震澤的特產,皇兄您嚐嚐!”
“恩!”景帝拿起一個看了看,皺着眉放入了口中,那姑娘沒出聲,似是在等他給予評價。
景帝只覺一口滿滿都是糯米的香氣,與一般糕點的甜膩不同,頗爲清爽,裡面有豆沙,又夾着桂花的芬芳,總的來說很好吃!當下點了點頭,讚歎道:“恩,不錯。這是皇妹你親手做的麼?”
“恩!”那姑娘扭捏着似有事要說。
“無事獻殷勤。。。說吧,又看上你皇兄的啥寶貝了!”
“額,皇兄說的好像人家是那種喜歡貪小便宜的人一樣!”那姑娘嘟着嘴頗爲委屈的說着。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究竟找皇兄有什麼事?”
那姑娘突然一下跪了下去,景帝嚇了一跳忙要扶她起來,她卻不肯道:“皇兄若是不答應,伶仃就不起來!”
“好好好,皇兄答應你便是,你起來吧!”
“真的?!”
“恩!”景帝無可奈何的望着她。
伶仃方纔開心的站了起來,竟然真的是伶仃,更讓人訝異的是她竟然就是景帝失散多年和朱夢溦同胞的親妹妹。那個月牙形的標誌和朱夢溦的玉佩一模一樣!“說吧,你要幹嘛?”瞧這陣勢,景帝估計應該不是簡單的事。
“我想要,皇兄你放徐嘉諾一馬!”
“你認識徐嘉諾?對了!他也是震澤人士,你們是朋友?”景帝恍然大悟。
“皇兄不要多問了!放他離開吧!”伶仃似乎不願過多提及往事。
“你是不是喜歡他?”景帝見伶仃不願過多提及,遮遮掩掩的樣子懷疑道。
“沒有,只是他曾有恩於我,我這麼做不過是爲了還他的恩情!”伶仃淡淡的說道,卻有淡淡的無奈和憂傷。
“真的?”景帝似乎不太相信。
“恩!”伶仃使勁點了點頭。
“好吧,朕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放他回去吧!”
“真的?”本以爲還要求還一陣子景帝纔會答應,沒想到這麼快就答允了,伶仃開心極了。
“恩,朕本來也沒打算重罰他,只是他這麼不識擡舉是該受點教訓,現在皇妹又開口了,皇兄怎會不放呢?”
“謝謝皇兄,謝謝!”伶仃開心的像個孩子似得跳了起來,景帝望着伶仃無奈的搖了搖頭、。
徐嘉諾靠着牆坐在天牢的窗戶下發着呆,光從窗頂射了下來,四周死靜死靜的,徐嘉諾有些走神了,想着一些虛幻不實際的事情。這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徐嘉諾並未在意,自顧自的發着呆,來的那位官差停在門口說道:“徐大人,您可以走了!”
“啊?”徐嘉諾以爲自己聽錯了,愣在那。
“您可以走了!”見徐嘉諾沒反應,那官差重複了一遍。
“我,可以走了?”徐嘉諾還是不敢相信。
“是的!”
於是徐嘉諾迷迷糊糊的跟着那官差出了大牢,一邊走一邊想,難道是于謙爲自己求了情?不然就算不處罰自己,怎麼也得關個十天半個月吧。可是,那天在朝堂,那麼多官員求情都沒有用,徐嘉諾百思不得其解,傻愣愣的朝外走着。卻不知在大牢門口的另一側,伶仃靜靜的站在那望着他一步步遠去,正如那時目送他赴京趕考一般。
“珍重,徐大哥,伶仃祝你幸福,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伶仃一定不會輕易放手,永別了!”
徐嘉諾回到府邸,收拾了一下,便帶着母親回震澤了。回到震澤,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卻又熟悉,徐嘉諾笑了笑,果然還是家裡讓人覺得溫暖,覺得踏實。望着門前的柳樹已經掉光了葉子,想起那晚醉夢裡她悽美的舞,想起了那日她決絕的話語,一時百感交集,人生如夢,到都來輪迴一場,時間又回到了原點,可人還能回得去麼。
於是跟在房內收拾的母親說了聲便出去閒逛,走在熟悉的街道,徐嘉諾想起了昔日與董志銘一起飲酒品詩的日子,那時是多麼的無憂無慮,簡單而快樂。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變成了今天的這幅模樣,不禁有些悵然若失,果真人生如夢幻泡影。
不知不覺走到了慈雲寺,走到那尊白玉觀音面前,徐嘉諾笑了笑,在一旁的香案取了香,點燃後虔誠的跪下,閉上眼的瞬間,天下起了小雨,突然一股清香襲來,多麼熟悉的味道,回頭望去,佑雯撐着傘,站在他身後的雨中,對着他甜蜜的笑着。(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