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冰清

天氣漸漸轉暖,校園內小河邊的柳樹吐出了嫩芽,草叢中那些草芽兒的綠色也變得深了些,春的氣息也漸漸地濃郁起來。

與董鵬飛的那次談話,對佳禾觸動很深,讓他意識到知識面的侷限性和片面性。佳禾覺得到把大部分課餘時間花在練習書法上是有些捨本求末,應該從多方面充實自己,擴大知識面。

董航也有此想法,兩人一拍即合。

除卻用一部分時間堅持練習書法,佳禾與董航的業餘時間大多泡在圖書館。

兩人選擇多份期刊、報紙進行閱讀,瞭解國內外的新聞、時事、科技動態等方面的信息,並將精彩的評論和分析摘抄下來,進行交流和探討。

除此之外,佳禾與董航還不斷借閱書籍,並做讀書筆記。

其中《艾科卡自傳》和阿爾曼·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這兩本書,給佳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讀完《艾科卡自傳》,讓佳禾感受到了個人奮鬥的堅韌力量和高瞻遠矚的指揮才幹,領略到了現代企業精神和高水平的管理技巧。

而《第三次浪潮》則讓佳禾驚訝於托夫勒各種異想天開的預測,譬如互聯網、多樣式的傳播方式和傳播工具、在家辦公、電視會讓位於“個人屏幕”等等。

出於個人的愛好和專業的需要,佳禾看的最多還是還是經濟學專著,國內外的都有所涉及。

對不能理解內在動因的社會現象和新的觀點,兩人就集中收集起來,向董鵬飛夫婦請教。

夫婦倆憑着豐富的工作經驗和人生閱歷,大多能解疑釋惑。碰到一些新穎的觀點或者某些複雜的社會現象,兩人都陷入了沉思,並感到了壓力的存在。

除了不斷努力汲取課堂內外的知識,佳禾與董航爲了加強身體鍛鍊,拜衛東爲師學習武術。

作爲交換,衛東則讓佳禾教他書法。三人朝夕相處,友情日漸深厚。

佳禾過得忙碌而又充實,不知不覺中,暑假如期而至。

夏日的正午,毒辣辣的陽光直射在地面,熱浪襲人。

佳禾推開院門,見院中有所變化。籬笆牆邊多了幾小壟菜地,種了些黃瓜、西紅柿、茄子、絲瓜之類的蔬菜。雞舍周圍用桑樹條圍了個圈,十來只蘆花雞被圈養在裡面,一隻蘆花老母雞正在孵小雞。梅花樹和盆景剛剛修剪過,形狀很別緻。

爺爺見佳禾到家,便和佳黍一起端來幾個好菜。

紅燒的雜魚,放了些青椒和紫蘇,老遠就聞到了香味。肉燒囫圇蛋,這是兄弟倆平時很少吃到的菜,一般要到春節才能吃到。還有油燜茄子,涼拌黃瓜,番茄蛋湯。

高考結束的那天下午,佳禾去高中母校接冰潔。

回來的路上,兩人情意綿綿,訴說着相思之苦。半小時的車程,過了一小時才騎了大半。

在禹山中學門口,兩人與冰潔的父母不期而遇。佳禾應楊榮志之邀,去冰潔家坐了坐。

正如冰潔所說,楊榮志與林玥都甚爲喜歡佳禾。兩人不反對佳禾與冰潔在一起,只是要求他們趁着年輕多學點本領。

佳禾與冰潔欣喜異常,佳禾也向爺爺言明兩人的關係。

爺爺自是不會反對,不過要求兩人已學業爲重。

田野中已呈一片金黃色,農村一年四季當中最爲忙碌的時節即將到來。

時令已進入三伏。伏天的天氣,驕陽似火,很少有風,熱得水泥地上能烤熟雞蛋。

近段時間,佳禾的生活極有規律:一大早趁着涼快去田間地頭割些青草餵魚,中午則在家看書或練習書法,早早吃過晚飯後,便到禹山中學與冰潔約會,有時也在冰潔家小坐片刻。

一次,兩人在河邊的橋墩旁約會。此時暮色已起,周圍也甚少有人來往。佳禾見冰潔眉目含情,笑顏如花,不由得一時情動,便攬過纖腰,低頭噙住她嬌嫩的脣。

冰潔則緊摟他熱情回吻。

這是兩人的第二次吻,與第一次相距近十月。這是漫長而充滿激情的一吻,兩人都進入忘我的境界。

兩人情深意濃,又是青春年少,佳禾更是血氣方剛。加之冰潔發育甚好,隔着薄薄的夏衣,便能感受到她那豐滿的胸和窈窕的體態,佳禾不免有些心猿意馬,產生遐想。

佳禾剋制着自己,加之冰潔在他心中猶如女神一般,不容那些邪念加以褻瀆。

是故他的親吻雖熱情似火,甚至有些許狂野,但攬在冰潔纖腰上的雙手,卻老實本分,不敢向“禁區”移動半寸。

到了七月底公佈高考分數的那一天,佳禾買了些水果去冰潔家。

見冰清也在,佳禾便禮貌問好。

冰清大冰潔三歲,畢業於省郵電學校。姐妹倆有幾分相似,都是雪肌玉膚。只是冰清略矮一些,五官不如冰潔精緻,身材也豐滿一些,胸部飽滿得有些誇張,不過其姿容在附近方圓乃至縣城,也並不多見。

冰清對佳禾的態度談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淡,只是敷衍的成分多了些,佳禾並不在意。

站在冰清身旁的,是一位皮膚白皙、相貌斯文的小夥子。

楊榮志爲他們做了介紹。小夥子叫陳明,出身於縣城普通幹部家庭,是冰清的男友,兩人是同事,又是校友,都在大湖縣郵電局工作。

佳禾便以陳明哥相稱。陳明見佳禾穿着雖樸素,但言辭謙和,相貌和氣質都很不錯,便心存好感。

冰潔打電話給高中母校,葉校長說她高分通過,超過高中中專錄取分數線三十多分,雅萍也超過了十來分。

冰潔滿心歡喜地看着佳禾:“分數太意外了,我沒想到會考這麼好,多虧你寄來的複習資料。”

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楊榮志夫婦向佳禾表示感謝,並請大家參謀怎麼填志願?

經佳禾提議,冰潔的第一志願填江南省金融管理學校,第二志願填省郵電學校,第三志願填了省法律學校。

大家都覺得如此甚好,都表示同意。

楊榮志隨後道:“大家意見統一,那就這麼定了。冰潔,明天我和你媽陪你去高中填志願,然後就去縣城體檢,順便在你姐那兒住幾天。”

佳禾見安排妥當,便起身告辭。

冰潔父母知他要參加“雙搶”,並未挽留,便讓冰潔送佳禾。

佳禾和冰潔離開後,冰清說佳禾什麼都好,就是家境差了些。

楊校長看了冰清一眼,心想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有些勢利了,便神情嚴肅道:“冰清,話不能這麼說,我和你媽剛到南頭村時,兩手空空,一無所有,現在不也把你和冰潔都培養出來了。再說我很看好佳禾,這孩子不是池中物。”

林老師接着道:“你還擔心他們一個大學本科生、一個高中中專生以後找不到工作沒飯吃?冰清,你這種話以後千萬別在冰潔面前講,這丫頭的心思全在佳禾身上。”

冰清覺得憑妹妹的相貌,找一個家底殷實的應該沒問題。而佳禾的家境她很清楚,窮得叮噹響,妹妹嫁過去怕是要受苦。

不想自己隨口一說,竟然招到父母的強烈反對,冰清心中有些鬱悶,便不再說什麼。

相聚省城的目標即將實現,佳禾與冰潔自是欣喜異常,眼神不時深情相接。

冰潔說等佳禾忙過“雙搶”後,準備去南頭村看望爺爺。

爺爺得知冰潔成績優秀,又要來家中看望,心中甚是歡喜,說家裡不像樣,讓冰潔多擔待些。

八月二十日,冰潔收到錄取通知書,順利被省金融管理學校信用管理專業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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