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此刻正在和二夫人說話,就看到白城的侍女走了進來,在院子裡東張西望了一些時候,便直直的朝着她的屋子裡走來
白欣悅使了個眼色,木兮會意的上前將那女子迎了進來,笑着問道:“瑞琪姐姐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有什麼話讓人吩咐一聲不就得啦?”
那穿的一身綠衣裳的女子,容貌姣好、走動之間規規矩矩,她先是朝着二夫人和白欣悅,行了個禮,這才說道:“相爺有請全府的人去正廳議事,既然二夫人也在此,便一同過去吧。”
白欣悅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是有許久的日子,白城不曾傳喚過她了,難不成又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在他和楚鴻即將大婚的關頭,便是相府裡有了什麼事情也不會讓他一同參與。
那就說明這次的事情又是和她有關,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白欣悅有些無奈木兮見狀,連忙半蹲在軟榻前面,將繡鞋放在白欣悅的腳下,服侍她穿戴完畢之後,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正廳之後,白欣悅便看到一身裹着白紗布的白昇平被幾個下人擡着,放在正廳的路中央,白紗布上隱隱的還有血跡滲出,她的三叔三嬸此刻正怒瞪着她,眼神像是要將她吃了一樣。
原來是這樣,白欣悅瞭然的點了點頭。她還有些好奇,白昇平在京兆府尹遭受了那麼大的罪,回來居然一聲不吭,原來是等着養好身子再找她的麻煩呢。
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幾十棍子下去,居然還能撿回一條命來,實在也是上天眷顧。
“父親,祖母。”白欣悅分別朝着白城和老夫人的方向福了福身子一言不發的走到一旁,下,看到她的動作,三房的人立馬大怒。
“這就是你身爲相府女兒的教養?見到自己的三叔,三嬸都不知道行禮的嗎?”三叔臉色鐵青的問道。
白欣悅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閒閒的擡起頭來,“這件事情想必三嬸應該知道緣由吧?”她相信那晚的事情絕對讓三嬸印象深刻,這輩子都不敢再犯。
難不成她以爲有了三叔撐腰,便可以脅迫她向他們下跪行禮?
“按照品階,本郡主需要向你們行禮嗎?”白欣悅不留情面的問道,臉上一片冰霜。
她實在厭惡了三房一脈,這不知好歹的模樣。明明每次都是他們的錯處,卻表現的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三叔是這樣,三嬸是這樣,白昇平安似乎是從小耳濡目染,也學成了這個模樣。
一家子老鼠屎,泡在帝都的水裡也燒不成一鍋好湯。
三叔似乎是被他的話語一一頓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氣鼓鼓的看着他,在帝都的這段日子,他也混了一個小官,自然是明白以白欣悅的身份不用向他行禮。
可他就是咽不下心裡的這口氣,憑什麼傷了他兒子的人居然要高高在上的坐在他的面前,似乎睥睨天下的眼神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掃視着。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在那些人的面前卑躬屈膝。
“那就不說這個問題,平兒再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哥哥,你居然看着他被壞人打成這個樣子,也不橫加阻止,白欣悅,你爲何如此冷血?”
三叔說着便雙手顫抖,十分氣憤的指着白昇平,白昇平也是目光陰鷙的盯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怎麼?他沒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楚一些嗎?三叔若真是想要問罪,不如去京兆府尹問問,他是爲何會被人打成這個模樣?”
白欣悅懶得再跟他們解釋一遍,這件事情孰是孰非自有公斷,不是他們想要扭曲事實便可以扭曲的。
空口說白話誰不會,白城礙於兄弟之間的情分自然是不好偏幫着她,可無論是白城還是老夫人,對於三房壓根就是不上心的,他們這般幾次三番的無理取鬧,也只會讓白城和老夫人的耐心耗盡罷了。
三叔自然是聽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京兆府尹居然真的敢下如此狠手,將白昇平打成這個模樣,以後,他的後半輩子怕是要在牀上度過了。
“那又怎麼樣?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將平兒傷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大哥,這件事情你看怎麼辦吧?再怎麼說平兒也算是你的侄子,你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受了委屈置之不理吧。”
三房一脈對於這個兒子可謂是疼之入骨,他先是被人廢了身子,雖然沒有了後世,可基本的行動能力還是有的,這次倒好,直接將人打成了個殘疾,全身癱瘓,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白欣悅心底嗤笑,在這個時候去詢問白城,白城又怎麼可能爲了一個白山坪去得罪京兆府尹,要知道京兆府尹的品階雖然不如白城,可到底是簡在帝心。
當今聖上對於金大人十分寵幸,金大人又頗得民心,爲了這樣一個混賬去和京兆府尹爲難,白城又不是嫌自己的丞相之位做膩了。
果然就看到白城很是爲難的看了白昇平一眼,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三弟,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平兒在有錯在先,以京兆府尹愛女的脾氣,沒有將他直接打死,已然是網開一面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萬不可再這樣蹬鼻子上臉去找京兆府的麻煩,果然,白城還不算是糊塗。
三房的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自從他們來到地圖之後,白城對他們可謂是有求必應,不管是打心底裡的愛護,還是表面上的應付,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誰知道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候掉鏈子,若是沒有白城在後面當靠山,他們哪裡對付得了京兆府尹。
“大哥。你看清楚,是你的侄子,那京兆府尹家的小姐又沒有什麼大的閃失說到底,吃虧的可是我們平兒。”
白欣悅就看到三嬸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厲聲說道、
看她那架勢,似乎有白城不答應,便衝上去掐死他的意圖。
“這樣吧,我們也不追究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了,只要你讓他京兆府尹來給我們認個錯,這事兒也就算了,否則的話你三叔在朝爲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拿這件事情來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