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回道:“這種事,我相信朱小君,他絕對不會撒謊欺騙我們的。”
秦宏遠道:“我也這麼認爲,朱小君雖然生性頑劣,但這小子的本質卻是極爲善良正直的,更是知道輕重急緩,既然朱小君沒有撒謊,那麼就只能用他的體質和常人不一般來解釋了。”
秦璐問道:“爸,你是不是打算要對朱小君的體質進行一次徹底的檢查呢?”
秦宏遠搖了搖頭,回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朱小君這小子很聰明,很敏感,這麼一來,我擔心他會對我們產生疑慮,尤其是擔心會因此而破壞了你們倆之間的關係。璐丫頭,這樣吧,你悄悄地採集一些朱小君身體上的標本,比如幾根頭之類的,我先來檢測一下朱小君的dna,看看是否有突變的地方。”
秦璐笑了下:“這簡單,別說幾根頭,就是扒下他身上的一塊皮,他也只能受着。”
正說着,手下人來報,說是王組長已經帶着申海警方的人到了總部。
“就讓老王來主審吧,畢竟人是申海方面抓捕到的。”秦宏遠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不假思索便做出了決定:“璐丫頭,咱們就在隔壁看着,我估計,這個樊罡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5o2總部的設施用的都是高科技產品,一堵看似很正常的牆壁,按鈕按下去之後,頓時變得通體透明,隔壁房間的景象一覽無餘。
那是一間臨時設置出來的審訊室,四五十平米的房間裡只是在正中間擺放了一張椅子以及在房間的一端擺放了一張桌子和兩張座椅。
空曠且昏暗,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恐懼感。
兩名身穿警服的人押着一名看上去不過三十的年輕人進了房間,那倆警察將那年輕人安放在了房間中央的椅子上,併爲他轉換了手銬的方式,從雙手銬在一起,變成兩隻手分別銬在椅子上。
之後,那兩名警察便退出了房間。
而主審官王廣平並不着急進入房間,而是跟秦宏遠他們躲到了一起,在隔壁房間裡靜靜地觀察着那名年輕人的反應。
此種環境下,被審訊者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臉上的一個細微表情,都將爲審訊者提供了判斷被審訊者的心理特徵的線索,從而確定審訊的方式方法。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那名獨自待在審訊室中的年輕人竟然安安靜靜地沒有任何舉動,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安詳。
王廣平無奈,只能打消了繼續觀察下去的想法,帶着書記員,走進了審訊室。
一束集光燈從正上方射向了那名年輕人,而王廣平這邊,只是打開了桌子上的一盞功率不大的檯燈。
“叫什麼名字?”
“樊罡。”
“今年多大了?”
“29歲。”
“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抓你嗎?”
“知道!”
樊罡的回答使得王廣平禁不住一愣。
從剛纔對樊罡的觀察,所有人都認定這將會是一塊極難啃下來的硬骨頭,然而,僕一交鋒,卻感覺樊罡似乎有主動交代的可能,這不能不令王廣平趕到吃驚。
“那你說說,我們爲什麼要抓你?”
“我偷竊了三所大學的三位教授的科研成果,並且把這些科研成果賣給了國外的一家制藥企業,非法獲利高達數百萬美金。你們抓我是份內,不抓我,是瀆職。”
“那,那你,再說說是怎麼盜竊的這些,科研成果。”樊罡的淡定自若使得王廣平有些慌亂了。
樊罡居然露出了笑容:“盜竊高科技成果用的當然是高科技的手段,你們不是調查到了我戴了一副神奇的眼鏡了嗎?這副眼鏡可以控制對方的思想意識,從而使對方認定我是一個值得他信任的人,那麼把他的科研成果乖乖地交給我,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沒等王廣平有所反應,樊罡又接着笑道:“這種離奇古怪的事情,你們還真會相信,我不會評價你們這羣豬腦子,只會爲納稅人叫屈。”
王廣平畢竟也是久經陣仗經驗老到的老警員了,對付過的犯罪嫌疑人至少不低於三位數,他迅從剛纔的慌亂中恢復過來,笑了笑,拿出了一包香菸,對樊罡晃了晃:“抽菸不?”
樊罡搖了搖頭:“抽菸有害身體健康。”
王廣平討了個沒趣,自個點了一支,道:“聽你這麼說,似乎所謂的能控制人思想的那副眼鏡,只是你用來做障眼法的道具?”
樊罡嘆了口氣:“那些大學裡的老學究還真是難對付,我都掌握了足以要他們老命的把柄,他們卻還敢死硬地撐着,所以,我纔出了這麼個主意,把你們警方的注意力引到高科技犯罪的方面上來,以掩蓋這幾個老學究監守自盜的真相。”
再嘆了口氣後,樊罡接着說道:“那些老學究看上去很聰明,可實際上都是些笨蛋,居然這麼就相信了。”
“那我問你,在你的筆記本上記着這麼一句話,‘三天之內,務必完成任務’,這個任務又是什麼呢?”
樊罡露出了不屑的微笑:“大哥,我偷來的那些玩意,若不交給買方換成真金白銀,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任務,當然是交貨的任務了!”
“交貨?你盜竊的科研成果資料全都是電子版的文件,交個貨會有那麼麻煩麼?”
樊罡微微搖頭,不屑之情更加濃烈:“你說你是真蠢還是裝笨?那些破爛玩意,我一個5oog的硬盤都裝不下,通過電子郵件?還是通過快遞公司?”
“好吧,先不說這個問題了,那麼,在你的住所中爲什麼會有朱小君的照片?朱小君這個名字,想必你不會陌生吧!”
樊罡笑了笑,回道:“你看我這麼配合你,你是否能有所表示呢?從被你們抓,到現在,至少有六個小時了吧,而且,你還讓我說了那麼多話,就不能給我口水喝嗎?”
王廣平對身旁的書記員耳語了兩句,那書記員隨即站起身,出了房間。只是半分鐘的樣子,那書記員便拿着兩瓶礦泉水回來了。
“給他打開一隻手銬!”王廣平吩咐道。
書記員執行了王廣平的命令,打開了一隻手銬後,有遞給了樊罡一瓶礦泉水。
樊罡用牙齒咬着瓶蓋,擰開了,咕咚咚灌下半瓶,長出了口氣,開**待道:“你爲什麼不問問我一年前在彭州的假死是怎麼回事?呵呵,好了,你不用廢話了,我就從頭到尾全告訴你好了。要不然,你們這些警察一着急,說不準就會對我進行刑訊逼供,我這個人啊,怕疼!”
樊罡又拿起水瓶子,把剩下的半瓶水灌進了肚子裡。
“咱們國家,對人類基因研究最深的也就是這三位教授了,其他的,都賣不上什麼好價格。所以,彭州的這一位,基本上也是我最後一炮生意了。可是,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生了一點意外。我特製的那副所謂的高科技眼鏡竟然丟了一個鏡片,警察大哥,你說我帶着一副獨眼眼鏡去大學,是不是有辱斯文呢?所以啊,我得先找個地方去把鏡片給補上是不?也該是我命不好,找地方補鏡片的時候,居然被我的一個債主給碰上了。”
“債主?你欠了什麼債?”王廣平忍不住插問了一句。
“還能是什麼債?賭債唄!若不是欠了幾千萬的賭債,我又怎麼會做起這種生意來呢?跟你說,我的那個債主可是個能通天的人物,我原以爲像他這種層次的人是不會到彭州這種小地方來的,所以上街的時候,就大意了。都是命啊,就這麼巧,被他撞見了!”
“在彭州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做了兩起案件了麼?應該有錢還給他了呀!”王廣平似乎被樊罡的故事給吸引了,禁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樊罡仰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錢這個東西真不是個東西,拿在了自己手上,又怎麼肯輕易交還出去呢?我躲了那債主已經兩年多了,我當時想着做完這最後一炮生意,就去東南亞找個地方貓着去,傻子纔會老老實實地還債啊!我剛纔說了,我的那位債主可不是一般人,手下養着好多高人呢!就在那天晚上,他們找到了我,就在我租借的房子裡,把我給滅了性命。”
“可後來,你卻沒有死!”
“是啊,老天爺給我開了玩笑,先是讓我遇上了那索命的惡鬼,隨後又給我留了一道暗門,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又活過來了,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冷,哆裡哆嗦地從一個櫃子中爬出來,這才現是殯儀館的存屍櫃。我當時很是慌亂,顧不上再回家拿東西,就在半道上搶劫了一箇中年婦女,弄了幾百塊錢,買了火車票,連夜回了申海。警官大哥,你可以調一下彭州的案底,查一查那一天是不是生了一起搶劫案,我記得,我作案的地點就在殯儀館東側的火炬大道上。”
“嗯,我會調查的,你接着往下說好了。”
“這一死一活的可是把我摧殘得不輕,我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才養好了身體,等我再回到彭州的時候,現我曾經租借過的房子居然換了主人,而新主人竟然是一個很漂亮的女警察。更有意思的是,那名女警察把房子借給了一個叫朱小君的小醫生來住,而且,那女警察還跟朱小君住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