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點了點頭。
薛老道:“允知功成身退,官場之中能有他這樣心態的人少之又少。”
張揚道:“您老和顧書記很熟悉啊?”
薛老微笑道:“很熟悉!”他的話點到爲止,並沒有說明他和顧允知的關係。
張揚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卻是薛偉童催促他們回家吃飯。
張揚陪着薛老回到家裡,薛偉童從裡面迎了出來:“爬山爬了這麼久?”
薛老拍了拍張揚身上的攝影包道:“打鳥去了!”
薛偉童道:“爺爺,您老是越活越回去了,過去用槍打鳥,可現在倒好,用照相機打鳥。”
薛老風趣道:“保護生態環境人人有責,看着這些鳥兒活得那麼自在,我怎麼忍心奪去它們的生命?”
張揚幫薛老把攝影包放回書房,中午簡單在薛老家吃了一點,發現薛世綸並不在家,故意問道:“薛叔叔不在?”
薛偉童道:“去香港了,他呀,生意太忙,滿世界飛,我這個當女兒的每年都見不到他幾次。”說起這件事薛偉童的語氣透着埋怨。
薛老道:“不要說他,你們一個兩個的全都是這樣,平時想一家人吃個團圓飯都不能。”
薛偉童讓保姆將飯送到薛英紅的房間,這兩天薛英紅專心保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吃飯都改在牀上了,張揚雖然說過不用那麼小心,可這畢竟是薛英紅的第一個孩子,她不敢大意。
張揚和薛老約好下次治療的時間,然後離開了薛家。
驅車前往黨校的中途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中的女聲顯得有些沙啞:“張揚,你在哪裡?”
張揚並沒有第一時間分辨出這個聲音是誰,對方道:“我是桑貝貝。”
張大官人這才知道對方居然是桑貝貝,當然這個名字十有八九不是她的真名。自從上次和桑貝貝分別之後,張揚本以爲她早就去了境外,卻沒有想到她還會在國內出現。
張揚道:“你在哪裡?”
桑貝貝道:“一個小時後,我去香山別院找你。”
“噯……”不等張大官人說話,桑貝貝已經把電話掛上了,張揚看了看號碼,十有八九是從公用電話亭打過來的,桑貝貝自從上次險遭滅口,現在肯定變得越發謹慎。
張揚其實也有很多事情想問桑貝貝,她失蹤了這麼久,這段時間究竟在幹什麼,她和趙軍到底是不是兄妹關係?張揚對國安的這幫人都抱有高度警惕性,除了麗芙,他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上次前往北韓營救麗芙,事實證明那是一個圈套,如果不是他命大福大,恐怕已經被炸死在金谷軍事基地了。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章碧君設計陷害,麗芙讓他按兵不動,等她的消息,可她走了這麼久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反倒是這個桑貝貝先找到了過來。張揚不由得想起上次桑貝貝留給自己的那張光盤,估計這次她十有八九是奔着那張光盤過來的。那張光盤張揚倒是看了幾次,可惜光盤被密碼鎖定,內容根本就無從得知,在他手裡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張揚回到香山別院沒多久,就看到一個老太太手裡拎着一個藍布包裹,步履蹣跚的向大門走來。張揚知道桑貝貝善於僞裝,盯着那老太太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出破綻,那老太太來到他的近前,咳嗽了一聲道:“大兄弟,給口水喝吧。”
張揚盯住她的眼睛,卻見她一雙眼睛清澈純淨,無論一個人如何僞裝,眼睛是掩飾不了的,張揚斷定眼前的老太太就是桑貝貝所扮,點了點頭道:“老人家,裡面請!”
老太婆跟着張揚走進院子,張揚帶着她來到客廳內,老太婆佝僂的腰背慢慢挺直,她先仔細檢查了一下房間四處,確信沒有任何監聽監控設備,方纔舒了口氣,輕聲道:“渴死我了,給我倒杯水喝!”聲音卻變成了嬌柔軟糯的少女。
張揚咧開嘴笑道:“易容術不錯,險些被你騙過去了。”
桑貝貝道:“你終究還是認出了我。”
張揚道:“眼睛,你的眼睛騙不了我,缺少了老年人那種飽經歲月的滄桑感。”
桑貝貝道:“那是因爲我沒戴隱形眼鏡,否則你一定認不出來。”
張揚去給她拿了瓶礦泉水,桑貝貝檢查了一下,方纔擰開喝了起來。
張揚看她小心謹慎的樣子不禁道:“你別害怕,我沒在水裡下毒,真要是想對付你,我犯不着這麼麻煩。”
桑貝貝道:“那是當然,你在我體內種下了跗骨針,我的性命就捏在你的手裡,你想什麼時候拿走,什麼時候就能拿走。”她又喝了幾口水道:“我凡事都要檢查一下並非是對你有所顧忌,而是多年以來形成的職業習慣。”
張揚在她的對面坐下,低聲道:“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
桑貝貝道:“我一直都在京城!”
“你不怕章碧君的人發現你?”
桑貝貝道:“不是有句話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算想逃又能逃到哪裡去?我留在京城,他們肯定以爲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更何況,我哥哥生死未卜,我還想找尋他的下落。”桑貝貝的心中對趙軍仍然保有一絲希望。
張揚道:“有沒有消息?”
桑貝貝搖了搖頭,她小聲道:“不過我也查到了一些事情。”
張揚向桑貝貝湊近了一些,不得不承認桑貝貝的化妝術非常高明,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還是看不出什麼馬腳,臉上的皺紋老年斑都是如此真實,如果不看她的眼睛,真的會以爲這就是一個老太太。
桑貝貝道:“上次我交給你保管的東西在哪裡?”
張揚明知故問道:“什麼東西?”
“光盤!”
張揚道:“先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談條件從來都是這廝的強項,他習慣於不見兔子不撒鷹。
桑貝貝道:“我查不到任何邢朝暉的進出境記錄。”
張揚道:“章碧君不是說他畏罪潛逃了嗎?”
桑貝貝道:“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假如章碧君就是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策劃人,她就是那個國安內奸,那麼換句話來說,邢朝暉就不是國安內奸,既然他不是內奸,他當然就沒必要畏罪潛逃。”
桑貝貝道:“所以就會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他已經遇害,還有一種可能性是他被章碧君秘密關押在某個地方。”
張揚道:“都過去了這麼久,我看就算這件事真的是章碧君做得,邢朝暉也已經凶多吉少。”想起邢朝暉的命運,張大官人不禁暗自感嘆,老邢還是相當不錯的,如果他真的被章碧君所害,自己一定要幫他討還這個公道。
桑貝貝道:“邢朝暉不是普通人,他的手裡一定掌握着很多的秘密,也就是說存在一種可能,章碧君想從他的身上得到這個秘密,而邢朝暉一直都沒有說,所以他還有一定的價值,章碧君爲了得到這個秘密不得不讓他繼續活下去。”
張揚道:“你的推論好像有些道理,不過就算被你猜中了,章碧君這種人狡兔三窟,而且坐擁這麼多的手下,我們又怎能查出邢朝暉被她關在哪裡?”
桑貝貝道:“你認識章睿融嗎?”
張揚聽到章睿融的名字不禁皺了皺眉頭:“認識,她是章碧君的侄女,過去曾經在我的手下工作過。”
桑貝貝道:“章睿融來到了京城!”
張揚道:“那有怎樣?你以爲她會幫助我們對付章碧君嗎?”
桑貝貝道:“她肯定不會願意,而且這件事絕不能讓她知道,但是她身邊有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誰?”
桑貝貝低聲道:“她的男朋友常凌峰!”
張揚不禁多看了桑貝貝一眼,想不到她對章睿融的事情瞭解的這麼多。這幫國安特工果然是武功不入,以後和他們相處還必須要多個心眼兒,稍有疏忽,可能就會被這幫人給賣了,這幫人接受的教育都是國家利益至上,爲了國家利益不惜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對於這種連自己生命都準備隨時奉獻的主兒,必須要保持足夠的警惕性。
桑貝貝道:“今天上午常凌峰和章睿融一起來到了京城,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爲了拜會章碧君,他們就要訂婚了,希望獲取章碧君的認同。”
張揚倒沒有聽說這件事,常凌峰來京城也沒有和他聯繫,看來桑貝貝的情報工作相當到位。
張揚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但是仍然低聲問道:“你想怎麼做?”
桑貝貝道:“我們兩個都不適合接近章碧君,她是此道高手,身邊還有很多的幫手,我們想要跟蹤她很難。你和常凌峰的關係很好,他來到京城之後,免不了要和章碧君接觸,只要你能說服他幫助我們,這件事就可以迎刃而解。”桑貝貝說得有條不紊,看來她在過來找張揚之前已經做好了精密的計劃。
張揚道:“你想他怎樣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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