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擾亂了金貴妃兩大目的。”
南唸佛的到來讓回魂宴草草結束,在回去路上他還堅持送趙恆回府,趙恆也沒有太多拒絕,靠在座椅上淡淡一笑:“要知道,她今晚請我吃飯還砸出價值百萬的海東青,用意自然不是感謝。”
“讓我猜一下。”
秀氣的南唸佛一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第一就是緩和華家和趙氏的關係,讓你這個敏感時候不要揪着華家折騰;第二就是從你口中窺探調查組進展,看看有沒有對華家不利的東西。”
趙恆輕笑着點點頭,隨後聲線平緩回道:“沒錯,可是都被你攪局了,你直接用漂亮花旦嚇她,還把華家跟刺殺事件扯上了,讓她連吃飯心情都沒有幾分,我想她今晚回去之後必會生你氣。”
“生氣無所謂。”
南唸佛掏出一盒淺色話梅,捏起一顆拋入嘴裡:“每天都有很多人生我氣,如果我全都一一計較豈不鬱悶?”隨即他又看着趙恆補充:“你上次讓我注意北如煙,實質是否想要我盯着華家?”
他把話梅遞給趙恆:“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與其說北如煙想要北氏重新崛起,還不如說她想把華雁軒捧到巔峰位置,所以如果刺殺事件真跟北如煙有關的話,那跟華家也有扯不盡的關係。”
“他們唯一沒想到就是葬送了華雁軒。”
趙恆聳聳肩膀沒有回答,對於這個問題他保持沉默,他還把面前話梅推了回去,對於女人偏向喜歡的東西卻不好這一口,南唸佛把話梅放回後,望着遠方闌珊燈火問道:“你信華家涉事嗎?”
“信或不信有什麼意義?”
趙恆靠在座椅上,伸手拿起一聽可樂笑道:“於現在華家來說,咱們信或不信有什麼意義?你我就算再認定華家就算分析的再合情合理,那也沒多少意義,證據,要定罪華家必須要有鐵證。”
嗤一聲中,趙恆抿入一口可樂:“可是咱們手裡沒有半點證據、、沒有任何人證物證坐實華氏所爲,華雁軒的死更是掩蓋了一切,而老唐的自殺更是終結調查組進程,此刻猜疑華家沒意義。”
南唸佛咬着話梅輕輕點頭,他的臉上也劃過一絲無奈,正如趙恆所說,死了華雁軒的華家根本容不得他們半點質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華家贏取輿論,到時南系難免被他們連消帶打扯走皮肉。
“漂亮花旦的說詞是你忽悠金貴妃?”
此時,趙恆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看着沉思的南唸佛拋出一句:“漂亮花旦是來執行刺殺任務的行動者,她怎麼可能知道是華家所爲?就連婆娑組織的印婆我想也未必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趙恆輕嘆一聲:“否則調查組進展就不會如此緩慢,如果真是華家參與了刺殺事件,要想揪出幕後黑手,除非是各國的頂尖領導人,唯有他們纔會知道誰是黑手,可是誰又能拿他們做證人?”
“而且你會招致金貴妃報復。”
趙恆伸手拍拍南唸佛的膝蓋,臉上涌起一抹玩味笑意:“不管漂亮花旦口中有沒有指證,她都會覺得你似乎知道什麼,還會認爲你在暗中追查她,金貴妃爲了不生出變故很可能會對你打擊。”
“搞不好會殺了你。”
南唸佛原本凝重的神情在趙恆道出最後那句時,秀氣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笑容:“我倒是希望她對我下手,這局面現在太沉寂,如不攪拌起來的話就沒了生機,沒有生機也就浮現不出真兇。”
相比死氣沉沉沒有進展的局面來說,南唸佛寧願選擇兇險萬分的起伏波濤,每一份兇險也意味每一份機會,而他可以從一個個機會中抓住線索,繼而一點點扯出幕後真兇給南系討回一個公道。
趙恆淡淡一笑:“不要襙之過急,慢慢來!”
“嗖!”
話音剛剛落下,一記銳嘯淒厲響起,趙恆和南唸佛身軀一震,幾乎同個時刻踢開車門翻了出去,身子前所未有的敏捷,就在兩人剛剛離開所在車輛,一支削長的竹枝從窗戶射進,閃爍着冷輝。
狠狠釘入趙恆原先所在的座椅上,撲!竹尖刺入真皮座椅,撕開一個兩指長的口子,清晰昭示襲擊者的不凡功力,車子嘎的一聲急速停滯,趙氏南系車隊瞬間踩下剎車,把趙恆和南唸佛圍住。
站起來的趙恆拍拍身上衣服,掃過真皮座椅後對周圍喊道:“什麼人?出手如此兇悍想必對我恨之入骨,既然對我憤怒仇視就站出來,我給你一個公平決鬥機會,如何?如不出來我就走了。”
“趙恆!”
襲擊者果然就藏在周圍,聽到趙恆喝叫就現身出來,不過來者並沒有太多的憤怒,白紗女子詭異的站在一棵樹上,依然白衣飄飄身姿婀娜,她目光清冷的盯着趙恆就如深閨怨婦盯着久歸丈夫。
“原來是你?”
趙恆臉上掠過一抹笑意,揮手製止趙南兩系護衛上前,南唸佛也揹負雙手站在旁邊,饒有興趣看着眼前女子,趙恆從車裡拔出那根翠綠竹枝,在掌心輕拍兩下道:“你怎麼還沒有離開京城?”
“傷勢好得怎麼樣了?”
接着他又晃動着手中翠綠竹枝:“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恢復了不少,否則怎會有這種腕力和速度,怎樣?今晚半路把我攔下來是要算道算道,還是想以身相許感謝我上次放水?其實不必客氣。”
“你一介弱質女子,我總是要多照顧照顧。”
如非陸猛幾個人知道白紗女子身份知道雙方恩怨,此刻怕都會被趙恆臉上柔和神情迷惑,以爲這個氣質飄逸的白紗女子是他心愛女人或者紅顏知己,很難想象她身上腰傷就是趙恆捅出的刀口。
“謝謝!”
白紗女子並沒有勃然大怒或者譏諷,神情依然如水平靜,她清亮卻沒有太多感情的眸子,靜靜落在趙恆的臉上:“今晚找你是想要聊幾句!談談漢西卡的事情,我在五百米之外的山丘等你。”
簡單幾句話就道出了她今晚出現用意,這也可以解釋她爲何只用竹枝攻擊,而漢西卡三個字更是引起南唸佛的興趣,他當然知道這是漂亮花旦的名字,於是迅速推測眼前女子也怕是婆娑組織。
他不由暗呼趙恆手段玩得真是霸道,不僅把艾西瓦婭拉入了陷阱,還把這不知身份身手霸道的白紗女子也拿捏住了,從白紗女子的態勢判斷,即使不是婆娑組織的高層,也是組織裡面的精英。
可惜對上趙恆必定吃虧。
“沒興趣。”
趙恆不置可否的拉開車門,向白紗女子勾勾手指開口:“你當我三歲小孩?去你預先圈定的五百米外山丘見面,跟我主動送死有什麼區別?要談漢西卡的事,可以,你進來這部車跟我詳談。”
“否則大家各走各路。”
南唸佛低頭苦笑不已,捏出一根菸暗歎趙恆的強大,面對美女要求始終保持硬梆梆本色,白紗女子也是目光微微一眯,掃過被自己竹枝刺壞的車子幾乎沒有思慮就從樹上躍下,飄然走向轎車。
陸猛微微嘀咕:“這娘們有種啊。”南唸佛他們臉上也是閃過一抹訝然,似乎都沒想到白紗女子有這種膽色,趙恆不去五百米之外的山丘擔心埋伏,難道這白紗女子就不怕趙恆藉機算計她嗎?
而以南唸佛對趙恆的瞭解,後者九成九會翻臉出手,正如南唸佛心中所預料,白紗女子走到護衛中間準備靠近轎車時,一直和藹可親的趙恆忽然滯住笑意,翻臉如翻書,他輕輕吐出一個字眼:
“拿下!”
十二把薄刀頃刻斬向白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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