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如故!
這世上並非只有男女纔會一見鍾情,人和動物也會一見如故,金貴妃他們發現了趙恆對這隻雪白海東青的注意,臉上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憐惜,金貴妃安靜的等待,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之色。
陸猛眼裡也是流露一抹訝然,趙恆是什麼人?以他的性格難得一見對動物如此憐惜,或許是沉寂太久,金貴妃把目光轉到趙恆臉上冒出幾句:“這隻海東青是青藏之王,是萬里藍天的鷹王。”
“它的身影在天空出現,連兇悍的野狼也會躲避遠離。”
“它怎麼了?”
趙恆沒有在意它的來歷和兇猛,他只是看着海東青拋出一句,這話對於別人可能有些突兀,但金貴妃卻明白其中的意思,聲音平緩而出:“這海東青本來是雁軒飼養,養了差不多半個月了。”
她嘆息一聲:“我本意是給他解悶和激勵,誰知他最終死在越劍手裡,海東青跟雁軒所處時間不多,但通人性的它還是變得落寞,或許是每天習慣等待的雁軒久不出現,讓它變得鬱鬱寡歡。”
在趙恆安靜聆聽時,金貴妃又變得惆悵起來:“其實我應該自己調練讓它重新變成萬鷹之神,但每次見到它都會讓我心如刀絞,我總是難於控制想起雁軒,所以思慮前後覺得送給你比較好。”
“趙恆,你喜歡它嗎?你願意留下雁軒的最後念想嗎?”
金貴妃的聲音十分真摯,趙恆沒有立即出聲迴應,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海東青,此刻,海東青已經爲擡頭,挺直那具幹練的身體,它的眼睛黑亮如豆,傳達着一種陰冷如蛇而又兇暴似虎的威猛。
它的眼神從衆人身上瞄過,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泊然的壓力,說來好笑,眼前這些人,那個不是百戰之餘,見過屍山血海的勇士,但眼前海東青卻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不能輕乎視之的感覺。
“我來養它!”
趙恆看着神峻異常氣質憂鬱的海東青答應華夫人,儘管陸猛詫異金貴妃好心送這種價值百萬的極品,但掃過海東青後瞬間消散勸阻的念頭,不管華夫人有沒有陰謀,這隻海東青確實讓人喜愛。
金貴妃輕笑點頭:“它已經是你的。”
“謝謝!”
趙恆踏前一步跟雪白鳥兒對視,嗷!海東青對着趙恆低吼出一聲,兇猛低沉,嚇得陸猛他們差點就揮刀斬殺,連金貴妃都止不住後仰身軀,唯有趙恆安然不動,他始終如水安靜的看着海東青。
看着海東青眼神中的憂傷以及回想剛纔那聲低吼,那是一種有着王者尊嚴的氣質而流露出來的悲傷和祈求,趙恆心裡某種軟弱的東西被忽然撞擊到了一般,產生了一種巨大而澀然的怪異情感。
“卡!”
趙恆感覺得出海東青的情緒,他伸手指捏斷鳥籠大門,在衆人神情一怔下意識閃開時,趙恆把海東青放了出來,沒有嗷嗷直叫也沒有興奮,海東青宛如一個人般飛到窗戶,隨後扭頭望着趙恆。
趙恆手指輕揮:“去吧。”
在金貴妃他們還沒有理清思維時,海東青就躍出窗戶一個疾射上空,頃刻就在夜空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改剛纔病怏怏的樣子,如非那個鳥籠子還在,陸猛他們都要懷疑那隻海東青是否存在過。
“趙恆,你怎麼把它放走了?”
回過神來的金貴妃看着趙恆,臉上掠過一抹複雜情緒,隨後又低頭苦笑:“當然,你已經是海東青的主人,所以去留都由你自己決定,只是這隻海東青來得不容易,這樣就飛走有點可惜了。”
“夫人放心,它遲早會回來的。”
趙恆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抿入道:“我沒有養過鷹,但是我能看得出它眼中情緒,它想要出去辦點私人的事,於是我就信任它一次,這聽起來有點玄幻,但試一試沒有什麼好處。”
在連鷹不以爲然的態勢中,趙恆淡淡一笑補充:“遠比關在籠子裡讓它慢慢死去爲好,我想以夫人眼力自然也能看得出它最近茶飯不思,不過它無論是否回到我身邊,我都承了夫人這個情。”
“趙恆謝謝夫人的禮物。”
看着趙恆臉上的風輕雲淡,金貴妃也沒再糾結海東青的事情,只要趙恆收過這份禮物足矣,隨即她一邊讓人上酒菜,一邊靠在椅子上開口:“趙恆,還有一事,福康安和爾康有眼不識泰山。”
“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
金貴妃眼裡閃爍着一抹光芒,淡淡補充上一句:“我已經教訓了他們,罰他們滾回去跪着守護華氏陵墓,讓他們好好反思自己冒犯恆少的罪過,如果恆少還不解恨的話,我讓人殺了他們就是。”
見到她扯到這件正事,趙恆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無所謂見諒和包涵,這只是一場小誤會,我根本就沒有往心裡過去,福康安和爾康誤認我是營救華一熙,其實我就是追殺北將軍過去。”
在金貴妃低頭苦笑思慮這話真假時,趙恆繼續把話說得滴水不漏:“雙方任務不同,只是恰好有交集,所以導致兵戈相見,不過我知道他們是華夫人的手下後,我就散去殺機沒有對付他們。”
“至於華一熙真沒有交情。”
金貴妃嘴角牽動兩下,猶豫一會最終開口:“是嗎?不過有一事我感到奇怪!”她掏出一張照片放在趙恆面前,正是他和艾西瓦婭從京城出來的照片:“這個印度女人、、你想必不陌生吧?”
趙恆輕輕點頭:“有點交集。”
金貴妃聲音清冷:“她跟華一熙同時撤離京城,你真不知她的底細和她跟華一熙的關係?趙恆,你覺得這個答案會有說服力嗎?跟你親密的女人沒過兩天就帶着華一熙離開,這未免太巧了。”
她臉上閃爍着一抹玩味,這是一個趙恆難於跳過的解釋,跟趙恆在機場出現過的艾西瓦婭,幾天後就出現在華一熙身邊,還幫助後者喬裝打扮離開京城,趙恆要想撇清他沒有干涉有點難度。
金貴妃輕描淡寫的拋出一句話:“而且在華一熙跟印度女子易容離去遭受到華氏圍殺時,趙氏精銳又橫空殺出揪住北將軍做文章,一個是巧合,兩個也可說是巧合、、但三個還能說巧合嗎?”
“確實是那麼巧。”
還沒等趙恆迴應些什麼,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身休閒服飾的南唸佛笑容滿面出現,他把玩着手腕佛珠大聲笑道:“華夫人,恆少,你們有點不夠意思啊,這麼好的飯菜也不叫我嚐嚐?”
“唸佛,你怎麼來了?”
華夫人見到南唸佛出現臉色微微一怔,但隨即又恢復熱情和笑容相迎:“你肯賞臉來吃這粗茶淡飯,奶奶自然高興得很,來,請坐,我們剛要動筷你就來了,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接着她又指着南唸佛向趙恆一笑:“小時候唸佛就相當淘氣,整天砸人家門窗玻璃,還經常跑來華家吃飯,真是光陰似箭啊,當初的頑皮小子眨眼就成青年才俊,南老有你這孫子真是福分。”
“謝謝華夫人誇獎。”
南唸佛輕笑回道:“唸佛受之有愧。”接着他又悠悠一笑:“華夫人厚愛讓小子難忘啊,我也一直把華夫人當成自家奶奶,所以漂亮花旦指出華家是刺殺趙老的黑手,我當場就扇她一巴掌。”
“華家怎可能是幕後黑手?”
在趙恆眼神掠過一抹訝然時,南唸佛漫不經心補充:“華家再怎麼仇恨趙老也不至於叛國,更不至於讓華少橫死在外賓酒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華家即使殺掉趙老陷害南家又有什麼意義?”
金貴妃目光瞬間凝聚:“誰在誣陷華家?”
“婆娑組織的姐妹花。”
南唸佛指指她手中那張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不過一個已經被恆少策反,一個已經屈服我的酷刑、、、不過後者總是不肯說實話,老是咬着華家是幕後黑手,說她從印婆處聽來。”
“她還說有證據,過幾天會讓人送到華國。”
南唸佛捏起一顆花生米拋入嘴裡,臉上呈現一抹不以爲然:“我就給她狡辯抵賴的機會,看看她兩天後拿出什麼證據,我就不信她能捏造出華家通敵的證據,夫人放心,我必爲華家洗刷清白。”
趙恆清晰見到,金貴妃的眼神瞬間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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