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頂的觀光酒樓,代表着世界時尚的豪華潮流。
據說這間酒樓的牛排、、鵝肝醬、葡萄酒等用料都是直接從法國空運過來,酒樓最豪華最有視野獨好的位置就是三樓的觀星餐廳,坐北向南,上可以觀看香港燦爛夜空,下可俯覽着香港夜景。
這個餐廳雖然有三百多平米的面積,但卻只允許有六桌獨立酒席同時設列,平時,誰要想到觀星餐廳吃飯都需要預定,因爲能夠在這裡吃飯的人,不僅僅是有金錢就可以,還要有身份、地位。
而今天晚上,充滿浪漫充滿情調的觀星餐廳卻被包了下來,只有一份宴席在最佳位置陣列,銀製的餐具,閃爍着富麗堂皇的流光逸彩,黑白服飾的女侍者也肅立兩旁,安靜等待着今晚的貴客。
晚上七點,趙恆衣衫筆挺的出現在餐廳門口,他沒有甩掉兩名跟着自己的警察,任由他們在不遠處停車監控,隨後他在漂亮侍者引領下來到三樓,早已恭候多時的蔣天軍,臉上立刻擠滿笑容。
“七點,趙恆,你真準時!”
蔣天軍揮手讓漂亮侍者把酒菜端上來,示意趙恆坐下之後,他就拿起一瓶酒燦爛笑道:“這是一瓶來自法國的白蘭地,有六十年的歷史,是我最喜歡的藏酒,跟霍龍兩個老頭都沒拿出來喝。”
“我只與值得尊敬的朋友飲用。”
趙恆笑了笑:“謝謝蔣先生厚愛!”他拉前椅子縮短自己跟蔣天軍的距離,在接過對方倒來的白蘭地後開口:“能夠被蔣先生讚譽是件高興的事,只是趙恆想知道,我哪點值得蔣先生尊敬?”
趙恆早已經環視周圍環境,餐廳只有兩個人,蔣天軍雖然帶了二十多個跟班,但都守護在樓梯和門口,侍者上完酒菜後也消失無影,就連從不離身的柳如雪也沒出現,可見今晚宴會頗爲重要。
“蔣天軍的酒從不敬無能之輩!”
蔣天軍端起酒杯一笑,話鋒蘊含深意開口:“今晚給趙兄弟倒酒是因我發自內心欣賞,櫻花堂血案殺的東瀛人聞風喪膽,空手道之父斷水流被送棺;旺來一戰更是爲被屠戮華人出了一口氣。”
在趙恆捏着酒杯時,蔣天軍聲線平緩:“中楠海擊敗樾國一代宗師樾劍,當衆拍胸膛承諾過河第一人,事後也如承諾渡過華河殺敵報國,趙兄弟,你說這樣一個人,值不值得天下兒郎敬酒?”
“這樣的人當然值得敬酒!”
趙恆波瀾不驚:“只是那跟趙恆何關?”
蔣天軍依然保持着平和目光:“那個少年也是叫趙恆,是前任總理之孫,是華國一位鐵骨錚錚的兒郎,他跟你一樣年紀十八,這種年紀他本該享受榮華享受富貴,過着飛揚跋扈的大少生活。”
他左手伸入懷裡,一字一句補充:“但是他卻選擇報效華國,我蔣天軍一生沒有佩服幾個人,但那位素昧平生的少年英雄,卻贏得我蔣天軍由衷敬佩,對了,他不僅跟你同名相貌也很相像。”
蔣天軍把一張照片放在趙恆面前,正是趙恆護送趙定天回到京城機場的英姿,趙恆掃過蔣天軍意味深長的眼神,捏起照片對着燈光細細掃視:“蔣先生好眼力,這英雄確實跟我有幾分相像!”
“只是我不及人家十分之一,這就怕是命運使然了。”
回答淡定從容,一切無懈可擊!
蔣天軍涌起一抹儒雅笑意:“如果恆少能露出一抹驚訝,或許能讓蔣天軍思慮你們的相似,但恆少波瀾不驚的態勢以及酒吧警局表現出來的可圈可點,蔣天軍還真不相信天下有第二個趙恆。”
在趙恆要說些什麼時蔣天軍伸出左手製止,接着端起杯中白蘭地:“趙兄弟,或許你有所顧忌也或許你有所苦衷,蔣天軍向來是光明磊落之人,我不會窮追猛打破壞,也不會泄露半點風聲。”
“不過能不能讓我敬一杯酒?”
蔣天軍的眼裡流露出真誠:“敬敬我心中的英雄!”
趙恆捏着酒杯看着神情真摯的蔣天軍,目光先是帶着笑意,隨後變得玩味,繼而清冷,最後如水清亮,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着蔣天軍的酒杯重重一碰:“趙恆願意跟蔣先生喝這一杯酒。”
“痛快!痛快!”
蔣天軍大笑着把白蘭地倒入嘴裡,抖抖手腕上的勞力士:“這酒喝得痛快!不愧是想要坐我位置的恆少,就憑你這份膽識氣魄這份肝膽相照,區區K記扛把子位置,在你眼裡就是一記浮雲。”
趙恆淡淡一笑:“蔣先生言重,那只是趙恆戲言!”
“我不是故意贊你!”
蔣天軍拍拍自己的胸膛,一如既往光明磊落:“我真心覺得恆少是塊好玉,不過你這塊好玉輪不到我來打磨,蔣天軍也沒有能耐指點恆少,我想要說的是,恆少可以在香港也成就一番事業。”
在趙恆保持着沉默時,蔣天軍補充上一句:“香港雖然只是彈丸之地,但遍地黃金不亞於十里洋場,只要恆少有興趣立足,你完全可以在這裡成就自己喜歡的東西,我蔣天軍願意全力支持!”
他沒有點破趙恆顯赫的身份,自然也沒有追問趙恆來香港的用意,但在蔣天軍看來,趙恆來一個全新的環境讀書工作,顯然是要開始另一種不同以往的生活,他願意爲趙恆新的崛起提供支持。
趙恆低頭苦笑:“我想靜一段日子!”
蔣天軍給趙恆倒滿白蘭地,笑容溫暖有力:
“咱們是朋友!至少你於我來說是朋友。”
趙恆抿着嘴脣舉起酒杯,風輕雲淡的笑道:“謝謝蔣先生的好意,你於我也是朋友,只是趙恆以往充滿太多血火,所以現在想要沉澱沉澱,我來香港沒什麼願望,就是想要拿下紫大學位證!”
蔣天軍跟他相碰喝下烈酒,接着拋出一句:“只是,我怕樹欲靜而風不止,江湖這條路不是你想要停就停想要走就走,如果你沒觸碰到巔峰,那你就必須一路前行,否則容易被人踩入深淵。”
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拍腦袋笑道:“我倒忘記恆少的背景,你雖然也涉足江湖,但比我們底子卻好很多,無論恆少是否想過依靠趙氏金字招牌,它都屹立在你背後給你最堅固的依靠!”
“至少,它會讓你鬥爭的機會變得公平些!”
“謝謝蔣先生提醒,趙恆必當仔細揣摩!”
或許是彼此心中有了默契,趙恆在蔣天軍能夠做回自己,他給後者倒上白蘭地後,直接重擊蔣天軍的心靈:“蔣先生,大家現在是朋友了,那就允許我這個朋友,給你一個極其逆耳的忠言!”
蔣天軍左手一側:“恆少請講!”
“你應該殺了林豪南!”
趙恆目光炯炯的看着眉頭輕皺的蔣天軍,隨後把林豪南的陰險娓娓道出,接着他就手指一點桌子:“蔣先生,我想你心裡對他早有認識,只是各種因素讓你無法下手,不過趙恆可以告訴你。”
“如果你不趕緊幹掉林豪南,那他遲早會做掉你!”
趙恆輕輕咳嗽:“有些敵人可以容忍,有些、、務必斬殺!”
蔣天軍沒有直接回應趙恆,只是端起酒杯往嘴裡拋入,嚥下濃烈的白蘭地之後,他回望着趙恆笑道:“我確實容忍他過頭了,但他也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來殺我的!”
他起身推開窗戶,顯得有些落寞。
“嘎!”
還沒等趙恆迴應什麼,樓下就響起了一陣疊合的輪胎擦地聲,極其刺耳的從路邊飄入兩人耳朵,在蔣天軍凝聚目光掃視時,趙恆也起身站到窗邊,臉色微微一變,繼而樓梯跑上一名黑裝漢子。
他大聲喊道:“蔣先生,林豪南帶人堵住我們了!”
“至少五百人!全都帶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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