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差不多三天的舟車勞頓,距離東倞還有一百多公里的時候,趙恆感覺到一絲疲憊,這個時候他需要急劇的補充體能,只是看着樣子在熟睡,但他們在睡着的時候精神也沒有完全鬆懈下來。
趙恆靠在座椅閉上了眼睛,悄無聲息進入了睡眠狀態,但他還是能聽到周圍生的一切響動,轎車行駛的聲音,長空他們說話的聲音,甚至冷風掠過車窗時帶動的微弱氣息都能被他輕輕感觸到。
以至於車子踩下剎車停下目的地時,趙恆下意識的整個身體狠狠一顫,瞬間的繃緊了,身體的肌肉已經做好了迎接重擊的準備,隨後又不着痕跡的鬆懈了下來,趙恆感覺身上力量已經充沛了。
“恆少到了!”
在長空輕聲拋出一句手指一點前方的時候,趙恆目光落在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眼裡劃過一抹難於掩飾的訝然,華國大軍已開始在釣.魚島部署導彈,還會殲滅所有靠近小島的一切東瀛船隻。
東瀛開始承受來自鐵血杜天雄的壓力,整個東瀛的自衛隊好像如臨大敵一樣的時候,東瀛的都城東倞,竟然還保持着這般的平靜繁華,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流光溢彩中。
在葉長歌和黑暗刺客鑽出車門消失在人流、百狗剩和鬼魂貼身保護趙恆的時候,長空看着趙恆略帶沉醉的眼神,臉上綻放一抹笑容開口:“恆少,你是不是感覺東倞太繁華,捨不得下手了?”
“不是!”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眼裡閃爍着一抹熾熱以及遺憾:“我只是在掐算,把這繁華京都血洗一遍,需要帶多少人才能三光,需要帶多少袋子才能裝完,哪天能夠在這裡搶掠三天該多麼痛快啊。”
接着趙恆又調笑開口:“什麼不捨得下手,這座城市再繁華,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建立起來的,還是我們無產階級共同的敵人,對於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同志,你覺悟不行啊。”
長空苦笑一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隨後他就輕車熟路領着趙恆他們穿過兩個路口,一路上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的霓虹,最後站在一條繁華街道前面,大大的霓虹穹頂上寫着:歌舞伎町一番街。
“歌舞伎町?”
趙恆淡淡一笑:“直接說紅燈區更合適。”
還沒等長空迴應什麼,鬼魂乾笑兩聲擠出一句:“恆少錯了,東瀛沒有紅燈區,在東瀛,到處都是色*情服務業,如果硬說有紅燈區的話,那整個東瀛都是紅燈區,妓院,比公共廁所還多。”
在趙恆他們無言鬼魂的話時,一個服飾華麗的女子走上來,瓜子臉,櫻桃小嘴,化着濃妝無法辨認真正面目,不過五官輪廓還算柔和,她踩着高跟鞋靠了上來,幽幽一笑,字眼帶着一股生硬:
“先生,要休息嗎?”
或許是急切想要成交生意,也或許是燈光閃爍看不起表情,瓜子臉女人並沒發現趙恆臉上戴着人皮面具,不過趙恆卻一眼認出了對方,小龍女,他和宋青官在蘇州龍飛鳳舞會所見過的小龍女。
相比蘇洲時所見到的清純可人,小龍女此時更多是一種成熟,也不知道是清純路線無法行通,還是成熟更能誘惑尋歡男人,總之讓趙恆再也無法脫口喊出小龍女三字,他的眼裡劃過一抹可惜。
趙恆還沒有開口迴應,長空就微微皺眉發問:
“華國人?”
小龍女聞言微微一怔,開始見到趙恆和長空數人在街道駐足,還以爲是人生地不熟的獵奇遊客,又見到他們面無表情的樣子,又潛意識認爲是東瀛人或者南悍人,所以就主動靠上來兜攬生意。
所以聽到長空熟悉的中文,小龍女就嘴角牽動兩下,她向趙恆他們笑了笑就低頭離開,沒有迴應還帶着一抹苦澀,長空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不舒服,還有一絲說不出難受:似乎見到另一個素素。
長空知道在東瀛從事這行業的,除了本地的東瀛女人,還有許多華國女子,她們爲了更好生計背井離鄉來到東瀛,這些人在國內很多都是有身份的人,比如交流生,公司職員甚至有大學老師。
來到這容易讓人迷失的繁華京都後,由於生活的沉重工作的壓力,她們開始跨入這一行,拉客、跳舞、出臺、拍片,在東瀛,這一行是合法的,所以它能夠給女人撐起一片自我安慰的遮羞布。
這是爲事業獻身!
很多女人最開始只是拉客不賣身,畢竟拉客一個月也能賺到不少錢,只是耳濡目染久了,傳統的道德觀念一點點的被打破,覺得男女之事也就是那樣,因此慢慢淪陷最終主動脫掉全部的衣服。
長空研究過東瀛人色.情行業洗腦和心理戰術,知道對方潛移默化和蠱惑利誘的厲害,完全就是另一種方式的傳銷,所以見到小龍女在街頭兜客,他就憤怒東瀛人又把一個華國女子拖入深淵。
“在想什麼?”
趙恆見到長空發呆,一拍後者肩膀:“爲她悲哀?”他顯然看到長空心裡所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補充:“沒有這必要,她比你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東瀛人洗腦是原因,她自己也有此意。”
趙恆顯然被長空看得更透徹:“說到底是她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去以前的平淡清貧生活,喝過波爾多紅酒吃過俄國魚子醬的人,怎麼可能甘心一日三餐喝粥?當然,也真有一些是生活所迫。”
長空嘆息一聲:“我更願意她是後者。”隨後他又把目光側邊街道一角,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趙恆扭頭望過去,正見小龍女被兩名醉漢摸來摸去,飽受挑剔卻只能強顏歡笑,顯得楚楚可憐。
長空下意識要過去,卻被趙恆一把按住:
“走!”
在長空按捺住殺機領着趙恆他們走向目標地時,趙恆環視四周覺得這裡繁華的簡直是如同夜市一般,這裡不僅有歌舞伎,還有很多延伸產業,比如電影院,酒吧,風俗店,夜總會,旅館等等。
在街邊遊逛的全是穿着奇裝異服,染着各色頭髮的男男女女,這些人有的三五成羣在街上糜爛吸着白粉,有的兩個人公然抱在一起親吻,甚至還有兩個男的摟在一起,擺出一副醉生忘死態勢。
趙恆的好奇瞥了一眼,結果一個耳朵帶有耳環的男子擡起頭來,就對着趙恆吼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東瀛語,還示威性的向趙恆豎起了中指,趙恆冷冷一笑沒在意,隨即繼續向盡頭洪門會所走去。
盡頭,洪門會所四字清晰可見。
“你們就安心住在這裡吧!”
此時,在洪門會所盡頭一處三房一廳的套間,一個身軀筆直年過五十的白髮老人,正在一名年輕女子的攙扶下,向十多名男女老少輕笑開口:“住在這裡很安全,別人也不會輕易找到你們。”
在他殘存的三根手指揮動中,十多名男女向老人流露出一股感激,隨後又聽到老人對年輕女子開口:“婷兒,你好好照顧他們,這些都是父親在國內的親戚,你千萬不能讓他們出什麼意外。”
“父親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紅衣女子聲音輕緩回道,展示出一股大家閨秀的態勢,她並沒有點破這些人不是父親的親戚,而是表哥要求父親庇護的一批人,來歷不太清楚,但看得出都是老實人,所以她不介意收留他們。
“砰!”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踹開,接着就涌入七八名面色陰冷的東瀛男子,當老人身邊的護衛下意識去拔武器時,八名不速之客已經面無表情的擡起手,動作整齊劃一,對着這些護衛扣動扳機。
啾!啾!啾!
低微沉悶,卻足以使人心驚肉跳的聲音不絕於耳,三名保鏢在九毫米子彈巨大慣性衝擊下,來不及呼喊就稀裡糊塗的躺倒,血水染紅襯衣,模糊視線中血花飛濺,十多名護衛一個接一個跌倒。
昏暗燈光中,八名東瀛男子如凶神惡煞,接着他們訓練有素的分成兩批,一批五人威懾住老人和紅衣女子,還有三人則提着手槍對準十餘名男女老少,這些猛人冷意森森的眸子未起一絲波瀾。
門口也站着兩人,壓住聞訊過來的護衛。
夠毒,夠狠。
十二名護衛,全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血腥味刺鼻,一分鐘前,這裡溫馨融洽,短短六十秒,卻變成了地獄;十多名男女老少身軀巨震,目光震驚看着這些東瀛人,想要哭喊卻硬生生的停止。
他們都擔心哭喊出來,會招致對方槍殺,畢竟這是東瀛,不是在華國,所以都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小孩子也被母親一把摟入懷裡,眼神驚恐看着這批東瀛人,生怕對方跟檔案公佈般滅絕人性。
老人厲聲喝道:“你們山口組要幹什麼?”
紅衣女子也憤怒不堪:“欺人太甚!”
話音剛剛落下,門外就響起一個沙啞卻得意的聲音:“安門主,我們老大聽說你收留了一批什麼客人,他老人家擔心是你找來殺他的槍手,所以就讓我帶兄弟們來看看,你老是不是要造反。”
一個獨眼男子站在門口,掃視十多名男女老少一笑:“現在看來,老大猜錯了,不好意思!”他蔑視的看着窩窩囊囊的十多人,隨後又看着白髮老人笑道:“不過你還是需要解釋他們身份。”
“不然,寧殺勿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