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杜澤鎧這麼多年來,最挫敗的一天!
像是吞了蒼蠅一般的難受!他坐在車裡,閉着眼,雙手交疊着放在胸口,回想着這兩年是怎麼一步步地陷入上官翊下的陷阱裡的。而今天,捕獵的獵人,竟然是裴亦修!
這也是他最覺得難堪,也最沒法接受的一點!
另一輛車上,唐振興同樣地挫敗,氣憤,氣得心臟堵着氣,漲疼!
董事會散去,裴亦修回到辦公室,視訊響了,他打開辦公室一面牆上的屏幕。只見屏幕上出現了上官翊那張混血俊臉,他穿着一身華貴的深藍色睡袍,倚靠在座椅裡,手裡端着一隻紅酒杯,背景是一排書架。
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知識分子模樣。
裴亦修扯着脣笑了下,走到酒櫃邊,給自己倒了杯酒,隨即,走到攝像頭前,衝着上官翊舉杯,“Cheerup!”,他揚聲道,泯了口酒,上官翊同樣喝了口酒,嘴角上揚。
“恭喜捕獵成功啊——”,上官翊那富有磁性的,華麗麗的嗓音響起,聲音裡透着一絲慵懶。
“這還得謝謝上官先生埋下的圈套。”,裴亦修笑道,倚靠着辦公桌坐着,上官翊放下酒杯,搖了搖食指,“這也考驗了你的嗅覺,棄醫從商吧,更有錢途!”,上官翊說道。
裴亦修笑了笑,腦子裡浮現起在英國留學時,常常跟上官翊學投資時的事。記得有次做了短期投資,短短一年時間掙了一百萬英鎊,他自從去了英國一年多後,就不再缺錢花。
稍微做些事情,也比做醫生掙得多。
“我要是想從商,N年前就從了。Williams,從商不適合我。”,裴亦修推心置腹地說道。
上官翊點點頭,拿過一隻雪茄,點燃,吸了口,吐出濃濃的煙霧,“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再不拿手術刀,我的手藝就荒廢了!”,看着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兒,裴亦修惱道。
“你別催我,越催我越不回去。”,上官翊耍賴地說道,裴亦修氣得真想潑他一臉紅酒。
“你再不回來,我不保證讓你的那些投資打水漂!”,裴亦修又說道,誰知,上官翊絲毫不受他的威脅,“你不會讓你的老婆,岳父失望的。”,上官翊狡猾地說道。
“壞蛋!”,這時,只見一個小男孩衝了進來,直接撲上了上官翊的跟前,小男孩看起來很小很小,說着英語。
原本氣定神閒的上官翊在看到那小男孩後,像是炸了毛,連忙跳起身,“別過來!”
“壞蛋!你把我媽咪咬傷了!壞蛋!”,小男孩吼道,不一會兒衝上前,抱住了上官翊的大.腿,撩起他的睡袍下襬,在他腿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呵呵呵……”,這邊的裴亦修像是在看一部搞笑片,片中的小鬼居然把一向冷酷鎮靜的上官翊給整的齜牙咧嘴,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到底是誰?”,裴亦修沉聲問道,上官翊動手要關掉視訊。
裴亦修操了句英語,問那小男孩,上官翊是他什麼人。
小男孩大聲說道:“媽咪說,他是舅舅!”,小男孩話音才落下,視訊被中斷,畫面終結,聲音也戛然而止。
裴亦修愣在那,臉色都變了,“舅舅?”,裴亦修十分地疑惑,難不成那小男孩是上官璐璐的兒子?那怎麼又——
殲.情,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殲.情!
裴亦修暗忖,不過相信上官翊做事是有分寸的,也不必擔心他。
下傍晚召開了新聞發佈會,主要向社會各界說明藏.毒藥品的事情。那涉嫌的藥廠已經被停工了,正在接受檢查,會上,裴亦修得體地回答了記者提出的每一個問題,態度十分誠懇,一再向社會各界,消費者,股民保證,積極配合警方調查。
同時,那批跟毒品有關的藥品都在全國範圍內下架,這次的事情,對唐氏來說,打擊還很不小!
是最竟吞胸。就等着警方早點破案,讓唐氏脫離嫌疑了。19UgA。
因此,裴亦修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忙。有的藥品代理商要求跟唐氏終止合作,有的要求賠償,他忙着全國各地地跑,跟對方談判。
唐淺央住院一星期後,身子穩定,回了唐宅,唐振德也被接回家,在家裡進行康復治療,每天也要復健。費瑾瑜的案子在調查,她的律師說,她患有精神病,因此,這個謀殺案可能不成立。
“精神病?我看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說自己有精神病就沒法受到法律制裁了嗎?她非法囚禁董嫂兩年多,這也是犯罪!”,唐淺央得到消息後,氣惱地說道。
唐振德沉默地坐在窗口,董嫂也坐在一旁,“淺淺,你彆氣,只要她不出來再作惡就是了。”,董嫂平靜地安撫道,唐淺央呼了口氣。
“真不知道這幫警察幹什麼吃的,杜澤鎧和大伯明顯地販毒,也還沒被搜到證據!”,唐淺央又氣惱道,在一旁沙發上坐下,抱着抱枕,“害得裴亦修天天全國各地地跑,遭人白眼。幸好,他把那幾只老狐狸踢出了董事會……”,想起裴亦修現在還在外奔波,她便一陣心疼。
不過是想平靜安慰地過着小日子罷了,可是現在呢?
兩人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了,她每天窩在家裡,看新聞,都是近期的那個藏.毒案。無聊的她,常常是坐在窗口發呆打發時間的。
“這事總會過去的!”,唐振德睇着她,沉聲道。
“我知道,我就是心疼裴亦修嘛——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認茜茜的?不會真的不打算認了吧?還有,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
董嫂的臉色微微地僵硬了下,看了眼唐振德,“淺淺,我是二十六年前就接受了,她離開人世的事實了,之前又經歷了一次,這顆心沒法用語言來形容,也沒臉再認她了。前一段跟她相處,也瞭解過,她對生父母沒任何的期盼,這兩天我想想,只要她過得好好的,就成了。這個親還是不認了吧,免得又把她捲進這是非裡來。”,董嫂看着唐淺央,沉着聲道。
唐振德沉默不語,心裡到底還是翻涌着難過的,於一個父親,他對那個孩子是不夠格的,當年讓她不明不白地“死了”,流落他鄉……
“不認了?就這麼不認了?她好不容易活下來,你們竟然——哪個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疼愛啊,儘管她嘴上那麼說,心裡肯定也想的!你們這樣,太對不起她了!”,唐淺央激動地說道,聲音有些嘶啞。
最開始,她對柯羽茜是排斥的,但後來的後來,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了,而且,沒法忘記柯羽茜在生死關頭爲她擋了一下。只覺得她是個可憐,命運悲慘的人,親生父母都還在人世,還沒法相認!
“是,我們是對不起她。”,董嫂哽咽着說着,捂着嘴,別過頭。
“爸爸,這不像你!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你都會相助的,爲什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麼狠心?!”,唐淺央氣惱道,唐振德嘆息着。
“淺淺,過了這一段再說。”,他低沉道,唐淺央似懂非懂,嘆了口氣,上了樓。
也許他們是想等這段風.波過去了,再認她吧。
睡覺前,纔打通裴亦修的電話,“你在哪?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小聲地問道,撅着嘴。
彼時,裴亦修剛洗過澡,稍微疲憊地躺在牀.上,他在外地的一個小城,晚上被代理商灌了很多酒,這些代理商都挺狡猾。他們雖然相信唐氏沒藏.毒,但也趁機敲着竹槓,希望唐氏降低進價,讓他們獲取更多的利潤。
“我在酒店,剛洗過澡,你呢?”,裴亦修低聲道,“我的寶貝今天好不好?你這個媽有沒有虐.待她?”,想起她肚子裡的孩子,裴亦修滿心的柔軟,慵懶地問道。
“裴亦修!你就知道關心寶寶,不關心我!”,小女人撒嬌地說道,這個死悶騷,當她是後媽嗎?她這幾天是儘量地多吃,多睡,安心地養胎,雖然有時吐得厲害,但立馬就硬着頭皮補回來了。
這女人——
“我剛剛不是問了你了麼。”,幽幽地說道。
“哪有!就算你不在我眼前,我也能看到,你那雙眸子正眯着我的肚子呢!對了,這幾天在外忙着,有沒有被那些代理商使了美人計啊?”,唐淺央這會兒幽幽地說道。
美人計?
提起美人計,裴亦修便想起今晚上的那桌酒席,這座小城還真是有特色,菜館裡的菜居然是各種鞭!烤羊鞭,紅燒牛鞭,還有甲魚湯……還有美女作陪。
“有啊,吃了好多鞭呢,差點噴鼻血,現在漲着呢。”,他大喇喇地說道,也不再悶騷。
“鞭,什麼是鞭?”,唐淺央疑惑着問道,這時,裴亦修房間的門鈴響了,他起身,以爲是服務員來送水,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透着貓眼,只見一個捲髮女人站在門口,他心裡一凜,連忙轉過身,背靠着門板,“喂?裴亦修,人呢?”,很久沒聽到他回答,她揚聲問道。
PS:擦,月票呢?月票沒了,淚奔……怒吼:不帶這麼欺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