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自己在乎的人擔心,白可一直忍着來自於左手臂上面的劇痛,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十分的艱難。
此刻的白可,覺得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而坐在她面前的阿容,見到白可暈了過去之後,心中自然是慌了一下,不知道現在的白可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了。
“許醫生,白可她沒事嗎?她怎麼暈了?”
“沒關係的,血已經止住了,等到她醒過來就好了,而且,倒是你,傷的更重一點,必須跟那個傷者一樣,將子彈取出來,不然的話,這條腿看就保不住了。”
許醫生轉身來處理阿容的傷口。
“沒事,子彈我自己已經取出來了,只要給我包紮一下傷口就可以了。”
阿容的嘴脣發白,將自己取出來的子彈遞給了許醫生。
畢竟,像這種中槍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曾經在任務的行動中,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而那個時候,阿容往往是自己幫自己治療的,自然,取子彈對於她來說,也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這一切在許醫生的眼中,卻十分的驚訝,畢竟,自己沒有打任何的麻醉,就將子彈給取出來,可是要承受更大的痛快了。
許醫生光是看到阿容慘白的嘴脣,便知道,對方一定忍受了巨大的痛楚。
“你真的很讓人敬佩。”
許醫生深深地看了阿容一眼,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慨。
雖然話是這麼說,許醫生也沒有停下來自己的醫療措施,畢竟,破傷風的針還是要打的,否則的話,要是因爲細菌感染就不好了。
“你們把她們放到擔架上面,然後擡上車。”
老鄧頭見許醫生已經將阿容和白可的傷勢穩定了之後,便讓自己的小弟將三人給擡上車了。
“你說說你,我都帶了醫生過來了,你還自己徒手取子彈,疼不死你!”
老鄧頭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對眼前這個女人還是十分心疼的,畢竟,他也不是沒有這麼做過,作爲一個男人,都感覺到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痛苦,何況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呢?
“好啦,好啊,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這一點痛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麼,只要大家都沒有什麼事情就好了,現在,我算不算沒有死敵了?”
阿容笑着跟老鄧頭打趣道,脣角微微上揚,劃過一個愉悅的弧線。
聞言,老鄧頭亦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對於這個女人,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這個傢伙啊,真的是太逞強了。”
老鄧頭看着阿容腿上的傷口,心中不禁唏噓。
“果然是年紀大,都比以前嘮叨了你。”
阿容瞪了對方一眼,但是心中卻十分的溫暖。
總歸是活着度過了今晚,而她,也守護住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阿容看着擔架上面的白可,心情也變得很好。
“不過啊,不得不說,你這個主意,還真的挺不錯的,反正,雖然你們都傷了,但是,還好沒有死亡的。”
老鄧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阿容,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人。
畢竟,像阿容的這個年紀,完全可以當她的母親了······
至於白可,此刻已經沒有了什麼大礙,而且,她的傷口本來就在胳膊上,可見,從一開始的時候,林就沒有想要殺了她的意思,不然的話,就不會將目標定格在對方的胳膊這麼簡單了。
等到白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中午了。
“你醒啦?”
當阿容看到白可醒了之後,臉上的笑意也涌了出來。
“阿容,你的腿沒事吧?還有,你昨天還被那個傢伙狠狠地踹了一腳呢。”
白可醒過來之後,精神頭也好了很多,自然,她也顧忌到了阿容的傷勢,畢竟,如果不是因爲對方跟自己交換了身份,那麼,現在中槍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換句話說,如果是自己在承受了林的那一腳,而且,還中了一槍的話,可能,在當時,她就已經昏迷過去了。
等到那個時候,別說是跟阿容配合對付了林了,可能還不等自己準備什麼,林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所以,還好有眼前這個女人,否則的話,她肯定是沒有辦法活過昨晚的。
“沒事啦,這些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小菜一碟,不過,你的戲是演的不錯,而我也很驚訝,昨晚上,你在聽到我說那些故事之後,今天能夠運用得這麼自然,也正是因爲這樣,林纔會被我們欺騙,纔會不知道,你不是我。”
阿容笑着說道,眉眼舒展。
但是,這一切在白可的眼中,確實格外的心疼。
此刻的她,可是知道了阿容過去的人,知道了阿容那個讓人心疼的過去,讓她幾乎快喘不上氣的過去。
“因爲,我是真的很心疼阿容,所以,那些話,也正是我想說給阿容和林聽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沒有救下她們,不是因爲你太弱,而是因爲林太殘忍了,你明明放過了她,可是她卻要這樣對待你們,所以,傻阿容,不要在將所有的錯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你要明白,這一切,真的不是你錯,而且,你也不用爲以前的事情而內疚,因爲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很努力去救她們,甚至受了那麼重的傷,也沒有放棄,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在承受了三顆子彈還能夠頑強地站起來的。”
“阿容啊,那樣的你真的很讓我心疼,就連現在,我想起來,想起你前天晚上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覺得心疼,因爲,在你那麼辛苦和悲傷的時候,我卻無能爲力。”
“阿容,不要再把那些壓力扛在自己身上了,這樣的你,會活的很累很辛苦的,至於林那個傢伙,之所以會那麼說,只不過是抓住了你的脾氣,然後故意讓你覺得內疚,這樣的話,你就不是她的對手了。”
“阿容,請你答應我,走出那個噩夢般的曾經。”
白可伸出自己的右手,捧着眼前這個女人傾城的臉龐,心中更是撕扯般的疼痛。
或許,是因爲阿容的故事太過於深刻,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前天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