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衣在三點一線上的大馬路回去時收到方便麪的簡迅,他說:“沈恩衣,是你嗎?”
沈恩衣把挎包放到房間的寫字檯上,想了一會兒纔回,她說:“是呀,是我的號碼。”
更深露重,望君保重。
她把包裡的護身符拿出來,方便麪,水杯,方便麪捨不得丟,水杯呢?
那晚想了很久也沒有勇氣拿給桃花眼,沈恩衣看伍筆馬,伍筆馬看她,說不出的看。講不出的痛!
那晚,沈恩衣坐在石階上,伍筆馬站在邊邊叫她:“小衣字!”沈恩衣把手交給他,他拉她起來,然後兩對人,然後兩個人,再然後,沈恩衣轉左,伍筆馬轉右。
他總是文質彬彬,沈恩衣突然給他一個杯子是什麼回事?煩惱和傷害有時像書頁,一面翻過去就完了,走不過是無底深淵,走過是落漠。
但總有它新天新地的時候。
沈恩衣把方便麪和杯子又全部放回挎包裡面去,準備收拾妥當了上牀睡覺,突然,手機信號又閃了。
“滴滴。”
收件箱那又有一封信,她看發件人是方便麪,隨手就馬上點開來,只見上面鶴然寫着。
“沈恩衣,我愛你,我愛你好嗎?”
沈恩衣嚇一跳。
想以前在學校,她與沈木的關係比桃花眼和師傅呂梁生好幾十倍,他們兩人不僅是三年同學,更是家人,朋友。
演小品的時候,沈恩衣用臺詞問作爲全程策劃與演員的沈木:“你打算請我吃什麼?”
看的同學就大聲的起鬨道:“吃炒米粉和蛋炒飯。”
沈恩衣憂傷的看着他,有幾次,這傢伙竟忘了臺詞。
這樣鐵打出來的友情不會是情深不壽。平日裡她們也特能開玩笑,知道他又發神經,沈恩衣馬上回信。
“這是你方便麪該說的話嗎?”
那邊也馬上:“是呀,我真的很愛你。”
新仇加舊恨,一想到桃花眼讓她連續痛哭兩次,沈恩衣的心又酸又澀,如果是方便麪,他怎麼能不懂她。
沈恩衣說:“我們怎麼會這樣子。”
信息發過去她就趴臺上哭了,這一刻,什麼朋友長長與久久,她覺得大家的友誼算是真正走到了盡頭。
桃花眼不是和快樂熱諷冷嘲的唱――廁所旁的鮮花,屎譚的玫瑰!
廁所旁的鮮花,屎殼郎的玫瑰跟他的愛情告白嗎?
沈恩衣哭了起來,這一次也是她人生中可樂瓶打翻的一次。
手機的燈光閃爍不斷,她用盡全身力氣纔有辦法再去打開那臺翻蓋的手機。
沈恩衣哭成了淚人。
來自方便麪的簡訊,一箱滿滿的信息,全是苗文,她一個字也看不懂,既使她振作起來把淚擦乾,沒有淚簾的字還是一個個她讀不懂猜不明的符號。
沈恩衣決定打電話過去,但接連打了四五個,那邊提示都是無法接通。
難道這是求救信號?
方便麪是開車的,難道他遇到危險,車翻了?想到這,沈恩衣全身冰涼。
如果沈木遇到危險了第一個想到給她發信息求救,她還當他發神經對他不聞不問,過後他死了怎麼辦。
這世間,一夜兩人,陰陽相隔的情況太多,太多,你可以懷凝,但一定得相信!
死亡和夢想一樣,大多時候都是同在並且共存的!
沈恩衣幾乎是一夜未睡,到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她就出門,她邊走邊打電話,依舊是萬分惱人的無法接通。沈恩衣於是決定坐長途汽車去沈木家,買了票車沒開,沈恩衣想到老奶奶,她於是又下車去補了一盒禮品袋。
沈恩衣想象過無數種情況,例如,方便麪傷了?方便麪死了?方便麪失蹤?最不敢想象的是當她去到沈木家。
那幢三間一層另加廚房的白房子變慘白了,因爲木家痛失愛子掛滿白布,一家人鬼哭狼嚎。而她,從此渾渾疆疆。
因爲,她又自以爲是失去了一位至親的朋友。
焦慮使沈恩衣頭痛欲裂,不是汽油臭,不是路不好走,而是她渾身抽搐。
世間的萬事萬物,不是不可能,像老師,不也突然而然就走了嗎?
然而,沈恩衣想象過無數種情況,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不是郭小美的老女人在方便麪家笑盈盈的等着她。
當沈恩衣看到方便麪家房子時,它只不過舊了點,與兩年前的還是一模一樣,方便麪的車更是完好無損的擺在那。
沈恩衣鬆了口氣,她最先看到的是沈奶奶。
沈恩衣問:“奶奶,你家方便麪在不在。”
一羣小孩子聽聲音圍過來看。沈奶奶說:“你找我家方便麪吶,在,在的。”然後就扯嗓子喊――“花,花唉。”
馬上,一個女人就從門後面笑盈盈滿臉通紅的走進客廳裡來,她邊走邊喊:“沈恩衣,怎麼是你?”
沈恩衣看了她更加驚訝,反問:“怎麼是你?”
居然是,唉,這個女人我要好好的介紹一下,許多年以前,沈恩衣住綜合寢室那會,她是室長,名叫李翠花,是方便麪的初戀。
因爲方便麪,她們倆的關係才特別好。沈恩衣走了一身汗,因爲氣憤更加熱了,她站起來說:“哪裡有盆,我先洗個臉。”
於是,沈恩衣和李翠花,兩人各懷鬼胎的去廚房,李翠花舀了一瓢水倒盆裡,她依然笑嘻嘻的講:“原來,沒想到,原來你就是水,水和方便麪……”
她螞雞螞雞的,詞不達意,話中有話,她還沒講完,方便麪就馬上跑出來了,方便麪接着她的話說:“你別亂講了,沈恩衣,她是我馬哥的女朋友,一生摯愛,如假包換。”
“哪個馬?”李翠花問。
“還哪個馬?只有一個馬,伍筆馬。”方便麪不耐煩說。
“哦,哦。”
“嗯!嗯!”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顯恩愛,沈恩衣心裡不痛快,若是郭小美,郭小美才不會這樣卑鄙無恥,下流,低濺,作繭自縛!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沈木和李翠花,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你所謂的好玩,真相與報復,不過是欺負一個真心實意,手無寸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