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章威帶着大軍再將那些北極狼羣消滅之後,就帶着大軍離開了嶺北城。
因爲湯章威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戰爭和狩獵都有自己相似的地方。
湯章威適應了這兩種緊張的生活,可是他並不想每天都這樣過下去。
因爲這樣一來,眉頭就整天不能舒展了。
湯章威可不想過那種讓人感到沉悶和了無興趣的生活,他不想過那種像死人一樣的日子。
湯章威追求一種旅行般的幻覺,當然也有許多大唐人士也熱愛旅遊。
不過,整天來說,旅遊都是一種有錢人的遊戲,只有你銀鞍好馬策西風那纔會有點意思,湯章威回到了大唐長安城,他看着來自西域的商人,還有從大唐各個海外行省來此人紛紛到這個世界大都市裡享樂和經商。
“這還用學?男人天生就會,阿霧只要告訴我,你喜歡不喜歡就成?”楚懋道。
“誰會喜歡這個啊?!”阿霧急急地欲蓋彌彰地反問道。
楚懋但笑不語,可裡頭的寓意已經叫阿霧自己悟了出來,更是羞得臉蛋像芙蓉花一般緋紅。
“我不跟你說了。”阿霧坐起身趁楚懋不注意一把將被子蒙在楚懋的頭上,飛也似地跑到屏風後換衣裳去了。
待阿霧走出來時,楚懋笑道:“你該做幾身立領的夏衫了。”
阿霧反射性地反手捂住脖子,“那我,那我現在怎麼辦?”
楚懋上下打量了阿霧一眼,走到阿霧妝奩邊的首飾盒裡翻了翻,挑出一串長長的珍珠項鍊,雙作兩股給阿霧戴上,配阿霧身上這襲玫紅色的襦裙十分亮眼,楚懋又翻揀了一下,挑了一朵粉白色的碗口大小的芙蓉絹花,想法子替阿霧纏在了項鍊上。
還從未有人這樣戴過這樣的項鍊,阿霧在鏡子裡照來照去,不得不承認這樣戴着還挺漂亮的,又恰好遮住了她左側脖子上的紅痕。
打扮停當,阿霧也不施妝,同楚懋一前一後地進了西次間,紫宜並紫墜已經擺好了碗筷立在一旁伺候,見阿霧進來,臉色也如常,阿霧這才鬆了口氣。
阿霧肚子餓得慌,也就不再忸怩,入了座準備下筷,可看見那大理石桌心又不免想起今日下午她坐在上頭的感覺,還有那滑膩膩的水漬。
阿霧懊惱地“噢”了一聲,她都忘記這茬了,祈王殿下雖然肯屈尊降貴替她打理乾淨,卻肯定不會屈尊降貴來擦桌子。還不知道後頭進來打掃的丫頭心裡怎麼想。
“怎麼了?”楚懋轉頭就見阿霧的臉漲得通紅,眼睛卻盯着桌面不放。
楚懋心裡瞭然,低頭在阿霧耳邊輕聲道:“你的滋味可比這桌飯菜好多了,正所謂秀色可餐。”
阿霧忍不住擰了擰楚懋的大腿,奈何他腿上的肌肉硬得堪比石頭,阿霧根本擰不動。
“我……”阿霧放下筷子想發脾氣,卻聽見楚懋悠哉地道:“吃吧,不然下回我還在這兒要你。”
阿霧詫異於楚懋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地當着丫頭的面說出這樣的混話,儘管他聲音低得丫頭聽不見,可是這依然不同於私下兩個人的時候。
阿霧只能悶頭吃飯,因爲餓得緊,不僅用了整整一碗山藥茯苓粥,還吃了一隻炙鴨絲薄卷,一塊松子翡翠糕並一塊豌豆黃。
飯後阿霧輕輕揉了揉胃,覺得有些撐,可耐不住眼皮不停地打架,略略思索了一下便往榻上躺去,還安慰自己在榻上躺着不算睡覺。
不過楚懋卻不能放任阿霧這般,將她摟了起來道:“剛吃完就睡,仔細積食。
“那走吧。”阿霧站起身,也不讓楚懋摟她,在屋子裡親暱些也就罷了,可到了外頭還那樣,阿霧覺得今後她在下人面前就毫無威嚴可言了。
因着是夏日,楚懋領了阿霧往相思園的東南方去,那一片是水域,剛從九獅山出來折而往東,阿霧就賴着不肯走了。
“咱們不去水闊之處,就在溪邊走一走。”楚懋勸道。相思園裡的忘我溪環繞着整個園子,溪面不闊,有緩灘也有激流,十分得趣,阿霧偶爾也喜歡遠遠看一眼。
兩人行到繁香塢,楚懋叫呂若興解了旁邊系在柳樹上的竹筏,拉着阿霧的手道:“走,咱們上去,我撐蒿帶着你遊一圈,前幾日下雨,這兩日北海放水,就是淺灘處也能過筏子了。”楚懋有些興奮。
這機會的確難得,但是阿霧對乘舟可怕得很,尤其是這竹筏子四周還沒有邊沿,滑下去可不得了。
楚懋看了一眼呂若興,呂若興立即撈起袍子走入了溪水裡,水深不過及他大腿。
“看到了吧,不會淹着你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我麼,我會一直護着你的,阿霧。”楚懋笑道,“你連舟都不敢坐,在江南水鄉那麼多年,可真是浪費。”
“在江南時,成日都在院子裡,又出不得門,沒什麼浪費不浪費的。”阿霧反駁道。
“那我今後帶你江南定叫你在外頭遊個夠。”楚懋道。
阿霧想起煙雨朦朧的江南,笑道:“殿下可不許說話不算話。”
楚懋將阿霧抱了起來放在竹筏上的矮凳上,想起來又叫呂若興去取了笛子過來遞給阿霧,“你吹着玩,分了心思也就不怕了。”
阿霧的性子裡有迎難而上的一面,她懼水這麼些年,其實也一直想克服,也就依了楚懋,將笛子放到嘴邊,試了幾個音,十分清越,便吹起了“越人歌”。
楚懋在竹筏的另一頭撐起竹蒿,還真像那麼回事兒,至少竹筏沒在原地打轉,阿霧想了想道:“這不像,不像,哪有公子哥兒撐船的,殿下當戴上斗笠穿上蓑衣纔有意境。”阿霧這是故意刁難楚懋。
“說得是。”楚懋道。旁邊的呂若興已經修成了人精,阿霧的話一落他就給旁邊的小內侍遞了眼色,那內侍一溜煙地就跑了,沒多久就抱了一襲蓑衣斗笠來,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
祈王殿下即使穿上蓑衣,那也是個俊朗不凡的漁翁,阿霧忍不住笑出聲,又將笛子放到嘴邊,這一回吹了一曲“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