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一想通,聲淚俱下,哀嚎了起來,“安諾,我也錯了……”
噗通一聲,白鳳也跟着重重跪了下來,膝蓋估計起了一片淤青,她一時間呲牙咧嘴了起來,只顧着演戲,忘了輕重了。
不過跪得重,也不吃虧,這不,吃瓜羣衆都忿忿不平望着沈安諾了,覺得過份的是對方了。
衆目睽睽之下,沈安諾要顏面,想走的話,一定會做出對她有利的決斷的。
要知道,她還另外買通了個人,在拍攝視頻,沈安諾要是不答應,回頭一定會鬧上媒體的,她夫家要是知道她這麼不懂進退,呵呵……
沈安諾嘴角譏誚更濃,這兩人本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現在麼,態度統一,立場也堅定了起來。
爸爸?
呵呵。
之前口口聲聲了無數次跟她斷絕關係,以她這個女兒爲恥,簡直侮辱了沈家門楣之類的。
現在麼,又變了個調,完全推翻了先前的認定,這兩人,根本不知道恬不知恥是何意。
“你們愛跪就跪着吧,要是你們跪一個星期不起來不吃飯還活着的話,我倒是可以原諒你們。”
沈安諾根本不在意吃瓜羣衆對她的看法。
憑什麼要所有人都理解她,他們又不是自己的誰,她也懶得跟那些湊熱鬧閒得蛋疼的人士解釋。
她本來就夠煩躁了,靳韶琛連個鬼影也沒冒泡,這會又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沈飛華跟白鳳愛演戲,她可沒心情奉陪到底。
“讓一讓,我要出去。”
沈安諾蹙眉,對於自己面前攔路的羣衆淡淡道。
“你這人怎麼怎樣啊,你父母都跪下來求你了,你需要絕情到這地步嗎?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到底有沒良心的,看你也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心如蛇蠍。”
吃瓜羣衆不讓,反而義正言辭指責起沈安諾來。
沈安諾忽然笑了,明明笑得如沐春風,卻給吃瓜羣衆一種寒風蕭瑟的冷冽感。
“大叔,我父母早已雙亡,這兩人碰瓷訛上我,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助紂爲虐?”
大叔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碰瓷?”
“她說謊,我們纔不是碰瓷,我們真是她父母。”
沈飛華見沈安諾污衊自己,憤怒地站了起來,早已忘了跪下的目的了。
白鳳死死地攥着他的褲子,拼命使眼色,這是激將法,沈飛華這個豬隊友,眼睜睜看着他上當卻不能出聲提醒,這種滋味太難熬了。
沈飛華往前,急着過去跟沈安諾對峙,咔嚓一聲,白鳳太過用力,沈飛華的褲子被扯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紅色的平角內褲,還是某大牌。
沈安諾揚了揚眉,沒有臉紅,光明正大地盯着沈飛華內褲上的標誌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叔,這年頭碰瓷的可比你富多了,我這下可以走了沒?”
大叔這下臉色燥得慌,連忙給沈安諾讓路,還不忘道歉。
沈安諾並沒笑納,揚長而去。
沈飛華跟白鳳卻被吃瓜羣衆給攔住了,起來了,卻追不上,氣得暴跳如雷,還大聲罵起人來。
吃瓜羣衆這下眼睛更雪亮了,這碰瓷的原形畢露了,差點害他們冤枉人了,真是可惡。
有人手癢了,不客氣地往誤導了他們的沈飛華還有白鳳兩人身上招呼而去,反正這兩人是碰瓷,這種人最討厭了,該送進警察局多關些日子。
白鳳跟沈飛華被揍得鼻青臉腫後,警察姍姍來遲,兩人以碰瓷的名義被抓了進去。
白鳳跟自家兄弟通了氣,花了不小的代價,才把自己跟沈飛華保了出去。
經過這一折騰,她們手頭的一萬塊現金也用了個精光。
沈灃見他們空手而歸,還落得如此狼狽,痛罵他們沒用。
沈飛華飢腸轆轆地躺在牀上,白鳳強撐着起來去做了飯,但只做了她跟沈灃的,家裡沒有餘糧了,兩人勉強填飽了肚子。
沈飛華沒有力氣,連起來搶食的力氣都沒,他被吃瓜羣衆揍得比白鳳慘多了,白鳳是個女人,他是個男人,所以旁人下手更是不遺餘力。
……
*
而此時,靳韶琛頭痛欲裂地醒來,身邊多了一個女人,是藺澄,她睡得正熟。
他睜開眼,這是一家酒店,是蔣氏旗下的酒店。
按了按太陽穴,昨晚的一幕幕又慢慢地浮現在腦海裡。
他在酒店等沈安諾回來,中途接到了藺澄的電話,電話裡她的情緒很不對勁,說她失戀了。
於是,在索取到地點後,他就匆匆趕了過去。
真沒想到藺澄會在陽城這麼魚龍混雜的這間酒吧買醉,這家酒吧是出了名的黑吧,藺澄不知道是無知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藺澈雖然上次責怪他沒有親自去看他姐,可這次他卻不能視若無睹。
去了酒吧,藺澄喝得有些高了,但還沒醉死過去。
看到他來了,如找到了救命的繩索,拉着他一起喝,他不喝,她就生氣,還會罵人,罵他無情無義。
靳韶琛滿頭黑線,他從來沒做過對不起藺澄的事情,藺澄肯定是把自己當成了那個拋棄她的男人了。
不過,他從來沒聽說過藺澄談戀愛了,之前聽藺澈屢次提及他父母愁死了他姐姐的婚事,藺澄太過獨立,根本不肯聽從家裡人的安排。
原來,她私底下早就談起了戀愛,沒想到結果不盡如意,向來獨立的女人也會因愛情變得心灰意冷、失魂落魄。
畢竟認識多年,他不能就這樣撇下她走掉。
這是在陽城,又不是在帝都,在帝都的話,他還能通知她的家人過來接手,在沒有親人的陽城,又是在這樣充滿了危險的環境……
她死賴着不肯走,他只能無奈地留下來陪她。
他並沒有喝太多,但不知道爲何卻醉了……
到底是誰送他們回來的?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藺澄喝得那麼醉醺醺的,不可能帶他回來。
靳韶琛伸手習慣性去摸牀頭櫃上的手機,結果什麼也沒摸到,他後知後覺想了起來,手機遺落在酒店沈安諾那個房間浴室的洗臉檯上,沒有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