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吃啊。顧景航奇怪的盯着何不歡,眼神裡卻明顯沒安什麼好心!
“顧景航,我告訴你,我現在的名字叫何不歡。你以前的妻子,早就死了,死了,你知道嗎?”何不歡就知道,顧景航這種小雞肚腸的人,肯定不會那麼坦然的原諒自己的隱瞞。
以前自己是喜歡吃火龍果,但她記得很清楚,她還是沈言歡的時候,就有一次因爲吃的太多,而吃得嘔吐了!
最後的結果是她根本再也不敢看到火龍果!
顧景航當然知道那件事,還是他把她送到醫院的!
而且得知病因後,還在醫院的花園裡,對,就是現在這個地方。
就是在光華醫院的花園裡,惡狠狠的訓斥她一番,“你現在是我們顧家的媳婦,代表的是整個顧家的顏面,怎麼會那麼還沒出息,吃個火龍果竟然吃的太多而導致胃裡承受不了?你還是三歲孩子嗎?”
具體的細節何不歡不記得了,但他當時確實噼裡啪啦的數落了一通。
如今,竟然拿這招來陷害自己!
他不知道何不歡早就不是以前的沈言歡了!
只見她裝作沒事一樣的結果火龍果,顧景航的臉上果真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但很快,那個笑容便被慘叫聲所代替。
因爲何不歡小朋友,竟然把火龍果直接扔在了顧景航那雙受傷的腳上!
由於距離太近,發射的非常精準。
於是,那個曾經帶給何不歡痛苦的花園,如今充滿了顧景航的嚎叫聲。
何不歡始終微笑的看着顧景航。
“顧總,你可是給了我兩顆火龍果,而我,只是善良的扔了一顆!”何不歡的嘴脣明顯上揚。
顧景航臉上的得意早就被趕到了爪哇國。
但是,打不過,他還是知道逃跑的。
只見他飛快的將自己的輪椅扭轉方向,迅速的消失在何不歡的視線裡。
坐在輪椅的何不歡,驕傲的像個公主,手裡拿着那個象徵勝利的火龍果,衝着落荒而逃的顧景航,笑出聲來。
“我看何小姐腿上的傷還沒好,怎麼就這麼開心呢?難道你忘記了你的父母,如今還在監獄裡受苦嗎?你卻和那個傷害他們的男人眉來眼去,你這個女兒做的,也太不孝順了吧?”正當何不歡笑的燦爛無比時,耳邊卻傳來了讓她感覺到噁心的話語。
頭都不用扭,何不歡便分辨出來了那人的聲音。
眼前站着的可不是那一臉扭曲的妒忌,儘管穿着名牌服裝,卻渾身充滿戾氣的蘇安遠!
“怎麼,蘇總裁,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何不歡這下總算是再也沒有把柄在他身上,所以也無從畏懼。
本來一臉得意的蘇安遠,卻沒想到今天的何不歡竟然如此鎮靜,不覺心裡一驚。
“何大記者,我聽說你在地震中受了傷,所以特意來看你啊。”蘇安遠因爲無法揣摩何不歡的心思,所以決定等會兒再說明來意。
“且不說我已經不是什麼記者,就算是,也勞不得您蘇總裁大駕。”何不歡根本沒心情跟他打太極,轉身就想搖着輪椅離開。
“何不歡,我是來向你說好消息的。顧景航的勢力已經全部被我擊垮,你難道不想報你當年父母被他陷害的仇嗎?”何不歡聽到顧景航的勢力遭到重擊,不覺得心裡咯噔一下,放緩了搖椅的速度。
蘇安遠則以爲她的心裡還是對顧景航充滿仇恨,所以纔會停下來。
不覺得喜上眉梢,“若是你配合我把你的身份昭告天下,我不僅會幫助你將你受苦受難的父母接出牢中,更會讓顧景航還你一個清白!”蘇安遠今天的語氣特別正直,若是生在宋朝,他肯定以爲自己是爲民除害的包青天呢!
“蘇安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何不歡這幾日只顧着養傷,根本沒時間去關注顧景航生意上的狀況。既然今天蘇安遠自己跑上門來向她透露消息,她也便接受他的美意吧。
“何不歡,你不要再在這裡裝傻充愣,你沈言歡的身份和資料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中!”說完,蘇安遠便甩出了一沓厚厚的檔案袋。
何不歡根本連接都沒有。
“堂堂蘇總裁,怎麼會對我的身世這麼感興趣呢?莫非,蘇總裁,您也喜歡上我了?”經歷過一次生死的人,是不會把威脅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的。
“何不歡!你難道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訴給顧景航嗎!”蘇安遠驚詫於何不歡的淡定,忍不住咆哮着說出。
“隨便!蘇總裁您小人的稱號已經廣傳商業圈,我又何必在乎你的詆譭呢?”何不歡轉過頭來,直盯着蘇安遠暴虐的眼睛,目光中閃爍的只有鄙夷。
“你本是別人不願意承認的私生子,不先反思自己到底爲何沒有資格獲取正當的身份,卻在這裡像瘋狗一樣亂咬人!”何不歡受夠了蘇安遠以前的威脅,如今看他又拿自己的父母說事,更是怒從中來!
“若是有透視鏡的話,我真想透過你這看起來風光的外表看到你那骯髒的內心!自己沒能力被承認,就去找別人的麻煩!你有本事靠自己的能力去贏得顧家的地位啊,你這樣一直找顧景航的麻煩算什麼本事!”何不歡像是捍衛自己丈夫一樣的,衝着蘇安遠怒吼。
蘇安遠沒想到何不歡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情急之下,竟然也想不出語言來反駁。
只能站在那裡任由何不歡罵着。
“拿走你的什麼資料,我何不歡再也不會受你的威脅!”說完何不歡俯下身,將那厚厚的材料撿起來,直接扔到了不遠處的草坪之上!
“還有,我孝順或者不孝順,我的父母到底過着怎樣的日子,無需你這個外人來插嘴!滾!”何不歡說完,轉過身,便推着搖椅上了病房。
這會兒儘管病人不算多,但是三三兩兩的人還是有的,他們遠遠的望着兩個吵架的男女,因此蘇安遠也不能做什麼過分的動作。
他憤怒的衝着何不歡的背影吼道,“何不歡,我們走着瞧!”
何不歡聽到後冷哼了一下,蘇安遠也不過是紙做的老虎而已,自己只不過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底氣這麼不足了。
看來,還真不用太在意他。
蘇安遠憤憤的往前走,打算去撿起何不歡的身份資料。
但當他的手碰觸資料的時候,卻發現一隻柔弱的手,先他一步,將資料撿了起來。
“小姐,那是我的東西!”蘇安遠有些着急,這資料要是落在別人手中,那他可就沒有威脅何不歡的資本了。
“你不覺得放在我手裡,更好些嗎?”聽着這熟悉的聲音,蘇安遠的心情驟然好轉。擡起頭,望着面前着粉色修身裙,眼睛中帶着幾分驚喜的女人,赫然是莫然。
“莫然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蘇安遠興奮的看着莫然,他發現其實他最初的計劃可以稍作改變。
“在你們的好戲開始之時,我便來了。”莫然輕輕的拍打文件上的灰塵,然後將封閉的線條扯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慢慢的欣賞着蘇安遠準備的資料。
她剛纔聽到蘇安遠和何不歡的對話,儘管覺得蹊蹺,但有些不明白,何不歡的父母怎麼住進監獄了?他們不是好好的正在當着市長嗎?
然而打開文件後,她的臉色驟變。
原本只是驚訝,接着卻轉爲認真,最後以笑意終結。
呵呵呵,哈哈哈,原來如此!
何不歡,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能夠輕鬆的贏過我莫然嗎?
今天有了這份資料,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蘇安遠看着面前女人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驚奇,一會兒興奮,心裡終於放下心來。
也許莫然這個武器,比何不歡這顆棋子更好。
爲了更好的和莫然套近乎,蘇安遠乾脆也坐下來,衝着莫然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一個人來了?沒帶上顧思航嗎?”
卻沒料到,自己的這番話,勾起了莫然的傷心事。
她本來雀躍的臉上,忽然涌現出了幾份溼潤,也許女人傷心的時候,隨便拉住誰都願意傾訴吧。
即便是這個蘇安遠是她所喜歡的人的仇人,莫然還是決定將自己今天上午的遭遇一吐爲快!
話說自從顧景航回來後,就以各種理由讓莫然回家看看,不想讓她前來探望。
莫然於是就想了一個辦法,回祖宅將顧思航接來,就不信顧景航還不讓自己接近他!
於是今天一大早,她簡單收拾下,便直接到了祖宅。
“莫然小姐,您來了。”讓莫然詫異的是,以前都會親暱的叫她少奶奶的管家,今天忽然改了稱呼。
心裡瞬間擔心起來,但她想着可能這個管家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便也沒說什麼,直接進了房間。
房間裡萬美玲正抱着顧思航在玩遊戲,她多日不見顧思航,這下看到他的小模樣,那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河水似的,嘩嘩的流。
她先將自己給兒子買的禮物拿出來,然後伸開雙臂,衝着兒子喊道,“思航,媽咪來看你啦!”
萬美玲早就知道來的人是莫然,若是往常,她早就笑着迎出去了。
但今天卻沒有,即便是莫然如今正衝着她們娘倆說話,二人好像依舊沒聽到一般,還在激烈的望着遊戲。
“思航!思航!”莫然無法理解,爲何這才幾天的時間,這二人對她的態度好像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若是萬美玲發生轉變,那也無妨,畢竟她清楚這個婆婆的想法日新月異,指不定哪天就會有一個新的想法出來。
倒是自己親自帶了三年的兒子,如今也不對自己的呼喚放在心上,倒真的讓她心寒。
若是顧思航不理會自己了,自己在這個家就真的沒有地位了!
一想到這一點,莫然趕緊站起來,直接跑到了兒子面前,手裡還拿着他最喜歡的變形金剛,絲毫不顧及萬美玲的冷漠,直接衝着正在玩耍的顧思航喊道,“思航,你看媽咪給你帶什麼好玩的了?”
看到面前有了新的玩具,顧思航這纔將自己的心思轉了過來,興奮的盯着莫然手裡的玩具,高興的喊着,“變形金剛!”
然後便衝着莫然跑去。
莫然連忙將變形金剛放在地上,然後伸出自己的臂膀,等待着心愛的兒子撲上來。
卻沒料到,顧思航竟然跑向了變形金剛,拿起變形金剛後,便又回到了萬美玲身邊。
萬美玲將他抱起來,寵溺的在他臉上親了兩口,這才擡起頭衝着莫然說道,“你還知道來看你兒子啊?”
那句話,冷漠的好似要拒人千里之外,“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思航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喊着要媽媽。每天都在門口等着盼着媽媽的到來,卻總是失望而歸。後來他就打電話,但是打了無數次,根本就沒人接!你這不是傷孩子的心嗎?”
萬美玲的話音剛落,莫然的心就莫名的驚慌起來,她望着顧思航的小臉,發現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再望自己一眼!
“媽,當初不是你說,要讓我和景航培養感情嗎?”莫然有些呆滯的望着自己心愛的寶貝,她真的沒想到會因此傷害兒子。
“我是說過,但是你也要分清楚孰輕孰重啊!你這一消失,將近一個月都不出現,思航年紀還小,根本不能長時間見不到媽媽的,你總不能爲了自己的幸福而將孩子的幸福置之度外吧!”萬美玲說着傷心的摟着顧思航,而小孩子的身軀已經顫抖開來,看得出,他是真的傷心,以爲媽媽不要他了。
“兒子,媽媽沒有不要你,媽媽有自己的苦衷的!”莫然跑過去,想將顧思航從萬美玲的懷抱中奪過來,卻發現顧思航根本就不願意到她那裡。反倒是這番拉扯中,她爲了儘快的將孩子抱進懷裡,手下的力氣重了些。
“哇唔!”孩子大聲的哭了起來,滿腹的委屈,小手蜷縮着,小臉糾結着。
“怎麼了,寶貝兒?”聽到哭聲,連顧赫銘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顧思航看到顧赫銘,馬上就從萬美玲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繞過莫然,撲進了顧赫銘的懷裡。
顧赫銘看着一臉茫然的莫然,一下子就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你還知道來嘛?!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思航是怎麼過的!”顧赫銘和萬美玲統一口徑,這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他們在這段時間裡,不少給顧思航上思想課,不斷的向孩子灌輸媽媽不要他的想法。如今莫然來了後,二人更是將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到莫然身上,讓顧思航更加堅定了媽媽不要自己的想法。
莫然看着兒子陌生而又憤怒的眼神,忍不住跪在地上,啜泣起來。
顧赫銘趁機將顧思航抱走,客廳裡只剩下萬美玲還有莫然。
莫然沒想到自己這番出去,不僅連顧景航的心都沒有撈住,如今卻連自己的兒子也險些守不住了。
萬美玲看她哭的傷心,便覺得差不多了,她如今不能太過得罪莫然,只得溫柔的拉起她,說道,“孩子還小,這是他第一次離開你這麼久吧?之後你多來幾次,見面的機會多了,就好了,不要哭了,趕緊起來吧。”
莫然看着萬美玲又恢復了往日對她的好,便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是自己這麼多天不來看孩子在先,總不能怪罪婆婆。
更何況,這個婆婆她也得罪不起。
“媽,這段時間景航去了災區!”莫然此行的目的,除了要帶着思航到醫院去之外,還要向萬美玲告狀。
“什麼,他去了災區?!我說怎麼老是聯繫不上他!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回來沒?有沒有受傷?!”萬美玲一連串的問句,表現出對兒子的極度關心。
“他回來了,沒什麼大礙,只不過受了點小傷,媽你不用擔心。”莫然趕緊勸慰婆婆。
卻不知道,萬美玲早就掌握自己兒子的行蹤了。
“沒事就好,男人嘛,多去經歷經歷也是好的。”萬美玲最初聽到自己兒子去災區後,緊張的不行,但後來聽說他是爲了何市長的女兒而去,又很快聽到他沒事的消息後,又覺得這件事情做的也算只值得。
真的因此獲得何家千金的芳心,娶得這個兒媳婦,也算是給顧家長了臉。
倒是面前的這個莫然,上次她讓顧家丟那麼大的人,這些天她是越想越氣,再加上莫家如今也在走下坡路,萬美玲心裡想着,莫然這個兒媳婦,不要也罷。
但莫然渾然不知,她聽到萬美玲這麼輕描淡寫的評論,不覺得激動的高聲說道,“媽,你都不知道,她是去找何不歡的!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你說他爲了那樣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這樣怎麼成大事呢?!”
莫然許是一時間衝昏了頭,竟然說萬美玲的兒子不成器,這下,萬美玲怎麼會饒了她呢?
“莫然,你也是大家閨秀,怎麼說起話來這麼沒遮攔呢?你說我兒子不成大事,是什麼意思?你若是對我兒子不滿意,大可以把婚退了,我們顧家不會有什麼怨言,但你這樣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萬美玲很少嚴肅,但是如今嚴肅起來,真讓莫然有些吃不消。
“還有,且不說你現在還不是我們顧家的兒媳,若是你真成了我們家的兒媳婦,難道不知道大家的兒媳該怎麼做嘛!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那是很正常的事!還有一點你要清楚,男人若是在外面找葷腥,多半是因爲家裡的這個太笨,不能贏得他的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萬美玲也站起來,回到了房間裡和顧思航玩起來了。
三人在房間裡的笑聲不停的傳出來,倒是莫然一個人,還蹲在客廳裡,百般滋味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根本就沒機會說讓顧思航去醫院看顧景航,也只能訕訕的起身告別。
即便是她離開的時候,顧思航依舊沒有理會她,莫然只能失魂落魄的走了。
就這樣,她不知不覺的竟然到了顧景航的醫院。
正要去病房時,忽然發現何不歡和蘇安遠的身影,便停了下來,這才聽到她們之間發生的事。
蘇安遠一聽,便明白了顧家做這些事的目的,但他現在不能給莫然說清楚,若是莫然知道了,最後搞個魚死網破,反倒不好。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莫然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說完後,便看到了蘇安遠安慰的眼神,還有他親切的話語,覺得心情舒暢多了。
“這資料能借我用一下嗎?”莫然輕聲道。
“沒問題。”蘇安遠慷慨的笑着,那眼神中閃爍着和顧景航有幾分相似的東西,差一點讓莫然沉浸在裡面。
“謝謝你了,蘇大哥!”莫然很識相,這麼快就親切的喊蘇安遠大哥了。
這讓蘇安遠更是心裡如同吃了蜜一樣舒適,“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需要我幫忙隨時找我。”蘇安遠說完,就拿出手中的名片,“這是我的新號碼。”
“好的!”莫然接過蘇安遠的名片,腦海中卻浮現出來她和顧景航訂婚當天,蘇安遠拿出視頻的事情。
“不過,蘇大哥,這周圍沒有攝像頭吧?”莫然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哀怨和不滿。
“莫然,那件事情是大哥做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就是妒忌他竟然能夠娶得你這麼美貌如花的女子,心有不甘呢。”蘇安遠一下子把視頻那件事給忘了,也幸虧莫然想起來了,不然這件事情還成爲二人之間的隔閡了。
“你放心,大哥以後做事絕對是有分寸的,而且事先也會和妹妹你說清楚。”蘇安遠聲音很是溫柔,聽得莫然只起雞皮疙瘩。
“那莫然就先謝過了。”莫然屈身,拿着厚厚的資料,微笑着表示感謝。
直到蘇安遠走遠了,她才收拾起自己微笑的表情,無論蘇安遠再成功,他和顧景航還是差的有如千里!若不是擔心他不把自己給自己,她纔不會這麼卑躬屈膝呢!
正躺在牀上優哉遊哉的顧景航,聽到了病房門忽然被打開,便笑着說道,“怎麼,不歡,你又想吃火龍果了?”
那語氣中的調侃和溫柔,只有相愛的情侶之間纔會有。
這份寵溺,是如今站在門口的女人從未體驗過的。
聽到何不歡不說話,顧景航這才擡起頭來,望着門口到,“怎麼不進來?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要不要我讓護士把你抱上牀啊?”
但是話音剛落,他便看到了門口的莫然,本來滿臉歡笑的面龐,瞬間冰冷起來。
“誰讓你來的?護士!”顧景航從災區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莫然一直的聒噪和教育,讓他煩不勝煩。如今回到光華後,他特別命令任何人絕對不能放莫然進來。
看來今天的護士失職了,顧景航又衝着門口大喊,“護士,進來!”
“你不要喊了,這會兒是換班時間,我剛纔給她們買了好吃的,如今正蹲在辦公室吃得熱火朝天呢。”以前的莫然總是傻乎乎的直報姓名,今天她說自己是顧景航母親身邊的秘書,專門來看望顧景航的,也不希望別的人打擾。
護士們將她這幅做派,又拿了那麼多好吃的,便知道,這人應該是顧家老太的秘書。
便也沒有阻攔,不僅如此,還不允許其他人去打擾他們。
顧景航他老人家如今又躺在病牀上,若是沒人扶持的話,還真下不來。
所以,只能聽着莫然把話說清楚了。
“景航,你看看這是什麼!”莫然走到窗前,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顧景航。
顧景航只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名字,便知道內容是什麼了。
“何不歡身世之謎”,搞得跟國家檔案似的。顧景航心想,只是他不明白,爲何這麼快這消息便被莫然知道了。
爲了搞清楚還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消息,顧景航裝作不知,“這是什麼東西?”
看着顧景航驚訝的表情,莫然的眉毛微挑,得意的說道,“這是何不歡的身世之謎,難道你不想了解下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嗎?她之前和你有過怎樣的淵源嗎?”
顧景航本來不想看,因爲內容他都清楚。
但對於過去的記憶太過模糊,也許這裡面能夠幫他們回憶起來呢?
想到這裡,顧景航便拿起資料,翻閱起來。
果然,裡面有了很多沈言歡和他之前的照片。那上面還叫沈言歡的女子儘管模樣和何不歡不大相同,但是神色和表情中,卻有頗多相似。
“應該讓何不歡一起來看看。”顧景航邊看照片邊說道,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莫然心中大喜,看來這是顧景航和何不歡攤牌的好時候。
便趕緊走出門去,讓護士把何不歡叫過來。
本來正在房間裡看書的何不歡,聽到了護士的召喚,還以爲顧景航出了什麼問題,便坐着輪椅過來了。
誰知道一進門,便發現了莫然一臉得意的表情。
而病牀上的顧景航,正在饒有趣味的欣賞着什麼照片。
一看那文件,何不歡便清楚了,世界變化還真快,這文件這麼快就落到莫然手上了。
“景航,你找我?”何不歡柔聲的問着顧景航。
莫然的臉色更加詭異起來,她平息自己的思緒,等待着猛烈的暴風雨。
“不歡,你來看!”卻沒料到,顧景航竟然滿臉喜悅的喊着何不歡。
“看什麼?!”何不歡不僅不擔心,而且眼神中還充滿着愛意。
這讓莫然更加覺得奇怪!
“看你以前的照片啊。你看看,對於過去的回憶我記得不太多,卻沒想到那時候的你別有一番氣質呢。”顧景航根本就直接忽略了莫然,拿起了以前的照片,和何不歡認真的看起來。
何不歡接過顧景航的照片,看着往昔的自己,不禁也覺得時間變化真快。
“景航,你說我是不是老了?”何不歡也倒入戲,她也故意忽視門口臉色煞白的莫然,擔心的問着顧景航。
“你怎麼會老呢?我倒覺得,現在的你比以前的你更加有魅力呢!”顧景航說着還忍不住摸了一把何不歡的臉,何不歡趕緊躲了起來,望着門口的莫然說道,“別這樣,還有人呢。”
莫然實在受不了這兩個演戲的人了,她直接衝着顧景航說道,“景航,你爲什麼不問這個狐狸精接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貫冷靜的莫然,在經歷了早上的打擊,還有剛纔的喜悅,再加上現在的怪異後,實在有些吃不消這事情的變化。
竟然改變了自己一貫優雅的態度。
倒是何不歡微笑着看着她,“沒想到堂堂莫家的大小姐,也會說狐狸精這個詞!真是有失|身份呢。”何不歡說着繼續低頭看自己的照片,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不過,景航,我記得,狐狸精多半是很漂亮的。難道是我誤會了莫大小姐,她其實是在誇讚我不成?”
顧景航聽着何不歡這麼微笑着挖苦人,覺得還倒有趣,便也笑着應承道,“也許,她就是這給意思。”
看着面前這一唱一和的情侶,莫然的心中的無名之火燃燒的更加猛烈。
她忽然間覺得語言貧瘠,但又覺得滿心的憤怒需要排解,便一個箭步衝上來,然後揮舞起巴掌,想朝着何不歡的臉上煽去。
卻沒料到,她還沒走到何不歡面前,就被顧景航一把攔住。
“夠了,莫然!”顧景航大聲地吼着,臉色難看到極點,“你今天敢碰她一個手指頭,那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顧景航說話從來算話,莫然的手臂被他緊緊抓住,不得動彈。心裡又擔心到極點,只得放下了胳膊,憤怒的只盯着何不歡。
“護士,過來一下。”許是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門外有護士在觀望。
聽到聲音後,護士馬上過來,“把何小姐送回房間,記住這個女人,永遠不要讓她靠近何小姐的病房半步!”顧景航厭惡的指着莫然,對着護士說道。
“好的,顧先生。”小護士膽戰心驚的答應着,然後推走了何不歡。
莫然心裡畏懼着顧景航剛纔的話,所以沒敢再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