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葉軍兩個人商量好之後,顧景航看着蘇安遠說道:“我要先確定一下不歡的安全,爲什麼她現在一直都沒有反映。
“哦。這個啊。”蘇安遠說道,“只是她剛纔太不聽話了,所以我讓手下給她注射了一點鎮靜劑而已,這樣他就能安靜了。”
“你。”顧景航攥緊了拳頭,在心裡發誓早晚有一天,何不歡受到的苦頭,他會放蘇安遠全都還回來。
蘇安遠看着顧景航心痛的樣子,心中得意,“不要那麼生氣嘛,我給她注射的劑量很少,現在應該很快就醒了纔是,在這期間,我們還是先談一下這個股權轉讓的問題吧。”
“不確定不歡的安全我什麼文件都不會籤的。”顧景航說道,“所以你最好是保證她的安全。”
”當然。”蘇安遠說道,“我一直都是個講信用的人。不過你可以先看看那個股權轉讓。”
很快,一個文件夾就送到了顧景航的面前,蘇安遠一直靜靜的抱着胳膊看着顧景航的反應,似乎認定了他一定會籤。
鎮靜劑的藥效很快就過了,何不歡也漸漸的甦醒過來,她先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人綁在了樹上,她動了動卻不能掙開,接着她就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顧景航,還有葉軍他們,看來葉軍他們最終還是趕來了營救他們了。
“景航。”何不歡大聲的叫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顧景航一聽到何不歡醒了,心裡一直吊着的一顆大石頭也落了地,他安慰何不歡道,“不歡,你稍微等一下,我現在馬上救你出來。”
蘇安遠拿過一支筆遞到顧景航的面前說道:“現在你已經確定何不歡的安全了,這份股權歡讓協議可以簽了吧。”
顧景航毫不猶豫的接過筆,只是草草的瀏覽了一下那份協議,反正他知道,蘇安遠是不會做最自己的利益有害的事情的,所以這份協議上清清楚楚的寫道,要讓自己放棄顧家所有的繼承權,同時轉讓顧氏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眼看着顧景航的手就要在落款處簽字,葉軍忍不住開口道:“景航!”
一旦簽下了那份協議,從此以後顧氏公司甚至還有顧家就跟顧景航沒有任何關係了,葉軍相信顧景航比誰都清楚,只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簽下這份不平等合約,葉軍的心裡覺得難受極了,顧氏的海外投資公司是顧景航重新白手起家之後的心血和結晶,可是竟然就要這樣輕易的拱手讓人,他都尚且不甘心,更何況是顧景航,可是面對好友的困境,自己卻無能無力,葉軍此時此刻無比的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說自己早點找到顧景航就好了,可是自己現在卻什麼也做不到。
旁邊的蘇朋似乎是察覺到了葉軍的情緒,無言的走上前去握住了葉軍垂下來的雙手,無聲的安慰着葉軍。
直到顧景航在那份文件上籤好了名字,蘇安遠才真正的笑了出來,現在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就要看何不歡還有顧景航兩個人的了,他說過了,要讓顧景航看一場好戲,不徹底的打垮顧景航怎麼行呢。
“現在你可以放開不歡了吧。”顧景航放下手裡的筆說道,“文件我已經簽完了。”
“顧總裁果然不愧是情聖啊,這番深情連我都要感動了,放心,我一定會遵守約定的,放開何不歡,那顧總裁也該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才行啊。”蘇安遠把文件妥善的放好之後說道。
故景航看着何不歡的方向說道:“我現在過去,你把不歡放開讓她回來跟着葉軍他們一起走,我留下來當人質。”
“景航,我沒有關係的。”因爲距離隔得太遠的緣故,所以聽不到對方到底在說什麼,但是何不化直覺的告訴自己,他們討論的問題跟自己有關,也許是蘇安遠用自己的性命來要挾顧景航答應什麼條件,不過自己離的太遠什麼都聽不到。
“不歡,你等一下,他們馬上就會放了你了。”顧景航說道,然後看着蘇安遠說道,“現在趕緊把不歡給放了。”
“不要着急。”蘇安遠說道,“只要你乖乖的走過去代替何不歡當人質,我立刻就放人。”
“好。”
顧景航點點頭,然後邁着堅定的腳步往何不歡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黑衣人生怕他耍什麼花招逃跑。
“景航。”何不歡驚訝的看着顧景航在兩個黑衣人的押送下朝自己走來,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的心裡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葉軍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被顧景航還有何不歡吸引過去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蘇安遠慢慢的退回到了自己的車子旁邊,悄悄的發動了自己的汽車,顧景航,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嘛?不,我要讓你嚐嚐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滋味。
就在顧景航離何不歡的位置越來越近的,蘇安遠的車子也慢慢的啓動起來了,發動機的聲音吸引了巧克力的注意。
她回頭一看,正好可以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蘇安遠眼裡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正狠狠的瞪着何不歡的方向。
“不好。”巧克力大叫一聲,他想要把車子撞向何不歡的方向,“顧先生,你小心一點,蘇安遠他要……”
還沒有等巧克力說完,蘇安遠的車子就像是一支箭一樣飛了出去,目標直接的衝準了何不歡的方向的那棵大樹。
顧景航反應極快,一看到這樣的情況就知道蘇安遠想要反悔,他看了看四周卻意外的發現了葉軍的車子,原來葉軍他們爲了不驚動蘇安遠,所以把這次停在了院子裡面,顧景航想也沒有的就直接拿出鑰匙打開了車門,幸好,葉軍今天開的是那輛他們兩個都很喜歡的跑車,所以說自己也有鑰匙。
眼看着蘇安遠的車子離何不歡的方向越來越近,而何不歡還被人綁在樹上根本就動彈不得,顧景航立刻發動了車子加油門提速,然後,毫不猶豫的撞向了蘇安遠的車子,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何不歡,哪怕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保護不歡周全。
只聽到轟的一聲,兩輛車子劇烈的衝撞在一起,顧景航的車子直接的撞向了蘇安遠的副駕駛作爲,在動力的作用下,一直頂着蘇安遠的車子跑了十幾米才堪堪的聽了下來,寂靜的黑夜裡面早就沒有了別的聲音,只有汽車引擎燃燒的聲音。
“景航!”何不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她掙脫了身上的繩子,快步的跑到顧景航的車子旁邊,之間那輛名貴的車子早就已經被撞的七零八落,窗戶玻璃全都碎了,而顧景航的頭正寵寵的撞在擋風玻璃上,臥着方向盤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葉軍他們也同樣吃驚的看着眼前突然發生的車禍,兩輛車子行使的速度都非常的快,所以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剎車痕跡。
“快點叫救護車。”葉軍回過神來之後說道,“趕緊的叫救護車。我過去看看景航的情況。”
蘇朋也反應過來,立刻拿出手機來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後跟葉軍兩個人一起跑了過去,而蘇睿勤則是朝蘇安遠的車子跑過去,雖然說蘇安遠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怎麼說現在名以上也是他們蘇家人,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景航!”何不歡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她的渾身沾滿了血跡,但是卻只能無措的抓着顧景航垂下來的雙手喚道,“景航,你看看我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不要嚇我啊,景航,景航,你醒醒啊,景航!”
聲音裡面充滿了淒涼的無助,眼淚順着何不歡漂亮的臉蛋流到了顧景航的臉上,混合着血跡一起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個個血紅的水窪。
也許是感覺到了何不歡的淚水,顧景航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想要擡起手來幫何不歡擦去臉上的淚水,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像是碎了一樣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於是他只能虛弱的安慰道:“不要哭,不歡,不要哭,我愛你。只要你能安全就好了,我會沒事的,不要擔心我。”
說完,顧景航的雙眼就無力的閉上,只是雙手還是被何不歡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裡。
“景航!你醒醒啊。”
“不歡。”葉軍他們看到顧景航的情況之後也是大吃一驚,似乎沒有想到顧景航竟然會傷的這麼嚴重,於是他趕緊拍了拍何不歡的肩膀說道,“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叫救護車了,景航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不歡姐。”巧克力也安慰道,“你先不要移動顧先生,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讓我先看看顧先生的情況,好嗎。”
誰知道何不歡竟然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呆呆的臥着顧景航的手,也不閃開,就那樣一直的守在顧景航的身邊。
別人一直守護在何不歡身邊勸告她,但是卻發現何不歡根本就聽不進去,於是也只能無奈的守在兩人的身邊,等着救護車的到來。
現在顧景航已經陷入了昏迷,從現場的程度來看,顧景航的傷勢的確是不輕的。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顧景航還有蘇安遠一起被送到了醫院。
因爲葉軍早就已經跟醫院打過招呼,所以幾乎是救護車一在醫院的門口停下,醫生們就立刻圍了上來,然後把顧景航給擡到了擔架上面。
“立刻準備手術室。”主任醫師看着顧景航的情況說道,“病人的情況很危險,誰是病人家屬?”“我是。”何不歡走上前去說道。
“過來籤一下手術同意書。”
“好的。”何不歡顫抖的雙手接過醫生遞過來的筆,再要下筆的時候突然對着醫生問道,“醫生,他沒事吧,有沒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在耽誤下去的話,恐怕他就有生命危險了。”主任醫師說道,“我們要儘快給患者做手術,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這裡,何不歡急忙在簽好字,然後看着顧景航被推到了病房裡面,忍不住擡腳了跟了上去。“對不起,小姐。”護士急忙攔住何不歡說道,“你不能跟進去。”
“求求你,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他。”何不歡苦苦的哀求護士小姐說道,“你讓我進去看看他吧。”
“不行。”護士小姐也很理解何不歡的心情,但是這是他們醫院的規矩,更何況手術的時候家屬是沒有辦法跟進去的,於是只能無奈的指着手術室外的椅子說道,“您可以在這裡等,但是不能跟進去。”
“景航,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景航,景航。”眼看着何不歡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巧克力只能把何不歡拉到椅子上坐下說道,“我相信顧先生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先休息一下。”
“巧克力……”何不歡像是抓住了一跟救命稻草一樣看着巧克力說道,“景航他會沒事的,對嗎?”
“是的。”巧克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何不歡,只能拍着對方的肩膀給她無聲的安慰。
蘇朋還有葉軍兩人對視一眼,現在他們還不是呆在這裡的時候,顧景航出車禍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隱瞞住媒體,要不然的對顧氏的股票肯定有影響,而且如果讓媒體知道了顧景航出車禍的消息,到時候醫院就會擠滿了記者,顧景航想要好好的休息也不可能了。
所以葉軍只能先安撫了何不歡一陣之後說道:“我先去通知一下顧伯父他們,還有媒體那邊肯定也要封鎖消息,所以說,你可以自己在這裡嗎?”
何不歡淚眼模糊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關係的,謝謝你,葉軍。”
“什麼話。”葉軍拍了拍何不歡的肩膀說道,“我相信景航一定會沒事的。”
何不歡點了點頭,然後雙眼緊緊的盯着手術室外的那個手術中的燈,不停的在心裡祈禱着。
“這裡就交給你了。”葉軍對着蘇朋說道,“我先去找媒體封鎖消息,剛剛景航送進來的時候,已經有記者注意到了。”
“放心的去吧。”蘇朋說道,“這裡你就放心吧。”
葉軍離開之後,蘇朋也跟着在何不歡的身邊坐了下來,看到何不歡身上的血跡之後,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要不要去換件衣服?不歡……”
“不用。”何不歡現在不想離開手術室一步,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
“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蘇朋發現了何不歡的動作,這個時候才發現何不歡的雙手緊緊的抓着椅子的邊緣,就好像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一樣。
“我沒事。”何不歡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有點太擔心了而已。”
可惜蘇朋卻不相信她,她把何不歡的全身都檢查了一邊說道:“你臉色都已經白成這個樣子了,竟然說沒事?”接着她和巧克力都看到了何不歡的腳踝,早就已經腫的好像饅頭一樣高了,看起來很嚇人。
“不行。”蘇朋看着何不歡高高腫起的腳踝說道,“你這個樣子必須馬上去看醫生,腳都已經腫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到痛的嗎?”
這個樣子別說是當事人了,就是她看了也忍不住覺得觸目驚心,因爲何不歡的腳腕處實在是扭的太厲害了,一片黑紫。不過當時他們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何不歡的走路問題,都忙着去檢查顧景航的情況,都沒有想到何不歡的腳竟然會傷的這麼厲害。
經過了蘇朋的提醒,何不歡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腕,果然就像是蘇朋說的那樣腫的太厲害了,可是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好像也一直都沒有感覺到痛,經過蘇朋提醒之後自己才感覺到自己的腳腕處果然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也許是剛剛跑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吧。”何不歡輕描淡寫的說道,“等下我拿冰塊去敷一敷就好了,不用擔心我。”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人不擔心。”蘇朋點着何不歡的腳腕說道,“顧景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當然也都非常的擔心,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好好的照顧自己,萬一顧景航手術結束了你卻又倒下了怎麼辦?腫成這樣子了你竟然還不想去看醫生?你讓巧克力說說,你這種情況難道還適合一直呆在這裡嗎?手術我看一時半會的是不會結束的,你先去找醫生把你的腳包紮一下再說。”
巧克力也看到了何不歡腳腕上的扭傷,也跟着勸道:“是啊。不歡姐,你的腳踝現在必須要馬上上藥,要不然的話留下後遺症久麻煩了,這樣吧,你跟我去早骨科醫生看一下好不好?我們去上完藥之後馬上回來,不會耽誤時間的,好不好?”
何不歡固執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用勸我了,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我要等手術結束親眼看到景航沒事纔會放心,我哪裡都不去,我要在這裡等着景航出來,如果不是我的話,景航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話還沒有說完,就又流下淚來。
巧克力和蘇朋都拿這樣固執己見的何不歡沒辦法,但是何不歡腳上的扭傷也不能不管,要不然真的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的。
“這樣吧。”巧克力看了看蘇朋說道,”我先去骨科醫生那裡幫不歡姐拿點藥過來包紮一下,等手術結束之後我們再讓不歡姐去拍個片子好好的確診一下,現在我先去拿點藥緩解一下這些淤青好了。”
“也只能這樣了。”蘇朋嘆了口氣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的。幸好我對醫院比較熟,讓我去拿藥也好一點,至少我知道該拿什麼藥比較合適。”
說完,巧克力就往樓上的骨科跑去,只留下了蘇朋還有何不歡兩個人靜靜的看着手術中那個通紅的燈光發呆。
沉默了半晌之後,蘇朋突然聽到了何不歡平靜的聲音:“以前的時候,我們真的錯過了很多的時光,我總是會懷疑他不是真的愛我,我們之間的愛情總是伴隨着猜忌還有不信任,但是我總以爲時間還有很多,多大我可以自由的揮霍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總覺得他不是真的愛我,但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顧景航真的是個傻瓜,既然那麼愛我的話爲什麼不說呢?還有我,爲什麼不珍惜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呢?爲什麼要直到我們之間變成了這幅樣子我才能明白呢,原來我的心裡一直都愛着顧景航,爲什麼我不肯承認呢?非要等到快要失去他的時候我才承認,我們之間爲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我以爲我和他之間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但是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原來我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很短暫,一不留神可能就會消失了,所以說一定要懂得珍惜。”
“不歡。”蘇朋有些難過的看着絮絮叨叨的何不歡,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平靜又哀傷,大大的眼睛上面是一層層朦朧的水霧,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淚流滿面的樣子,她好像是在跟蘇朋說話,但是更多的卻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也在說給顧景航聽。
“月月。”何不歡轉過頭來叫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原來你就是那個月月,很抱歉我以前沒有向你道謝,謝謝你幫助我。”
蘇朋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謝,其實我沒有幫你很多,很多事情都是你自己發現的,我倒是覺得很對不起你,竟然騙了你。”
“沒有關係。”何不歡說道,“不管怎麼樣如果沒有你的話,我跟景航也不會解開這麼多年的誤會,所以我應該謝謝你,雖然說我們之間並沒有接觸很多,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要不然的話當初你也不會幫我,葉軍也一樣,他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的,但是實際上確實一個心思細膩又敏感的人,他一直都很喜歡你,不過卻因爲你太優秀了,所以纔有些不敢表白。”
蘇朋不知道爲什麼話題又扯到了葉軍還有自己身上,於是急忙擺了擺手說道:“其實你誤會了,我跟他之間不是那種關係。”
何不歡低下頭,讓蘇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低沉的聲音說道:“雖然說你不肯承認,但是我知道葉軍是真的很喜歡你的,這麼多年以來他的心裡一直都是你,你就是他的愛人,我不知道爲什麼你不肯接受他,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早點認清楚你的內心,不要因爲一些瑣事而錯過了葉軍這麼好的男人,不要象我和景航這樣,非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蘇朋聞言,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其實她又何嘗不想接受葉軍,雖然說自己每次都對葉軍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但是那也是因爲她有苦衷的,有多少次在看到葉軍對着自己傻笑的表情的時候,蘇朋都很想衝動的答應跟對方一輩子在一起,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的病還有自己沒有辦完的事情,蘇朋又忍不住退縮了,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不肯答應葉軍但是卻又不拒絕他的靠近,利用着葉軍對自己的喜歡還有溫柔殘忍的做了很多傷害葉軍的事情,但是蘇朋知道,自己的情況跟何不歡不一樣。
就是因爲知道葉軍實在心裡真的喜歡自己,所以她纔不敢輕易的答應葉軍的,因爲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活多久,如果自己死了的話,那麼葉軍要怎麼辦?所以說,還不如什麼都不答應葉軍來的好,這樣的話以後自己離開了,葉軍也不會太傷心。
“我們之間真的不是那種關係。”蘇朋看着何不歡正色的說道,“也許是葉軍讓你們誤會了,但是我對葉軍沒有那種感情。”
看到蘇朋平靜的表情,何不歡也有些疑惑了,難道說自己真的看走眼了?以爲蘇朋也是喜歡葉軍的,所以纔會想要撮合一下這兩個人,因爲每次看到葉軍對着蘇朋溫柔體貼卻因爲蘇朋的若即若離而痛苦的時候,何不歡總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這讓她在心裡非常的同情葉軍的遭遇,於是就想要幫助葉軍,尤其是自己蘇安遠綁架之後,葉軍還有蘇朋一起出現,所以何不歡還以爲蘇朋在心裡也是對葉軍有着同樣的感情,不過蘇朋現在的表現卻又超出了何不歡的猜測,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感情來。
“是嗎。”何不歡低下頭說道,本來以爲蘇朋不願意答應葉軍是又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現在何不歡卻沒有把握了,於是就轉移了話題說道,“那就算是我多事了吧,我只是看到葉軍最近很幸福的樣子,還以爲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呢。原來是我想錯了。”
“是的。”蘇朋繼續表情平靜的看着何不歡,但是天知道她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剋制自己的手不在何不歡的面前發抖,“我和葉軍之間,只是很好的朋友,也許是我的表現讓葉軍有了錯覺還有誤會,但是我想以後我不會了,我會跟葉軍解釋清楚的。”
何不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這的確是你和葉軍之間的私事,所以我不應該過問,希望你不要介意,可能是因爲我看到景航血跡斑斑的躺在我的懷裡太害怕了吧,所以就說了很多廢話,你不要怪我。我只是覺得人真的應該珍惜眼前所擁有的 一切,而不是等到失去之後才珍惜,今天看到景航進入手術室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那麼害怕失去他,比我能夠想到的還要害怕,所以說我才忍不住想要提醒你,不要象我一樣,等到真的失去的時候再去珍惜就已經晚了。”
“我知道。”蘇朋拉過何不歡的手無聲的給予她力量說道,“你放心,顧景航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他那麼愛你,一定不捨得離開你的。你都不知道,當初你被蘇安遠綁架之後他有多擔心你,所以他怎麼會捨得離開你讓你傷心呢。”
何不歡點點頭,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靜靜的等待者手術的結束,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希望顧景航可以撐下去,早點醒來。
巧克力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回來了,她全身的衣服都髒兮兮的,不過自從來到醫院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張羅着,很快就給何不歡取來了消腫的藥物,細心的給何不歡的腳踝做了最基本的包紮,末了還不放心的叮囑道:“如果痛的厲害的話,一定要去看醫生。我跟醫生說過了,你這樣的情況最好是快點去拍片確診一下,所以說等手術結束之後你就去,不能再耽誤了。”
“我知道的。”何不歡看着自己被包紮的好像糉子一樣的腳踝說道,噴上了藥的緣故所以冰涼涼很舒服,“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着巧克力說道:“對了,巧克力,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今天連累了你受到驚嚇,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了,去換個衣服洗個澡恢復一下,我守在這裡就好了,這次真的很對不起你,拖累你了呢。”
“都說了不要再說這麼客氣的話了。”巧克力說道,“如果你再說的話,我就要生氣嘍,經過了這次的事情我已經把你和顧先生當作朋友了,所以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你難道沒有聽到我都已經自動的叫你不歡姐了嗎,竟然對我還這麼生分。”
“好吧。”何不歡急忙改口說道,“巧克力妹妹,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說了改天再好好的給你賠罪,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了。”
巧克力低頭看了看自己,果然一天又是爬窗又是滾下山坡的,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泥人甚至衣服都被扯破了幾個地方,而且她撓了撓頭,自己在這個地方好像也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來看你。”接着又不放心的把自己身上帶着的消腫藥給了何不歡說道,“這是用在你腳踝上的,你不要忘記去看醫生。”
“我知道了。”何不歡接下藥,向巧克力保證過一定會去看醫生之後,巧克力纔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回家洗澡休息。
漫長而又煎熬的手術終於在何不歡他們等待了三個小時之後結束了,看着手術中的紅燈熄滅之後,何不歡竟然有些腳軟的沒有辦法起身,她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這個時候腳踝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疼痛,讓她忍不住啊的一聲跌倒在地。
“不歡。”蘇朋急忙扶住要跌到的何不歡,不放心的說道,“你不要着急,醫生他們還沒有出來呢。”
“醫生。”看到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之後,何不歡立刻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說道,“裡面的人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醫生摘下了口罩,公式化的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的情況也很穩定,不過由於他在車禍的過程中腦袋撞到了擋風玻璃所以受到了重創,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具體的情況要等他醒過來之後再做一遍詳細的檢查,現在病人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裡面繼續觀察。如果沒有其他的情況的話,病人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你們也不要太擔心。”
“謝謝你。醫生。謝謝。”何不歡緊緊的抓着醫生的手說道,“真的很感謝你。太好了,他沒事,這實在是太好了。”
醫生被何不歡感激的致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抽回自己的手說道:“沒關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病人很快就要被推出來了,不過在重症監護室你們是不允許進去探望的,所以說還是等病人轉到普通病房之後再看去看他吧。”
“好的。”何不歡破涕而笑,轉身抓着蘇朋的手大聲的說道,“太好了,蘇朋,醫生說他只要再觀察一晚上就沒事了,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我就知道,顧景航是不會丟下我的,我相信他,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是的。”蘇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非常高興,跟何不歡激動的抱在一起說道,“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兩人說完之後,顧景航就被人從手術室裡面推了出來,只是由於手術的關係,所以他的全身都纏滿了繃帶,不過這也夠讓何不歡開心的了,至少顧景航的樣子看起來只是睡着了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她緊緊的抓着顧景航的手喚道,“景航,景航。”
“小姐,病人現在需要轉移到重症監護室,請配合一下。”護士小姐也能理解何不歡的心情,所以語氣還算是溫柔。
看到顧景航被轉移到重症監護室之後,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之後,何不歡才感覺到自己腳踝上的刺痛。
“你怎麼樣?沒事吧?”蘇朋看着滿頭大汗的何不歡說道,“是不是腳腕很痛?要不要我帶你先去看醫生。”
“我沒事的。”何不歡藥了搖頭說道,”可能只是剛纔不小心走太快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你跟着跑來跑去了一天,累了吧,還是先去休息一下,景航的手術已經結束了,你們也不要擔心了,先回去吧,今天這件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蘇朋說道,”我還是等葉軍他過來之後再說吧。葉軍去封鎖消息去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了。”
兩個人正在說着,就看到葉軍從走廊的那邊跑了過來,看到何不歡還有蘇朋兩個人都做坐在手術室的外面之後才停下腳步。
“怎麼樣。”葉軍看了看手術室,裡面早就已經沒有人了,“景航怎麼樣?手術已經結束了?成功了嗎?醫生怎麼說?會不會很嚴重呢?”
何不歡正在往自己的腳踝上藥,所以蘇朋解答了葉軍的問題,她點了點頭說道:“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只是顧景航撞到了腦袋,所以說整個人現在還是昏迷不醒,已經轉移到重症監護室了,於是觀察一晚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那就太好了。”葉軍說道,“但願景航沒事吧。”
“一定會沒事的。”蘇朋安慰道,接着又說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記者,難道消息已經被公開了麼?你封鎖消息了沒有?”
葉軍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消息已經封鎖的差不多了,這件事情鬧的太大了,景航剛剛被送進醫院來的時候那些狗仔隊就已經知道消息了,所以我趕過去的時候差一點他們就要見報了,好在顧景航還是有人忌憚的,在我的施壓之下這個消息暫時被媒體們封鎖了,至於顧家那邊因爲顧伯父還有顧伯母兩個人出國旅行去了,所以暫時聯繫不到,不過這也算是好消息吧。”
“那顧家那邊怎麼辦?顧景航這次恐怕要住院修養很長時間了,恐怕現在公司造就已經亂套了吧,我看還是公開消息吧。”
“就算是要公開消息。”葉軍憂心忡忡的說道,“就算是要公開消息也要等景航他情況好轉了才能公開,如果現在冒然公開一定會對顧市公司的股票有影響的,這間公司是景航的心血現在還不能受到任何的動盪,我已經在公司坐鎮了,希望會沒事。”
“辛苦你了。”蘇朋說道,沒有想到在短短的這段時間內,葉軍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實施壓把顧景航受傷的消息封鎖了,然後又緊鑼密鼓的把顧氏的運行工作給做了一番安排,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是卻非常的講義氣,“景航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真的是他的福氣,我想他一定會很感激你的,竟然能夠這麼爲他着想。”
“不需要他的感激。”葉軍抹了一把臉說道,“只要他能早點醒過來就好了,不要再讓我們擔心了,這個小子,真是讓人不放心。”
“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蘇朋安慰葉軍說道,“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葉軍搖了搖頭,然後看着一直呆呆的坐在一邊的何不歡說道:“我現在倒是不擔心顧景航了,我更擔心不歡,不知道她能不能撐過去,景航這次車禍估計給了她很大的打擊,我看她整個人都變的蒼白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蘇朋也同樣點點頭,她的心裡也有同樣的顧慮,何不歡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比躺在重症監護室的顧景航還要糟糕,彷彿下一秒就回立刻倒下去一樣,臉上也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單薄的好像一個紙片人一樣,風一吹就要吹跑了一樣。
“我過去看看他她。”蘇朋拍了拍葉軍的肩膀,然後指着椅子說道,”你要不然先在這裡休息一下還是說回去休息一下?別擔心。”
葉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我還是在這裡休息一下看看情況再說吧,你去照顧一下不歡,你們餓不餓要不要我去買點吃的。”
蘇朋做過去坐在何不歡的身邊輕聲問道:“不歡,你肚子餓不餓?葉軍去幫你買點粥吃好不好?只有身體好了纔有力氣照顧顧景航啊,否則的話,顧景航醒過來了,你卻又倒下了怎麼辦?到時候誰來照顧他?所以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何不歡點了點頭,是啊,蘇朋說的對,自己一定要養好身體保持體力,這樣的話,顧景航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纔有體力照顧他。
蘇朋看到何不歡點頭,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現在何不歡終於肯吃東西了這就是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