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着假面具的人,一個穿着民女服的小女人,秦江月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她與沈春雁聯繫在一起。
“虧你想到周到,郭母身邊正需要一個人,不然,她老人家是不安心呆在軍營裡的。現在有人陪伴左右,她也就會漸漸安下心來了。”
“我就是這麼想的,爲朋友嘛,必須得兩肋插刀。”
“你一向做得很好,讓我有更多的時間研究軍事。你是我最值得感謝的人。”
“不用客氣,我這就將我選來的侍女送到大嬸的身邊。”
“一切由你,你看着辦吧!”
沒費周折許長虹順順利利地將沈春雁帶到郭母處。
“大嬸,你看!我給你帶來一個人。”一進屋,許長虹就向郭母大聲說道。
郭母正躺在牀上閉目養神,聽到許長虹的大聲嚷嚷馬上起身。這時郭母看到一個年紀青青面目清秀的女子站在她面前。忙問:“她是誰?”
“她是我給大嬸找來作伴的!”
“作伴的?我也不認識啊!”
“一回生兩回熟嘛,熟了就好了!”
這時,沈春雁小聲說道:“大嬸,我是來侍候你的。”
“什麼?侍候我的?我可無福享用。罷了!罷了!”郭母使勁地甩甩手,不行!不行!”
“大嬸,就算她沒地方住,在你這裡住上兩日總可以吧?”
“那行。沒地方住,在我這裡別說兩日就是兩百日都行!”
“大嬸,你可真義氣!”許長虹很受感動,他還就擔心郭母會因爲沈春雁是婢女對她另眼相看。如今,郭母已表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侍女,有一個作伴的反倒更好。
“什麼義氣不義氣的,沒地方住,在我這裡完全可以。我是歡迎的。哪有別人遇到困難不幫忙的?”
沈春雁聽到郭母最後的那句話感動不已,不覺落淚。她真正體會到人世間還有溫熱的東西在,那就是情義。她走近郭母,握着她的手說:“大嬸,我來給你作伴,省得夜晚時分太過寂寞。”
“是啊,這晚上睡不着覺的感覺可真不好,鬧心着呢!若身邊有個人說話不就解不少悶嗎?”
“大嬸說得對,人老了,身邊就得有一個人陪伴。”許長虹馬上接過話去,“現在,正好這個姑娘沒地方住,她就陪着你吧!”
“這真是太好了!”郭母滿臉笑意,也許來到軍營後,她還沒有看到一個女性。郭四也不可能長久地陪伴她,不過是來問問安而已。大多時間,都是郭母一人呆在房間裡。
“大嬸,我這就走了。你們嘮嗑吧!”
“哎,好的!”
許長虹走後,郭母問沈春雁的姓名家住何方?爲何來此地?問得詳詳細細。
沈春雁告訴郭母,她叫許長霞,家住晉陽,父母雙亡後她來京城找她的姑母。可是找了許久沒有找到,可能是姑母搬了家。聽說京城裡還有一個遠房的堂哥,她就四下打聽,最終,她找到了這個多年未見的堂哥。只是堂哥還沒有成家,且父母又先後離開人世。與他住在一起是很不方便的,所以,堂哥就將她領到軍營裡。
這套話都是許長虹在路上教給她說的,他告訴沈春雁:“你不能再用白小鵝的名字了,因爲徐洪一夥知道白小鵝是你的化名。你現在必須得重新起一個名字。爲了將來好說話,你就叫許長霞,你是我的遠房堂妹。”
“原來他是你的遠房哥哥呀!怪不得他對你那麼關心呢!”
郭母聽說沈春雁是許長虹的堂妹,對沈春雁更加客氣,“你就在我這裡呆着好啦!我不走,這兒就是你的家。”
沈春雁對郭母的熱情很是感動,她激動地說:“謝謝大嬸!在你這裡我就不用着急了。”
“着急有什麼用?慢慢找吧!長虹這娃子還挺仗義,他是靠得住的。”
“是啊,他對我很好。”
軍營中的這兩個女人因各自的不同遭遇走到了一起,只是她們中只有沈春雁知道自己身處何境,郭母還不知道她的兒子是徐洪一夥眼中的刺,是徐洪一夥追殺的對像。
沈春雁一邊與郭母說話,一邊擺放她帶來的生活用品。她是準備以郭母侍女的身份開始她的軍營裡的生活的。當一切都擺放好後,秦江月送她的那兩隻劍她不知放到何處了。想到那晚黑衣殺手突然穿窗而入時她毫無防備,她覺得現在這劍一定要放在身邊,不能給那些不速之客可乘之機。好在郭四給母親安排的房間裡有兩張小木牀,這對於沈春雁來講是非常方便的。她將兩隻劍都放在了牀角邊,一旦有冒犯者,她會當仁不讓。無論這個人是要傷害她還是要傷害郭母,她都會抵抗的。
突然,沈春雁想到秦江月後來給的那隻劍,那隻劍上刻有秦江月的名字:“這怎麼行?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她決定將那三個字磨掉,可用什麼磨呢?
正在猶豫之際,郭母問道:“長霞,你怎麼帶來兩隻劍呢?”
“啊,一支是我自己的,另一支是來時鄰居送的。”
沈春雁心中暗想:“看着沒,就連一個老婆婆都對這兩支明晃晃的劍產生疑問,何況別人呢?不行!這兩隻劍必須送走一支。”
想到最後一支,秦江月不知爲何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若將這支劍送出去,恐傷到秦江月。不送吧,這支刻有名字的劍會惹事的。
想到此,她決定將劍送到許長虹那裡讓他替她保管。
“大嬸,我到我堂哥那兒去一趟,鄰居給我的這支劍我送給他吧,我留這麼多劍有什麼用?”
“啊,是,留那麼多劍有何用?趕緊給他送去吧!”
許長虹的住處離郭四的住處只隔兩個門。來時,許長虹曾指點給他,讓她有事到那個房間找他。
來到許長虹的住處,沈春雁輕輕地叩了幾下門。可能是叩門聲極小,裡面的人沒有聽到。
“這段日子,大嬸住得安心嗎?”
沈春雁聽出說這話的人是秦江月,他在問郭母的情況。
“還算安心。這會兒給她安排了一個侍女陪伴左右,她就更安心了。”聽得出這是許長虹的聲音。
“這怎麼能進去?我若進去,一定會穿幫的。”沈春雁暗自覈計,就算她沒進去,萬一秦江月出來碰到她,看到她手中的劍也會有麻煩的。他不認人,他還不認那把劍嗎?“趕緊走吧!”
她急匆匆地返回了郭母的房間,見到郭母后她說:“許長虹不在。”
“沒在?這麼一會兒又去別處了?”
“他又出去了。”
“一會兒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