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師有一種能力,可以控制獸羣,但是有一定的距離限制。當那個召喚師離開不久,極速狼的攻勢就停了下來,然後向一個方向散去。
戰場清點人數,死亡四名,受傷二名,科馬受的是激光武器打的貫穿傷,失血過多,已經暈厥過去。
回到聚集地的時候,來犯的敵人早已經散去,留下一地的屍體和滿目瘡痍。極速狼和沙盜衝破了防線,在聚集地裡橫行,烏盧雖然組織了攔截,但是還是損失慘重,要不是這夥土匪突然像得了失心症一樣跑了,只怕今晚再無迪奧卡。
“什麼?有召喚師出現?”烏盧眉頭緊鎖。
“怎麼?召喚師很厲害嗎?”姜豐不明白烏盧的擔憂。
“召喚師本身不厲害,但是他能控制大量的獸羣,這是最可怕的。所有召喚師都必須在帝國服役,帝國不會,也不允許有單幹的召喚師出現。所以這個召喚師的身份很可疑,他如果隸屬於帝國,爲什麼會屠殺帝國子民?可如果不屬於帝國,他屠殺我們意義又何在?”烏盧眉頭皺的更深了。
“烏盧大哥,我覺得這個召喚師今晚的行動是想造出一些動靜給帝國看,他想引起帝國的注意。”科馬虛弱地說。
科馬的傷口已經縫合,是烏盧團隊的醫師巴巴托出手救治的,整個救治過程讓姜豐感到驚歎和佩服。
巴巴託是與巴迪一個種族的生命,八隻觸手在科馬的貫穿傷口中進進出出,手掌一會兒放大,一會兒縮小,用的線非常細,聽巴巴託說這是西古烏的皮製成的,可以化成身體的營養被吸收,到時省得拆線了。
還有巴巴託自帶的消毒能力:電磁屏障,可以做到局部無菌環境,自帶的止血劑:觸手分泌物,這一系列的細胞層面操作,遠超機械手術幾條街了。
“好啦,失去的器官組織過兩天就長出新的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巴巴託在做完手術之後,對姜豐說了一句至理名言,沒錯,這個星球上的生物都具備很強的再生能力,再重的傷,只要不死,就有辦法重新活過來。
科馬認爲聚集地暫時是安全的,他猜想這個召喚師是想滅掉一個距離帝都不近不遠的聚集地,會引發帝都震怒,並一定會派兵圍剿。
“讓帝都出兵,估計是他的目的,而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他打傷了一位青客族高級戰士,帝都的震怒不會小於一個聚集地被毀滅,所以他才離去的。”烏盧順着這個思路往下想。
“應該是這樣的,否則我想不出別的原因能讓他們撤退走的。烏盧大哥,到帝都還有六天行程,帝都的軍隊來圍剿叛匪需要三天行程,十天,不,九天後如果沒有軍隊沒來,你一定要帶着族人離開這個地方,去巴哈姆特城,那裡城牆高大。”
“科馬老弟,我知道了,你快好好休息,我得去給族人們開個會,穩定一下他們的情緒。”烏盧告辭後就去召集族人開會,商討以後的事情。
等烏盧走後,姜豐說道:“科馬大人,將帝都軍隊調離帝都,只怕帝都有難呀!”
科馬笑笑說:“那是你不瞭解帝都的實力,幾千年了,從來沒有人敢向帝都發動戰爭,因爲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毀滅,被帝都的強大防禦系統毀滅。”
“再牢固的系統,往往都是從內部先開始毀滅的。”姜豐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句話讓科馬深思了許久才說:“姜豐,你的思想很獨特,確實有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如果真是那樣,這次帝都之行,怕是兇險無比呀!你還願意前往?”
姜豐能聽出科馬是希望自己別去趟渾水,不過風險中求機遇,姜豐還要回家呢!如果躲起來求平安,只怕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科馬大人,無論多大風險也阻擋不了我前進的步伐,帝都是必須要去的。”
因爲帝都是唯一有途徑進行星際航行的地方,具體是什麼,因爲都是傳說,姜豐並不確定,但是他相信傳說都會以一定的事實基礎,所以才堅定的要去帝都看看。
“行,姜豐,那你就隨我一起去闖闖帝都。”科馬說完就閉眼休息,再生需要他許多能量,他要快速恢復,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帝都比姜豐想象中還要繁榮,巨大的石頭建築,古補的金屬器皿,形形色色的生命形態。城市中心高大的建築是國王的宮殿,在城外很遠就能看見。
在城市中心的高空,還懸浮着一個圓形宮殿,據說是通往天外的港口,那裡停靠着許多形態奇異的飛行器,這些飛行器的核心工藝估計是以西古烏體內的黑色水滴狀結晶爲基礎的吧。這是姜豐的猜測,因爲這種飛行器的製造技術掌握在國王手中。
在城市外圍的八個方向上,有軍事防禦堡壘,上空停泊着許多戰艦,這樣的軍事力量,難怪科馬說沒人敢來攻擊這裡,在準備上簡單就是降維打擊,來再多的極速狼和沙盜,也只有送死的份。
在國王宮殿的外圍,有一個巨大的驛站,專門停泊進貢的商隊,全球來進貢的商隊已經擠滿了驛站。
“還好我拿到了空房。”科馬晃晃手中的房間鑰匙,剛纔他讓商隊找地方駐紮,自己去找貢品管理事務所的人辦理住宿和預約進宮的事宜,他也算是常客了,所以有提前給他預留房間。
“每年這個時候是帝都最熱鬧的時候,今年感覺比往年還熱鬧,姜豐,你的擔心可能是真的。”科馬看着廣場上烏泱烏泱的人羣,商隊的主子和部分護衛是可以入住旅舍,其他人只能在廣場上紮營,一個是看守貨物,一個是沒有爲奴隸準備房間。
“明天你和我一起進宮。”住進驛站的房間後,科馬跟姜豐說。
“明天可能會很亂,你有什麼打算?”姜豐若有所指。他的上帝視角在這個城市內也是失效的,沒有這項能力,不知道自己能否應付可能存在的風險。
“你看到什麼?”
“暫時沒有,不過我剛纔看見有沙盜混在人羣中,雖然僞裝的很好。”
“沙盜?幾個沙盜還拋不起什麼浪花。”
“不是幾個,如果按概率算,我估計至少有一萬沙盜混進來。”姜豐是根據從進城區開始碰到的沙盜密度,然後又根據帝都的面積估算帝都的人口容納量,估算出混進一萬沙盜對這個大都市很輕鬆。
“一萬沙盜?這可是不小的數目,你有什麼好建議?”科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禁皺起眉頭。
“控制一萬沙盜收斂兇殘本性,需要多少召喚師?”姜豐提出核心問題。
“大概需要五到七個,這還是不歇歇,要是輪換的話,三班倒,一班三個小時,需要十五到二十一個。”
“就算十五個,帝國那方勢力有這個數量的召喚師?”
科馬看着姜豐說:“你的思維真的是很獨特。我是不是已經說過這話了,不過我還是要說,真的,你思考問題的方式總能讓人眼前一亮。帝都裡能拿出十五個以上召喚師的派系有三方,一方是大王子,他是王位繼承人,應該不會是他。還有一方是魯贊護衛隊長,他手握重兵,要是他想反,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而且今天我上報召喚師襲擊聚集地的事情時,發現有許多地方都有遭受襲擊,大部分軍隊已經派出去剿匪了,所以不可能是他。第三方是瑪爾家族,是國王的遠親,如果搞事情,這個勢力的嫌疑最大。”
“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若干小勢力聯合起來。”姜豐提示。
“小勢力聯合?這種可能性還真有可能,可是他們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我只是在把各種可能性擺出來,現在需要去驗證,對於我們來說,這四方都有可能,先說大王子,他或許是想提前坐上王位,不能排除可能性,魯贊隊長,軍隊指揮者,聽命於國王,從佈局上看,會被調虎離山,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是故意被調開。瑪爾家可能是自己想上位,當然也可能是某個王子想上位,而小勢力聯合的話,只可能是某個王子想上位,因爲他們反了最終也會分不均的。”姜豐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怎麼破局?”科馬想做點什麼。
“嚴格地說,我們什麼也不用做,但是如果想飛黃騰達,我建議走大王子路線。”
科馬不太理解姜豐說的,就問什麼意思,姜豐解釋道:“城中一切情況,這四方勢力不會不知道,我們能想到的,他們也都可以想到,其實這是一場博弈,我認爲是大王子和他那些兄弟之間的博弈,其他家族勢力是陪練,國王是裁判,玩一場大戲而已,最後的贏家麼,很難說是誰在最後勝出,但是我看好大王子,他設了個局中局,套中套。”
“哦,你又發現了什麼局中局?”科馬好奇地問道。
“他的人混在對手裡,那個狙擊手就是證明。”
“你怎麼知道的?”科馬很疑惑。
“我也是剛纔看到大王子的旗徽才知道的,那狙擊手身上有大王子的徽標。”
“不是吧,那麼遠你都能看見?”
其實姜豐是通過上帝視角看到那狙擊手貼身帶的一個牌子。不過他也沒解釋,只是說:“這場博弈,不是看誰人多,而是看誰謀的深遠,大王子的謀略夠深遠,所以我看好他,我不建議去找國王,人家可能就是要看一場大戲,然後決定王位給誰呢!而且我們現在無論怎麼做,都改變不了要發生的事情,最多錦上添花,得個彩頭。”
科馬聽完,雖然點頭,但也沒有全聽進去,他骨子裡還是一名忠誠於國王的高級戰士,雖然多年沒有在役,但是內在的熱血從來沒有熄滅過。
兩人又深聊了許久,推演了很多的可能性之後才睡下,只等第二天進殿面見國王,參與到這場即將到來的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