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馬,到帝都路途如此遙遠且兇險,爲什麼你還要把貢品送過去呢?”商隊前行途中,姜豐有時會找科馬聊天,而科馬也比較喜歡與這個頭腦靈活的傢伙聊天。
“榮耀!爲了帝國的榮耀。”科馬的眼神裡閃着一絲亮光,或者那是一種信仰之光。
從普託城到帝都,行程將近一萬公里,路途上大部分的地方是荒野,在地球上,荒野還可以找到點植物和動物,而這裡只有石頭和沙礫。
商隊要想到達目的地,就必須經過沿途的黑霧區和城鎮,這將會讓行程增加一倍多,需要七十多天才能到達目的地。
而且據科馬說,這一路上還會有沙盜和極速狼的襲擾,但是對於高端戰士的科馬來說,長年走在這線路,大多數的危險他都可以應付。
凡是有黑霧的附近,就會有生命,因爲這個星球上沒有植物,西古烏是唯一能提供水和氧氣的生物,所以只要有黑霧的地方,附近就有生命聚集。
現在商隊就是在一個叫迪奧卡的聚集地補充水源和食物。在聚集地的西南方向有一個黑霧湖泊,是聚集地的食物來源。
這個世界沒有大體積的水域,西古烏製造出來的水,都在空氣中,特別是天上的雲層,幾乎所有的水全在那裡,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水分子是向上運動的。
“科馬老弟,又要去帝都呀!這次再幫我帶點帝都的美酒。”說話的是聚集地的首領,一個年邁的嘎麥族人,非常熱情地在聚集地招待商隊成員。
“沒問題,我親愛的烏盧大哥!這次給你帶點最美味的胡韜酒。”科馬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他們現在喝的酒其實是西古烏的體液經過特殊工藝釀造而成,酒精含量不高,至於味道嘛,姜豐實在不敢恭維,不過爲了補充水分,還是得喝一些。
就在這時,一個守護模樣的人快速跑過來說:“烏盧大人,有沙盜!”
行程已經有六十多天,已經快接近帝都了,怎麼還有沙盜?科馬不解,當然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爲這一路已經碰到好幾次沙盜,都被輕鬆解決了。
“烏盧大哥,需要協助嗎?”科馬很照顧老夥計的面子。
“哈哈,走,我們一起去趕走那些可惡的臭蟲。”烏盧很享受科馬給自己擡樁。
沙盜,其實是一種長得像蜥蜴一樣的人,長長的尾巴,鋒利的牙齒,口中有毒,被咬一口就有中毒身亡的危險,除非在半個時辰內能夠服下解藥,而且行動異常迅速,弱點是眼睛怕光,被強光一照,行動就變遲鈍。
聚集地裡的四周是用石頭砌成的平臺,有五六米寬,上面已經站了不少手拿長矛和大砍的戰士,正盯着遠方。
姜豐隨科馬他們上了平臺,只見遠處塵土飛揚,可見來犯的敵人數量不少。
“這個規模,少說有一千多,不太正常。”科馬很老道地說。
沙盜的數量一般不會太多,幾百個沙盜已經算是大型沙盜團了,所以科馬纔有這樣的疑惑。
“科馬,那奔跑在前面的是極速狼,有八九百。”姜子源用上帝視角看到了塵土中的秘密。
“極速狼?”烏盧臉色微變,極速狼要比沙盜難纏許多,特別是數量上。
“擒賊先擒王,姜豐,找找有沒有首領。”科馬知道如果和對方耗上,自己這邊四百多人耗不起呀。
“有三個嘎麥族人在後方,看他們的表現,是他們操縱了這羣狼。”姜豐快速將自己的發現說出。
“烏盧大哥,我去去就回。”科馬說完身體騰空而起,快速向遠處飛去。
嘎麥人一直是被青客人統治,其中一個原因是青客人可以自由操控電力,所以在武力上佔很大優勢,這也是科馬敢獨自前往的底氣。
但是實際情況並沒有按想象中的劇本演,在科馬快要到達那三人上方時,在更遠的地方射來一道白光,擊中科馬,而科馬明顯是受了傷,手捂着腹部,身形緩緩落下。
“不好,科馬大人受傷了。”姜豐大叫,通知烏盧後,就翻下平臺向前方衝去。
在烏盧驚駭的目光下,跟隨科馬一起的二十四名商隊成員全部跳下平臺,跟在姜豐身後。
“真是勇敢的戰士呀!願暮曙神保佑他們!小夥子們,拿出你們的勇氣,挺住你們的長矛,準備接敵。”烏盧大聲喊道。
前衝的二十五人,如一把利箭射入了敵羣中,姜豐並沒有和極速狼纏鬥,而是用身法在間隙中穿插,用彎刀劃拉着極速狼的肚子呀,腿彎兒呀,這些易攻的地方。
極速狼身形長三米,比老虎都大,相對就顯得姜豐個小,但是另外二十四位同伴目標就大多了,無法從縫隙中插過去,只能硬抗進去,很快極速狼分出一百頭左右將這二十四人包圍起來。
“防禦隊形。”吉穆隊長大聲喊道,所有人迅速圍成一個圈,長矛向外,目光盯着正在圍圈打轉的極速狼。
姜豐已經衝出極速狼的陣形,後面緊跟着的是三百多的沙盜,這些傢伙的尾巴頂端是個比較難防的尖刺,好在這幫傢伙戰線拉的比較長,正面只有三四個沙盜。
姜豐將身法運用到極致,不斷換位,躲避過四次尾巴攻擊後,前面二公里外就是科馬了。
“科馬大人你要堅持住。”姜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能感受到科馬不是個兇殘的奴隸主,而且對自己好,所以見到科馬有難,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
從聚集地的平臺到科馬落地的位置有五公里的路程,以姜豐的腳力,需要四分鐘,好在科馬落地後,那三個嘎麥人也沒有上前繼續傷害科馬。
就在姜豐衝到距離科馬還有二十米的時候,突然向右邊一晃身,一道白光擦着姜豐的身體划過去,而姜豐前進的身形沒有停頓,一瞬間就出現在科馬身邊。
“科馬大人,你怎麼樣了?”姜豐蹲下從身後扶起着科馬的肩膀問道。
科馬看了一眼姜豐,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然後搖頭說道:“沒事兒,要不了命,你怎麼來了?”
話沒說完,姜豐突然向左一低頭,又是一道白光擦着頭髮絲兒劃過。
“那邊有個狙擊手,沒事兒打冷槍。”姜豐指向三人身後,那裡有個黑點。
這時三個人也有點不知所措,他們各自坐在六腳獸背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那意思是這小子是何方神聖,狙擊都失效了。
“你們爲什麼要攻擊聚集地?”科馬現在有姜豐在一旁護駕,心中有了底氣,於是責問對方,試圖能得到一些信息。
“爲什麼?爲了自由,我們嘎麥人憑什麼要被你們青客人奴役?”其中那個年輕的忍不住喊道,旁邊那個年長的瞪了他一眼,他才閉嘴。
當時姜豐被當成奴隸賣並沒有氣憤,因爲這只是這個世界的社會規則,沒啥好抱怨的,如果不滿,奮起反抗去推翻重構新規則就行了,抱怨解決不了問題,姜豐是有這個念頭存在,只是現在勢單力薄。
現在看到真的有人在反抗這個制度,其實有點高興,但是轉念一想,不對,這幫人根本不是要重新構建更好的制度,就是單純搞破壞,於是指着中間那個領頭的說:“你想自由?你的自由就是建立在屠殺你的族人的基礎上嗎?”
然後姜豐又指向聚集地的方向說:“那裡有多少你的同胞,你就是這樣奪取自由的,別給自己戴高帽子了,呸!”姜豐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
這話把年輕的那個臊的臉都紅了,而這年長的臉皮太厚,他調侃地說着:“他們爲敵人服務,死有餘辜。”
“哈哈,好一個死有餘辜,按照這個你這個說法,你的父母也是死有餘辜呢!”姜豐並不知道對方父母什麼情況,他故意這樣說,就是爲了激怒對方,好使他露出馬腳來。
果然,這話確實激怒了對方,他指揮右手另一個壯漢上前擊殺姜豐,而姜豐示意科馬自己隱藏好,注意那個黑點,自己則抽出彎月刀向前站了兩步。
那跳下六腳獸的壯漢抽出掛在後面的大砍,見到姜豐手中的彎月刀,眼睛中流露出畏懼之色,他看了一眼年長的,而年長的用沉默威逼他。
沒辦法,壯漢揮動了兩下大砍壯了壯膽,然後大叫着往前衝。
兩人相距二十米,一眨眼的工夫就在中間碰面,壯漢雙手握着大砍把橫着就掃向姜豐的腰部,而姜豐突然加速,貼着刀鋒就近了壯漢的身體,從壯漢胯下一錯而過,壯漢頓時丟了大砍,四手捂住下體,跪在當場。
姜豐站起身背對壯漢,用藐視的目光挑釁那年長者說道:“你堅持的不過是你自己的私慾,根本就不是爲了你的族人。”
年長的沒說話,倒是年輕的準備要催動六腳獸上前。
“青兒,別亂動。”年長的沉聲說道。
就在這時,姜豐感覺到身後傳來奔跑聲,回頭一看,一羣極速狼正向這邊衝過來,後面還有科馬的商隊成員。
“召喚,他是召喚師。”科馬大聲說道。
而那兩個也不管受傷的壯漢,騎着六腳獸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豐回身護在科馬身邊,等着接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