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心裡正想着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與她十指相扣。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剛剛沒有看到你?”朱慧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北無痕嚇了一跳。
北無痕笑了笑,說道:“剛剛,娘子我們回我們自己房間去吧,這裡現在很不適合我們。”
“好。”北無痕就算不說,她也正想回去。
“阿霜,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的甜蜜時光了,先回偏殿去了。”朱慧路過朱霜霜的時候,給她披上一件外套,笑着說。
朱霜霜看了看朱慧身邊的北無痕,明白地笑了笑,揮手對他們說再見:“去吧,去吧,早點給我造個小外甥讓我瞅瞅,不然我怕我沒機會。”
“你瞎說什麼!”兩個聲音同時在朱霜霜的左耳與右耳響起,弄得她有些耳鳴。
“額…今天怎麼喝了藥突然覺得好睏呢?”說着朱霜霜連連打着哈欠,小步子向着內殿移去,“好睏好睏我要睡覺了!”說完,也不再小碎步,直接快步走去。
韋廣暉也不敢計較那些話,緊跟其後,生怕她這樣大動作有個什麼散失。
留下北無痕與朱慧相互對視着,又無語地看向前面的那對夫妻,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你在擔心什麼?”朱慧不瞭解北無痕和他家人的情況,但也能夠看出來關係並不樂觀。
北無痕有些無奈一笑,那雙本來一直溫潤的眸子在突然染上哀傷,他輕輕地將朱慧摟入懷中,久久纔開口:“我擔心你被他們欺負。”
聽完北無痕的這話,朱慧笑着問道:“你會讓我被欺負嗎?”
北無痕直接斬金截鐵地說道:“當然不會,他們可以看不起我,可以侮辱我,但是他們絕對不能對你做出一絲一毫的傷害,否則我不會讓他們好過,即便他們是我所謂的家人。”
朱慧在聽到北無痕那句所謂的家人時,心顫動了一下,她突然好想了解北無痕的過去,過去的他到底是怎麼在那個家生活的,她心疼地扶着他的半張臉,帶着淚花笑了:“現在開始,我是你的家人,真正的家人,等到以後,我們還會迎接連接着我們血脈的孩子。”
朱慧說着拿起北無痕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彷彿那裡真的有一個孩子。
“你不問我原因嗎?”北無痕抽出手,將朱慧抱了個滿懷,讓她靠着自己的胸膛,聽着自己爲她而跳動的心臟。
朱慧靠在北無痕的胸口,聽着那強有力的心跳。
“我當然要問,只是你開口了我會問,不然我不會去揭開你的傷疤。”朱慧側耳聽着北無痕的胸口,軟嫩的消瘦,輕輕附在她的胸口。
“爲什麼不揭開,不是多傷兩次,傷疤就會小嗎?”北無痕記得朱霜霜有時候損他時,經常會這樣說,你到底有什麼往事,說來聽聽。
那個時候,他很是生氣地問她,揭人傷疤有那麼好?
朱霜霜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傷疤揭開纔好,揭開一層少一層皮,最後揭着揭着就沒了。
“誰給你的,不會是阿霜吧?”朱慧聽到北無痕的這個理論,一下子就能猜出這原話的主人是誰。
北無痕有些嫉妒了,嫉妒自家娘子與朱霜霜的關係,“就是她。”
“阿霜還真是喜歡欺負人,可是她卻真心拿你當朋友的。”朱慧移動了一下腦袋,靠在更舒服的地方,繼續說道,“一次傷疤都不肯揭開,到最後傷疤會開始讓你瘙癢難忍,想要去觸碰又不敢去碰,可阿霜卻讓你的傷疤一直都是新的,直到你覺得麻木,或者覺得不值得的時候,那些傷疤就會變成你人生的裝飾品,當你再次重新面對的時候,至少你會輕鬆很多。”
北無痕輕聲應了一聲,他從來沒有覺得朱霜霜真正的欺負自己,反而有時候他很慶幸,那個時候朱霜霜欺負自己,至少讓自己有勇氣面對,也能給朱慧更好的保護。
可並不是所有傷疤都揭開比較好,這樣看你在那個有傷疤的人,他的生命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你們好的讓我嫉妒。”北無痕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心理。
朱慧聽到北無痕那變了味的口氣,笑着從他的懷中爬起來面對着他,雙手將他的臉捧起來,在上面深深印了一個吻,笑着說:“傻瓜。”
“是啊,我就是一個傻瓜,被你牢牢拴住心的傻瓜。”北無痕抵着朱慧的鼻尖傻傻地笑道。
朱慧點了點頭,接着湊到北無痕的耳邊,低聲喃喃:“可我就愛你這個傻瓜,愛的甘之如飴。”
北無痕說的甜言蜜語最多,都是私下說,並不像韋廣暉一樣,不分任何場合。
朱慧更是不會再人與他過分親暱,除非在朱霜霜的面前,因爲她說過,讓一個有家室的人都眼紅,那就是大罪,她要反擊回來,他表示同意,畢竟娘子主動的時候很少,這真該謝謝朱霜霜……
而此時的甜言蜜語,真是甜得他要忍不住了吃了她。
“對了,你的那些家人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們想讓我們早點回去。”
“那就明天回去,早去早完事,我也想看看你的那些家人,爲什麼瞎了眼,看不出我家無痕是個寶貝。”哇哇哇不得了,朱慧現在從小綿羊直接升級成大灰狼了,攻氣十足。
“好,都聽你的。”北無痕笑着一把將朱慧抱入懷中,起身向着內屋走去。
朱慧伸手攔住北無痕的脖子,讓自己更舒服一些,“那你跟現在跟我講講你的家人,我做好準備,明天不至於顯得太無知。”
“等以後我全告訴你,現在我們又重要的事要做,你姐姐還等着她的小外甥出來喊她姨母。”
朱慧突然猴急的北無痕,一下子紅了臉頰,有些羞憤地說道:“你怎麼知道就是男孩,要是一個女孩呢?難道你就不喜歡了。”
“怎麼可能,要是一個女孩,那可是我們的掌上明珠。”
“這一次就原諒你了。”
“謝謝夫人寬宏大量。”
“少貧嘴……啊,你摸哪裡……恩…你個壞蛋……”
“夫人,不喜歡我壞?那我就不壞了。”說着北無痕將朱慧放放下來,準備拉被子睡覺。
“……你個混蛋!”朱慧紅的滴血的臉蛋拉住北無痕,惡聲惡氣地罵着。
“看來夫人還是喜歡的,嘿嘿……”
“……”
帳內春光無限,帳外紅燭搖曳,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
咋一聽到北家的人,朱霜霜有些憂心,畢竟北家雖然是經商,卻並不是什麼普通經商世家,北家富甲一方,黑白兩道通吃,又跟官府朝廷打交道,所以很多人都不敢惹北家。
“北家的人不是對北無痕這個嫡子不聞不問?怎麼這個時候來找上門?”朱霜霜對於北家這突然的舉動很是不安,害怕朱慧與北無痕此行會有危險。
“北家現在二皇子聯盟,找無痕是遲早的事。”韋廣暉一邊認真地爲朱霜霜擦完臉又擦手,一邊向她解答。
朱霜霜點了點頭,看着盡心盡力照顧自己的韋廣暉,笑着說道:“你說的也對。他們遲早會找上的。”
“你放心,無痕會保護好你妹妹的。”韋廣暉幫朱霜霜擦完,擡眸望着她有些憂心的眸子,肯定地說道。
朱霜霜點了點頭,她相信北無痕一定會保護好慧兒,只是接下來的一些情況就有些麻煩了。
“廣暉,我們離開這裡吧,你也不想當什麼皇帝,這皇位就讓他們去爭,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生活。”朱霜霜不想讓韋廣暉也捲進這場皇位爭鬥中,只想在這不知道剩餘多少的時間裡,與他平平靜靜倖幸福福的過完就行。
韋廣暉將毛巾放下,坐在前牀伸手撫着朱霜霜的秀髮,開口:“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了時候我一定帶你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朱霜霜搖了搖頭,不滿地說道:“我纔不要那種生活,我要你陪我走遍天下,我有好多好多的地方想要去。”
“好,都聽你的,等東西到手了,我馬上帶你去雲遊天下。”
“什麼東西?很重要?”朱霜霜有些好奇韋廣暉口中的那個東西,可她有種感覺,那個東西跟她有着莫大的關係,因爲若不是必要的冒險,他不會把她放在風暴的中心。
韋廣暉笑了笑,說:“非常的重要。”
“重要的話就去拿到,在這裡我清醒的時候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朱霜霜沒有問那個東西具體是什麼,反正她會盡量不拖韋廣暉的後退。
“恩,我家夫人最棒。”韋廣暉說着將小方桌上放着的補湯,端到了朱霜霜的面前。
朱霜霜接過來補湯喝了完,又吃了幾塊韋廣暉遞過來的甜心,墊墊肚子。
“我想出去散步,一直待在屋裡好沒意思。”朱霜霜吃完,直接摟住韋廣暉的手臂,撒嬌着。
韋廣暉笑着點了點頭,他也同意朱霜霜適當的出去走走,總是躺在牀上肯定會很難說。
他爲扶着朱霜霜坐起來,幫她穿上棉靴,又給她穿上暖和的小襖,裹得她只剩下兩隻眼睛,弄得她的小眼神很是不開心。
“這樣很不舒服,視線也被擋住了,我取下脖子上圍的這圈。”朱霜霜現在穿的跟一個小豬一樣,不開心地想要撤掉脖子上的東西,被韋廣暉一把制止了。
韋廣暉假裝生氣地瞪了一眼朱霜霜,嚴厲地說道:“你要是不這樣出門,那你就在殿內走道,不要出去了。”
朱霜霜有些不服氣地想要說什麼,可看到韋廣暉一點都沒有軟下的眼神,然後弱弱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取就不取,你對我那麼兇幹嘛!”
朱慧告訴韋廣暉懷孕中的女子脾氣很大,情緒跳躍的快,尤其在朱霜霜懷的這個月份。
韋廣暉將朱慧交給他的都牢牢地記着,又去請教了好多有經驗的人,哄現在的朱霜霜也輕鬆了不少。
“嗚嗚嗚……”朱霜霜說着揉着眼睛哭起來。
韋廣暉嘆了口氣,伸手讓朱霜霜整張小臉露出來,輕輕爲她擦掉淚痕,唉聲道:“你這丫頭,就敢在面前這樣,真是那你沒辦法。”
韋廣暉雖然哄着朱霜霜,可是並不代表着他同意朱霜霜可以摘到圍巾出去。
“因爲你好欺負。”朱霜霜抽了一下鼻子,嘟着有些蒼白的小嘴,很不講理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