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齊刷刷的將眼光投到了葉小暖身上,看着她嬌小的身體如鳥兒一般撲進了某爺寬闊的懷抱中。
如此投懷送抱,讓身後衆多將士愣了一瞬,隨即全都齊刷刷的將目光移開。
懷中的香軟,讓龍瀝緊繃的俊臉瞬間柔和了下來,手臂不由的更加收緊將她納入自己懷中,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原本冷硬的心、想好好教訓她一頓的心頓時融化成了水。
葉小暖激動得眼眶泛紅,不停的在他懷裡拱啊拱的,手臂圈着他虎身,怕他會飛似地,雙腳蹭啊蹭的就蹭到他腰間,像藤條一樣將他纏住
。
這種老樹盤根的姿勢兩人在私底下可是經常用到,久別重逢,激動和欣喜佔據了頭腦,葉小暖眼中此刻哪還有其他人,就恨不得一直掛在自家男人身上。
一干將士移開眼,沒敢看兩人極具曖昧大膽的姿勢,就連紫康青都有些不自在的將微紅的老臉移開。
也有臉皮厚的,敢看瀝王爺熱鬧的、而且還是很不識趣的人——
“小暖~我傷心了,你怎麼只知道抱二師兄,都不抱我啊?”
“......?!”熟悉的聲音讓葉小暖怔了怔,反應過來之後她欣喜雀躍的朝身後望去。
只見墨子仙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眨啊眨的,眼看着眼眶都被她眨紅、淚水都要出來了,一副委屈的摸樣就跟被拋棄的貓兒的似地,葉小暖一臉的欣喜頓時變成了一頭黑線。
“......?!”
不經意瞥到衆人的視線,葉小暖尷尬的趕緊從龍瀝身上跳下來,轉身撲向了墨子仙將她抱了個滿懷,興奮的說道:“子仙,我好想你哦~”
爲了表示自己的想念之情,她紅脣‘波’的在墨子仙臉上印了一口。
因爲衆多將士都紛紛側目,並沒看到她這個動作,所以沒任何意見。
可是在一旁的月揚晨唰的就黑氣了臉,直接伸長手臂將墨子仙給拉到了他懷裡,那瀲灩的黑眸不再溫潤,反而暗藏起一絲敵意。
“弟妹莫不是搞錯了對象?”這是他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親了去?!
龍瀝臉色也不好看,牽起葉小暖的手就朝葉小暖所住的營帳走過去。該死的,還沒親他呢,就先親了別人!
其餘人看着夫妻倆進了營帳,沒有跟上去。人家夫妻倆久別重逢,自然有話要說有事要做。
被葉小暖親了一下的墨子仙眼巴巴的看着葉小暖被帶走,無辜的看向了月揚晨:“大師兄,你剛纔好凶
。你看你,都把小暖嚇到了。”
月揚晨攬着她雙肩,突然露出一抹風華絕代的笑意:“哪有的事,仙兒怕是眼花了纔是。”
“太子殿下、太子妃,老臣這就讓人帶你們下去休息。”紫康青也算知道這些年輕人的心思,出言插話也是想讓這些年輕人回營帳裡躲着恩愛去,這軍營畢竟都是些單身男子,大秀恩愛是件很可恥的事......
“有勞紫將軍了。”月揚晨笑如春風,溫和有禮的朝他點了點頭,“聽聞紫小姐意外受傷,正好太子妃在此,不如讓太子妃去看看?”
墨子仙的醫術雖沒有外傳,但紫康青卻略有耳聞,作爲神醫的關門弟子,其醫術再差能差到哪去?
他求之不得,哪敢推拒。忙抱拳謝禮:“老臣在這裡謝過太子、太妃,有勞您們二位了。”
月揚晨點了點頭,牽起墨子仙的手在紫康青的引路下往紫玉尺的營帳走去。
。。。。。。
營帳裡,龍烈冷着臉瞪着某個女人,冷冷的斥道:“爲夫出門是如何說的?你可有將爲夫的話聽進去?”
葉小暖扁着嘴巴。她就知道這男人是要跟她算賬的......
“瀝哥......”拉了拉龍瀝的手,卻不見他有所動作。
她踮起腳尖,雙手纏上了龍瀝的脖子,雙腿蹭啊蹭的又攀到他腰腹上。這樣說話才能眼對眼,否則仰着頭,氣勢就差了一大截。
“人家想你了,你走之後,人家天天晚上做噩夢,沒哪一天睡好了覺的,這睡不好都算小事,我想你想得連東西都吃不下了。”抓着男人的一隻手掌往自己腰腹上放,“不信你摸摸看,肉都少了一圈了,全是想你想沒的......人家大老遠的跑出來找你,結果你一見面就給人冷臉,你要不想見到我,那我回去就是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到最後,葉小暖似賭氣的要從他身上下來,結果卻被某爺手臂圈得緊緊的。
葉小暖這一番話說得她自己都起雞皮疙瘩,更別說某爺聽了,再冷再硬的心也都被化成一江春水了
。
懷中的女人的確是瘦了許多,重量輕了,腰肢明顯纖細了不少,最明顯的就是那原本被養得有些圓潤的小臉,現在都消瘦了不少,連下巴都變得尖細起來。
這摸樣,比初識她的時候還嬌柔纖細。
不心疼是假的......
低頭,尋到女人委屈的紅脣,準確的覆了上去。多日的思念因爲這一吻,頓時如山洪暴發般一發不可收拾,長驅直入的闖入她幽香的檀口中,那急切又火熱的糾纏不光是解着多日的‘飢餓’,更是無言的訴說着自己對她的想念。
葉小暖掛在他身上,被他託着屁股,仰着下巴迎合着他。
“唔~”
淺淺的呻吟從她口中溢出,聽在龍瀝耳朵裡,不光心中情動,身體更是瞬間起了反應,恨不得立馬剝了她,讓自己先解解饞。
可他知道,許久未做,若他蠻來,她定是要嚷着叫疼。
待她紅脣微腫,他薄脣輾轉而下,順着她優美細滑的頸項一路落下自己的痕跡。
又癢又酥麻的感覺,讓葉小暖顫慄的抓緊他手臂,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讓她忍不住的扭動起身子。
有些事對兩人來說,,早已熟得不能再熟,當衣襟被脫下之際,葉小暖回過神來指了指木板榻,眼眸動情的看着自家急不可耐的男人。
“瀝哥,牀上去......”
龍瀝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簡陋又硬邦邦的木板塌,垂眸接着在她身上施吻。“爲夫怕你受苦......這樣極好。”
葉小暖汗顏:“......”
這樣哪好了?
將她放在一張椅子上,龍瀝開始解着自己的衣袍,看着那結實而性感的肌膚暴露在眼前,即便再熟悉,這會兒也讓她忍不住的紅了耳根,微微瞥開視線
。
自家男人的身材,那是真的好得無可挑剔,要什麼有什麼......
她的羞澀被龍瀝收入眼中,深邃而火熱的眸光不由的染上了一絲笑意。解着自己衣物,筆挺的站在她面前,捧着她燙紅彆扭的小臉看向自己,低低笑問道:“有何好羞的?”
眼前的一切讓葉小暖嚥了咽口水,一時間目光都不知道往哪看纔好。
見狀,龍瀝靠近一步,讓自己與她離得更近。
兩人夫妻這麼久,葉小暖哪會看不出來他的意圖,紅着臉,她緩緩伸出手,嚥了咽口水,在龍瀝火熱的眸光充滿期待的注視下,她小嘴緩緩的靠近。。。
葉小暖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在顫慄,就在她想繼續下去時,突然腦袋被他捧着推拒開。
“瀝哥?”不解的望向他,難道這樣他不喜歡?不會啊,以前他不是很喜歡自己這樣?
“以後再如此,你若再繼續下去,爲夫會把持不住,怕是不能讓你盡興。”龍瀝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身子一轉,他坐了下去,隨之將女人雙腿分開跨坐在他大腿上。
葉小暖:“......?!”
明白過來他說的含義之後,她羞惱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討厭死了!明明是他怕自己早早交代有損他男人的尊嚴,卻說成是怕她慾求不滿!
龍瀝任她咬着自己,動手開始扒她的衣物,將她徹底的暴露在自己眼中。
白玉般的身子,凝脂般的肌膚,玲瓏有致的曲線……呼吸一緊,他情難自禁的低下了頭……
不顧她的輕喚,他愛極的不停的用舌尖和牙齒輪番挑弄着她。
兩個多時辰而已,某爺將心中思念用行動表達出來,宣泄得淋漓盡致……
某個女人被折騰得手腳無力,窩在他懷中連捶牀的氣力都沒有了
。
吃飽喝足的某爺什麼事都會做,不需要差遣,就會把自己女人安撫得妥妥當當,洗身、穿衣,那是無比自覺,讓人再多怨念都沒法出口。
兩人穿着單薄的貼身衣物相擁在木板塌上,看着累極卻不想睡覺的人兒,龍瀝輕拍着她的背脊,同她說起了話。
“路上可是辛苦?”
葉小暖窩在他懷裡,聞着他身上讓她安心的味道,小聲的回道:“有時候路上有些顛簸,就很難受,其他都還好。”
“可否遇到過麻煩?”他有察覺到暗衛在周圍,想來她應該沒遇到大的麻煩,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問她。
葉小暖搖頭。
想到什麼,她突然擡頭,有些心虛的看着面前吃飽喝足顯得心情極好的男人。
“瀝哥,我犯事了......犯大事了......”
龍瀝挑眉:“可是殺人放火了?”
葉小暖頓時僵住,然後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不是已經聽說了?”
龍瀝摸了摸她的頭,淺淺的一笑:“傻瓜......”
就他對她的瞭解,由最開始看到死人都怕,到最後用匕首割人肉,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大事無非就是殺人放火。
只是想到殺人放火,他突然眸光一沉,俊臉緊繃了起來,“誰膽敢惹你?”
他問的不是她殺了誰,而是問的誰惹了她,足以見某爺護短偏心的性子。
他離京,留下暗衛隨她差遣,就是以防萬一有些人趁他不在蓄意爲難她。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再刁蠻任性,借她膽子,她也不會主動的去害人、殺人。
除非是有人自己撞上來,讓她忍無可忍!
葉小暖吸了吸鼻子,想到在京城發生的事,心裡裝着的委屈一下就翻倒了出來,抱着他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告訴他經過
。
聽完之後,龍瀝冷若覆霜,只咬牙說了一句話:“殺得好!”
“......”葉小暖吸着鼻涕看着他,“你都不怪我給你惹事嗎?”
龍瀝擡手,指腹給她拭去眼角的淚珠,“爲夫怪你做何?別人欺我,我亦會加倍奉還。你無錯,爲夫又怎會責怪你?”頓了頓,他將摟着她的手臂收緊,低沉的嗓音裡充滿了歉意,“說來也是爲夫連累了你,這些人和事原本與你無關,卻因爲我,讓你不得不面對他們。爲夫不怪你,爲夫只是自責自己沒能好好護你周全,讓這些髒東西一次又一次的入你的眼。”
“瀝哥......”葉小暖被他一席話說得再次掉下了眼淚。
世間還有第二個人能如他一般包容自己的一切嗎?
看她這樣,龍瀝極爲不習慣,應該說不喜歡她哭。不知道如何勸她,他只好低頭吮去她眼角的淚,“不許哭了,乖......”
見她收不住,龍瀝索性一翻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這次不是爲她吻去眼淚,而是封住了她被淚水浸溼的紅脣。
葉小暖清晰的感覺到那處的反應,頓時瞪大眼,怨念的看着他:“瀝哥,你都三次了,能不能讓我休息會?人家想跟你說話來着,你把我整累你讓我怎麼跟你說話嘛!”
聞言,龍瀝淡淡的勾了勾脣,貼近她耳廓邪氣的問道:“那你告訴爲夫,你來了多少次?”
葉小暖那臉瞬間爆紅,收住眼淚,瞪他:“我怎麼知道?誰沒事去數這個?”
龍瀝低喃的溢出幾個字:“十次。”
聞言,葉小暖兩爪子頓時掐向了他,怒道:“混賬!你變態啊,居然數這個!”
見她總算恢復了些活力,龍瀝抱着她,任她隨便掐,自己則是把頭埋在她頸項裡,雙肩不停的顫動起來。
他還沒告訴她,她的極限是多少,若她要知道這些,估計她會一輩子都不讓自己碰......
小別重逢,夫妻倆都暫時將一切拋之腦後,盡情的享受着這重逢後的溫馨和甜蜜
。
龍瀝不是沒陪她玩鬧過,只是這種情況少之又少,從相識到如今,他放下身段陪她玩鬧的次數屈指可數。葉小暖也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少了幾分冷色的男人相當的迷人,即便看熟了這張俊逸冷峭的臉,可是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對他露出癡迷的表情。
不過最讓她無語的就是,自家男人即便在逗弄她,也總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摸樣,比如呵她癢癢的時候,他能動手在她腋下撓癢癢,但是那臉絕對比老夫子上課還正經,給她的感覺她就是一隻小丑,被他戲耍在手中,而他還端着無辜的欠扁摸樣。
開心的笑倒在他懷中,葉小暖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將手攤在他眼前,挑眉問道:“瀝哥,你不是說給我寫情書嗎?寫了多少封了,給我看看唄?”
聞言,龍瀝眼眸微閃,突然別過頭。
葉小暖眼尖的發現他耳根有些泛紅,不由的哧哧笑了起來,拿手肘撞了撞他:“艾瑪,別不好意思啦,拿來我看看嘛。”
瞧這彆扭的樣兒,她是真沒抱希望他能寫出讓人潸然心動的話出來。
甭管他寫什麼,能寫一封她都該知足了!
龍瀝放開她,抿着脣,從衣袍裡取出一疊皮質的信封。
葉小暖眼中又驚又喜:“......?!”這麼多?
一把撲上去從他手中奪了過來,興奮又迫不及待的拆開一個信封,取出裡面被摺疊得整齊規整的宣紙,只是當她看着上面的內容時,她嘴角狂抽,滿頭黑線,頭頂更是有無數烏鴉‘啊啊啊’的飛過——
男人的字跡蒼勁有力,雄健有勢,如他沉穩、剛毅、冷漠的性子......
這筆跡只得讚歎,只是這內容......通篇文字由上到下、由右到左分成六列,每一列只有三個字:麼一個......
“瀝哥,這、這就是你寫的情書?”捏着那張宣紙,葉小暖的手都在抖。
打開第二封,居然是同第一封一摸一樣,只是最後落筆的日期不同
。
看着十來個皮質信封,葉小暖差點全身痙攣。
原本還有些彆扭的某爺在見到她的神色之後,那臉唰的就冷了下來,摸出一隻信封,取出葉小暖給他寫的那封‘情書’,指着最後一段話中的三個字,繃緊了臉朝她問道:
“這是何意?難道不是你讓爲夫這般寫的?”
葉小暖‘咚’的一聲倒在木板榻上。“......?!”
見狀,龍瀝突然渾身飈冷氣,將她手中的一疊信封奪了過去——
葉小暖立馬翻身撲了上去,抓住他的手,不解的看着他:“瀝哥,你幹嘛呢?”
“你既不喜歡,那爲夫撕了就是。”某爺臉色難看,聲音都透着一股寒氣。
“別別別......”葉小暖立馬搶了回來護在懷裡,看着男人氣悶得想吃人的摸樣,她突然咧嘴笑了起來,“瀝哥,是我錯了,我不該嫌棄的,是我的錯,我沒表達清楚......”
男人冷着臉看向別處。
將那些信全都塞到枕頭下面,葉小暖撲上去抱着他,突然在他冷硬緊繃的俊臉上親了一口。笑着解釋道:“瀝哥,‘麼一個’就是這樣的!”
聞言,龍瀝斜着眼看向她:“可是你們那邊的措詞?”
葉小暖嘿嘿一笑,點點頭。然後又捧着他臉親了他一下:“瀝哥,你給我寫了那麼多,你是不是都在想着親我啊?”
“哼!”龍瀝冷冷的溢出一個音調,不過神色卻柔和了不少,翻身猛得將她壓住,他重重的頂了她一下,哼道:“爲夫不想親你,爲夫只想辦了你!”
這小混蛋!
葉小暖立馬苦着臉求饒:“瀝哥,你饒了我吧,我下次不亂寫了。改明日我另外寫一封給你怎麼樣?我現在還酸的難受......”
聞言,龍瀝這才翻身坐起,將她抱起來放置在自己腿上,手臂圈着她的身子
。
“瀝哥,其實我心裡很感動的,真的。”靠在他胸口,她由心到外,都感到很溫暖。
“爲夫不要你的感動,爲夫只要你一樣東西。”
葉小暖怎麼可能理解不到?擡頭,她認真而專注的看着他,迎着他深邃如潭的眼眸,由衷的對他說道:“瀝哥,我愛你!很愛很愛!”
愛到沒法形容,愛到不捨和他分離,愛到吃喝拉撒都會想着他......
聞言,那深如黑潭的眼眸突然變得溫柔而深情起來,“爲夫亦是愛你......”
語畢,他薄脣覆上她紅脣,輾轉深情的吻了起來——
夫妻倆這邊演繹恩愛深情,隔壁營帳裡就有些水火不容了。
“媽的!龍昭風,你再亂摸試試!”紫玉尺想吼又不敢吼,只能壓低了嗓音罵道。
一邊給女人擦着身子,龍昭風一邊朝女人瞪眼:“遮什麼遮?你身上哪處地方本王沒見過?”
紫玉尺咬牙:“那你他媽的別亂摸行不行?”都摸到她那裡去了,這死男人真他媽的不要臉!
龍昭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瞪她:“那裡不該洗洗麼?本王如此伺候你,你這女人非但不給好臉,還一直罵個不停,你還能再沒點良心麼?”
等着,等她傷好,他定是要讓她好看!
吃不着就算了,摸一摸都不讓,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紫玉尺抓狂,渾身上下就雙手是完好的,只能拿手打他:“你滾你滾!老孃沒讓你伺候!誰他媽的稀罕你伺候了!”
某男人表示自己很大度,不跟女人一般見識,雖然某個女人在他心目中跟‘女人’兩字搭不上邊,但看在其還能陪他睡覺的份上,勉強將她歸爲‘女人’一類。
挨着女人的打,他也不躲,只是黑着臉朝女人怒道:“本王犯賤,本王自己要伺候你的,行了吧?”
給她擦完身子,又小心翼翼的給她穿好衣物,龍昭風連水盆都忘了要拿走,黑着臉走到營帳外一屁股坐在了草叢上
。
看了一眼留在牀邊的木盆,紫玉尺默了默,視線朝某處看去——
由於外面燃着火堆,某人的影子被火光投到帳上,久久的一動不動,收回視線,她咬緊下脣,閉上了雙眼。
儘管閉上了眼,可她腦子一片清明,怎麼都無法入睡。
最難受的就是連翻身都不行。
“龍昭風。”不知怎的,她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等她反應過來時都想咬舌自盡了。
片刻之後,只見某爺冷着一張臉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水盆,什麼話都沒說,上前將水盆端了起來走向了外面。
“放着吧,這些讓別人做就是。”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紫玉尺淡淡的說道。
某爺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的繼續往外走。
只是出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回營帳裡了。看着沒有他影子的帳布,良久,紫玉尺才緩緩的收回視線......
龍昭風不是不想回去,只是突然被人請到了主帳之中。
看着將自己請來的中年男子,龍昭風大搖大擺的坐到椅子上,魅眼一挑,脣角勾笑的問道:“不知紫將軍請本王過來是有何要事?”
紫康青犀利的眼眸眯了又眯,不冷不熱的反問道:“不知冀王是如何進到本將營中的?爲何會出入小女營帳之中?”
聞言,龍昭風嘴角的笑意更深:“實不相瞞,紫小姐欠本王一些東西,本王只不過想前來討個說法,既然紫將軍問起,那本王不介意告知紫將軍。”
紫康青劍眉一蹙:“不知小女欠了冀王何物,需得讓冀王千里迢迢前來討要?”
龍昭風笑得妖嬈魅惑,一字一字的道:“本王的心
。”
紫康青放在桌上的手捏成了拳,沉冷的眼眸中驟然聚起了寒意:“冀王可真會開玩笑。人心乃肉長,缺心即死。眼下冀王安然無恙,可見是冀王冤枉了小女。”
“哼!”龍昭風揚了揚下巴,目光有些不悅的看着他。這老頭想裝瘋賣傻?本來他想等戰後再找他,沒想到他自己找上了他,既然如此,那他還藏着掖着做何?“紫將軍怕是還不知道本王與紫小姐的關係吧?你既不知情,又如何認定是本王在開玩笑?紫小姐在青樓先奪了本王的身子,後又偷了本王的心,難道本王不該找她討個說話?”
這番話聽在任何人耳中怕是都會說這人無恥。畢竟男女之事只有女子吃虧,哪有男子叫屈的?
可偏偏人家冀王爺就說出來了,還說的坦坦蕩蕩、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作爲一個男人被女人給上了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
聽得紫康青差點吐出一口老血,那臉倏然鐵青起來,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眸孔大睜的瞪着龍昭風:“你說什麼?”
她女兒居然跟眼前的男子......
何時開始的?!
“怎麼,紫將軍是以爲本王在冤枉紫小姐?”
“你們是何時開始的?!”
龍昭風也沒躲,該來的遲早會來,只是早晚而已,於是也如實道:“數月前。”
轟!頭頂似乎有一道雷劈下來,打在紫康青的腦袋上,讓他突然癱坐在椅子上。
片刻之後,他鐵青着臉,渾身盛滿怒意的朝帳外大步而去——
龍昭風眼眸一沉,跟了出去。
紫玉尺睡不着,突然聽到腳步聲靠近,她眼都沒睜的朝帳外說了一句:“不是走了麼?還回來做何?”
“混賬東西!”一道充滿怒意的嗓音響在營帳裡。
紫玉尺猛的一驚:“爹?
!”
不等她反應過來,只見紫康青大步的走過去,揚手一耳光甩向了她呆愣的臉。
“不知廉恥的東西!老子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
“爹......”紫玉尺一臉慌恐不安,可當看着出現在紫康青身後的男人,她突然低下了頭。
“你還有何好說的?!”紫康青氣得兩眼發紅,源源不斷的怒氣從他身體裡飈出來,痛心、失望、憤怒擠壓着他,讓他胸口起伏不停,威武健壯的身體都有些輕顫。
他一直以爲這個女兒玩歸玩,至少知道好歹,不會做太過火的事,可沒想到她居然背地裡跟男人......她纔多大啊?
“爹......我......”從來沒見過老爹如此盛怒的摸樣,讓紫玉尺又慌又恐。還能掩飾什麼?什麼都掩飾不下去了......
“紫將軍!”那一巴掌龍昭風沒來得及攔下來,可卻清晰入耳,像是打在他心間似地。看着自己女人臉上的紅印,快速的上前擋在了紫康青身前,眼底也蓄滿了怒意,“紫將軍有何不滿的衝着本王來就是,何必爲難她?”
看着面前的男子,邪肆、高傲,紫康青怎麼看怎麼不爽,垂在身側的兩手握得咔咔作響:“冀王爺,這是本將的家務事,還請冀王爺退下!”
龍昭風哪敢再讓他靠近自己的女人,皺着眉頭,不動分毫的擋着他:“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是要護她周全!”
“你的女人?”紫康青冷眼看着他,滿滿的都是嘲諷,“老夫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什麼時候成了冀王爺的女人,老夫怎的不知道?”
“紫將軍,相信我父皇的聘禮紫將軍應該收到了纔是。”龍昭風別有深意的提醒。以前不是他的女人,但以後肯定是!
“不錯,老夫是收到了。”紫康青點頭承認,只是眉眼之中全是冷漠的不屑,“可惜,老夫不同意這樁婚事!老夫的女兒就算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嫁給你爲妻爲妾!”
聞言,龍昭風斂緊雙目,臉色尤其難看:“紫將軍還是莫把話說得太絕才是
。”
紫康青冷冷的哼了一聲,直接將目光凌厲的射向自己女兒:“你可願嫁給他?”
紫玉尺咬着下脣,眼淚忍不住的直掉,聽到紫康青逼問的話,她一個勁的搖頭,態度果斷堅決:“爹,我不會嫁給他的!”
“冀王爺,你可是聽清楚了?”
龍昭風回頭冷冷的瞪着她:“有種你再說一次!”
紫玉尺抹了一把眼淚,直接朝他吼出了聲:“我不會嫁給你的!聽明白了嗎?我紫玉尺哪怕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你!你別再苦苦糾纏了好不好?”
聞言,龍昭風那臉就跟暴風襲過,卷着憤怒,雙手緊緊的攥着......突然一甩衣袖,轉身衝出了營帳之外。
營帳裡,紫玉尺雙手捧着臉,有史以來第一次痛哭出聲。
在紫康青看來,自己的女兒是堅強的,甚至比一般男子還要堅強,即便是很小的時候也極少哭過。
一時間他杵在榻前,內心猶如波濤翻涌,搖頭、嘆息、氣惱......都不足以概括他此刻的情緒。
他早該懷疑的了,那好色成性的冀王怎麼可能突然要娶他女兒,若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麼,怎麼可能驚動兩國帝王?
那樣的男子,若是盯上了他女兒,他女兒哪可能全身而退......
顫抖的手撫上了紫玉尺的頭,紫康青蠕動着嘴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爹......”紫玉尺顧不上身上有傷,猛的抱住紫康青,哭得撕心裂肺,“我跟冀王沒有什麼......我們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紫康青沉痛的閉上了眼,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若真沒有什麼,何以如此哭泣?
。。。。。。
有了墨子仙的醫術,紫玉尺除了腳還不能走路以外,身上其餘的傷倒也好得差不多了
。
男人們每天都爲了戰事忙碌,葉小暖和墨子仙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他們忙他們的,她們就自己找樂子打發時間。兩人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紫玉尺的營帳。
“玉尺啊,最近我那小叔跑哪去了?”漸漸的,葉小暖對紫玉尺的稱呼也改了,不再像以前總帶着一種疏離,而是像朋友一樣的叫着她名字。
紫玉尺愣了愣,隨即無所謂的笑道:“我哪知道啊,估計是嫌棄這兒條件惡劣,走了唄。”
葉小暖蹙眉:“走了?不可能吧?那貨可是爲了你纔來的。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抓你回去呢,這就走了?”
墨子仙突然插話進來:“沒有的事,我知道冀王去哪了!”
只是說完,她突然捂住了嘴巴,趕緊朝兩人擺手:“我不知道......不知道......嘿嘿。”
紫玉尺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葉小暖摸了摸下巴,哼哼冷笑的看着她:“子仙,你丫的有長進了哈,居然學會知情不報了。”
墨子仙點頭、隨即又搖頭,一雙大眼眨啊眨的,特無辜:“我沒有。”
葉小暖看了一眼紫玉尺,眼眸一轉,突然朝墨子仙問道:“子仙,你告訴我,我家小叔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女人去了?”
聞言,紫玉尺突然扭頭,看向了牀裡側。
墨子仙又開始搖頭。“不是的。”她是答應過冀王爺不泄露他行蹤的,可是小暖這樣誤會他貌似不對滴。
葉小暖得意的揚脣。這傻姑,還說自己自己不知道冀王去哪了!
不過有些事點到爲止就好,有些人若在意的話,會自己去問子仙的。若不在意,她幫着問出冀王行蹤也是白問。
“啊!今日天氣好,子仙,要不我們去曬太陽吧。我看玉尺像是要睡覺了,我們就讓她多休息,別打擾她了
。”突然的,葉小暖話鋒一轉。
紫玉尺:“......”眼角偷偷的瞥向她們。
墨子仙看了看帳外的天空,嘟嘴:“小暖,我看像是要下雨的摸樣,還是不出去了吧?”這天氣哪好了?陰沉沉的......
葉小暖都想給她一記了。這丫就不能上點道麼?
“走啦,去我那裡,我有點事要跟你說。”直接擰起人往外拖。
看着兩人離去,紫玉尺睜開眼,看了一眼帳外,然後才又扭回頭閉上眼。
紫康青這兩日算是鬆了一口氣。原本他以爲冀王爺會仗勢欺人、繼續和他女兒糾纏不清的,誰知道那夜之後就再沒見到冀王爺出現。
看在冀王爺這麼識趣的份上,紫康青暫時也沒再留心他,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軍事上。
而葉小暖,幾乎是沒花什麼力氣就從墨子仙嘴裡套出了龍昭風的去向。
她不知道紫康青已經和龍昭風見過面,也不知道那晚所發生的不愉快的事,只是近幾日紫玉尺的消沉和沉默讓她覺得不正常。
作爲女人,又是過來人,她看得出來紫玉尺沉默時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失落代表着什麼。只是她也明白紫玉尺心中壓了一塊石頭,讓她不得不拒絕某些人、某些事。
所以即便知道龍昭風的下落,她也沒有開口向紫玉尺主動提起,就等着她熬不住自己問出口。
感情是相互的,總不能男方一直主動,而女方沒有半點回應吧?那這樣,還不如就此掰掰的好。
就在葉小暖耐心的等着紫玉尺的反應時,這日深夜,墨子仙慌慌張張的闖入了他們營帳之中。
“二師兄、小暖,不好了,冀王爺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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