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的力度越來越近,就好像真的打算讓我四分五裂在商以澤的跟前。
第一次鬼身上把人質拿捏的恰到好處,商以澤稍有不慎,我可能真的會在這一頓亂髮下一命嗚呼。
“商先生怎麼看?是打算用我命還你夫人和你夫人腹中胎兒的性命,還是希望我們好好談。”
商以澤收起符紙,在我的牀邊坐下,“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可以,沒必要用一個女人的性命來威脅我。”
“像我這樣魂靈和商先生你說上話應該不是一件容易事情,我這次來只是想和商先生談談,這女人我們能不能分一杯羹,只有你一個人沾着那麼好的貨色,恐怕其他同類都要看不出去了。”
我沒辦法發出疑問,脖頸上的頭髮只要感覺我喉頭一動,力度就會狠狠的加緊又鬆開,總而言之就是讓我沒有辦法能夠說出一句整話來。
商以澤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頭髮女鬼。
“我佔有慾很強,不喜歡別人碰我的人。”
“人嗎?我還以爲是商先生爲了達到目的的東西,不過商先生,做鬼千萬不要太自私了!她的體質有很多鬼怪都盯着呢!你怎麼好一個人獨吞。”
商以澤手中集齊一把火朝着女鬼的面前燒去,火光順着易燃的髮絲,沒多時就躥起了一條火路,商以澤的手段在及時,我的臉上脖頸還是被火光撩出了一條紋路,連個手腕,更是被剛纔的火焰燒傷了一個大片。
屋頂人隨之掉落下一個漆黑的木偶,沒有了頭髮,光禿禿的金屬軀幹,和那雙紅色的眼睛只他在大火中所剩下的全部,屋子裡沒有地方被燃起,除了我受了點輕傷,那木偶的眼神太過嚇人之外,其他的也還好,反正鬼這種東西,遇個那個兩三次之後,不熟也熟了。
“剛纔那木偶人說的話,你沒有放在心上吧?”
我看着商以澤搖了搖手,“信不過別人都要信得過你不是嗎?”說着我把手朝着他的位置一舉,“我們兩個畢竟已經是夫妻了,我相信我的夫君,是不會害我的。”
我扭動着帶着戒指的手,扯得腕上的燒傷生疼,又急忙收回來手擱在嘴邊一個勁的吹起,等的小臉都蒼白了不少。
“不過夫君,你那火殺傷力真是不可小覷,我都以爲自己會被燒死,還算好,只是輕微的燒傷。”
他拉過我的手,吻上傷口的位置,又輕吹了兩口涼氣,“好些了嗎?傷口的位置還疼不疼?”
“疼。”我撇撇嘴,“你看我和你在一起之後簡直倒黴的沒話說,我不管以後無論如何你都要對我負責任,說不然我絕對不放過你的。”我強硬的擠出兩滴眼淚,“還算好沒有毀容。”
“其實你臉上和脖子上也有一小道燒傷。”
“什麼?!”
我已經沒有心情再跟商以澤撒嬌了,急忙從牀上坐起身來,拿起手機看了看自己的臉,臉上被撩紅了指甲蓋那麼一小塊地方,脖子上也就順過了一縷頭髮絲,都是微微的紅色,看起來用不了多久那傷口大概就能夠痊癒。
再看晚上紅腫帶着膿皰的大長口子,我
感覺自己又沒辦法是壞了,抱着那口子吹了兩三口氣,撇撇嘴,就覺得自己委屈。
爲什麼好好一個人撞鬼也就算了,還差點因爲撞鬼毀容!
“夫君,剛纔那個鬼,和孕婦事件有關係嗎?”
“應該有聯繫,不過不是那些孕婦的鬼怪,只不過類似於式神,但那木偶看起來又不太想,大概是被身後的人用精神力操控過來的,在火光燒起來的那一刻,也不過就變回了一個普通的木偶。”
我看着地上側臉破舊的木偶,那雙紅色的瞳孔怔怔的看着前方,模樣可一點也不比剛纔遜色,我倒洗了一口涼氣,看着那地上的人偶,總覺得我真是一個存在於危險最高端的女人,不然換做別人,怎麼可能動不動就被這些玩嘢給纏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大概又被什麼東西看上了是吧?”
“不是,你應該是你一直都被什麼東西看上,那個人可能勢力與我相當,所以纔敢公然來我面前造次。”商以澤拍了拍我的臉,“我會保護你的。”
“但是孕婦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簡直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留給我。”
“去湘西那次也沒有人給你準備時間,夫人你需要適應這種生活。”
媽呀!適應,我怕我適應不了怎麼辦,畢竟這樣的生活真是比我想象中要刺激的多!誰一天有事沒事就跟鬼大交道!
周宇敲了敲門,不斷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無奈的站起身來,已拉開門,房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滿了玩偶一步一步朝着我的臥室門靠近過來,周宇也早就嚇得縮到了房間內。
“還我孩子……”
那些木偶振振有詞的說着,商以澤擋在我和周宇面前,唸了一段周宇,那跟前的玩偶纔在咒語中化成了灰燼。
我看着商以澤,臉上的笑容更加尷尬。
“這些該不會是跟屋裡那個一起來的吧!”
“難說。”
原本還離我有些距離的周宇,一把抱住我,“姐,屋裡?屋裡那裡還有娃娃,你不要嚇我!”
這樣親密的舉動後,周宇又被商以澤一掌拍到了一邊去,我真擔心,周宇再過這樣的生活,總有一天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會骨折的,到時候我是不是還要養周宇這傢伙一輩子。
“姐,你以後能讓姐夫下手輕點嗎?”
我手一扶額,“那你就少對我動手動腳就好了,我保證他也絕對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周宇坐在地上嗚呼哀哉,我卻沒有閒心去管周宇現在怎麼樣,腦袋裡被玩偶的事情佔得滿滿當當,那還有閒心去思考周宇這檔子事。
“是不是這些玩偶也和那些死去的孕婦有關係?”
“難說,看來有些人已經開始因爲你腹中的鬼胎,起了心思,不過只可惜事情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容易!”
我淺笑着,用手一拍商以澤的肩膀。
“因爲有你在我身邊,誰還敢傷害我。”
“姐,你們秀恩愛要不要顧忌一下我?”周宇可憐兮兮的看了
我一眼,“哎呦喂,姐,我的親姐姐,你的好弟弟現在全身疼,你是不是要管管啊!”
“行了,要不要你姐夫把你抱回去休息?”
明明是一件關心的話語,我根本不明白爲什麼周宇嚇得從地上站起身來,就跟商以澤會吃人似的。
還看着我笑眯眯的活動了一下筋骨。
“你看沒什麼事了,你知道姐你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風水,我還沒待多久全身都好了。”
“呵呵,快回去休息吧!如果再臥室遇見什麼事叫我們就成,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
周宇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姐你確定談戀愛之餘,還有閒心來管我嗎?”
“你小子還真是皮子癢得厲害!”
那拿起牀上的枕頭往周宇背後一丟,他在嬉皮笑臉的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愣住了,從來沒有想過,周宇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或者是傷害別人的事情,他在我眼中就算脾氣再混,也不過就是那個嘻嘻哈哈的小男孩,威脅不到什麼,臉上總是帶着好看的笑容。
我嘆息,商以澤把我拉到了懷裡,下巴溫柔的蹭着我的頭頂。
“你再想周宇的事情嗎?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你沒有必要自尋煩惱。”
“如果真是我這個便宜弟弟做的怎麼辦,難不成我還大義滅親?”我苦笑,頭從商以澤的下巴下挪了出來,“你別擔心,就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壓力太大了,畢竟正常人誰喜歡經常和死人打照面?”
我這句話來自真心,又不是現在真正的真心話。
擔心周宇肯定有,畢竟同母異父,已經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血緣關係放在了那裡,周宇後期脾氣再怎麼變,比起家裡的其他人,和我相處的還算親近,當從小看到大的一個人,突然可能變成身負四五條性命的惡魔,我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還記得周宇那小子七八歲的時候,跟周然鬧的不快,就會跑到我牀上待着,誰勸也不下來。
“小宇,你這樣姐姐怎麼睡?”
“牀很大,姐姐擠上來也沒有關係的!”周宇拍了拍牀榻,朝着我眨巴着雙眼,“我不嫌牀上擠得,只要不跟周然在一間房間,我睡哪都可以。”
周然和周宇有一個脾氣很相像,從來不覺得自己給別人造成了麻煩,所以做起事情來都隨性所欲。
我比周宇大,那個年紀已經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會或多或少的害羞起來,但是還是強迫的跟周宇躺在了一張牀上,他就抱着我的胳膊,有些時候口水淋在我的手臂上,那時候的周宇看起來就好像個跟屁蟲,爲了和周然劃開距離,纏着我反而變成了他人生的樂趣。
直到十二歲以後,周宇知道害羞,男女授受不親,我和他的距離才漸漸疏遠。
“如果換做其他人,我可能還沒那麼多糾纏來糾纏去的心思,可是換做是周宇就不同了,我有些難以接受,他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
“很多事情你不需要考慮太多,我答應你,無論周宇做了什麼事,我都會留下他一條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