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腳下傳來一聲悶響,秦一臉上終於現出一絲微笑道:“果然被我找到了,若不是仔細真的就錯過了。”
秦一的運氣不錯,沒過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庫中之庫’,雙掌生出一股吸力,把沉重的石磚從地下擡了起來。
面前再次露出一個足以容人的洞口,侯希白豎起拇指讚道:“這都瞞不過你,果然有你的。”
秦一手持夜明珠翻身躍了下去,這座密室比上邊的面積還要大上一倍,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大堆的桃木箱。
揮開一口箱子,裡邊卻是一件件兵器,不同上邊鐵架上武器的腐朽,這裡的兵器保持的相當完好。
翻開包裹嚴密的包裝,裡邊的兵器在珠光的映射下散發出森寒的光芒,絕對是殺人奪命的最佳兇器。
侯希白檢查了一番,沉聲道:“這裡的兵器數量頗爲龐大,我方纔大致估略了一下,就算裝備個千人隊也應當是綽綽有餘。
這才符合天下第一寶庫的氣派,只是你真的捨得把這麼貴重的一筆財富拱手送人?若是啓出運往洛陽,你那兄弟寇仲的實力定將提高一個臺階。”
秦一臉上卻似沒有絲毫遺憾,淡然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些東西數年之內我是絕對無法運出長安的。
而整個天下大勢在幾年之內卻足以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與其讓它們放在這裡白白浪費掉,不若趁機爲我作出最大的貢獻。
我意已絕,你就放心好了,相信我的人品一直都很堅挺。”
侯希白搖頭不語,就是因爲太瞭解你的人品了。我才更是放心不下呀,希望不要再搞出什麼讓人心跳加速的事情來。
秦一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們進來已經有一個時辰了,距離天亮已經不遠,早起地鳥兒有蟲吃,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佈置一番。
真正的精彩馬上就要上演了。”
兩人終於沿着來時的路線,最後由井口鑽出,重新回到地面上。
吸了口冰涼的空氣,侯希白笑道:“今夜的尋寶就像是做了場夢般,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不虛此行呀!”
秦一心頭暗笑,真是老實孩子,這樣就滿足了。
若是讓你小子知道真正的楊公寶藏此時還靜靜的在你腳下沉睡着,還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都說薑是老的辣,魯妙子纔是大唐第一陰人呀!
一個楊公寶庫被他建造地這樣變態,如果不是像寇仲徐子陵那樣運氣好到爆,否則發現真正第三層寶庫存在的機率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呼,幸好老子是主角,不然還真被這老頭愚弄了。”
擦去頭上的冷汗。秦一暗呼一聲僥倖。
擡頭望了眼天色,奮然說道:“時間不早了,爲了讓這個年關過的更加火爆,我們現在就要開動了。”
侯希白額頭落下數道黑線,沉聲說道:“你果然是個邪惡的傢伙,說罷,我現在需要怎麼做?”
當秦一把一大桶紅漆油遞到侯希白眼前的時候他幾乎呆滯,結結巴巴的說道:“難道,這……這就是你的絕戶計?”
秦一露出一口雪白地牙齒,陰聲笑道:“很簡單。你現在只要在城中各處醒目的地方寫上‘楊公寶庫入口在獨孤閥西寄園北井內’這十六個大字就成了。
至於最後利益誰屬就看各自的運氣了。”
侯希白瞪大着眼珠,望了眼自己手中沉甸甸的油漆,又看了眼秦一,也不知是讚歎還是譏諷道:“真是太卑鄙,太無恥了,恐怕從今以後李閥定會對你恨之入骨。”
秦一聳了聳肩。笑道:“無所謂了,債多了不愁,反正遲早要分個勝負,這時候不下黑手更待何時。
時間已經不多,你定要抓緊時間在天亮前搞定。”
侯希白皺眉說道:“你大哥不會是隻讓我一個人幹吧,這麼大的長安城就是繞個圈跑一遍也要半天時間,我一個人怎能幹的完,你這偷懶也太明顯了。”
秦一咧了咧嘴說道:“這叫分工合作,我當然也有自己的任務,一會兒你去牆上寫廣告。我則回去把那個突厥王子先帶進寶庫內。
有了人質和寶庫的雙重誘惑,趙德言那老狐狸還不乖乖上套,到時候遇上李閥的人,場面上肯定精彩。”
侯希白點頭說道:“好吧,我會在外邊接應你的,自己小心了。”
秦一揮揮手,扭頭轉身離去。
真正事情永遠只有自己知道才能真正保密,侯希白此子雖然性格上頗和他胃口,但他畢竟是魔門出身。
又是個天生‘情種’。誰知道會不會爲了討好他地夢中情人師妃暄而一時最快把第三寶庫的秘密說出去?
所以,秦一才以此方法支走他。省得自己將來爲了保守秘密而滅口就傷和氣了,這年頭能被他看對眼的人不對了,多個單純的朋友總比變成敵人要好的多。
秦一心中默默算計着時間,他知道身爲長安的地頭蛇,李閥在這個城市中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佔了,自己若是硬拼絕對討不了好。
一旦開啓真正地寶庫,其機關樞紐的震動絕對瞞不過那些刻意監聽的人,他們必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帶着大批高手趕來奪寶。
所以,要想把水攪渾了,這個時間火候絕對不能有絲毫差錯。
試想若是操作不當,真等李淵率大軍進駐獨孤府,那些聞風而動的江湖客就算有心鬧事也要仔細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翻身躍入房內,把機關打開,那個倒黴的王子還自昏睡不醒。
秦一獰笑一聲,一把把他拽了出來,心中暗道:“這個白癡還是有些用處的,而且想要打開那扇機關。必然需要第二人幫忙,而這人正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把突厥王子抗在肩上,秦一身形不見絲毫緩慢,離開了多情窩。
經過一番佈置,秦一併沒廢太多周
重新鑽回了楊公寶庫。
他確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半個時辰後突厥使團地人就會收到他發送過去地威脅信。
相信趙德言在看到信上的內容後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就會進來這寶庫中,因爲,邪帝舍利的誘惑絕對比區區一個王子殿下的安危更能釣動他的胃口。
毫不客氣的擡起腳掌,踹在突厥王子的身上。
一聲痛叫。瓦萊王子從沉深的噩夢中驚醒了過來,卻是秦一用最簡單粗暴地方法解開了他身上封閉地穴道。
大概是昏迷了太長時間,頭腦還沒有徹底情形,不及看周圍地形勢,倒吸一口涼氣,捂着自己劇痛難當的腰肋張口怒罵道:“混蛋,痛死我了,是哪個王八蛋敢打本王子,不想活了?”
“啪!”
一聲脆響阻攔了王子殿下漫到嘴邊的話語。臉上立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瓦萊王子不可思議的捂着自己飛快腫起的臉頰,滿臉的不信。
他竟然被打了?
沒錯,這絕不是在做夢,如此刺痛的感覺是如此清晰。
混蛋,出生至今就算是父汗也沒有打過他。
幽暗地空氣中突然傳了一陣清冷的男音:“不得不說承認,從一個俘虜的角度來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囂張的傢伙,或許你還沒有認清楚你我彼此的形勢。
再介紹一下,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了,請保持一點安靜,不然我怕下次捱打的就是你另外半張臉了。
當然。只要你的牙齒足夠堅固,我是不介意多打幾巴掌的,就當是鍛鍊身體了。”
黑暗中一點青光驟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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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萊王子精神一震,尋光望去,對面不遠處正有一個陌生男子坐在一口大箱子上滿臉含笑地望着他。
那光線正是從他手中把玩的夜明珠上散發出來的。
瓦萊此時卻感到從心底發寒,似乎周圍被明珠的光線驅逐的黑暗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着他地靈魂。這人給他的感覺似乎帶着死亡的味道。
這種感覺曾經在國師身上看到過,但他敢保政絕對沒有面前這人如此強烈,靈魂深處本能的顫慄讓他死死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秦一打了個響指,讚道:“很好,可以繼續交流下去,你應該明白自己的情況,沒錯,外賓館的事情正是我做的,把王子殿下劫持來此的也是鄙人。”
突厥王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聲音中分明有一絲顫音道:“你是什麼人。把本殿帶到這裡想要幹什麼,我勸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我父汗不會饒了你地。”
秦一笑道:“若是利親口跟我說這句話我還姑且聽聽,至於你嗎我就當是玩笑了,不要再說讓我不爽的話,不然我真的會捏死你。
至於把你帶來這裡的目的嘛,暫時只是想請殿下幫個忙,作爲一衣帶水的友邦鄰國,王子殿下定然不會拒絕吧?”
瓦萊聞言愕然呆立。他不是耳朵有問題就是聽錯了,這輩子還從來沒見過讓人幫忙竟然先來綁架的。
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原來在中原還有比我們突厥人更像強盜的人呀!
知道自己三腳貓的功夫還真不是這看起來很兇地人對手,聰明人不吃眼前虧,很是光棍的問道:“只要你能保證放了本……放了我,別說一個請求,就算你想要萬兩黃金我也可以給你。”
秦一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只是淡淡笑道:“看來王子殿下真地很聰明,很好,方纔倒是小看你了。
好吧,其實縱是放了你也無妨,只要你能爲我辦好這件事。
嘿嘿,王子殿下可知現在身處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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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試探我?瓦萊王子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不敢遲疑,藉着青蒙的光線迅速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卻是越來越迷惑,皺眉說到:“請恕小王愚笨,這應該是一處地窖吧。”
秦一點頭說道:“說的倒也沒錯,這卻是一處稍大點的地窖,實話告訴你也無妨,你現在身處之地就是楊公寶庫。”
“楊公寶庫?這不是傳說中的存在嗎,難道這箱子中的就是寶藏?”
瓦萊王子驚叫一聲,終於再也無法掩飾眸中的驚訝以及……一絲貪婪,張大開嘴,顫聲說道。
對方眼中的表情秦一盡收眼底,卻沒有揭破,笑道:“沒想到殿下也知道這個,正是名傳天下的楊公寶庫,不信,你可以打開一個箱子看看。
嘿嘿,如果喜歡了隨便挑一件,就當是見面禮了。”
如果侯希白此時在場看到秦一反常的熱情,定會驚的退避三舍,遠遠的躲開他,因爲,但凡秦一露出這種姿態,就是其準備陰人的先兆。
若是對你越發熱情,那麼不好意思,勸你最好還是早點自我了斷吧,這樣總能少受些折磨。
可惜,這個突厥王子並不清楚秦一的爲人,甚至於根本就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的真正性命,不然,在惡名昭彰的‘妖皇’面前不知道他還能否站穩。
俗話說財寶動人心,單隻聽聞楊公寶庫四個字相信天下間也沒有幾人能夠保持自制,換作任何一人一覺醒來後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金山中,想必第一時間關心的不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眼前寶藏了。
突厥王子亦不例外,可憐如他哪會知道自己已經不知覺中落入了秦一這陰人的算計中。
刀架到腦袋上了,還傻乎乎的往前主動伸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