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眼中閃過一絲血紅的光芒,望向秦一的目光中更是充滿毫不掩飾的殺意,可以輕易看出,與那天船上表現相比此時他的功力竟然到了一個煥然一新的境界,只是這種凝氣不散的功力就絕非一般的高手能夠輕易辦到,估計,就算是面對宇文化及以及傅君婥那種等級的對手也不會再落下風。
難道……這就是‘天妖反魂訣’後已生命換來的回報?
若果如此,天妖密法,委實驚人!
只是,從現在的情形看來秦一親手‘創造’的這個手下似乎不是那麼聽話,異或說……這最終仍是一個失敗的作品?
“沒有思想的手下只是一具傀儡,我並不需要那種廉價的廢物,短短几天你就能夠徹底把體內的妖力融會貫通,可見你的武學天賦絕非一斑。”
“其實,我倒並不反對挑戰,有了對手在人生道路上纔會更有激情,不過,我很討厭那種不自量力的舉動,你現在應該清楚自己的情況,雖然實力大進,但若是貿然挑釁本尊的權威,我只好再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尊重上位者,優勝劣汰、強者爲尊,不管在哪裡這句話都是金科玉律,我希望你牢牢記得這句話。”
傳音入密!
秦一嘴脣輕啓,卻沒有半句聲音,只有尚明一字不拉的聽到了他話中陰冷的警告。
身軀一顫,眼底血色更盛,手中長劍蓄勢待發,但最終……殺機隱,血芒散。
鼻端發出一聲不滿的冷哼,卻再也沒有過激的反應,尚明身形一轉,轉眼間鑽入了幽密難尋的樹林深處!
目視着那道孤傲的身影逐漸逝去,秦一目露神光,這個尚明倒是個好幫手,只是骨頭太傲,連自己這個主人都不放在眼裡,看來還需要好好敲打敲打呀,不過,好在並不是個蠢貨,知道什麼叫做量力而爲,也不枉自己平白損耗了進三成妖力來造就他,希望,不要讓他失望吧。
見秦一兩人鬼鬼祟祟好像有什麼陰謀地樣子,單婉晶心中總有種不好地念頭,從一旁移了過來,低聲喝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沒有呀,我只是覺得這裡只有他比較熟悉,所以請他先去探探路。”
秦一斜倚在一株粗大地樹身上,懶洋洋地答道。
“是嗎?”
單婉晶總有些不敢相信,覺得他肯定揹着自己在耍弄陰謀,但任她想破腦袋都不會知道其中地真相竟然是如此離奇曲折。
“噤聲”秦一突然低聲喝斥道:“有動靜。”
一道虛影閃過,尚明已如遊蕩在密林中地幽靈一般電閃到兩人身前,整個身軀彷彿都涌入到這逐漸濃密地夜色中,唯有一雙精芒閃閃地眸子透射出奪人心魄地寒光。
單婉晶嚇了一跳,哪想到竟是尚明,不禁有些驚異萬分地說道:“咦?尚明,你什麼時候輕功這麼厲害了?”
就坐在不遠處地獨孤策更是駭得差點驚叫,他只覺的眼前一晃人就已出現在他的面前,之前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半點生人的氣息,不禁暗自懷疑自己是否出現幻覺,不然前些天還險些被他殺死的傢伙怎麼突然厲害的離譜,不可能,絕對是幻覺,若不然就以這詭異莫測的身法,那天成爲劍下亡魂的絕對應當是自己纔對。
單婉晶這時才徹底意識到尚明已經不是以往的他了,他竟然沒有理會自己的話,反而低聲說道:“就在前邊不遠處有一個營地,有人在周邊巡邏,所以沒有仔細看,不過……”
“不過什麼?難不成在那裡跟上帝聊天?”
秦一沒好氣的說道,故弄什麼玄虛呀,有什麼話你小子直接說就是了,就討厭人說話吞吞吐吐。
尚明語氣不變,仍舊冷冰冰的說道:“不是以前見過的那些土人,是一些打扮的很奇怪的人。”
“奇怪?怎麼個怪法,莫不是長了四隻眼睛,兩個腦袋?”
“服裝古怪,全都用黑色的頭巾蒙着眼睛,大約有三五十人,全都身材矮小,手中拿着長短刀,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衆人越聽越迷糊,倒是二公子大大咧咧的說道:“說了半天也沒聽懂,還不如親眼看看呢,早就餓了,正好去要點食物充飢。”
“沒錯。”
秦一眼底發亮,他們本來就不是旅遊閒逛的,既然有人在左近正好抓來詢問,也好掌握一些情報。
似乎身體中突然多了一股動力,幾人走得飛快,沒過多久就遠遠看到數點火光飄散而來。
秦一示意大家莫要出聲,悄悄潛伏過去。
原來,這裡已是到了出口,放眼望去前方竟是一個極爲開闊的四邊皆有高崖中間低矮的山谷,除卻後邊自己一方來時的密林,前邊只有一條狹長的通道,遠遠看去,似乎還能隱約看見有人影在崖頂晃過。
好嚴密的佈置,秦一心中瞭然,這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家。
待仔細凝神細聽了片刻,毅然扭頭低聲說道:“敵我難明,我們先退到林中等待他們入睡,莫不要被擒住才窩囊。”
一番話說的對面獨孤策兩人心中發苦,你這不是在映射咱哥倆嗎。
在秦一的嚴詞喝斥下,衆人終於小心翼翼的再次返回到了密林深處,獨孤策兀自不爽的嘟囔着:“走了這麼長時間了,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不就是藉口水喝嗎,難不成還能因爲這點小事就殺了我等。”
秦一鄙視的斜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這種白癡的問題以後我不想再聽第二遍,我再說一遍這次行動任何事都要聽我指揮,不然,違反命令的人我倒不介意親自懲戒一番,不過,若是不給個解釋看來你們也不會心服。”
“雲幫主一直在東南沿海活動,可知方纔那些都是什麼人?”
雲玉真聞言一愕,思索了片刻說道:“巨鯤幫雖吃的是海上的飯,但那些人奴家卻不曾見過,難道秦公子認識他們?”
“認識?如此招牌打扮怎麼會認不出呢。”秦一嘴角扯出一絲陰騭的冷笑,冰冷的話音中也有種嗜血的味道:“就是化了灰也知道那些雜碎是誰,不過,奇怪,他們怎麼來到這裡了?難道這就是最早的侵略?”
“公主,你們以前在這裡的時候可曾見過方纔那些人?”
單婉晶也搞不明白秦一到底哪裡吃錯藥了,整個一副想要殺人的猙獰模樣,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殺意就連她都感到心底發寒。
仔細斟琢了一下,單婉晶緩緩開口說道:“應該沒有,穿的的這麼怪異裝束的人只要看過一眼就不會輕易忘記,不過,剛纔聽他們的說得話好像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只是時間太長一時想不起來了,人家平時都在忙着派中事物,對這些人的底細並不清楚。”
“是倭人!”
尚明突然冷冷的插口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的。”
秦一來了興趣,雙眼眯在一起,如一條毒蛇般緊緊的盯着他的喉嚨說道。
“以前跟尚公出海,在北邊的一個島上見過這些人,雖然服裝不一樣,但身高、語言應該錯不了。”
“沒錯,除了那幫子天生髮育不全的廢物還會有哪個民族生的那麼猥瑣、低矮,不過,他們怎麼到了這裡來了,難道是想要入侵?操他媽的,老子還沒有找他們算帳,就先自己跑來了,不管了,等那幫豬玀都睡着後,咱們就去摸營,老子要看看這葫蘆裡到底裝得是什麼藥。”
臉上閃過一絲獰厲,雙眸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狠狠的掃了前方的虛空一眼,心頭猛地竄起亞一股無法言予的暴戾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