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機關算盡卻不知最終仍舊落入了秦一彀中,在知曉內秦一就算準他定會向巴蜀方向逃亡。
所以才沿着官道提前攔截到他們前方,同時按照事前的安排一把通天大火令迦樓羅軍雪上加霜。
把朱粲硬生生的往鬼門關再次狠狠的踹了一腳。
朱粲心中對秦一早已是恨之入骨。
但他卻也知道兩人的差距,不敢輕舉妄動,看對方恰似閒庭信步的模樣,若說沒有後着,自己打死都不會相信了。
這個陰險的傢伙定是佈置好了陷阱,真是可惡呀!
秦一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對這個喜歡吃人的傢伙他從未有過半分好感。
身後蹄聲驟響,現出七八百黑甲騎兵,人人面色冷酷,殺氣騰騰。
“不要殺我,我……我投降!”
這些士兵連番奔波,心驚膽寒,此時面對強敵已是沒有半分戰鬥,只是跪在地上。祈求饒命。
也有見勢不妙的,重新鑽回身後的密林內,不過,那裡火勢已經快燒過來了,即便是進入恐怕最終也難逃一死。
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秦一冷笑道:“不用給我面子,放手殺吧。”
一聲呼嘯,高舉手中的長刀,衝向面前這羣鬥志早失的潰軍。
狠辣無情的屠殺由此展開。
這些士兵跟着朱粲這個食人魔王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軍紀敗壞,**擄掠,無惡不作,秦一自然不願意收降這樣的士兵。
索性除惡務盡,也省得將來生事。
朱粲心知肚明這次秦一是要斬盡殺絕了。心中不敢有半點僥倖,一爪搶過迎面砍來的長刀,把馬上騎士拽了下來,想要奪馬潛逃。
至於身邊一羣手下,大難臨頭各自飛,誰也顧不得了,只要自己能夠逃出昇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朱粲這回真的是一敗塗地。只想保住自己的老命。
一聲冷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同雷霆炸響。
“想走?王上可有問過本座同意?”
背後勁風刺骨,朱粲下意識地躍離馬背,一隻點鋼長槍堪堪從他腳下激射而過,凌厲的長槍直至穿透一株巨樹才心有不甘的停了下來。
朱粲心頭頓時激起一股冷汗。
好險,若是不躲閃的話,這刻就要被刺成肉串了。
危機並沒有過去,驚魂未定,一雙冰冷肅殺的眼眸已經映入朱粲眼中。秦一剛猛不摧的掌風徑直向他臉門削去。
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朱粲本身也是一個宗師級高手,奈何這番亡命奔逃,實是耗去了不少的體力,。
此消彼漲,不過百招,被秦一抓住一個空擋,一腳踢在小腹上。
慘哼一聲,身體向後拋跌,栽倒在地。
再次起身的時候已是披頭散髮。七竅溢出血絲,面目一片猙獰。
“哇”地吐出一口淤血,這一腳下去,已是斷去他半條命,五臟六腑已被灌入體內的強橫妖氣震裂。
“貪心不足,蛇吞象。本座從未去找過你的麻煩,但你父女二人卻屢次謀算於我,我秦一一向有仇必報。
當年取你女兒性命,今日就送你下去跟她團圓。”
朱粲怒嘯一聲,強提一口真氣,想要跟秦一拼命,他也算是狠人,知道自己沒得活了,竟想來個同歸於盡。
可惜,這招早就被秦一看透。
冷哼一聲。身形一閃,竄到他身後,隔空一掌打出。
朱粲身受重傷,反應更加遲鈍,根本就來不及躲閃,雙腿不由自主的向前急奔數步,堪堪站定。
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伸手抹着胸口,那裡似乎已經停止了跳動。喉嚨抖動了數下,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砰!”
雙膝一軟。跪坐在地,這回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曾經雄踞四川,兇名顯赫的食人魔王終於於此被人終結了他那邪惡醜陋的一生,他手下的迦樓羅軍也自此煙消雲散,成爲歷史的塵埃。
沒有鬥志的軍隊只是一羣待宰地羔羊。
哪怕人數
也只是豪勇戰士刀下的軍功。
在秦一的滅絕命令下,幾千個迦樓羅殘軍沒有一個活口,全都陳屍於此。
倒是朱粲手下統兵大將白文原趁機逃走,不知所蹤,然後來也一直不曾見過此人蹤影,就此銷聲匿跡。
南方的戰事基本上已經完成,秦一與宋缺商量後,決定由宋閥派出人手來暫時管理協調新佔區的城市。
因爲巴蜀傳來消息地方上最近有不穩定的苗頭,於是秦一領了兩千騎兵,一路向西行去。
巴蜀乃是極爲重要的戰略要地,不然李閥也不會如此重視於它,甚至於當年親自勞動師妃暄說服武林判官謝暉。
但後來被秦一先發制人,發動了血腥大清洗,一舉剪除了各種反對他的勢力,把巴蜀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掌握中。
不過,慈航靜齋畢竟統領武林白道,潛勢力頗爲龐大,巴蜀地面地暗潮從未停止過。
秦一又身有要事不能長久留在巴蜀,更是給某些人提供了表演的舞臺。
沿着官道,一路西來,這日來到了巴東城。
這裡的太守張萬秦一併沒有見過,不過,這人倒也油滑,知道生活在夾縫之中,早在數年前就派人到巴蜀表示依附於秦一麾下,聽其號令。
對這種小城市,秦一也沒有太大的興趣,看這人既然識趣,秦一也樂得省心。
今日,終算是緣得一見了。
城門口早就肅清了道路,幾十個巴東士兵分列道路兩旁翹首以待,前頭是一個高瘦漢子,面無表情,只是眸中光芒閃動,猜不透內中的真實含義。
遠處的官道上終於捲起一片塵土,衆官兵不由得挺起腰脊。
巴東城雖然人頭不多,但地理位置卻極爲優越,北上襄陽,西連巴蜀,東過巴陵,來往客商頻繁,消息靈通。
如今天下哪個不知道秦一地威名,如今滅樑破楚,整個南方都已落在這個男人的掌控中,權勢之大天下驚懼。
今次,他路過此地,哪個敢怠慢。
秦一的兇名在某些地方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
不多時,一片黑雲颳了過來。
太守張萬正了正臉色,換上一臉諂媚,躬身說道:“小人巴東太守張萬恭迎國師大駕。”
秦一坐在馬上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身着降服的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張太守客氣了,天色將晚,本座打算在此休息一夜,順便給軍馬補充糧草。”
張萬頭低的快要按在胸前,謹慎道:“大人儘管放心,糧食草料早就準備妥當,另外下官已經在醉仙樓擺好酒宴,請大人一定要賞光。”
秦一哈哈笑道:“張大人果然有心了,既然如此,本座就隨你前去,走吧,前頭帶路。”
張萬在秦一面前顯得極爲謙卑,甚至親自爲秦一牽馬。
秦一卻也不置可否,嘴角嘲諷的笑意始終不曾減少。
酒過三巡旬,秦一突然端起酒杯說道:“張大人有心事,本座看你一直心神不屬,不妨說出來聽聽。”
張萬嚇了一跳,趕忙說道:“大人多慮了,下官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有事。”
“是嗎,那我看你城中守衛森嚴,莫不是要防範什麼人?”
被秦一眼神掃過,張萬背後刷的一下冷汗直,心中突突打鼓。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
“哈哈,大人誤會了,只是最近城中經常有人家中失竊,下官懷疑有慣匪來此,所以,才命人嚴加勘查。”
把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秦一語不驚人死不休:“原來如此,只是,張大人又如何解釋要在這酒中下毒呢,難道這也是你們的歡迎方式?”
“啪嗒”
張萬再也忍不住爲之色變,惶然起身,面前地酒盞更是被打翻在地。
他,果然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