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中衆人本在暢飲,但秦一卻不修口德,當衆調戲‘紅粉幫主’雲玉真,惹得衆人側目,巨鯤幫一衆人員更是大怒,覺得簡直就是不給他巨鯤幫面子,無不忿恨。
別忘記,這可是巨鯤幫的船上,難不成這廝真是活膩了?
單婉晶暗自叫苦,果然沒錯,就知道讓這個傢伙參加午宴絕對會出事,以她對秦一的短暫瞭解,這人不但性格狂傲不羈,根本就不在乎這世間的一切律條,更是棄之如弊履。
現在似乎應該再加上一條:這人不但是個大色狼,酒品也是極差,這纔剛喝了兩口貓尿,就給自己捅出簍子了。
扭頭狠狠的瞪了秦一一眼,單婉晶一臉尷尬的解釋道:“姐姐勿怪,秦公子乃是我派中新聘的客卿,他平時挺好的就是一飲酒就喜歡說胡話。”
雲玉真眼中寒光一閃,望着秦一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殺意,直到聽得單婉晶的解釋才心生詫異,她可從未聽說過這東溟派有過客卿一職,且觀這人似乎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不禁疑惑的追問起來。
“原來是客卿長老,公子真是年少有爲呢,不知公子師承何派,有何絕技?”
雲玉真自小修煉家傳武學,自創輕身功夫更是江湖一絕,武學修爲可見一斑,以她的眼光也完全看不出秦一的底細。
突然,心頭閃過一道霹靂,她終於知道哪裡出問題了,蓋因從上船開始自己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此人,當然,這是個模糊的說話,以她現下的修爲靈識,卻完全忽略掉了這人存在的痕跡,就是說從一開始秦一在自己的眼睛中就完全是‘隱形’的,如果不是他突然開口說話,自己恐怕永遠都不會注意此人。
心生駭然,東溟派什麼時候有了這種高手,難道說她們已經識破了己方的陰謀?不,決不可能,想到如此,趕緊平伏下心頭的波動,臉上的嬌容更加媚人心魄了。
秦一擡頭望着坐在自己上首的雲玉真,眼眸中閃爍着灼灼的光芒,那是侵略性的邪光,就像是一把有若實質的神光,一下就穿透了對方的衣衫,一分一寸、仔仔細細的審視着這具豐滿的嬌軀,透視着她的靈魂。
只是一個照面雲玉真就徹底敗下陣來,竟然不敢再跟秦一的眼眸對視,心中驚懼,好可怕的眸子,似乎就在一瞬間就把自己的魂靈吸了進去,那種深邃的黑暗簡直就是夜幕中惡夢的源頭。
在秦一的注視下,雲玉真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力,那雙眼睛是如此的邪惡,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猛然剝光了衣服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那種沒有絲毫的屈辱讓她差點瘋狂,一股強烈的殺意不可遏制的涌上心頭。
艙中猛然一冷,衆人全都詫異的望向兩人,這些外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玄妙,只是一直謹記秦一先前囑咐暗自觀察雲玉真的單婉晶心生疑竇:
難道……果如那個討厭鬼說的那般,這雲玉真方纔所說言語只是在跟自己演戲?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就別怪我東溟派反臉無情了。
“師承?雲幫主說笑了,鄙人只是一山野粗人哪來什麼師承,不過是從小跟着村中的老鐵匠學了幾手不入流的把式,恐怕這點能耐還入不得各位的法眼,比之幫主身後的那位高人更是沒法比呢。”
秦一揮了揮手中的酒杯,望着裡邊正不斷晃動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難明的光芒。
雲玉真嬌軀不自覺的扭動了一下,續而嬌聲嗔道:“公子真愛開玩笑哩,玉真身邊都是一些苦哈哈,哪來的什麼高人低人。”
這時所有人都察覺到兩人的不正常,似乎雲玉真對那個醉酒胡言的男子頗爲忌憚的樣子,而東溟派這次赴宴的兩大護法仙子以及護派四將包括尚明在內都緊張的注視着艙中的情勢,一副若有變故立刻動手的模樣。
“哦?是嗎?原來如此那就是秦某搞錯了。”
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秦一吐出一口酒氣,突然醉眼迷離的說道。
“沒想到現在的世道真的是變化太大了,連堂堂四大門閥的獨孤世家也窮的要給人家手底下當打手了,想來還真是可憐呢。”
雲玉真這次臉色終於劇變,再也難以保持那種僞善的假笑,眼底閃過一道厲芒,狠狠的盯着秦一說道:“公子若是沒有絲毫的證據就瞎說污陷毀人清譽,那可別怪玉真不顧情面把你拿下了,這天下誰人不知我巨鯤幫完全不用依靠任何人的勢力。”
秦一仍舊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着急的惱人樣子,眯着雙眸懶洋洋的說道:“證據呀,這可難爲我了,總不能下此你們兩人牀上的時候某跑過去來個捉姦在牀吧?是否確有其事,只要看看你手下那些人的表情答案就不言自明瞭。”
“你!好……好……”雲玉真戳指點着秦一,她已經被之人粗莽鄙俗的污言穢語氣的臉色鐵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跟獨孤策在一起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大家不過是彼此利用,但這就像是一層牆紙,一旦捅破就顯得有些不是滋味了,就連身後本幫的那些大將都覺得被人當衆揭破面上無光,個個垂頭低腦,好不自在。
單婉晶畢竟是雲英未嫁的小女兒家,乍聽秦一說得如此露骨,整個小耳朵都羞得紅了起來,想要喝斥他積點口德,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卻又不敢開口了,唯有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如鴕鳥一般把那顆小腦袋死死的按在胸前。
對秦一,她已經完全放棄了,任他怎麼鬧騰去吧,反正心煩的不是本公主。
這邊她不說話並不代表別人也這樣,這次赴宴的東溟派衆人早就得到提點知道將會有人打他們的主意,現在經秦一點破,哪還不知道這巨鯤幫原來早就跟獨孤閥蛇鼠一窩,自然看向對方的眼神中深帶鄙視、不屑。
“哼!藏頭露尾,鬼鬼祟祟,躲在女人後邊算什麼東西,難道是吃軟飯的?有種就別遮掩,報上名來。”
尚明早就按耐不住,冷臉嘲諷道。
也不願他無禮,先是被人海沙幫那些混帳偷襲,如今連安身立命的地方也沒有了,想他平日一向驕傲自負哪曾受過這般委屈,後秦一橫空出世,救東溟於危難之間,在那一晚他展現出的那種魔神般的強絕戰力已經深入人心,觀現在派中弟子無不對他敬若天神,把原本屬於自己的光輝徹底搶佔,就連自己未來的夫人看樣子都快要被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傢伙哄騙去芳心,這讓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雖然心中恨不得殺死這個可惡的男子,但那晚秦一殘忍暴虐的殺伐作風也如在場的所有人般被深深的震撼了,那是來自心靈深處的顫慄,那是對上位者的驚懼。
他不敢公然跟秦一叫板,現在這隱匿身份圖謀不軌的獨孤策自然就成了他發泄心中忿恨的最佳出氣筒。
若這話是對秦一說的那也就算了,以他的個性最多當時瘋狗亂吠繼續喝自己的酒,但獨孤策卻絕不會忍耐,身爲四大門閥中獨孤家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他的自尊不容任何人輕言辱罵,既然原本準備的陰謀暗算已經被人識破,那就沒必要再遮掩了,一切只因爲他姓——獨孤!
大家索性硬幹一場,拳頭大的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