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一的暗自授意下,所有主要人員都做好了準備。
只是雲玉真一人乘一小帆上的船來,以示誠意。
看着兩個容貌氣質相差無己的絕色美女在一起交談確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美事。
海天一色、美女如畫、笑靨如詩、嬌姿美態,這樣的一副景象確實讓人心生懈怠,絕不會認爲對方心存歹念。
站在一旁的秦一暗自嘆息:這美人幫主確是名副其實,好一個傾城國色,可惜,實在可惜呀,如此絕美的容貌下卻偏偏生了個蛇蠍心腸,不過,好在本性並非愚頑,只要趁着此女沒有徹底滑落深淵澗底,放在身邊即使矯正過妄,應該還有救。
畢竟,生在這亂世之中,若想保得小命自然需要各種非常手段,對於她一個弱質女子來說這些年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大了。
絲毫不知早有一個危險的男人正在暗地窺視自己並在短短一瞬間就蠻橫霸道的決定了她未來的命運,雲玉真滿臉關切的說道:“昨夜突然驚聞妹妹遭逢大難,姐姐頓時心急如焚,所以,立即帶着手下趕來助陣,這海沙幫一向喜歡跟咱們巨鯤幫作對,沒想到如今竟然又把主意打到妹妹身上,別怕,雖然硬拼不是海沙幫的對手,但從今以後也要攪得他韓蓋天不得安寧,必爲妹妹討回公道。”
單婉晶聽得大爲感動,秀眸一紅,嗪首低垂,聲音哽咽的說道:“謝謝姐姐關心,這一筆帳我們東溟派絕對不會就此善罷干休的,只要回到琉球,我們必定把這恥辱千百倍的歸還於海沙幫。”
雲玉真聞言眸內精芒一閃,一邊輕聲安慰起來,一面故作詫異的說道:“妹妹想回琉球?可當下你們的‘飄香號’已被毀,這海面上風高浪急,憑這艘帆船……別怪姐姐多嘴,恐怕很難到達。”
單婉晶臉色一暗,無奈說道:“妹妹也知道其中的困難,但此際正是我東溟派虎落平陽、龍遊淺灘,只要挺過這一關,必叫那些行兇的惡人知道我們的手段,哼!”
瞥見東溟公主眼中閃過的寒芒以及那話語中隱隱透露出的殺意,就連早就習慣了殺人的雲玉真都不禁爲她突然間散發出的煞氣所攝,心中突然產生一絲驚疑,也許,自己也打錯主意了,爲自己豎立一個這樣的敵人,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措下。
心底暗歎,把這絲剛剛冒起的意念掐滅,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以後得罪了她東溟派也是在所不惜了,而且,這個美麗的小公主能夠安然度過今天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呀。
想到這個美麗的女子若是落在獨孤策手中,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雖知道自己也是間接的幫兇,但她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跟在獨孤閥這條船上向着無底的深淵越劃越遠,當年那個純真的少女早就死掉了,如今這副軀殼中留下的只是一個爲了生存而掙扎扭曲的墮落靈魂。
暗歎一口氣,撣去心間的思緒,雲玉真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種真摯的感情,沉聲說道:“妹妹,若是不嫌棄,姐姐可以幫你,只要你們不嫌棄我這船小。”
單婉晶心頭一沉,卻一臉慌張的推脫道:“這怎麼可以,先不說這一來一回到琉球需要耗去許多時間,就是姐姐願意,也不能平白讓姐姐幫忙。”
雲玉真聞言故意俏臉一板,說道:“難道是妹妹不相信姐姐嗎?還是擔心我雲玉真會對你東溟派不利,若是如此,那恕玉真告辭了。”
單婉晶畢竟經驗淺薄,哪能看出此女蛇蠍之心,這種以退爲進的招術雖然沒有新意,但很多時候卻是屢有奇效,果然,正待雲玉真作勢要拂袖而去,單婉晶一臉慌張的解釋道:“姐姐誤會了,小妹絕無這個意思,只是,現在江湖爭端日頻,若是姐姐這時候出海遠航,到時候自家地盤豈不是要受到威脅?”
雲玉真聞言一愣,旋即嬌笑道:“就憑妹妹這句話,玉真就陪你走這一遭,自來雪上加霜者甚重,錦上添花亦是多已,但雪中送炭者無己,姐姐在這江湖上也度過了這麼多年,除了妹妹卻再也沒有一個貼心的知己姐妹,如今,看到妹妹窘態,自然義不容辭,再多謝這份感情就顯得生分了,而且,不是姐姐自誇,我巨鯤幫的地盤可不是那麼好下嘴的,這點,你儘可放心就是了,都說琉球是這世間最美麗的樂土,姐姐可是早就想去見識一番了。”
“嘻嘻,再說,素聞東溟派最重恩怨,本幫主這次幫忙,也算是給自己結個善緣,到時說不定還有用到你們的地方,所以,妹妹不用過意不去的。”
好一個紅粉幫主,秦一在一旁聽得暗自叫好,虛虛實實,欲擒故縱,巧舌如簧,再加上感情攻勢不怕單純的東溟公主不中招,若不是心中早有定見恐怕還真得被這個女子騙過去,難怪她巨鯤幫可以縱橫東南沿海十數年,蓋因此女之功呀。
剩下的事情就更簡單了,秦一的心思本就是奪船‘借兵’,事前早讓東溟夫人跟手底的幾個心腹交代過具體行動的細節,所以,大家一個你情、一個我願,這出‘請君入甕’的戲碼終於完成。
船槳划動,水流迅速的推動船艦向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駛去,身後只留下一艘空空如也的帆船。
東溟派的所有弟子都依次登上了八艘海船,懷着各異的心思,兩方人馬都在暗地裡磨拭着手中的利刃,等待着,等待着……
‘巨鯤號’的主艙內,一行人分賓主坐在兩旁,大量的食品、酒水陸續有下人送了上來,因爲東溟夫人一向很少跟外人見面,所以,這場名爲‘壓驚’的午宴她並沒有出席,反是秦一硬要跟在單婉晶身邊美其名曰觀察敵我行事,到是把一旁的尚明氣的臉色發青,卻又不好阻止,畢竟只是一羣人聚在一起吃個飯,若是反對不但顯得自己小氣,更有些無理取鬧的意味。
對於尚明如此明顯的敵意早就留心觀察的雲玉真自然看在眼中,望着坐在公主身後沒有絲毫過彩之處的秦一,終於忍不住心頭的疑惑,貌似隨意的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怎麼以前從未看過呢。”
單婉晶聞言一愕,竟有些不知如何答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措詞,反是秦一大方,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邊自斟自飲,一邊隨口謅道:“雲幫主貴人事忙,怎會認得我這種小人物,承蒙夫人厚愛,在下現在不過是在東溟派中混口飯吃罷了,到是美人幫主的大名在下可是聞名已久,所以,纔會厚顏討的一個席位,今日一見……滋滋,果然是人間絕色呀。”
衆人聞言頓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