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僞!
太虛僞了,怎麼這時代有能力的女子都這麼心機深沉,而且個個精明透頂,難道俺老秦的演技真就這麼差,怎麼好像誰都能看穿的樣子,要是這樣那自己以後還怎麼繼續栽贓嫁禍那些名門大派,該死的,本來還準備下次打扮成李閥的人去淨念禪院打秋風呢,照這樣看來那幫子老禿驢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唉,書上不都經常說這古人都很好欺騙的,怎們每次輪到俺身上就不靈光了呢?
該死的,那些欺騙了俺無數青春的作者你們等着,有種別讓老子再回去,不然非去燒光你們書不行。
秦一突然心生無限悔意,你說自己當初上大學的時候怎麼就選擇了歷史呢,若提前知道有這一天他早就報考戲劇專業了,唉,江湖,沒點手段不好混呀!
正在考慮是否回到巴蜀後找樓裡的姑娘們學點蒙人的手段,那邊東溟夫人看其始終低眉不語,終於不滿的說道:“多是妾身冒昧了,公子師承必是機密,自是不便回答。”
都知道不便回答了還問什麼,秦一心中狠狠的鄙視了對方一下,女人果然是虛僞的生物,趕忙笑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雖然當初師尊他老人家有過吩咐,說若是武功沒有真正修煉到大成就不要說出他的名號,不然就是丟他老人家的人,唉,可惜小子實在是愚魯,恩師的無上絕學只能勉強學的一二,至今仍是默默無聞,混不出個明堂,真是太給他老人家丟臉了,所以,纔會猶豫是否說出他老人家的名諱,實在是情非得以呀!”
秦一一臉慚愧說得那個是情詞並茂、潸然淚下,把一個孝順徒兒的淳樸面貌完全展露在母女二人的面前,但兩女卻怎麼聽着都覺得分外彆扭,這傢伙說的是他嗎?怎麼感覺沒有絲毫相像的,這根本就是兩個完全極端的人嘛。
腦門上青筋劇烈跳動,兩隻如玉的素手也緊緊的握在一起,可以看出這位夫人是在極力忍耐,若不是理智最終遏制住了心頭衝動的魔鬼,她現在已經忍不住要衝過去狠狠的暴揍那個滿臉假笑的虛僞小子一頓了。
哼,跟小爺比耍手段,玩陰的,咱老秦可不怕。
秦一心頭淫笑,眼看着對面的女子更年期綜和症即便發作,連忙話頭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咱們現在已經算是一家人了,即便告訴夫人知道也不算違背了師尊他老人家的囑咐,您說是吧。”
東溟夫人只是冷笑不語,哪能看不出來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是在故意給她下套,也不答話,一個人看你還怎麼演戲。
“嘿嘿!”知道對方不再上當,秦一訕訕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師尊他老人家的具體名諱,只知道他的道號,在下從小就被他帶到山上,住在一山石道觀中,且這一住就是二十年,唉,在山上的那段歲月雖然生活十分艱苦,但在下卻學到了許多別人一輩子都不不知道的本領,師尊智深似海,身爲弟子卻無法趕超他萬一,簡直無顏面對他老人家。”
眼中射出深切緬懷的感情,一絲熱淚滑眶而出,輕輕飄落在身下。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這滴飽含着深刻思念的淚珠徹底打消了二女心頭的疑惑,能夠讓這個浪蕩不羈的男人做出這種脆弱姿態,想必絕不會是作假。
“那……他老人家的道號是?”
東溟夫人心中升起無限好奇,能夠調教出這種徒弟的老師應該早就明顯天下了,而且還是道士,咦?這世間武功高超能夠符合秦一描述的人物似乎也只有那人,不過……身爲道門第一高手,怎麼也不可能教出手段這般毒辣,行功法門又如此邪異的徒弟,絕對不可能。
暗自無恥的讚歎自己果然是表演的天才,哼,這下終於被騙了吧,看來這眼淚攻勢不單是女人的獨門絕技,就是男人偶爾借鑑一番,反而有異兵突出之奇效。
道門高手?還能做自己師父?這在別人以爲除了寧道奇那個老雜毛還能有誰,秦一哪能看不出東溟夫人心頭突然升起的猜忌,不過,真正高明的騙術就是要九真一假,否則就是過猶不及了,對於那些真正智謀深沉的人來說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微微一笑,秦一說道:“家師自號‘李老道’,從當初第一次見面起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三字,不知夫人可曾聽過?”
“李老道?不是寧道奇?奇怪了,怎麼以前從未聽過這個名號的,不過,道門歷來隱士高人層出不窮,也許……真的有這樣的人,妾身不知道也不足爲奇。”
果不其然,東溟夫人心頭的疑惑反而更加深了,反而真的開始懷疑這所謂的‘李老道’本就是寧道奇的化身了。
人就是如此奇怪,當她們心頭先入爲主認定一個目標的話,就很大可能下會不由自主的被自己的潛意識所操控,然後,再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刻意引導就會在這條模糊的路上越走越遠。
本想再從秦一口中打聽一下有關的線索,但這小子就是鐵了心絕口不再提這方面的事情反而顧左右而言它,弄得東溟夫人心中着實惱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如蟻撓心一般把這好奇埋在心中,任其自由的縱橫發酵。
似乎爲了報復秦一,東溟夫人冷冷的說道:“雖然你說的有些道理,但這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乃是妾身的家務事,秦公子就不要再多言了。”
好個喜怒不定的女人,果然是‘陰後’的寶貝女兒呀,秦一心頭苦笑,但卻絕對不能放棄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投入到一個沒有愛意的婚姻中,眉頭一揚,說道:“本來小子確實不宜多嘴,但冒昧的問一句,夫人說的公主的婚姻須父母之命,那她……父親同意了嗎?”
“住口!”
東溟夫人突然臉色鐵青,厲聲叱道:“不許在我面前提到那個畜生的名字。”
從剛纔開始的就有些沉默的單婉晶也一臉嗔怒的望着秦一,似乎埋怨他不該如此無理。
秦一又怎會不知這是在火上澆油,這東溟夫人一生中最痛恨的人就是那個毀其清白的魔門高手——‘魔隱’邊不負。
要想娶得單婉晶最大的難關就是要得到她的首肯,而擔憂女兒幸福的東溟夫人因爲自身的原因,自認爲給她安排了最適合的婚姻,但這正是秦一不願意看到的,既不能強迫對方同意,只有另僻蹊徑,尋求別的方法。
但俗話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東溟夫人心中的癥結就是邊不負此人,所以,心中幾經思考後他才最終決定由此尋求突破。
“夫人當年身受傷害,那爲什麼還要把這種折磨延續到自己女兒身上,如果……在下替夫人誅除那個惡賊,不知夫人可否重新考慮公主的幸福歸處,再說,公主年齡尚小,還不到出嫁的時候,正是要慎重考慮纔是呀!”
像是被逐漸放了氣的氣球,東溟夫人凝望着一臉無畏的秦一終於軟綿了下來,低聲嘆道:“公子這是在讓妾身爲難哩!”
“一時的爲難換來公主一世的幸福,鄙人覺得這筆買賣已是值得,時間是檢驗真理的最佳途徑,既然大家一時都難以說服對方做出徹底讓步,而小子又不想這成爲公主成爲彼此利益交換下的犧牲品,不如,大家各讓一步,反正,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到時大家各憑手段,如何?”
東溟夫人沉默了片刻,才道:“也好,如此也不失爲一個辦法,不過,妾身始終相信尚明那孩子,他絕對會是晶兒的好夫君的,但公子的好意我也知道,晶兒婚嫁尚早,就這麼辦吧。”
秦一大喜,連忙讚道:“夫人睿智!就把決定權交給公主,我想她會找到自己心中的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