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風倏然睜開眼睛,打量着陌生的環境,屋子裡的擺設令人倒胃口,華麗中透着庸俗,品味差遠了!暗自搖頭,隨手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捏在手中,微微挑眉,神色隱晦的望着外面,脣角勾起一絲詭秘的冷意。
柳辰風張嘴將手中的藥丸塞進嘴裡,直接吞入腹中,很快,柳辰風就有了感覺,身體溫度急劇升高,渾身上下的熱氣開始往臉上涌攢着。火辣辣的灼痛感覺刺激着臉上的皮膚,撼動着臉上的神經。然而,柳辰風只用手攥緊被單,身體緊繃僵直着,嘴裡不發出任何身影聲,她只是默默的承受着,或者在柳辰風的眼中,這星點的疼痛早就已經不放在眼裡。
柳辰風緊抿着脣,全身縮成一團,兩眼紅腫,眼珠子暴突着,裡面佈滿着血線,皮膚便的通紅,呼吸開始急促,嗓子裡發出黯啞的呼吸聲,如同一隻困獸。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柳辰風縮成一團的身體突然舒展開,早已經僵硬的四肢麻木的垂落一旁,身體劇烈起伏着,緊閉的脣慢慢鬆開。凝視着森然一笑,柳辰風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柳辰風再次疲憊難耐的睜開眼皮,視線由模糊變清晰,陌生的景緻再次映入眼簾,耀眼的金黃色險些灼痛雙眼,而屋子裡陌生的氣息也令柳辰風緊蹙眉頭,擡頭正好對視上陳御醫那一張凝重的老臉。側頭朝一旁看去,屋子裡的人倒是不少,金琪、金彥都在!
“醒了!”陳御醫伸出手在柳辰風眼前晃了幾下,見到柳辰風不適的蹙眉,這才移開,“姑娘是哪裡人?爲何會從山上滾下來?”陳御醫耐心開口詢問道。
柳辰風故作茫然的看着陳御醫,不適的搖頭,“我是誰?你認識我?”柳辰風沙啞着開口,聲音有一絲抖動,好像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我叫,什麼名字?”
陳御醫扭頭看向身後站着的兩尊佛,搖頭嘆息,而後吩咐身旁的婢女,“給其梳洗吧!”陳御醫站起身來,對着金琪和金彥拱手行禮,“二殿下、三殿下,這位姑娘腦後有淤腫,怕是在滾落的時候傷到了腦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而且——”陳御醫有些爲難的皺眉。
“啊——鬼——”就在這時候,正在給柳辰風擦拭臉面的一名婢女尖叫着後退,由於驚嚇過度,不小心跌倒在地上,脫手扔掉手中的帕子,而旁邊的婢女也因爲受到驚嚇而將手中的水盆丟了出去,哐噹一聲摔落在地上,水灑濺了一地。
屋子裡其他人聽到刺耳的雜聲,不滿扭頭觀看,當他們順着婢女的視線看過去,也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她是誰?”金琪噁心的蹙眉,眼底滿是厭惡之色,“哪裡來的怪物!”
金彥沉下眸子,雖然沒有金琪的強烈反感,可是見到如此驚人的一幕也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倒是陳御醫,或許是大夫的緣故,情緒沒有太過,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柳辰風眨着眼睛,不解大家的反應,她擡起手慢慢的碰上自己的臉,當手掌傳來疙瘩粗糙般的感覺,柳辰風瞪大眼睛,“我的臉,我的臉!”她驚慌失措的碰觸着自己的臉面,而後掙扎着要起身,可能是她動作太過誇張,呼吸一窒,又再次昏厥倒下。
陳御醫走上前,檢查了一下柳辰風的臉面,眼底閃過一抹憐憫之情,“是被尖銳的東西劃破的,臉已經毀了!”陳御醫止不住的搖頭,“沒有救了!真是太可惜了!”容貌對於女子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若是毀容,那將是多大的恥辱?而這也將意味着會因此而葬送掉一生。
“父皇還等這結果!”金彥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撇着嘴對着金琪說道,“二皇兄還是認定一下的好,可千萬別認錯!”金彥夾棒帶刺的奚落一番。
金琪眯起眼睛,瞪了一眼金彥,甩袖上前幾步,抿着脣異常噁心的打量着柳辰風那一張怪物的臉,眼底突然浮現一抹奸佞之光,臉上閃過一道陰鷙之色,轉過身,金琪看向陳御醫,“陳御醫,身爲資深御醫,你的這一雙火眼金睛應當已經有了結論吧?”金琪嗤笑着朝外走去,“該去向父皇覆命了!”金琪大步離去,由始至終沒有說出明確答案。
“哼!”金彥冷哼一聲,“收拾乾淨!”厲喝一聲也隨着離去。陳御醫也不敢浪費時間,立即跑着追去。只留下屋子裡顫抖驚愕的兩名婢子無措的對望着。
金琪率先走進御書房,恭謹行禮,“兒臣參見父皇!”隨後趕來的金彥和陳御醫也跟着行禮。
一張特大號榻上,正躺着一個圓圓的肥球,定睛一瞧,原來是個人!此人衣着龍袍,肥胖的身體好像一個吹鼓的皮球,圓鼓隆冬的,那象腿一般粗細的四肢艱難的插在軀體上,樣子非常詭異。而那震天的呼嚕聲,就好像豬圈裡哼哼唧唧的豬叫聲。
“嗯!”許久過後,熟睡的胖男人這才睜開眼睛,露出了那一雙渾濁的老鼠眼睛。在婢女們的幫扶下,胖男人終於艱難的做起來,那一坨堆積如山的肉全部壓在板上,饒是專門打造的特大號榻,那有力的木頭也有些經不起這一份超級重量!“回來了!結果如何?”隨着他說話,腿還在咯吱作響,好像下一刻就會倒塌一樣。
“回稟父皇,此女子已經毀容,早已辨認不出容貌。”金琪開口,“不過,相信陳御醫的本事,認人這點小事一定不會被難住!”
陳御醫身子一顫,連忙開口,“二殿下說笑了,老夫雖是御醫中資格最老的,但卻不是萬能!請皇上恕罪,這位姑娘臉重度破損,已經不可修復,嚴重傷到腦部,已經失憶,加之身體匱乏羸弱,是面臨着……”陳御醫將一些事實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