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彥專門命人找來陳御醫爲柳辰風診脈,可以趁此一探究竟。爲柳辰風診脈時,陳御醫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但是隨即又轉爲深思。
“陳御醫,怎麼樣?”見到陳御醫面帶遲疑,金彥直接開口,“但說無妨。”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種病症老夫只在一人身上看過。”陳御醫捋着鬍鬚,淡聲開口,“這位姑娘的病症,與之前惜公主的病症如出一轍!只不過——”
楊書文一聽到陳御醫的話,腦袋轟然炸開,嗡嗡鳴響,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思考,聽不進任何言語,一雙眼睛呆然的看着牀上躺着的人,“不過怎樣?”楊書文略顯急切追問。
陳御醫往前走了幾步,又轉身看向三人,“病症雖一樣,但是這位姑娘顯然要幸運很多,她曾經受過嚴重的內傷,傷及肺腑……”
“依照陳御醫你的推斷,到底與惜公主是不是同一人?”褚洪江蹙眉說道,一臉的茫然。
“若是從高處墜落,傷到腦部,確實能夠暫時失去記憶,不過,到底是不是同一人,老夫不敢妄下定論!”陳御醫開了方子便離開。
“怎麼辦?”褚洪江看着兩人,“這個人要怎麼處理?”
“即刻進宮!”金彥忽而一笑,開口吩咐着,“這隻老狐狸,哼!他已經說了答案!”金彥轉身離開屋子。
“什麼意思?我怎麼沒弄明白?”褚洪江看到離開的金彥,又望着楊書文呆滯的樣子,心一突,“不會這麼巧吧?是真的?”
楊書文閉了閉眼睛,略顯踉蹌的走出屋子,渾身無力的靠在石柱上,茫然的看着前方。他很難將那一雙驚豔的眸子與即將步入死亡的惜公主聯繫在一起,手掌攥成拳頭,牙齒緊咬。
褚洪江站在楊書文身旁,不住嘆氣,“天下女人到處都是的,你何必爲一個棋子心煩?”褚洪江見到突然怒視過來的楊書文,瞧着那一雙瞬間佈滿血絲眸子,徹底怔住,臉上嬉笑玩鬧的神色直接被嚴肅所替代,“兄弟,你一直比我理智清楚,你是個聰明人,萬萬不能自己犯糊塗!”
“拋開其他,倘若她不是,楊家不可能讓你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更何況,現在十有八九可以確定她就是消失已久的惜公主,你心裡比我清楚,她的這個身份,更不可能配你……”褚洪江見到楊書文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也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只是拍拍對方的肩膀,嘆聲離去。
身爲延伯府嫡子,他的一切都與延伯府榮辱與共!楊書文像一具無骨的肉皮,一下子便癱軟在地上,糾結的看着半合着的門,癡癡的望着門縫,緩緩閉上眼睛。
脣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冷笑,手撫摸上心口,感受着心臟有力的跳動,而再次睜開的眼睛卻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皇貴妃得知金儷在宮外的所作所爲,異常震怒,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金儷,不住的搖頭嘆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懂事!這才安分了多久?”
“母妃,兒臣說過,只嫁楊書文!他越是如此,兒臣越要嫁給他!”金儷一臉執拗和不忿,“兒臣身爲公主,身份尊貴,憑什麼比不上一個卑賤的乞丐!”
“給本宮住口!”皇貴妃面目猙獰,伸手朝着金儷的臉上就甩了一巴掌,“你,你看看你,你像個什麼樣子!你還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啊!”皇貴妃氣憤至極,口氣拔高數倍,怒極反笑,“本宮與你皇兄步步爲營,殫精竭慮,生怕會犯一丁點兒的錯誤被對手抓到,日日膽戰心驚。你倒好!”
“母妃,氣也沒用。”金琪苦笑搖頭,“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對策。”金琪看向金儷,神色複雜,眼底一閃而過的寒意恨不得將其抹殺!
“送公主回房,沒有娘娘允許,不得踏出房門半步!”金琪冷硬開口,“儷兒,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要記得,你有今日的榮耀到底是爲何!”滿意的看到金儷眼底的恐慌,隨即命人將金儷帶了下去。
皇貴妃坐到椅子上,臉色極其難看,痛苦失落的望着金儷離去的背影,嘲諷着,“難道這就是報應?”竟然讓她有這麼一個愚蠢的女兒!“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皇貴妃用帕子擦掉眼角的淚,擡頭對金琪說道,“這幾日你也留意一下,選選有沒有合適的孩子!”臉上流露出冷硬之色,哪裡有丁點兒的慈母之相?“咱們現在已經失了先機!要如何應對?”皇貴妃一臉頭疼之情。
“母妃放心!”金琪一反常態,奸詐一笑,“兒臣有七成把握那人就是惜公主,顯然金彥的人毫不知情,兒臣不過順便提醒,現在,恐怕三皇弟已經在進宮的路上了……”金琪陰狠的看着前方,手鑽成拳頭,“他毀了我一條手臂,我豈會讓他好過?”金琪轉身,“以防萬一,母妃最近還是要多留意儷兒,免得她再壞事!”
焦急陰沉的臉立即放晴,皇貴妃滿意的看着自家兒子,“你放心,不過,楚夢荷並不適合——”
“母妃安心,兒臣知道自己再做什麼!”金琪截住皇貴妃下面的話,告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