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仁微微頷了頷首便站起了身高聲宣佈道。“接下來,進行第一屆皇城醫者比試大會的第二項比試……聽症開方!顧名思義,就是我來說脈象、病症,而由參賽者來開出藥方,本項比試並無標準答案,最終的落敗者、晉級者有我、六梨大夫、秦大夫三人商議後決定!”
隨後,安仁示意剩餘的近二十名參與比試者走到高臺中央的位置,而衆醫者當然是又是各自尋了個位置席地而坐,當然,衆醫者面前仍是有着早就放好了筆墨紙硯的托盤。
待衆醫者全部坐下,安仁便開口了。
“開始述症,各位請仔細聽好!現在,請各位想象着面前躺着一個約莫十歲的少年,之間他滿臉烏青,呼吸急促,不時咳嗽且痰中有淤血,身上有多處銅錢大小的化膿、腐爛傷口,眼白部分泛黃並有紅色血絲,脈象是……”
還未等安仁開始說出脈象,近二十名參與比試者中就有幾名醫者選擇了棄賽。
“不行不行,光是聽這述症我都覺得束手無策了,我棄權!我棄權!”
“我也棄權!”
“這病症我聽着同樣是不知該如何斷症,看來我的醫術還有待加強啊,只能棄權了!”
“我也棄權!”
“我也是!”
連續五名參與比試者的棄權讓季琉璃、秦闌笙、安仁及高臺之上其餘的醫者均是愣了一愣。
而高臺之下,先前因不屑參與第一項辨識藥草比試而被轟下了高臺的醫者們、落敗的醫者們及圍觀羣衆們也不禁是大吃了一驚,因爲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場比試會有人棄權。
“安會長。”季琉璃擡起手扯了扯安仁的衣袖。“棄權之人就讓他們自行離場吧。”
“好。”安仁點了點頭,便看向前方已然站起身的五名參與比試者,高聲道。“凡是棄權之人便請自行離場。”
安仁的話音剛落,剛纔表示要棄權的五名參與比試者便齊齊站起了身並分別從高臺左右兩側的高階離場,四散在人羣之中圍觀比試的進行。
“比試繼續進行!”安仁又是高聲說道,隨即便接着說起剛纔被打斷的述症。“現在就緊接着剛纔提到的脈象說了,此少年的脈象似有若無……(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經過了慎重思考過後終於是寫好了藥方的趙老大夫是正在參與比試的衆醫者中第一個站起身來且將藥方交到了評委手中的人。
季琉璃伸手接過了趙老大夫遞來的藥方,僅僅是掃了藥方上的內容一眼就將藥方轉給了秦闌笙。“秦大夫,我看完了,該你看了。”
“看完了?”秦闌笙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季琉璃,沒想到季琉璃僅是掃了一眼藥方就說看完了藥方上所寫的內容,不過心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因爲這世上已經沒有比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是醫術出神入化的神醫這件事要令人吃驚了。
秦闌笙在接過了藥方之後垂下雙眸仔細的看着藥方上的內容,並不時皺眉、恍然大悟、讚賞……
待看完了藥房後秦闌笙沒有說話,而是將藥房再遞到了安仁手中。“安會長。”
“多謝。”安仁在向秦闌笙道了聲謝後便也是接過了藥方開始細看,也是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放下了手中的藥方,偏過頭詢問着秦闌笙、季琉璃。“依我看來這張藥方的確是對症下藥且藥量準確,是能夠治好我剛纔虛構出來的少年的病症,不知秦大夫與六梨大夫意下如何?”
秦闌笙緩緩點了點頭。“我贊同安會長的觀點。”
而季琉璃則是輕顰起了眉頭看向安仁與秦闌笙,最後又朝着趙老大夫招了招手。“趙老大夫,你走近一些。”
趙老大夫雖然詫異,不過還是依言靠近了季琉璃,並問道。“不知六梨大夫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想讓你這張藥方的藥效能夠更加完美一些。”季琉璃輕笑着搖了搖頭,只是拿起了桌面上的藥方用手先後指了幾處藥材的名稱與重量。“狼毒草,本身沒錯但藥量下得太重,效果會適得其反,但並不會對少年造成太大的身體傷害,只不過少年的痊癒速度會慢上一些。再者,麻沸散不應該開在藥方之中,待爲少年去除腐肉之前直接均勻灑在傷口上的話麻沸效果會更甚。最後,便是這……(嘰裡呱啦)”
待季琉璃將藥方之中的不妥之處盡數給指明且更改之後,不僅是寫出了這張不完美藥方的趙老大夫,就連安仁、秦闌笙也是不禁一臉錯愕的看着季琉璃。
安仁在回過神來後不由得對季琉璃心生敬佩。“原來六梨大夫的醫術造詣已經搞到了我等望塵莫及的地步,真是慚愧,慚愧啊。”
“安會長快別那麼說。”季琉璃略顯驚慌的擺了擺手。“只是在醫術方面的見解不同罷了,這‘望塵莫及’這個詞兒讓我真是難以擔當。”
秦闌笙聽了季琉璃的話後忍俊不禁的笑道。“六梨大夫,你可知道只憑‘見解不同’這四個字就能讓我、安會長、趙老大夫及其餘的醫者對你五體投地?”
“六梨大夫剛纔的那番獨特見解,縱使老夫我窮盡一生也絕對是想不出來的。”趙老大夫自愧不如道,隨即懇求着季琉璃。“六梨大夫,不知私下老夫可否向你請教一番醫術?”
“榮幸之至。”季琉璃謙遜一笑,餘光瞥到了李老大夫也拿起了紙張站起身來向這方走來,便是請趙老大夫移步。“趙老大夫請再到一旁的椅子上稍坐片刻吧,李老大夫過來了。”
“好好好。”趙老大夫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緩緩邁開腳步往先前所坐下的那張椅子直去。
趙老大夫剛入座,李老大夫便已經走到了季琉璃、安仁、秦闌笙的面前也是交上了藥方。“剛纔見着三位指點了老趙的藥方,這是老頭子我寫的藥方,也請安會長、六梨大夫、秦大夫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