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子衿的匕首,則是打飛了靳天忠手中的刀,將那刀斬成了兩斷。
月如鏡的軟劍在靳天忠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在這一瞬,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腹刺痛傳來,靳天忠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那小巧尖銳的刀拔出來,他的腹部頓時血流如注。
“你……你是……裝的?”
下一秒,他的腦袋突然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歪倒一邊,徹底斷了氣。
大家這才發現,月如鏡那一劍看起來是一道淺淺的傷口,其實已經割掉了他半個腦袋!
靳天忠腿一軟,跪在地上,腦袋半搭在肩頭,身子卻並沒有倒下去。
這樣子實在嚇人得很。
人羣中一陣驚呼,尤其是那些後宮嬪妃們,見過死人,沒見過這麼嚇人的死人。
只有收回匕首的靳子衿淡淡的看着他,道:“跪着也是死!”
……
這一仗,京城街頭街尾堆滿了屍體,鮮血。
百姓們從自家的院子出來,紛紛加入了清理的工作。
大量的屍體被丟到京城郊外,或燃燒,或挖開了萬人坑掩埋。
一連十天,都時不時的能聽到婦女孩子老人的哭泣們,時不時的,能在街頭看到被風吹起的黃紙。
那是活着的人,祭奠那些死去的人所用的紙錢。
至到,一場大雨將那所有的血腥沖洗乾淨,將那所有的哭泣聲淹沒,讓他們再也點不燃黃紙……
十天後顧悠悠到了,拖着疲憊的身子進入京城城門,被迎面而來的男人一把從馬上抱下來,塞進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裡。
“子衿?怎麼樣了?”
靳子衿一邊給她倒水,一邊輕聲說道:“叛亂是平了,不過父皇也是真不行了!”
顧悠悠微微愣了一下,看向他,才發現他的面色有些憔悴。
這是靳子衿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稱呼皇上爲父皇,以前,他都只在抹不開的公共場面纔會那樣叫他,私下裡,一直叫他老頭子,或者皇上。
想來皇上這一病,他們父子之間的心結也解開了。
馬車正快速的向皇宮方向駛去,後方騎着馬,就快虛脫的段小妹大聲喊道:“喂喂,等等啊,還有我啊……”
顧悠悠騎馬比她快,耐力也比她好的樣子,這讓她很受打擊。
人家一進城就有人親自抱下馬,她連個鬼都沒看到,這讓她心裡一陣陣憋屈。
段小妹從馬背上下來,雙腿站在地上都有些顫抖。
這時,一個年輕的軍士向她走來,道:“請問是段小姐嗎?”
段小妹靠在馬背上輕輕點頭。
那年輕的軍士面帶喜色,對她道:“段小姐,請跟我來吧。”
“跟你去?”段小妹站直了身子打量着那人,問:“你誰啊?”
軍士解釋道:“這是大皇子的安排,大皇子妃進宮了,您先去府裡等他們吧!”
段小妹現在累得不行,也沒力氣去問清緣由了,只得跟着那位年輕的軍士先去了大皇子府邸中住着,等他們。
路上靳子衿給顧悠悠說着這次叛亂的事,還有皇上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