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尼瑪!”李隨風大罵了一聲,舉槍就射。
剛剛踹開門的孫易只見一個黑漆漆的管子指向了自己,下意識地橫刀而起擋到了身前。
一聲槍響之後,孫易的手上一震,一顆彈丸打在刀身上迸碎,甚至一顆碎粒迸到了大腿處,一陣火熱的感覺,像是燒紅的鐵條捅進了腿裡一樣。
還不等李隨風開第二槍,孫易手上的短刀已經飛了出去,半個刀身都刺進了李隨風的肩窩裡,跟着孫易搶身衝了過來,手一擡掃在李隨風的後腕上,槍舉了起來,衝着房頂就是一槍。
跟着孫易的手一探,在刀柄上一拍,刀刃向下一沉,直接就切斷了李隨風的鎖骨,頓時膀子就沉了下去,槍也拿不住了掉到了地上。
孫易掃了一眼室內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這個李隨風還挺會玩的,竟然玩起了在人家老公面前搞人家老婆這種刺激的把戲。
拿槍的李隨風被幹倒了,剩下的那些跟班一聲不敢吭,老老實實地溜着牆根。
孫易一腳把槍踢開,拔出了短刀,立刻就帶起了一蓬鮮血,這種鋸條磨成的短刀根本就沒有血槽,入體就會被肌肉夾住,可是在孫易的大力下,直接就皮開肉綻,想夾刀沒那麼容易。
孫易走到了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跟前,伸手就是幾刀把他身上的繩子割斷,這時那幾個少年怪叫了一聲,奪門而逃,甚至還不忙拖着李隨風。
“我草你們媽,還敢跑!”剛剛脫困的大漢怒吼了一聲,撿起了五四手槍就衝了出去,舉槍砰砰就是幾槍,跟着就是慘叫聲,孫易追了出去,只見兩個少年後背或是大腿中槍,倒地不起。
“你可真爺們!好槍法!”孫易豎起了一根大姆指。
“真當我這些年白練的!”男人呸了一聲,趕緊回去,幫老婆穿好了衣服,女人嚇得眼睛都要直了。
孫易轉身就要走,滿臉是血的大漢卻一把拽住了他,“我叫路誌輝,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今天要不是你,老哥我就陰溝裡翻船了!”
“我叫孫易,有時間一起喝酒,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把姓李的場子都挑了,這個仇結大了,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好,這纔是真漢子,我陪你一起去!”路誌輝用啤酒胡亂地洗了一把頭臉,鮮血都已經凝固了,可傷口還在,看起來嚇人之極,但是他壓根就不當一回事。
孫易指指女人道:“你還是先送她去醫院吧!”
卻不料路誌輝搖了搖頭,“都是被嚇的,咱們打回來幾場壯壯膽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小逼崽子,今天我不弄死他,我就不姓路!兄弟你說,怎麼搞?”
“先從姓李的場子掃起,我知道他有一個羅浮宮海浴,還有一個金樽酒吧,先掃了這兩個地方再說!”孫易抹了一把短刀上的血道。
“好,咱們走!”路誌輝抱起了老婆,跟着孫易就出了門,一路上碰到了保安和服務生,連大氣都不敢出,那些還在大堂裡躺着的受傷的道上好漢,看到孫易出來,更是嚇得縮緊了身體,不敢與其對視,生怕惹怒了這個殺人再給幾刀。
猛牛這個道上最猛的戰士,被孫易一刀傷了內臟,現在出血嚴重,已經昏迷過去了,否則的話以他不怕死的性格,說不定還能叫囂幾句。
路誌輝開過一輛牧馬人越野車,連車牌都沒有掛,咆哮着衝上了街道,這一天,註定是一個要被鮮血染紅的一天,也必定成爲道上傳說的一天。
牧馬車停在了羅浮宮的門口,這裡還沒有接到消息,下了車,孫易尋找着趁手的東西,卻被路誌輝拉了一把,“啥都沒有消防斧好使,那就有兩把!”隔着玻璃一指羅浮宮大堂的消防設施處,果然兩把平刃鶴嘴的消防斧被掛在牆裡頭。
路誌輝回頭親了後座上的老婆一口道:“小惠,看着老公怎麼給你報仇的!”
“你小心些!”孟惠有些緊張地道。
“放心,這次絕不會再翻船了!”路誌輝道,他的體格粗大,肌肉均勻壯實,一看就是真正練過的,而不是健身房裡蛋白粉吃出來的死肉疙瘩。
“你老婆挺有意思的,不過你想好了,這可是大麻煩,李國豪是林市道上的一哥!”孫易笑道。
路誌輝哈哈地大笑了一聲道:“道上一哥算個屁,該滅他一樣滅他,真以爲老哥我是泥捏的啊!”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羅浮宮大廳,一進來,立刻就前臺變得緊張了起來,這兩人殺氣騰騰,再加上孫易一身的血,路誌輝又一身的傷,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消費的。
兩人直奔消防斧,一肘打碎了玻璃,伸手抄下了消防斧,孫易率先動手,一斧頭下去,一個噴泉玉球被砸得粉碎,路誌輝也不示弱,一斧頭把大片的鋼化玻璃窗砸成了一地碎粒。
兩個人在這裡瘋狂的打砸着,把顧客嚇得禁若寒蟬,外面的不敢進去,裡面的又不敢出來,至於前臺,早就被砸得不能再碎了,前面值班的保安在發送完了信號之後,直接就被他們幹倒了。
兩個人沿着休息廳的樓梯一直殺上樓,路誌輝掏出手槍,對着天花板砰的就是一槍,這一槍立刻就起到了極大的效果,只見包房門打開,一個個光着屁股的各色男人,還有那些赤着身體,雪白滑膩的小姐尖叫着向外跑。
二十多個大漢手上拎着短棍或是長刀向他們圍了過來,後面兩個人用衣服裹着長條形的物體,冷冷地看着他們。
路誌輝擡手噹噹就是兩槍,把這兩個大漢直接就放翻了,然後拎着斧子就衝了上去,孫易也跟了上去。
路誌輝打起來很有章法,進退有據,而孫易就像一頭猛虎一樣衝了上去,斧頭狠狠地剁了下去,挨着就是被剁斷了骨頭,甚至還有兩根殘肢飛了出去,所向披麾,不可一世。
一個男人一個俯衝撲向衣服包裹的長條形物體,一抖,一把五連發出現在手上,剛剛拉栓上膛,槍還沒等舉起來呢,粘着鮮血,卻仍然閃亮的消防斧剁了下來。
這個漢子很機靈,一縮身子,斧頭剁到了槍體上,嘎吱一聲就把五連發剁成了兩截。
兩人掄着斧子一通狂砸,把整個羅浮宮都砸得面目全非,甚至連吊燈都被孫易遠遠地甩過一斧子砸了個稀巴爛,滿地都是慘叫流血的大漢,光醫藥費,各種紅包撫卹就夠李國豪頭疼了。
孫易跟路誌輝打砸了一通揚長而去,開着車的路誌輝覺得不過癮,看看錶道:“咱們兩個小時以後再去酒吧,那個時候是生意最火的時候,這個時候砸才痛快!”
“這個主意太好了!”孫易笑道,“正好先送嫂子去醫院!”
車子一拐,去了市一院,把孟惠安頓好,孟惠只是一個勁地讓路誌輝小心,孫易能看得出來,這個大漢不一般,但是人家不說,他也不問,不過就是萍水相逢,又同仇敵愾,巧合走到一起而已。
路誌輝也在醫院處理一下皮外傷,縫了好幾針,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直奔金樽酒吧,在路上,路誌輝道:“咱們去了先吃先喝,然後再砸店,還能鬧個霸王餐!”
“現在酒吧不都是先結帳的嗎?”孫易問道,那種地方他很少去的。
“什麼先結帳啊,開高檔包間,都是後結帳的!”
孫易點了點頭,李國豪這種等級的道上一哥,估計也沒誰敢去吃霸王餐。
兩人進了酒吧,這是一個很大的酒吧,舞臺上,一個身材極佳的美女正在激烈在舞動着,路誌輝呸了一口,召來了侍應生,開高檔包間,然後揮揮手,告訴他們挑最貴的酒水果盤上。
一會功夫,兩瓶皇家禮炮,兩瓶拉菲紅酒,還有德國原裝啤酒被送了上來,還有一個疊了六層的果盤。
路誌輝招呼着孫易吃喝,孫易就有些不太習慣了。
路誌輝咬了一塊哈蜜瓜兩口吃了個乾淨,向孫易道:“差不多該動手了!”
“行,我再喝一杯的,聽說這一瓶禮炮就好幾萬塊,不喝白瞎了!”孫易笑道。
他屬於窮人乍富的土鱉,還從來沒享受過呢,雖然他覺得這禮炮沒有啤酒好喝,可人家的名頭在呢,至於好幾萬一瓶的拉斐,喝嘴裡一股葡萄梗子的酸澀和濃重的酒精味,還沒有羅丹自釀的果酒清冽爽口。
孫易喝了一杯禮炮,又對瓶吹了半瓶難喝到死的拉斐,這種豪邁的喝法,把幾個陪酒的小姐給嚇得目瞪口呆,見過有倆錢消費的土包子,紅酒兌雪碧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這種把紅酒當啤酒喝的主。
他剛剛問了陪酒的小姐這一頓得多少錢,人家說出的數目差點把孫易嚇死,不算賠酒的小費,光桌上這些東西就八萬塊,尼瑪啊,八萬塊啊,這得種多少地才能賺到八萬塊啊。
孫易喝了半瓶拉斐,啪地一聲,把酒瓶子砸到了桌子上,瓶子碎了,血紅的酒液四處流淌着,跟着半截瓶子飛了出去,把寬大又精薄的液晶電視砸碎了。
六個陪酒的小姐嚇得尖叫了一聲,奪門而出,孫易也沒有爲難她們,這會喝了點酒,又出了點汗,只覺得全身精力充沛,不知有多少力量在身體裡涌動着,似乎不發泄出來,整個人都會炸掉一樣。
兩人剛剛推門走出來,就見一名服務生和兩名衣着嚴整的保安大步走了過來,服務生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十分禮貌地問道:“二位先生,不知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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