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錶哥了?他情形如何?”付明清這個插科打諢的傢伙落荒而逃,屋裡就剩下沈千山寧纖碧和山茶三人,漂亮丫頭在地下準備火鍋食材,寧纖碧走到沈千山對面坐下,聽他問了,搖搖頭澀聲道:“表哥是真心喜歡齊姑娘的,偏偏來了這一出,我看着他強打起精神,還要安慰我,真是難過。”
“還能強打起精神安慰你,這就算是好的了。”沈千山嘆口氣:“想當日我被你兩次拒絕那陣子,腦子都僵了,即便祖母和父母親關心詢問,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說到這裡,便苦笑着搖搖頭:“那樣的日子太可怕了,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有。”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由擡起頭看向寧纖碧,眼中全都是滿滿的希望。”
“嗯,走吧走吧。”沈千山揮動筷子,宛如趕蒼蠅一般,海棠還要說話,被山茶拽着走到門口,忽聽寧纖碧又道:“你們兩個若是對那小子有意,去和他一起吃點也無妨。”
海棠和山茶一愣,接着都是紅透雙頰,只跺腳說了一聲“奶奶”,便羞得躲了出去。
“這兩個蹄子,難道還不願意?怎麼捶胸頓足的。”寧纖碧看着門口方向,忽聽沈千山笑道:“人家那是讓你一句話說的又羞又氣,捶胸頓足是那樣兒的嗎?”
“喲,元帥文學造詣真高,妾身自愧不如,來,爲元帥的才高八斗乾一杯。”軍營裡自然沒有酒,所以大家都習慣了以茶代酒,寧纖碧此時捧着的,也只是一小杯茶水而已。
沈千山哭笑不得,搖頭道:“何苦這個時候兒還來嘲笑我?”雖如此說,卻也拿起茶杯,鄭重道:“該當我以茶代酒,敬阿碧纔是,我替三軍將士謝阿碧能夠冒險前來邊疆,藥手回春,從閻王手中救回我無數大慶兒郎性命。”話音落,便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雖非烈酒,這個動作卻硬是喝出了幾分醉臥沙場的氣概。
“這話妾身可受不起,妾身早就說過,保家衛國,匹夫有責,匹婦亦有責。”寧纖碧笑吟吟的看着沈千山,見他把茶水乾了,也就只好一口喝下,然後又替沈千山倒了杯茶水,再給自己倒一杯,舉起來笑道:“這一杯,妾身是不是也該代天下百姓謝元帥浴血拼殺征戰疆場,保我大慶江山錦繡國泰民安呢?”
“天下萬千人感謝,又怎比阿碧一句既往不咎?”沈千山感嘆一聲,卻見寧纖碧微微一笑:“別想着趁這會兒打感情牌,我這纔看了你幾天表現,必然要等你徹底勝利之後,再根據你那麼那麼多日子的表現,來決定是否原諒你。”
她說完,就將茶水喝乾,然後豪氣干雲道:“好了,都這種時候,別想這些了,來,多吃些,從今夜起,又不知要在外面風餐露宿幾天,到時肚子裡可就沒有這樣的美味了。”一邊說着,就夾了一塊蘑菇放到沈千山碗裡。
“無論如何,不管阿碧是否原諒我,能得你如今這般對待,我也該知足了。”沈千山一笑,將那蘑菇放進口中慢慢咀嚼,一邊又夾了塊兒炸豆腐給寧纖碧:“你喜歡吃的,也多吃點兒。”
“不行,不能知足,元帥不是向來都奉行‘不知足者常樂’的原則嗎?知足者常樂用在元帥身上,也太不知進取了些。”卻不料寧纖碧不依不饒,說到最後,更是眼如橫波,盯着沈千山輕聲道:“莫非這樣你就知足了?不過是我夾了塊東西而已,爺,你就不想要更多的?舉案齊眉琴瑟和鳴,攜手並肩白首終老,難道這些,你都不想要嗎?”
“你肯給嗎?”沈千山握着茶杯的手都輕輕顫抖起來,他屏着氣息看向寧纖碧,眼裡全都是期待和希望。
“現在不肯給,不代表將來也不肯啊,全都看爺怎麼做。”
寧纖碧卻又收回了這一點魅惑之態,面上全是恬淡笑容,再給沈千山夾一片羊肉:“爺再接再勵,難道不知‘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嗎?說到底,妾身也非草木,怎能無情?也許哪一天爺徹底把妾身感動了,便願意和你白頭偕老了。”
“阿碧……”沈千山神情激動,卻見寧纖碧垂下了眼簾,輕聲道:“會有那一天的。”
“好,那我就等着那一天,精誠所至金石爲開。”話音落,沈千山只覺豪情萬丈,他的阿碧願意等他,願意和他白頭偕老,爲了他的安危,寧可如此用心良苦。
一時間,沈元帥只覺胸臆間血氣翻涌,忍不住又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只覺着這明明清淡的茶水,竟是比甘美濃烈的美酒更加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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