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媽媽,本公子想將穎兒姑娘帶走,還請月媽媽開個價。”
嶽靈惜冷不丁冒出這句話,讓老鴇的臉色頓時一變。老鴇冷笑一聲道:“這位公子,雖然穎兒姑娘剛到我們怡春閣不久,但是以穎兒姑娘的姿色,今後必然會是我們怡春閣的頭牌,這要是被公子將穎兒姑娘帶走了,我們怡春閣還不知要損失多少銀子呢。”
嶽靈惜聞言,忍不住勾脣一笑,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難事。當下她開口道:“那月媽媽就算一算,月媽媽提條件看看究竟怎麼樣才肯將穎兒姑娘交給我。”
老鴇聞言,一雙眼睛骨碌亂轉,隨即想了想開口道:“這位公子,我們這兒如今的花魁一年可以給我帶來的收益有一百多兩黃金,而一個花魁可以維持兩三年的時間。穎兒姑娘的姿色比我們現在的花魁還出挑不少,所以穎兒姑娘兩三年一定可以給我們怡春閣帶來一千兩黃金的收益。”
此話一出,花非霽和軒轅靖全都怫然變色。這老鴇哪是在商談,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的欺詐。一千兩黃金簡直就是漫天要價。
花非霽和軒轅靖眼見於此,於是滿目怒火地凝視着老鴇、只要嶽靈惜一句話,他們絕對讓這個老鴇乖乖地將人交出來,而不會花費一分一文。
嶽靈惜接收到花非霽和軒轅靖的意圖時,微微搖了搖頭。現在身處爪哈國,她不想將這件事鬧大,更何況這裡牽扯的是爪哈國的三公主黛麗絲。若是驚動了皇室人,到時難保皇室人不會出面干涉。
所以嶽靈惜並不覺得武力是解決這件事的最好法子。
嶽靈惜含笑着說道:“那月媽媽的意思是隻要本公子交出這一千兩黃金,月媽媽就肯放人了?”
老鴇聞言,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隨即道:“這只是條件第一,我們怡春閣好不容易來了像穎兒姑娘這樣的人才,我怎麼能說放走就放走呢。”
嶽靈惜心中冷笑一聲,沒想到這個老鴇倒是貪得無厭。不等她開口,花非霽和軒轅靖早已經怒火朝天,只聽花非霽冷冷道:“月媽媽,想必你該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否則只怕你到時得不嘗失。”
“若不是我這位朋友好說話,只怕人我們不但要帶走,就是金子你也休想拿到一錠。”軒轅靖一臉鄙夷地對老鴇說道。他最見不得就是這種貪得無厭的女人。
眼見花非霽和軒轅靖都氣勢洶洶,老鴇雖然心中膽怯,但是聽到眼前三人的口音並不是當地人,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於是老鴇頓時氣焰囂張道:“三位爺咱們好說又好說的法子,若是三位想在我們怡春閣鬧事,那恐怕就要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了,我月媽媽可不是被嚇大的。”
眼見劍拔弩張,嶽靈惜向花非霽和軒轅靖投去一抹安撫的眼神,只聽嶽靈惜道:“月媽媽,我的兩個朋友脾氣有些衝,你就直接說吧,除了想要那一千兩黃金外,你還想得到什麼?”
月媽媽眼見嶽靈惜如此好說話,滿臉橫肉的臉頓時笑容燦爛。眼珠子在嶽靈惜的身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開口道:“公子既然這般有誠意,月媽媽我也不能不近人意。不如這樣我們來場賭局。如果你贏了,月媽媽分文不要你就可以把穎兒姑娘帶走,若是你輸了的話不但要交出一千兩黃金,而且還得把自己留在我們怡春閣。我們怡春閣的清倌還沒有哪一個像公子這般俊俏呢。”
此話一出,花非霽和軒轅靖怒不可遏,如此公然侮辱他們的心上人,讓兩人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個老鴇抽筋扒皮。
嶽靈惜向暴怒的兩人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不假思索地笑道:“沒問題。”
花非霽和軒轅靖想開口阻攔,嶽靈惜卻擺了擺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花非霽和軒轅靖看着老鴇眼裡的精光和算計,心裡一陣焦急,心道嶽靈惜就怎的這般魯莽,不知道賭什麼就敢妄言。
“這樣吧,我也不能讓公子吃虧。瞧公子一身貴氣,必定也是個精通音律的妙人。不如我們就比音律造詣。”老鴇看向高臺,道,“吹拉彈唱不限。公子和怡春閣的姑娘分別上臺表演,這裡的客官作爲評判,哪方要是得到打賞的銀子多,那麼就算哪方贏。公子意下如何?”
“那就按月媽媽所言的來。”
“那就說定了。”老鴇聞言,頓時驚喜連連,精亮的眼珠轉了轉,心裡大笑,臉上露出勢在必得奸詐笑意。心道畢竟是年輕氣盛。她在這怡春閣經營了十幾年,眼前這個年輕公子或許會一些酸文詩句,可是若說吹拉彈唱絕對是個絕活,絕對不是他們怡春閣四朵金花的對手,今日這年輕公子栽到她月媽媽的手裡也算你的造化。
“口說無憑,立字爲據。”就在老鴇得意洋洋之際,嶽靈惜忽然冷然說道。
老鴇被嶽靈惜的聲音唬了一跳,隨即略一沉思,認定自己不會輸,於是果斷道:“好。”
一旁的花非霽和軒轅靖看到嶽靈惜果斷地立字畫押,內心忍不住一陣擔心,雖然兩人都不懷疑嶽靈惜的本事,但是就怕嶽靈惜一時着了老鴇的道。
尤其是軒轅靖望着笑得如狐狸般狡猾的老鴇,恨得咬牙切齒,又見嶽靈惜一副渾然不覺自己會輸的樣子,一陣心急火燎。
軒轅靖冷眼掃過,只見有許多人涌到了臺下,看着那些人和老鴇直之間眼神的互動,軒轅靖可以肯定,那些人都是老鴇找出來的託。他不由心中大呼,金銘公主啊金銘公主,想你平日那般伶俐,沒想到這次還是落入了老鴇的圈套中,即便你此刻能嵇康附身,彈得出曠世的《廣陵散》,底下大部分的人還是會將賞銀給那些怡春閣的姑娘,你就等着配上自己和那一千兩黃金吧。
此刻,一旁的花非霽也是愁眉不展,不過看着嶽靈惜眼梢眼角皆是洋溢着自信的光芒時,花非霽真不知自己該不該選擇相信嶽靈惜。
雕欄高臺上,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或彈,或唱,或跳,或舞。清水般的琴聲直扣心絃,香影紛呈,宛若桃李,四人配合得相得益彰,十分動人,配合得相得益彰,活色生香。
臺下掌聲不斷,而且在起起落落的掌聲中,可以很清晰地聽到口水橫流的聲音。一時間
面對底下看客反應如此強烈的場面,嶽靈惜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似乎臺上的表演沒有對她產生任何的壓力,她仔細聆聽着臺上的曲目,臺上一個穿着粉色羅裙的女子唱的是李清照的《如夢令》。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絲絲哀怨的聲音自那女子口中輕輕流瀉,如怨如慕,如訴如泣,當真百轉千回,讓人唏噓不已。
就在表演接近尾聲時,只看到高臺的半空中飛下五彩的花瓣,那些花瓣就像翩躚的舞蝶在空中不斷翻飛。將臺上那四位女子襯得更加的美豔動人,宛如天下下凡一般。
花非霽和軒轅靖看着臺上美輪美奐的表演,心中一陣焦灼。不得不說臺上這四位女子若是單獨與嶽靈惜比試,或許絕不是嶽靈惜的對手,可是現在嶽靈惜一人要對付這四人的合體,這四人在一起表演,早已將其中的不足掩蓋了過去,所以不得不說這是一場十分成功的表演。
即便是之前親眼見過嶽靈惜才藝的花非霽,此刻也不得不對嶽靈惜心中懷有一分擔憂。
當看到嶽靈惜一雙鳳眸興趣盎然地凝望着臺上的表演,紅脣微勾,連連拊掌,花非霽和軒轅靖頓時表示一陣無言。
老鴇看着自己精心籌劃的才藝展示,反響如此之好,頓時嚇得連一雙眼睛都看不見了,臉上一尺厚的粉也唰唰地不斷往下滑落。臺上的表演結束後,幾乎在座的所有看客都紛紛慨慷解囊,老鴇望着瓢盆皆盈的場面時,嘴角笑得直接抽筋了。
“公子該你了。”等高臺上的四朵金花下去之後,老鴇諂笑着對嶽靈惜道,“公子器宇不凡,想必樂器造詣必是不俗,所以月媽媽和在場的客官這下可有眼福了。還望公子不要藏拙纔好。高臺旁邊架子上的樂器您可以隨便用。”此刻老鴇甩着帕子,故作大方道。
聽着老鴇所說的風涼話,嶽靈惜直接選擇了充耳不聞。今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她嶽靈惜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參加這場比試,那麼那麼她就一定要大獲全勝,否則她一個相府千金、藍璃國的金銘公主連一個青樓女子都贏不了,那麼她也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想到這裡,嶽靈惜脣角勾起一抹淡然篤定的笑容,步履優雅地走上了高臺。今日她一定要讓這個貪心不足的老鴇輸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