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聲,回過神的姑娘們立刻蜂擁一般向花非霽等三人而去,絲巾一甩,刺鼻的香味充斥在鼻端,搔首弄姿地往裡迎。這般相貌出衆、氣質不俗的男子她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若是能陪他們度過一晚良宵,就是賠錢接待她們也願意。
花非霽和軒轅靖看着姑娘們那發光駭人的眼神,頓時只感到後背一陣發涼,真害怕自己下一刻便被生吞活剝了。
若不是親眼看到,誰能想得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花非霽和軒轅靖,看到這些風塵女子竟然像是比看到洪水猛獸還要可怖。
嶽靈惜斜眸看着一臉恐慌的花非霽和軒轅靖,脣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弧度,隨即率先踏進了怡春閣。
當一身男子裝束的嶽靈惜出現在樓裡時,大廳裡原本尋歡吵鬧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數十人一瞬間彷彿只成了一人般,全都睜大了眼睛眨都不眨看着剛剛走進來的嶽靈惜,只覺得眼前的男子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尤其是樓裡的姑娘們,一雙眸子像是被點亮了一樣,帶着熾熱的光芒。感受着來自不同人們的眼光,嶽靈惜只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隨即面色如常。
此刻的她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是爪哈國本土的裝束,腰間懸有一枚通體澄碧的美玉。面淨如月,眼華若蓮,簡直不食人間煙火。
“哎呀呀,這是哪裡來的公子啊?瞧這模樣俊的,把咱這樓裡的姑娘都襯沒了。”怡春閣的老鴇一看到嶽靈惜等三人,眼睛一亮,立刻扭着腰肢跑了過來。
老鴇閱人無數,看到這三人立刻便知道送銀子的貴人來了,生怕怠慢了分毫。花非霽和軒轅靖頓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眼見老鴇就要向花非霽的身邊靠過來,花非霽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條軟劍一下子橫在了老鴇的面前,老鴇頓時嚇得連忙閃開。
嶽靈惜眼見花非霽和軒轅靖如此緊張的模樣,眼角頓時劃過一抹慧黠的笑意。難得看到這兩人如此害羞的模樣,嶽靈惜頓時只感到心裡一陣好笑。她存心想捉弄他們。於是便拿出一錠金,老鴇眼睛一亮,便伸手來接嶽靈惜道:“這位媽媽,我們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又面薄,麻煩挑幾個俊俏的姑娘好好伺候着。”
“是,是。月媽媽我一定盡心。”老鴇諂笑着將手中的絹帕頓時一甩,一股刺鼻的香味漫延開來,嗆得花非霽和軒轅靖直皺眉。
老鴇擡回對着樓上一陣高呼,“春花秋月,梅芳菊蘭,還不趕緊下來招呼貴客。”
“來啦。來啦。”
伴隨着一陣嬌羞的笑聲,隨便只見樓梯口出現了四名衣着暴露、濃妝豔抹的風塵女子,扭動水蛇腰很快下樓。看着花非霽和軒轅靖一臉緊張的模樣,嶽靈惜暗自好笑。她在大廳找了正對高臺的位子坐下。臺上有一女子正抱着琵琶轉軸撥絃。
嶽靈惜伸手挑起酒杯飲了幾口,臉上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與旁邊的花非霽、軒轅靖愁眉苦臉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嶽靈惜眼眸瞥了一眼,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軒轅靖“享受”着身邊女子的熱情奔放,卻是食不知酒味。此刻他額頭上冷汗涔涔。一直以來他都認爲喝酒是人生一大痛快之事,可是沒想到今日在此飲酒簡直成了煎熬。
花非霽將一柄長劍橫在自己面前,一時間那些女子不敢絲毫靠近,花非霽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讓她們不敢有絲毫的躍進。
“怎麼,花少主和軒轅公子似乎對這四位姑娘不甚滿意?要不重新挑姑娘……”嶽靈惜憋住笑意,出聲說道。
不等花非霽和軒轅靖表示拒絕,嶽靈惜先一步開口道:“月媽媽是吧,聽說你們怡春閣最近來了一個女子貌若天仙,不如出來讓我們兄弟三人見識一番如何?”
此話一出,老鴇臉色一變,連忙開口道:“看來這位公子聽到的消息並不可靠,我們這怡春閣最近根本就沒有任何女子進入。這位公子是聽錯了。”
聽着老鴇忽然變得淡漠疏離的語氣,嶽靈惜敢肯定黛麗絲的確就走在怡春閣,於是她脣角微勾,手指輕叩桌面看着面前的老鴇,心想是該辦正事了,遂沉聲道:“月媽媽。”
“公子有何吩咐?”老鴇掩飾情緒道。
嶽靈惜放下手裡的青花紋酒杯,她一臉懶散,隨即掏出兩錠金子擺到老鴇跟前道:“月媽媽若是能將那女子帶出來讓我見見,那麼這兩錠金子就是你的了。”
“公子當真?”
“自然。”
老鴇先是一怔,隨即臉上重新揚起了笑容,開口道:“好,月媽媽現在就去把穎兒姑娘喚下來。讓穎兒姑娘好好伺候一下三位大爺。”
老鴇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繼續道:“穎兒姑娘剛來這怡春閣,許多規矩還不懂,脾氣還倔,到時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三位大爺,還望大爺們多多諒解纔是。”
“自然了,月媽媽只管去請便是。”
老鴇聽言,這才當心下來,隨即快步往樓上而去。嶽靈惜、花非霽、軒轅靖三人心思各異。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可以即將見到黛麗絲,完全超出了三人的意料之外。
不消片刻,只見月媽媽扶着樓梯下來了。她的身後是一個身着大紅綢衣的女子,只見那女子生得脣紅齒白,肌膚賽雪,面若桃花,完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來來來,三位爺,這位就是我們怡春閣剛到的穎兒姑娘。雖然穎兒姑娘對我們這裡的規矩還不太懂,但絕對是一個絕色美人。”
老鴇說話間,那叫做穎兒的女子也將嶽靈惜、花非霽、軒轅靖凝視了一番。不知是不是嶽靈惜產生了幻覺,她只覺得眼前女子在看向花非霽時眼裡似乎刪過了一抹幽怨的目光,等嶽靈惜想要看得再真切時,卻什麼都沒有了。她心中不由納悶不知是不是自己產生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