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修進了錦夫人的屋子,裡頭的丫鬟便魚貫而出了,母子兩個說着體己話,一個個自然都知道避讓了。
“娘,”錦修撩着衫擺落座在牀沿,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的錦夫人,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這麼多年來,您沒有後悔過?”
“修兒啊,”錦夫人聽到這暖心的話,頓時紅了眼眶,哽咽道,“你是姐姐拼了命生下來的,無論如何,娘都會幫她好好照顧你,把你養大,絕無後悔的。”
“可是您對您的親生女兒……”
“要說對那個孩子,娘有的只是遺憾,若是有來生,娘一定會好好補償她,”錦夫人笑着抹去了眼角滑落的眼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看你有出息了,娘也放心了,修兒,好好做人,以後當個好皇帝,知道嗎?”
“娘,說這個幹嘛,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那些的,等有合適的人……”
“修兒,”錦夫人連忙打斷了錦修的話,又朝門口望了望,說道,“你現在這樣都怪娘,若是娘當初好好教養你的話,你也不會這麼沒志氣了,哎……”
“不說這個了,眼下最麻煩的是那個沈佩林,實在是難搞,明明不是沈國公府的人居然冒充得這麼像,要不是看在國公爺的面子,我早弄死她了……”
“修兒,”錦夫人嗔了錦修一眼,靠在了牀頭,“你進來是要和娘說這個啊?”
錦修一愣,笑了出來,“兒子糊塗了。”
“沒事出去吧,娘休息了。”
“娘,”錦修給錦夫人做了一個揖,恭順道,“兒子給您賠禮了。”
“和娘還這麼客氣,”錦夫人哭笑不得,看自己養大的孩子,一臉滿足,“說吧,找娘什麼事情。”
“娘,妹妹身除了那隻羚羊角,還有什麼信物沒有?”
“信物?”錦夫人一怔,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隨後眼睛便放亮了,“拔步下邊有個人盒子,你幫我拿出來。”
錦修垂眸一看,退了一步後,彎身將拔步掀了起來,然後將盒子拿出來了,“娘,我要告訴爹去,您揹着爹存私房銀子。”
“臭孩子,說的什麼傻話?”錦夫人接過盒子,打開了蓋子,看到裡頭的珠寶首飾,滿面柔光,“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成親之後你爹送的,哪怕是你祖母當家那會兒,娘都沒捨得拿出來賣掉。”
錦修探頭望了一樣,都是些精緻的首飾,便忍不住調侃道,“沒有想到我爹眼光這麼好?”
“那當然,你啊該像你爹學着點,以後娶妻後好好對待人家女孩子,莫要記着三妻四妾,知道嗎?”說完,錦夫人從盒子裡拿出一個五顏六色的荷包,頭的銀絲還泛着明亮的光芒。
“這個是……”
“我記得我當時繡了一對,一個給你,一個給她的,”錦夫人摸着荷包,有些慌神,“是不知道佩林那孩子能不能拿得出來,若是她手也有一個的話,那……”
錦修接了過來,二話不說轉身出了屋子,將那荷包往桌一丟,對沈如玉說道,“玉娘,你和沈詩意一起長大的,可是看過這個荷包?”
沈如玉定睛一望,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印象,不過前個兒倒是見過一個荷包,不過顏色沒有這麼鮮亮。”
“拿來瞧瞧,”錦修的精神爲之一振,臉充滿喜色,“我不信,我弄不死她。”
天狼幫已經被剿滅,楊天生便帶着一家大小回了長里巷。
剛進屋子,沈如玉便去窗臺拿了那個從沈家村帶回來的荷包,“還好沒被風吹走。”
“血?”錦修一接過來便看出了頭的端倪,他拿着兩個荷包對照了一下,驚訝道,“是一樣的,只是另外一個破了,看這樣子,應該是被劍刺穿了。”
“難道說……”
“這麼一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了,”錦修雙眸微眯,陷入了沉思,“我看到那孩子身是有很多傷,不過不是劍傷,應該是從山崖掉下來的。”
“所以,那孩子有可能還活着,而且極有可能是沈詩意?”沈如玉說完,開始替錦修擔心了,“大哥,這事兒得好好查查才行,若真是沈詩意的話,國公府肯定會爭取促成這門婚事,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裡,活脫脫一塊美味的肉,誰不搶着吃。”
見沈如玉調侃自己,錦修臉一陣難看,“我是一輩子不娶,也不要那樣的女人。”
“這也不是你說了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間衆多原因,但是男未婚,女未嫁,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
楊天生一番話,讓氣氛陷入了一片沉悶。
“不然這樣吧,”沈如玉出聲打破了沉默,說道,“荷包是貼身放着的,回頭先瞧瞧,沈詩意的身有沒有傷痕,若是沒有,饒是沈詩意說爛了嘴巴,也是沒有用的。”
錦修點了點頭,贊同了,“這事兒,玉娘來辦。”
“喂,怎得又是我家玉兒?”楊天生很不滿,拉着沈如玉的手不放,“你沒了能替你做事的人了嗎?”
“天生……”沈如玉嗔了楊天生一眼,勸說道,“誰還能我更瞭解沈詩意。”
“還是我家玉娘明理,”錦修得意洋洋地朝錦修投去挑釁的一眼,“以後天生要是欺負你,我給你撐腰。”
“誰要你撐腰啊?”楊天生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錦修,這邊看向沈如玉時,滿眼寵溺,“我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欺負你。”
“別說了,”沈如玉臊得臉頰撲滿了紅霞,叫楊天生不要說這麼曖昧的話,這可是兩口子的悄悄話,怎得人前好拿出來說呢。
答應幫錦修的忙之後,沈如玉便忙開了,去藥鋪配了好幾個方子之後,帶着去了登高樓。
綵鳳忙着分店的時候,接到通知去登高樓的時候,沈如玉已經煮好了一大鍋子的湯藥。
“小姐,這麼一大鍋藥,我們每人都要喝嗎?”
“誰讓你喝啊,拿去給客人沐浴用的,”沈如玉將湯藥勺到了水桶了,問道,“最近我那大姐經常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