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以爲楊天生說是襪套好看,便應道,“花樣少了點,改下次我找別人多學着點兒。 ”
“不是,我是說你好看,”楊天生哪裡是注意到襪套了,眼前的女人那嬌豔的花兒都好看。
“貧嘴了吧,”沈如玉一個回眸,撞進了楊天生如泉眼一般清澈的深眸裡頭,她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羞澀地不敢對視,心裡對那早已應該是順其自然的事情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期盼。
“玉娘,來,”楊天生朝沈如玉招手,可是她忙着收拾東西,哪裡會陪着在那裡乾坐着。
“你趕緊着,別在水裡泡太久了。”
楊天生便擦乾了腳,端了洗腳水去淨室倒掉,然後從端了乾淨的溫水過來,不顧沈如玉手有活,拉着她往牀便坐。
“幹啥呢,我這還忙着呢,”沈如玉忍不住嬌嗔出聲,話剛說完,手的東西被楊天生給拿掉了,人也已經往牀邊坐了下去。
楊天生脫掉她的鞋子和襪套,將那雙幾乎見不到天日的腳往水盆裡頭放。
白皙如凝脂般的雙足在清澈的水更先細滑柔嫩,一雙關節分明的手開始慢慢地給它們做起了按摩。
“嗯……”輕度輕重剛好,舒服得讓沈如玉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嬌吟,她可從來沒有想一個男人會給自己洗腳,這感覺好像被捧了天,寵出天際來了。
驀然地,她想到了楊元寶她娘,酸溜溜地說道,“手法嫺熟,這是給寶兒他娘洗腳洗多了的緣故吧。”
楊天生一愣,隨即垂下了眼瞼,讓人看不清他眼的情緒。
他的沉默讓沈如玉以爲這是在默認,莫名地,她心裡頭很不舒服,連腳都想抽回來了。
楊天生緊緊地握着,沒讓她得逞,帶着一絲懲罰似地,往她腳底重重地按了下去。
“啊!”沈如玉驚呼出聲,短暫的痛過之後,全身都鬆乏起來了,可她有些惱了他了,擡腳想起來了。
“別鬧,”楊天生擡眸,黑如曜石般地眼瞳閃着炫目的光芒,眼的戲謔呼之欲出了。
“你……”沈如玉感覺自己的腦子和這溫水一樣混沌了,她滿腦子都是楊天生給楊元寶她娘洗腳的樣子。
“坐好了,”楊天生那眼神溫柔似水,像是要將她給化了一般,知道她敏感點在哪兒,便慢慢地捏了起來。
“嗯……”沈如玉忽然發出了羞人的聲音,她趕緊捂住了嘴巴,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着楊天生,滿是嗔怪。
可是楊天生卻欣賞着她此刻嬌俏的小模樣,手底下沒停,嘴角更是漾出了一抹邪魅不羈的笑容。
知道楊天生是故意爲之,沈如玉的嘴撇得老扁了,“倒是挺會哄人開心的,是能不能換一個方式?”
“不喜歡啊?”楊天生裝作沒看到她那張寫着大大‘醋’字的小臉蛋,“別人可是很喜歡哦。”
“那你倒是給別人捏去啊,”沈如玉忍不住拔高了聲音吼了出去,可說完,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了,她這是在幹什麼,沒事和一個死人爭風吃醋?
楊天生不由地一愣,可是心裡卻樂開了花,原來這丫頭吃醋的樣子這般怪,像是下了毛的小狗狗一樣,讓人難以接近。
“看什麼看,”沈如玉心情很不爽,想揍人。
“我看自己婆娘還不行麼?”楊天生一臉無辜,眨着清澈無害的眸子,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不行!”沈如玉賞了個白眼過去,心裡頭別提多不爽了,“你可不止我一個婆娘。”
“誰說的,我楊天生清清白白地的,是誰在在背後亂嚼舌……”
“又關別人什麼事情?”沈如玉鬱悶至極,“寶兒她娘是不是你婆娘?”
“哦……”楊天生的聲線拉得老長了,一臉瞭然,“原來你吃寶兒她孃的醋啊,玉娘。”
自己那小心思被楊天生說破,沈如玉感覺自己那小臉兒要掛不住了,嘴硬道,“我沒有。”
這還叫沒有?打死他楊天生都不會相信的,“沒有最好,我呢給寶兒她娘洗過叫腳,也洗過澡,擦過頭髮,擦過身子,我……”
“別說了!”沈如玉揚聲打斷楊天生,沉着一張臉,別提多難看了。
“好了,好了,”楊天生拿着擦腳步給沈如玉擦腳,“水都涼了,你先牀,一會兒隨便你怎麼懲罰我。”
說完,情不自禁揚的嘴角讓他看起來邪壞邪壞的。
沈如玉轉了個身,往牀間爬去,可心裡頭怎麼也不得勁兒,楊元寶她娘這事兒忽然像跟刺一樣紮在了心裡,拔不出來。
一定是太閒了,她得找點兒事情做做。
“你去哪兒呢?”楊天生出來時,沈如玉正要下地。
“沒去哪兒。”
“沒去哪兒,你下來幹什麼,”楊天生連忙把人給弄回到牀去了,這邊簾子一扯,自己也進去了,看着卷着被子沒有擡頭的沈如玉,他忍不住輕笑出來,“好端端地幹什麼提寶兒她娘?”
“是忽然想起來了,”沈如玉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悶悶地,聽起來很不開心。
“你出來,我和你好好說說,”楊天生扒開被子,發現她眼睛已經紅紅得了,“爲啥哭啊,傻丫頭?”
沈如玉一個利落翻身,坐了起來,雙手絞着被頭不放,以掩飾自己的侷促,“我沒哭,是替寶兒她娘可惜,放着這麼好的相公不要,居然這麼走了。”
“是啊,她太不懂得珍惜了,”楊天生眉梢一挑,滿臉狡黠,看她還能胡思亂想到什麼時候。
“給我滾!”沈如玉一腳踢了過去,真是火大了,“你若還惦記着她,去找她啊。”
楊天生及時抓住了她的叫,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細滑的腳背,愛不釋手,“我有你夠了。”
“甜言蜜語說多了,你不嫌膩啊,”沈如玉想抽回自己的腳,怎料,楊天生手一鬆,整個人欺身而了,“喝了一晚的醋,吃點甜的,解一解醋的酸味兒。”
望着五官分明,俊朗深邃的臉龐,沈如玉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語無倫次問道,“什……什麼醋……酸什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