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楚等人放假了,但他們並沒有着急回家,而是繼續在武漢做着繁忙而快樂的演出,直到春節前夕,他們才返回荊州陪伴家人過年。
大年初四,秦暮楚前去拜訪“紫禁城”酒吧的老闆——康百年。去酒吧的路上,街道旁站着的三三兩兩地穿着刺眼的搖滾少年吸引了秦暮楚的注意,秦心想:難道春節期間酒吧也有演出?看來康百年這個老傢伙現在辦的有聲有色的嘛!
很快,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紫禁城”酒吧的一個夥計正在向街頭的年輕人派發演出的宣傳單。秦暮楚認識這個夥計,此人姓那名輝,跟隨康百年做事已經多年,用康百年自己的話說就是“這小子還是個雛兒的時候就跟着我混了。”
“那輝!”秦暮楚對其揮手示意。對方看見了秦暮楚,頗爲吃驚地道:“這不是小楚嗎?有日子沒看見你了,你們樂隊不是去武漢發展了嗎?怎麼回來了?”
“這不是春節了嗎?回來看看家人,也拜訪一下久未謀面的朋友。怎麼,你們酒吧春節期間也有演出嗎?”
“那當然!”那輝自豪地說:“小楚你有所不知,自從你們樂隊把酒吧的招牌打響後,荊州的地下樂隊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而我們是荊州目前唯一的演出場所,所以幾乎每週都舉辦搖滾演出,甚至還有外地樂隊前來還做專場呢!”
聽他這麼說,秦暮楚感到由衷的欣慰,看來自己當初的選擇並沒有錯,如今荊州的搖滾市場總算是有點起色了。他指着宣傳單問道:“今晚演出的是什麼樂隊啊?怎麼派發出這麼多的傳單?”
“哦,今晚是‘主人翁’樂隊的專場,還有幾隻高中生樂隊作爲開場嘉賓,其中一支樂隊和你們的風格很相似呢!”那輝一面說一面指着宣傳單上一支樂隊的宣傳照。
秦暮楚頗有興趣地結果傳單一看,果然,這支樂隊和“打口帶”樂隊極其相似,也由兩男一女組成,尤其拿着鼓槌的傢伙也是一個胖子,和周健翔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這支樂隊的名字叫做“納差”,秦暮楚不理解其含義,問道:“那輝,這支樂隊的名字有什麼意思嗎?”
“他們三個人都是醫學院的學生,我以前聽他們說起過這個名稱的含義:‘納差’是一個醫學專有名詞,說白了就是‘食慾不振’的意思。樂隊的三個人分別是:主唱兼吉他手原野、貝斯手陳麗瑤、鼓手黃超。”那輝指着宣傳單上面的照片詳細地介紹着。
秦暮楚認真地點了點頭:“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他們和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簡直是太巧了!”
“怎麼?今天晚上過來玩玩嗎?可以爲你們騰出一些演出的時間。”
秦暮楚笑着擺擺手說:“今天我是專程來拜訪康老闆的,我們樂隊的其他成員正在家中陪伴家人,而且我們的樂器也擱在武漢沒有帶回來,恐怕沒有機會登臺了。”
“那還真有些遺憾呢,要知道如今你們樂隊在荊州搖滾圈的口碑可是越來越好,曾經有不少觀衆問過我你們樂隊何時再會荊州演出的事。”
“是嗎?呵呵……”秦暮楚略帶得意地笑了笑,隨後主動幫對方發放起演出宣傳單。期間,幾個年輕人認出了秦暮楚,紛紛追問今晚會不會有“打口帶”樂隊的表演,秦暮楚委婉地對那些人表示了歉意,並保證早日回到荊州給大家帶來精彩的演出。
來到“紫禁城”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雖然演出還沒有開始,但一些樂隊的成員早早就趕到了後臺,他們大多數人都曾經是秦暮楚的觀衆,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舞臺上,或多或少都有着秦暮楚的影響。當然,這些早早就在秦暮楚的意料之中,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很有自信。
“小楚?真的是你嗎?”
秦暮楚回頭一看,剛纔喚着自己名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今天除了康百年以外最想見到的朋友——公冶子申。
“子申,我們又見面了!”秦暮楚走上前去,給其一個友好的擁抱,並問道:“子申,聽說你們樂隊的進展很快啊,都能夠舉辦專場了!”
公冶子申謙虛地答道:“這不算什麼,荊州的本土樂隊本來就不多,不是今天你做他們的嘉賓,就是明天他們幫你做暖場,大家互相幫忙而已,談不上誰高誰低。對了,今晚上你們打算演出嗎?”
秦暮楚搖搖頭,再一次說出了他已經解釋了很多次的理由,隨後繼續問道:“子申,你們樂隊在荊州可以說是相當成功了,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嗎?”
公冶子申尷尬地笑了笑:“小楚,其實我們這支樂隊很快就要解散了。”
“爲什麼?是因爲錢的原因嗎?”秦暮楚吃驚地問道。
“和錢沒關係。我們馬上就要面臨高考了,如今樂隊的幾個成員之間產生了一些分歧,有些人願意繼續從事搖滾樂,而有些人似乎更願意考取一所體面的大學。所以,我想‘主人翁’這個名字很快就會成爲歷史的。但在樂隊解散之前,我們還是會專心地做好每一次演出!”
“那你呢?你是選擇搖滾還是選擇上學?”
“我嘛,當然是選擇搖滾了,等高中畢業後我就不打算繼續上學了,我想到北京去闖蕩闖蕩,看看那裡有沒有屬於我的機會。”
“去北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嘛!在那裡會認識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也會感受到相對於荊州來說更加成熟的搖滾理念和氛圍。”秦暮楚說道。
公冶子申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一些熟悉的面孔,拉着秦暮楚的手說:“小楚,我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
酒吧一角站着三個少年,兩男一女,他們無論從體型還是從裝扮上都有些“打口帶”樂隊的痕跡,秦暮楚心想,他們八成就是“納差”樂隊了。
在公冶子申一一介紹過後,秦暮楚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三個人的裝扮爲何與我們樂隊如此相似?是巧合還是刻意爲之?”
“納差”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原野笑道:“說實話,我們從來沒有看過你們樂隊的表演,這樣的打扮只是爲了迎合我們的音樂風格。不過在我們演出的時候總是聽到這樣的質疑,說我們是在模仿你們,其實這真的是一種巧合而已。”
秦暮楚相信這樣的說法,他覺得熱愛搖滾樂的青少年彼此之間的接觸的音樂大同小異,而且興趣和追求也大致相同,所以兩隻樂隊的風格如此相似也是難免的。
“納差”樂隊的女貝斯手陳麗瑤問道:“秦暮楚,聽說你們樂隊的貝斯手也是女孩子,而且你們還是情侶關係,是真的嗎?”
“是啊,莫非……你們也是一對兒?”
“切!誰和他(她)是一對兒啊!”原野和陳麗瑤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雖然他們兩個如此回答,但秦暮楚還是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但礙於第一次見面,有些話不宜說得過分。
接着,秦暮楚指着黃超對公冶子申說道:“子申,這小子簡直是周健翔的翻版嘛!”
公冶子申點點頭:“沒錯,他和周大哥確實非常的像,無論是身形還是相貌,唯一的區別肯能就是膚色了——黃超要比周大哥白皙一些。”
“恩,不錯!”秦暮楚友好地把手搭在黃超的肩膀上問道:“這位兄弟,你平時是不是也特喜歡吃啊?”
“那是當然!就因爲這個,他們還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黃三斤’,諷刺我一頓飯能吃三斤,你說這不是沒有的事麼!”黃超氣憤地揮舞着拳頭。
秦暮楚不禁笑了笑,心想周健翔要是知道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自己,他會作何感想。